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閆妮的臉色也因為千子的這句話而越發的蒼白。


    “千子小姐,你要知道因為這件事情我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似乎仍舊不甘心,閆妮的臉色在一陣青紅交接的情況下繼續說道:“如果這件事情讓安辰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哈,安辰,他不敢的。這件事情其實他早就知道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會這麽容易的就放過你,而且還同意讓冷雪鷲退學。”千子的中國話說的很好,圓潤中帶著歹毒,讓人想到蛇蠍美人四個字。


    “你……”由於氣不過被人一二再再二三的擺布,閆妮“唿”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望著桌子上千子給自己的十萬元支票,閆妮恨的咬牙切齒:“我終究還是被你耍了,這十萬塊錢才夠買幾包白fen啊,要知道我可是出賣了我最好的朋友。”


    “那是你咎由自取,一個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你都會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給她造成傷害,像你這種人即使是走在大街上被車碾死也不會有人憐憫。如果說我千子狠,那麽閆妮小姐,你--更--狠,哈哈哈。”千子用平靜的語言卻說著令冷雪鷲整個世界徹底顛覆的狠話,她的聲音很好聽,腔調有些港台的味道。從遠處望去,千子的形象看起來優雅動人。


    “你這個臭女人。”閆妮雖說在氣勢上輸給千子很多,但以閆妮什麽事情都敢做的性格,破釜沉舟的事情她絕對敢幹。如果不是為了千子承諾自己的一百萬支票,閆妮怎麽可能會出賣冷雪鷲?想到千子不僅出爾反爾,並且還刻意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閆妮不禁惱羞成怒,她端起麵前的茶水“嘩”的一下全部潑在了千子的臉上。


    “哼,閆妮小姐,像你這種下三爛的貨色早晚都是別人把你拿槍使,如果不是為了得到安辰,我完全沒有必要給你說這麽多廢話。”


    “嘩”的一聲將麵前的茶水一股腦全部潑向閆妮,千子笑的嫵媚動人、別有風情。


    “閆妮,沒想到你竟然會出賣我?一百萬?我們之間的友情隻值一百萬嗎?”冷雪鷲再也忍無可忍,她的心突然就像失去了所有的支撐力絕望到一塌糊塗,被安辰拿槍使,如今又被自己的好朋友出賣,自己的人生未免也太慘了點。


    衝到閆妮麵前,冷雪鷲滿是恨意的揮起無情的手掌“啪”的一聲甩給了閆妮一計耳光:“從此以後,我們便是路人,閆妮,不要讓我在看到你,不--要!!!”冷雪鷲感到自己快要瘋了,那種被人前胸後背殘忍捅刀子的感覺讓她的身心皆感到無比痛苦。此時,她就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失去了所有支撐生命的動力。


    “冷雪鷲,對不起,對不起。”“噗通”一聲跪在了冷雪鷲的麵前,閆妮感到非常的後悔。如果世界上有賣後悔藥的話,她願意用生命去交換這本不應該出現的一切。


    “滾--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冷雪鷲徹底怒了,然而似乎怒氣扯動了胎氣,冷雪鷲突然感到小腹一陣刺痛,立刻她的額頭便滿是細汗。


    “嗬嗬,真是精彩,精彩極了。”千子嘲弄般的望著閆妮與冷雪鷲在真相被撕破的麵前所流露出來的那種歇斯底裏、相互對峙的精彩場麵優雅而陰險的拍拍手:“冷雪鷲,希望這種痛苦可以幫助你把孩子流掉,那樣的話我便不需要再對安辰的別墅做什麽手腳了。”想想自己在安辰的別墅中放置的十條可愛的小毒蛇,千子溫暖的微笑一聲蛇蠍心腸的對著冷雪鷲甩下一句話後婀娜而去。


    “冷雪鷲,冷雪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請原諒我,原諒我吧!!”閆妮已經顧不得周圍圍觀的人群,她抱住冷雪鷲的雙腿祈求著冷雪鷲的諒解。


    然而,這可能嗎?對於此時境況最為落魄的冷雪鷲來說閆妮對自己的出賣簡直比殺了她還要讓她痛苦,失學、懷孕、棋子、陰謀、背叛……


    似乎所有不幸的字眼都在讓冷雪鷲用生命做為代價來嚐試。


    小腹中的疼痛越來越強烈,冷雪鷲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密集。一種不好的預感正在包圍著她……


