足有5000塊錢了,難道他還嫌少?


    “年輕人,雖然住在右側胡同,但我們從不缺錢,也根本用不著錢。”老頭撇了一眼安辰手中的人民幣搖了搖頭,外人可以嘲笑右側胡同裏的人窮,但他們卻不能侮辱他們的人格。


    “……”安辰拿著錢的手鬱悶的垂了下來,右側胡同裏的人太奇怪了,他們竟然不稀罕錢。


    像是被諷刺到了,安辰拿著錢臉皮鬱悶的直抽。


    而眼看,老頭剛剛擺好的石路再一次被他撤去,安辰急的直跺腳。


    “好了,大叔,是我錯了。”一向張狂的安辰哪裏向別人道過歉?但迫於無耐,麵對眼前這個倔強的老頭,他必須要顯得很真誠。


    否則,他就要踩著地麵上已經發臭的汙水去見冷雪鷲了。


    “年輕人,記住。來到右側胡同,你就是客人。右側胡同的人一向都會熱心待客的。”老頭說話的間隙再次將剛剛撤迴的石頭重新擺在安辰的麵前。


    “……”


    安辰一張刀削斧鑿般的臉迅速難看到了極致,一向都是他奚落別人,如今被一個老頭奚落安辰感到心中確實堵的難受。


    老頭剛剛有些佝僂的身軀似乎越來越筆直。


    身後的安辰鬱悶的抽了抽嘴角在而後迅速踩著地麵上汙水溝裏還算平坦的石頭歪歪扭扭的向26號走去。


    別說,右側胡同雖然是窮了一些,但還真是一個好地方。


    好不容易終於接近了冷雪鷲的住處。


    雖然安辰在很小心的走路,但他幹淨的鞋麵以及褲腿上還是被沾了很多難看的汙泥。


    斑斑點點的汙泥真的很影響人的心情。


    沒有辦法,安辰隻好高挽起褲腿以遮蓋那些令人討厭的斑斑點點的汙泥。


    加上天氣悶熱,安辰的額頭上有細密的汗水流下。


    鬱悶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不曾想,手上剛才不小心粘上的汙泥竟然在安辰的臉上留下了一抹灰土。


    此時安辰邋遢的形象儼然與平日裏安靜整潔、十分講究細節的安辰形象儼然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旺--,旺旺--,”迎麵而來,有一條狗似乎聞到了陌生的氣味。看到安辰,這條狗張大了嘴巴兇神惡煞般的向安辰虎視眈眈的迎麵撲來。


    那種嚇人的架勢,似有一口將安辰吃下的瘋狂。


    “老天。”安辰的眼皮狠狠的跳了跳,安辰平生最討厭狗了。


    尤其是這種全身灰土土、髒兮兮的野狗。


    “旺--,旺旺--,”這條瘋狗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向安辰惡撲而來。


    安辰忍不住驚恐起來。


    “這個畜生!”安辰想也沒想迅速敲響了冷雪鷲的家門。


    然而,眼看那條惡狗已經向他撲了過來,冷雪鷲家的大門卻依舊緊閉。


    “啊--”


    本身就懼怕狗,如今眼看這條野狗像一條餓狼似的像自己撲過來,安辰哪裏還顧得上保持紳士風度?


    驚叫一聲,安辰撒起腳丫子瘋了一般便向他的寶馬車驚恐的奔去。


    “旺--,旺旺--,”


    身後,那條瘋狗正以百米賽跑的架勢依舊向安辰示威。


    此時的安辰顧已經不上地上已經發臭的汙泥與汙水,幹淨的鞋子“咚咚咚”的踩進臭水溝裏,而安辰的全身皆被他衝進汙水中的拚命速度而飛濺起的汙水花濺了全身。


    一時,潔白的襯衣、米白色的休閑褲皆被發臭的汙水勾勒出了最為出彩的顏色。


    “啊--”


    “旺--,旺旺--,”


    安辰繼續在驚恐的尖叫,身後的那條野狗緊跟在他的屁股後麵瘋狂的向他叫囂。


    此時,正值午時,右側胡同人寂寥寥。


    一幕狗追活人的驚爆場麵正在火爆上演。


    “shit,右側胡同真不是一個人呆的地方。”


    終於躲過了瘋狗的追擊,此時正有一位滿身汙泥、形象格外邋遢、渾身臭轟轟,像個乞丐一樣的人正鬱悶的站在右側胡同的街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而此人,正是由於驚恐過度而受到驚嚇的安辰。


    寶馬車的駕駛室裏,安辰用紙巾使勁的擦拭著臉上的汙泥。由於他擦的過於用力,他一張刀削斧鑿的臉頰被揉。搓出了幾抹通紅的紅印,想起自己剛剛被野狗瘋追的落魄形象,心中不免堵的吃緊。


    堂堂一個總裁,身份幾千億,竟然在這個死胡同被一條瘋狗追攆。


    如果這件事情被一些八卦媒體知道,一旦報道,自己豈不是要成為整個夏威市市民茶餘飯後的笑話?


