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豔陽高照。


    “閆妮,我害怕。”懷胎十月,再過幾天就到了預產期,冷雪鷲這幾天晚上緊張的幾乎都沒有睡好。


    “好了,不要害怕,孩子出生也是瓜熟蒂落的事情,不要害怕。”閆妮笑著安慰著冷雪鷲,事實上她比冷雪鷲更緊張,更期待冷雪鷲肚子裏孩子的到來。


    分娩的痛苦雖然自己體會不到,但一想到從電視上看到的女人在生孩子時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閆妮便為冷雪鷲感到緊張。


    “聽說生孩子還要父親簽字。”本來自己就是一個未婚媽媽,如今去醫院還要麵對醫生別樣的目光,冷雪鷲感到心裏酸酸的。


    “沒事,我是孩子的幹媽,我來簽。”閆妮知道冷雪鷲在擔心什麽,其實她知道冷雪鷲不怕別人看不起她,而是怕別人看不起她剛剛生出來的孩子。


    畢竟孩子真的是無辜的。


    但是,如今安辰又遠在日本,又有哪個男人願意承擔起這樣的責任呢?


    對,或許隻有他了。


    想到那個人,閆妮的心裏酸酸的。


    “你呀--”冷雪鷲用指頭點了點閆妮的頭,自從自己懷孕以來多虧了閆妮,如果不是閆妮,冷雪鷲真的不知道懷孕後的日子該怎麽度過。


    總之,不管冷雪鷲如何緊張,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的。


    “閆妮,我肚子痛,好像要生了。”兩天後的傍晚十分,冷雪鷲突然感到小腹強烈不適,她有一種預感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


    “冷雪鷲,不要怕,我們去醫院。”抓起提前準備好的住院物品,閆妮扶著冷雪鷲下樓而後打車向醫院狂奔而去。


    “閆妮,我真的很害怕。”路上,冷雪鷲很緊張。自己隻是才十八歲,這麽快就要成為了一個母親了,她緊緊握著閆妮的雙手抖的格外厲害,不一會兒的功夫她的手心便因為小腹的疼痛以及內心的緊張而滿是汗水。


    總之,她對肚子裏的孩子是期待又擔心。


    “冷雪鷲,有我呢,不害怕。小乖,一會兒一定不要讓媽媽太痛苦,快點出來,知道嗎?”冷雪鷲喘著粗氣忍受著小腹之中的陣陣脹痛,閆妮看了不免心痛的厲害。但她除了安慰冷雪鷲以外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減輕冷雪鷲的痛苦。


    “小雪鷲,你還好嗎?”突然,就在閆妮攙扶著冷雪鷲艱難下車的那一時刻,一個熟悉的身影迅速閃進冷雪鷲的眼底。


    “李揚,你怎麽會在這裏?”冷雪鷲難以想象在此時竟然可以看到李揚,在這種情況下李揚怎麽可以出現在這裏。她知道李揚對自己的一片心意,如今讓李揚看到身懷六甲的她,李揚該會如何的尷尬以及難堪?冷雪鷲隨後狐疑的望了望身邊的閆妮,她頓時明白了些什麽。


    “孩子出生總要有父親的簽名啊,替補父親我給你找來了,不管是真的假的。咱們先進去再說。”閆妮鬱悶的嘟了嘟嘴小聲嘀咕道,她知道在這個時候估計冷雪鷲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李揚,但是沒有辦法,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冷雪鷲就是不想見李揚也得見啊。


    “住院手續我都辦好了,快。”李揚看不得冷雪鷲忍受一點痛苦,他突然一把將正在忍受著肚中難以隱忍的陣痛的冷雪鷲攔腰抱在懷裏迅速衝進醫院。


    “小雪鷲,你一定要忍住,我等你們出來。”當醫生將即將分娩的冷雪鷲推進產房,李揚理所應當的在父親一欄裏簽下了他的名字,為了冷雪鷲他什麽事情都可以做。以前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如此。


    “好了,不要入戲太深,你今天隻是一個替補而已。”雖然早在心中跟自己說了千遍萬遍一定不能再吃冷雪鷲與李揚之間的醋。可是,一旦看到李揚對冷雪鷲還是像以前那樣的關心,閆妮忍不住酸酸的道。


    “嗬嗬,替補,這個詞用得太好了。”自己出現在這裏本來就是在自找諷刺、自找難堪。麵對懷了別人孩子的心愛之人,李揚除了需要苦澀麵對以外,還要趕著黏著爭當冷雪鷲肚子裏孩子的替補父親。總之,這不僅荒唐而且可笑。