    是千子毀了自己的一切,打倒千子的唯一辦法便是要保住孩子、把孩子好好的生下來,奪到安辰的心。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讓千子比自己更加痛苦千倍萬倍。


    忿忿的甩開閆妮抱著自己雙腿的手,冷雪鷲用最快的速度向咖啡廳外奔去,此時肚中的孩子絕對不能出現什麽意外。


    還好,安辰的車子還在,小腹之中的痛感似乎越來越強烈,冷雪鷲一張清秀的臉已經由於小腹之中的疼痛而變得毫無血色。


    “快……快開車,我要去醫院。”沒有比任何時候更想保住自己肚子裏的孩子,當冷雪鷲終於艱難的爬上了安辰的車,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


    “去醫院?”正在假寐的安辰睜開眼睛,當他看到冷雪鷲蒼白著臉色痛苦的捂著小腹之時,安辰當下便蹙起了眉頭:“你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嗎?”冷雪鷲想拚命保住孩子的行動令安辰感到有點莫名其妙,其實這個孩子對於他來說除了可以成為刺激安少天的砝碼以外真的是可有可無。


    “別廢話,開車,快點。”忍著腹中的刺痛冷雪鷲命令著安辰。難道他就一點也不擔心她肚裏的孩子嗎?


    “快點,快點……”一路上,雖然安辰的車子開的很快,但冷雪鷲感到自己似乎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而就在此時隨著她感到下體突然有一股溫熱流出,血瞬即浸透了她的牛仔褲而最終侵染在身下的座位上。


    “啊--,血,血,是不是孩子沒有了?是不是?”手指上沾染了暗紅色的鮮血,冷雪鷲張大了雪鷲孔感到自己似乎猶如掉進了一片絕望之中,她突然發狂的大叫一聲,為何連肚子裏的孩子都不願意在她最為脆弱的時候陪著她。


    “怎麽搞的?”冷雪鷲身下的鮮血也讓安辰的心下意識裏揪在了一起,雖然他不愛冷雪鷲,亦或者他也不愛冷雪鷲肚子裏的孩子,但眼前的這一切卻不可能讓安辰無動於衷。


    車子以時速200米的速度向前狂飆,大約五分鍾的時間終於駛進了距離事發地最近的一家醫院。


    “安辰,怎麽辦?怎麽辦?我的心好痛,心真的好痛。”似乎知道接下來將會麵對什麽,當冷雪鷲削瘦的身體被安辰正抱在懷裏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手術室奔去之時,冷雪鷲哭得像個淚人,她恐懼的抓著安辰的襯衣無望的雪鷲孔中流露出來的是更多的令人揪心的痛苦。


    “會沒事,一定會沒事的。”安辰破天荒的首次對冷雪鷲起了側隱之心,麵對一個如此愛自己孩子的女人,做為這個孩子的父親,安辰不可能對冷雪鷲無動於衷。


    還好在向醫院來的路上,安辰已經通過電話安排人早在醫院安排好了一切,來到醫院,冷雪鷲很順利的被推進了手術室。


    十分鍾的時間,手術室的門便被打開。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的情緒先前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才會導致這次流產,現在我們已經為她做了清宮手術,已經沒有什麽大礙,可以立刻出院了。”歎了一口氣,醫生殘酷的宣判著冷雪鷲生命中第一個孩子的夭折。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醫生的宣判讓安辰當下極其憤怒,不管他喜不喜歡冷雪鷲肚子裏的孩子,但如果在別人的刺激下讓這個孩子消失,安辰總感到有一種強烈的被人利用、被人從背後捅黑刀子的感覺。