    越想越鬱悶,安辰再次狠扯了一張紙巾鬱悶的在臉上一通亂擦。


    然而,那些汙泥卻不是光擦一擦就會幹淨的。


    低頭再看看自己全身上下滿身汙垢,安辰緊蹙眉頭,一股心中鬱悶無法排解的憤怒使得他的臉色突然一沉而後發動車子,鬱悶的駕著寶馬車便欲急速離去。


    “咚--”


    突然,駕駛室中的安辰感到整個車身一顫,寶馬車的底盤竟是被汙水一側的一堆石頭阻擋了去路。


    安辰氣急敗壞,鬱悶之下他再次發動了車子。


    “咚--”


    “咚--”


    然而,隨著寶馬車底盤再次傳來兩聲極不協調的悶響,安辰知道今天他的運氣真是差到了極致。


    一張俊顏由於憤怒而變得異常鐵青,一直高高在上的安辰從來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肮髒而貧瘠的胡同屢屢受挫。


    狂燥的打開車門,安辰從寶馬車上氣急敗壞的跳下來。


    似乎難以發泄心中的鬱悶,安辰關上車門的同時,一隻腳也跟著狠狠的踹向眼前自己寶馬車的車身。


    “哇!”


    寶馬車外殼的堅硬程度遠比安辰想象的堅強,當安辰感到腳尖傳來的一陣難以隱忍的疼痛感之際,他鬱悶的悶哼一聲,而後一張臉也早已由於腳尖傳來的疼痛而痛苦的扭曲起來。


    所有的好心情全部被這條貧瘠的胡同搞得一踏湖塗。


    如此邋遢的形象對於一向有潔癖的安辰來說簡直是一種痛苦的折磨,他的臉皮鬱悶的直抽,四年沒見,他不可能如此形象的去見冷雪鷲。


    而此時,寶馬車的底盤也被卡死在了這條死胡同不能動。


    想要開走它根本是天方夜譚,


    根本不可能!


    鬱悶之下,安辰隻得徒步向胡同口走去。


    此時,火辣辣的太陽當空照。


    安辰甚至可以看到臭水溝裏的汙水由於天氣太過閆熱而向空中揮發的氣體。


    不一會兒的功夫,安辰已經大汗淋漓。


    如果不是他通身上下的名牌加上他幹淨清爽的頭發,當然還有他耳朵上那顆閃閃發光的名貴藍鑽,估計真的會有人把他當成是剛剛從建築工地走出來的農民工。


    心中的鬱悶無發言表,在刺眼的太陽下安辰終於曆經半個小時走出了這條貧瘠的右側胡同。


    真不敢想象,冷雪鷲怎麽會將住處選擇在這裏。


    如果陽陽是自己的兒子……


    天,冷雪鷲這個女人竟然讓自己的兒子生活在這種下等公民生活的地方。


    安辰突然發現自己就像個孩子一樣情緒變化無常。


    想起冷雪鷲,想起冷雪鷲身邊尚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兒子的陽陽,安辰便莫名的煩燥起來。


    抽了抽嘴角,安辰準備給小高打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然而,一不小心手中的手機卻摔在了地上。


    手機與電池頓時被摔成了兩份。


    鬱悶的從地上拾起手機,安辰臉上的表情再次一陣鐵青。


    重新裝好電池,令人鬱悶的是手機根本不能開機。


    好一陣搗鼓,又出了一身臭汗,安辰忍不住一聲哀號。


    “******。”


    氣急之下,安辰將手中的電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今天真是撞了****運,萬事不順。


    出門不吉。


    鬱悶的扶了扶額頭,安辰揮一揮手準備當街攔個的士。


    然而,下一秒裏


    安辰的表情突然僵硬。


    錢!


    錢包呢?


    安辰的額頭上迅速掛上三條黑線。


    錢包好像忘在了寶馬車上。


    如此發現幾乎將安辰當場震死。


    堂堂的安氏集團總裁,身份幾千億,如今一身邋遢、手機壞掉、錢包忘在車上,返迴去至少還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往返一趟就需要一個小時。


    從來沒有過的挫敗感像一幕泄閘的洪水頓時衝得安辰頭腦發暈。


    成敗決定細節,本來以為自己早已已經成熟的心智為何卻要在今天表現的像個幼稚的孩子?