    但是,他卻心甘情願。


    “好了,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諷刺你。這個時候冷雪鷲最需要的是我們的關心。”李揚眼神之中的無奈以及痛苦深深的刺傷了閆妮的心:李揚,你對冷雪鷲如此情深,而自己又何嚐不是對你一往情深?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產房外的李揚以及閆妮都顯得很緊張,尤其是當她們看到一個個被推出產房以後昏迷不醒的女人,李揚以及閆妮的心都揪得緊緊的。


    “冷雪鷲的家屬,你們的孩子是個男孩。”突然,產房的門又一次被醫生打開。


    醫生將懷裏的嬰兒小心的遞給李揚,旋即已經陷入昏迷之中的冷雪鷲也被推出了產房。


    “他好可愛啊,長得真像雪鷲雪鷲。”愛憐的將嬰兒抱進懷裏,閆妮忍不住在他粉嬾的小小臉蛋上狂熱的親了一口。


    “閆妮,讓我看看他。”此時,冷雪鷲醒了。剛剛生產完畢,她顯得格外虛弱。她艱難的直起身體想要看看屬於自己的孩子。


    她與安辰的孩子!!


    “冷雪鷲,給孩子取個名字吧。”李揚也顯得很興奮,如此可愛的小生命,真的很惹人喜歡。


    “就叫他冷陽吧,小名陽陽。”冷雪鷲用慈愛的目光望著繈褓中正在熟睡的嬰兒,她忘不了那天的皚皚白雪,忘不了那個寒冷的冬天。


    “陽陽!小陽陽,叫幹媽。”閆妮抱著陽陽,興奮的大叫。


    “李揚,謝謝你。”冷雪鷲迴頭衝著李揚抱歉的笑笑,雖然她讀懂了李揚眼中的心酸,但如今自己已經是一個有了孩子的母親,冷雪鷲隻能無視李揚眼神中的那份深意。


    “隻要你好,一切都值得。”李揚苦笑起來,他需要的不是冷雪鷲的感謝而是她的一顆心,屬於他的一顆心。


    “聽說你考上了青雲大學?那可是一所重點大學,你的前程一定會不可限量的。”冷雪鷲撐著身體繼續勉強的笑了一聲而後打斷李揚的話。不管李揚的前途如何不可限量,似乎從來都跟她沒有關係。


    “恩,我畢業以後會迴來找你的。”冷雪鷲的處境很明顯,她被安辰拋棄了,安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孩子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上。愛一個人就會愛她的一切,如果冷雪鷲到時候願意,李揚願意做陽陽的爸爸。


    “李揚,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知道嗎?我配不上你,你應該有你的生活。”李揚的話讓冷雪鷲的心狠狠的顫了顫,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再接受李揚民,她與李揚之間的情誼早在她認識安辰的那一刻便永遠不存在了。


    “不,你就是我的生活,我的全部。”李揚顯得很激動,為何到了這種境況冷雪鷲還是不願意接受自己,難道自己真的很差嗎?


    “李揚……”冷雪鷲痛苦的喊著李揚的名字,她與他之間真的已經不可能了,已經迴不去了,迴不去了。


    “不,我不要聽到你拒絕我。答應我,等我三年,三年後等我畢業,我就來夏威市找你。”李揚不管不顧的將冷雪鷲擁進懷中,而這一切卻剛好被正站在門外的閆妮看得一清二楚。


    盛夏的早晨也很悶熱,陽陽出生已經有三天了,今天是冷雪鷲出院的日子。迴到冷雪鷲的出租屋把她安頓好以後李揚便返迴了青雲大學,而今天的閆妮也似乎顯得心事重重。


    “怎麽了?閆妮?”從早上到現在,冷雪鷲一直覺得閆妮情緒不正常。此時,她又一個人呆呆的坐在角落裏發愣。


    “啊?沒什麽。”閆妮迴過神來,心事蠻重的走向冷雪鷲的身邊讓她躺下,剛剛生完孩子一定注意休息。


    “閆妮?”冷雪鷲依舊覺得閆妮今天很不正常,一向開朗的她今天突然變得安靜的許多,難道是因為李揚的離去嗎?冷雪鷲在心中猜測。她拉住閆妮的手注視著閆妮的眼睛,好朋友之間應該是沒有秘密的,不是嗎?