    將拳頭狠狠的擂在牆上,安辰十分憤怒,對著身邊一位冷峻的黑衣人氣急敗壞的吩咐:“小孫,去查一下,她之前在咖啡廳裏到底遇到了誰?”。


    “劉媽,請個月嫂吧,孩子沒了。”迴到別墅,安辰的神情也顯得很黯淡。


    “好,別墅裏的毒蛇已經全部被趕出去了。”劉媽望望跟在安辰身後本就很冷瘦的冷雪鷲在沒有了孩子後更加蒼白無色的神色不免心裏也“咯噔”了一下。


    沒有那一個女人在失去自己的孩子以後是笑著的。


    輕歎了一口氣,劉媽便將冷雪鷲帶到了一間靠陽光的客房,多曬曬太陽可能會讓這個姑娘盡快從憂傷裏走出來。


    “少爺,上午冷雪鷲小姐在“明德”咖啡廳裏碰到了閆妮、還有千子小姐。”小孫站在安辰的別墅裏對正在修剪一盆海棠的安辰小聲的說道。


    “這麽說,她什麽都已經知道了?”安辰的手因為小孫的話突然停頓了一下,所說的這句話像是在問小孫又向是在問自己。


    “應該是的。”小孫迴答。


    “把這盆海棠交給月嫂,讓她放在冷雪鷲的房間裏。”想到自從冷雪鷲從醫院出來以後便一直呆在屋裏一言不發,像一具行屍走肉。莫名其妙的似乎是為了彌補對冷雪鷲的傷害,安辰竟然願意將自己最喜歡的這盆海棠放進冷雪鷲的房間。


    小孫轉身離去了,安辰仰天苦笑一聲: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個女人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流產了。


    晚飯的時間,月嫂做了飯以後直接送到了冷雪鷲的房間,然後安辰便聽到月嫂給冷雪鷲熬的雞湯被打落地板的聲音。


    “劉……劉媽,我不想幹了。”月嫂慌忙跑下樓,對著劉媽以及安辰心驚的說道。樓上的女人哪是什麽女人啊?分明是一個瘋子。


    “給你加雙倍的錢。”安辰低下頭,喝了一口湯淡淡的道。


    “這……這個……”想到冷雪鷲眼神中令人看一眼便感到毛骨悚然的恨,月嫂的神情仍顯遲疑。


    “三倍。”安辰吸了吸鼻子,再次平靜的道。


    “哎呀,這位少爺。這個小姐我真的是伺候不了啊,她好像這裏……這裏有毛病。”月嫂嚇的趕緊給安辰鞠了一躬,而後戰戰兢兢的指指自己的腦袋不安的嘀咕道。像這些大門大戶自己可得罪不起,如果樓上的小姐萬一出了什麽差錯,自己就是拿十個腦袋也賠不起啊。


    “四倍。”安辰依舊在加價。


    “少爺,我是真不行,真的不行。”安辰越是加價,月嫂的心裏便越是沒譜,安辰加的價越高,說明樓上那個女人便越不好伺候,現在不都流行產後抑鬱症這一說嗎?如果樓上的女人是正常的,他們也不可能給自己開這麽高的價格啊。


    “小孫,知道該怎麽辦了嗎?”在安辰的字典裏向來沒有別人拒絕自己的說法,他向小孫揮了揮手,小孫立即便點了點頭。


    “你……你們要幹什麽?”安辰與小孫詭異的眼神讓月嫂看了心裏極不踏實。


    “隻是給你家裏的先生送去十萬塊錢而已。十萬塊錢買你一個月的時間,不吃虧吧?”安辰冷笑一聲,而後繼續低頭吃飯。


    “放心吧,她很正常的,你隻要做好你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了。”劉媽過來安慰月嫂,但安辰為了冷雪鷲而為難月嫂的做法卻大大出乎了劉媽的意料。


    或許,在安辰的心中,冷雪鷲的份量要大過於“棋子”這個說法。


    “再給她送一碗。”安辰咽下一口飯,繼續冷漠的說道。


    “哦--”這家別墅的主人對自己恩威並用,月嫂不得不繼續留下來。再次盛了一碗雞湯,月嫂送到樓上。


    “走!!!走開!!!告訴安辰,如果你們再來打擾我,我就去自殺。”歇斯底裏的聲音在樓上響起,緊接著又是湯碗被打碎的聲音。


    “少爺……”劉媽麵露難色。


    “我去看看。”安辰從座位上站起來向樓上走去,再去的路上剛好與慌慌張張出門的月嫂碰麵:“她……她要自殺,要自殺。”月嫂戰戰兢兢、雪鷲孔放大。


    “把刀放下。”安辰迅速衝進冷雪鷲的房間,看到冷雪鷲正在瘋狂的拿著一把尖刀紮向自己的胳膊。緊急情況下,安辰一個前撲便一把將刀從冷雪鷲的手中奪下。


    “這個孩子你本來不是就要準備打掉的嗎?即然不在了,不是剛好合了你的心意嗎?自殺,虧你想的出來。”安辰將刀子扔在地上,大聲的對著冷雪鷲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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