    細節,今天就是因為自己太過於激動,所以才會造成如此令自己難堪的局麵。


    “好吧,坐公交車。”


    令安辰驚喜的是,在如此難堪的情況下他竟然在口袋裏發現了一枚硬幣。


    安辰迫使自己的心緒靜下來。


    如果想使自己保持好心情,此時他就必須將自己定格為隻是一個手中隻有一枚硬幣的普通市民。


    走到公交站點,安辰沉著眸子和一群等著坐公交車的人擠在一起。


    偶爾會有幾束怪異的目光盯著安辰一陣猛看,雖然安辰有所察覺,但他一直嚴肅的眸以及幽冷的表情也使得旁人大氣不敢出一聲。


    公交車在此時嘎然而至。


    一群人向公交車門蜂擁而至。


    平生從未坐過公交車的安辰竟是有一時的不適。


    他的臉皮狠狠的抽了抽,擠公交這種粗俗野蠻的事情簡直有辱他尊貴的身份。


    望著從自已身邊急急擦肩而過迅速擠上公交車的人,安辰的腿抬了幾次竟是還是鬱悶的站在原地。


    “喂,你還上不上了?”公交車司機扯著喉嚨問安辰。


    “咳--”公交車司機的話讓安辰猛咳了一聲,還從來沒有人如此隨意的跟自己說話。


    太陽當空照,似乎每一個人的心情都浮躁到了極點。


    “不上就走了。”公交車司機是搞提成的,大熱的天多拉一個人就多掙幾分錢。


    他再次扯著喉嚨向安辰要吆喝。


    “咳--”安辰將手放在嘴邊再次猛咳了一聲,臉皮急速抽了一下,無奈之下安辰終於抬起腳上了公交車。


    上了公交車,安辰才知道公交車上的狀況差的嚴重出乎了他的想象。


    車上的人背靠背、擁擠不堪不說,僅是裏麵的溫度便高的驚人。


    如果說外麵的熱度讓人想到了桑拿房,而此時公交車上的溫度則讓人想到了火烤炙燒。


    再加上有些人不愛幹淨的陋俗,整個公交車上的味道簡直是百味雜陳,氣味難聞。


    “刺--”


    突然,司機一個緊急刹車,安辰一個沒有站穩差點將身體跌向前麵一個滿身灰塵、皮膚黝黑、身上氣味難聞的一個壯漢的身上。


    “……”


    安辰再次鬱悶的臉皮直抽,身上的汗水早已把襯衣濕透,滿身的臭汗味讓安辰身心遭受嚴重的摧殘。


    “這輩子打死我,我也不會再乘坐公交了。”


    安辰在心中頗為痛苦而糾結的哀號。


    估計是因為高溫的緣故,公交車司機的脾氣也略顯急躁,似乎唯有將汽車開得再快一點才會有一小股相對還算悶熱的熱風吹進窗子令人感到稍微的神情氣爽。


    公交車正在暢行……


    突然,公交車前麵一輛黑色的轎車毫無症狀的一個緊急刹車。


    “媽的。”


    公交車司機當下便紅了眼,高罵了一聲他迅速踩下刹車。


    “刺--”


    公交車一個緊急刹車停下,而與此同時整個公交車上站立的行人便全部由於公交車的緊急刹車所引起的慣性身體集體向前探去。


    “啊--”


    “啊--”


    幾聲尖叫過後,還好沒有出什麽大事。


    安辰也由於公交車司機的兩次突然刹車而搞的鬱悶不已,兩道劍眉糾結的擰在一起,薄薄的唇向上劃起一道鬱悶的弧度。


    安辰將一雙沉眸隨意的掃向窗外,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少一點糾結。


    突然,刺目的陽光下他看到了一個格外清亮的身影。


    “冷雪鷲!”


    那個身影就像午時一抹比太陽更加璀璨的鑽石將安辰本來有些煩燥的心情點燃了所有的驚濤駭浪。


    就像一個神話,像一個會魔法的巫女。


    又像一個精靈。


    讓安辰的心在刹那間為那個心中的身影以及名字顛覆。


    “司機,把車門打開。”驚濤駭浪過後,一種急切的心情終於讓安辰恢複現實。擁擠的人群他衝著最前麵的同機喊著。


    “……”司機本就鬱悶,但礙於前麵那輛轎車的名貴,即使他心中再過不滿,但他也不敢衝那輛黑色轎車的主人亂吼。此時聽到安辰的喊聲,他隻是將隨意的吸了一下鼻子對安辰的話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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