    “冷雪鷲,我……我……我真的說不出口。”閆妮鬱悶的掙脫冷雪鷲的手,顯得很糾結。真不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把這件事情告訴冷雪鷲,冷雪鷲會不會恨自己。


    “閆妮,有什麽話你告訴我啊。”冷雪鷲很焦急,不會是這個丫頭毒癮又犯了吧。


    “冷雪鷲,對不起,我……我媽準備讓我去外地工作,工作她已經給我安排好了。”閆妮吞吞吐吐,根本不敢正視冷雪鷲的眼睛,事實上她為了這件事情已經推了媽媽好幾次了,但這次媽媽的態度太過堅決。如今,冷雪鷲也已經把陽陽順利生下來了,她也不好再忤逆媽媽的意思:“冷雪鷲,我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我離開真的很不夠朋友,但是我媽她……唉,你知道的,她有心髒病,她……她……”閆妮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說這些話的同時她始終不敢注視冷雪鷲一眼,要知道冷雪鷲此時可是最需要人照顧的,尤其是冷雪鷲還為自己出了五十萬讓她戒掉了毒癮。自己這個時候提出離開,真的是讓冷雪鷲的處境雪上加霜。


    “閆妮,不用說了。你準備什麽時候走?”冷雪鷲根本沒有想到閆妮也要離開自己,雖然聽了閆妮的話後冷雪鷲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冷雪鷲知道以閆妮的性格一定是沒有退路了才跟自己講明的。


    “明天就要走了。嗚嗚--雪鷲雪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嗚嗚--”閆妮哭了起來,陽陽的滿月還沒有過,自己就要殘忍的丟下她們母子,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沒有人性了?


    “閆妮,百善孝為先。伯母有心髒病,我們做兒女的應該替她考慮,你放心的去吧,沒事的,我和陽陽一定會好好的。”這個時候,冷雪鷲自然是不希望閆妮離開的。但是想到自己為了生下陽陽所遭受的罪,冷雪鷲認為閆妮應該聽從家裏的安排好好的去工作。


    “嗚嗚--冷雪鷲,你會不會又不要我了?我真的好害怕。”真的害怕冷雪鷲會因為此事而再次與自己決裂,要知道冷雪鷲這個時候可是最需要人照顧的啊。


    “閆妮,沒事的,我不怪你。自我懷孕以來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不是嗎?”冷雪鷲替閆妮擦去眼淚,對閆妮她隻有感激。


    “冷雪鷲--”兩個剛剛十八歲的少女相擁而泣。


    孤獨的夜晚、孤獨的月,唯有剛剛出生三天的陽陽陪著冷雪鷲。


    閆妮走了,在今天下午走之前她給冷雪鷲買了很多要用的東西。但冷雪鷲知道,月子裏如果沒有人照顧她們母子,她和陽陽真的很難生存下去。


    冷雪鷲望著熟睡之中的小陽陽,心中泛上陣陣的苦澀,這一年多來,自己幾乎都忘了自己曾經是什麽樣子。


    那個性格像野草的冷雪鷲還活著嗎?


    做了母親,冷雪鷲才知道原來秦菊花一個人養活自己姐弟三人是何其的不容易。然而,麵對一個空曠而沒有一絲溫度的房間,即使是初夏悶熱的天氣,冷雪鷲依舊感到這裏的寂寞空氣冷到了骨髓裏。


    一個人根本無法麵對一切,即使是自己可以照顧自己,那麽陽陽又該怎麽辦?要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育兒經驗。


    總之,這一切把冷雪鷲難倒了。


    想來想去,似乎沒有其它的辦法,冷雪鷲又想到了秦菊花。


    在這個時候,即使是秦菊花打她、罵她,但冷雪鷲卻知道,秦菊花一定會收下自己的孩子。冷雪鷲等不到明天了,似乎唯有晚上迴去她才能避開左鄰右舍那些阿姨、伯伯們異樣的眼光。


    打定注意暗暗咬了咬牙,冷雪鷲帶著手中還剩下四十萬的銀行卡抱著陽陽打車向差不多已經一年沒有返迴的家中駛去。


    暗灰色的垃圾筒依舊矗立在巷子口,那個垃圾筒曾經被冷雪鷲向裏麵丟過一件價值3萬塊的晚禮服……


    “衣服忘記拿了……”伴隨著一張張狂的臉、張狂的聲音,冷雪鷲望著眼前一閃而過的那個垃圾筒,去年秋天安辰不屑的將冷雪鷲的衣服從寶馬車的車窗一把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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