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說笑了,我怎麽會把你當成壞人呢,我還要謝謝你讓我想起了上一輩子的事呢!”張悅迪最後一句話說的特別小聲,蕭疏狂臉色一僵,真的出問題了。


    “你不是忘了嗎?”蕭疏狂硬著頭皮問,夏明亮失手了?


    “好啦,你不用這麽緊張,我沒有惡意。”張悅迪笑了笑,卻沒有正麵迴答蕭疏狂的問題。


    如果張悅迪真的沒有忘記上一輩子的事,那麽夏明亮將承擔主要責任,但蕭疏狂也脫不了關係。


    蕭疏狂苦笑著說:“你是沒有惡意,但我恐怕完了。”。


    這特麽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張悅迪的再次出現,徹底擾亂了蕭疏狂的思維。


    最近這一連串的事故真是讓人措手不及,擾亂地府背後的勢力到底有多深不可測,難道說是地府內部出了問題。


    這些問題,讓蕭疏狂百思不得其解。


    蕭疏狂轉身離開時,張悅迪問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蕭疏狂!”蕭疏狂迴道,事已至此,隻有搞清事情的前因後果才行,張悅迪到底為什麽沒有忘記那天發生的事。


    “擬把疏狂圖一醉……”張悅迪的反應和林小雅如出一轍。


    “悅迪,快點來唱歌啊,你和一個服務員聊什麽呢!”其他人催促道,畢竟和他們說話的那都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知識分子。


    而蕭疏狂一介平民,確實不夠檔次,蕭疏狂也沒多想,轉身出了包廂。


    走到外麵吸了一根煙,並給夏明亮打了一個電話:“喂,亮哥,事情不妙啊!那個張悅迪沒有忘記那天的事!”。


    聽得出電話那頭的夏明亮也十分驚訝:“什麽?這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啊!可我是親耳聽她說的。”蕭疏狂苦笑道。


    “她在哪裏?”夏明亮沉聲問道,他心裏比蕭疏狂清楚,張悅迪的記憶是被人動了手腳。


    他的手機有一個靈肉分離的功能,可以讓人的靈魂和肉體短暫分離,可以讓她想起前世的事,也可以抹去她現在的記憶。


    但這在地府是不允許隨便使用的,因為一旦操作不當,就會出現大問題。


    實在要用,也要打報告,層層審批,地府並沒有人們想象的那樣無法無天,相反,管理還十分嚴苛。


    夏明亮大意了,他當時的確是抹掉張悅迪那段記憶,但是現在她又想了起來,這說明有人在背後搞鬼,而且一直盯著自己,在尋找合適的時機。


    “就在我上班的ktv。”蕭疏狂答道,他聽得出,夏明亮開始著急了。


    “我馬上過來。”夏明亮匆匆掛了電話,看來這件事有些棘手。


    夏明亮很快就趕到了ktv,蕭疏狂扔了煙頭,說道:“亮哥,你來了。”。


    夏明亮點點頭,看來他確實很著急,西裝上還有一顆扣子沒扣,蕭疏狂從來沒見過他衣冠不整。


    “帶我去看看。”夏明亮催促道


    蕭疏狂將他帶到了五號包廂,徑直找到張悅迪說:“張老師跟我出來一下!”。


    包廂裏麵的其他人頓時炸開了鍋:“這不是夏醫生嗎?”。


    夏明亮是名人,隻不過蕭疏狂不知道罷了。


    出了包廂,張悅迪也知道夏明亮找她是什麽事,笑著說:“夏先生,您每天這麽忙,怎麽有空找我?”。


    夏明亮看了張悅迪一眼,開門見山的道:“我也不饒彎子,你不應該想起上一輩子的事。”。


    “我一直覺得夏先生醫術高超,妙手迴春,但是沒想到您居然還精通周易八卦,一個人的前世今生您都知道。”張悅迪打趣道,不愧是作家,就是會說話。


    一旁的蕭疏狂聽得直咋舌,原來夏明亮的身份是醫生。


    夏明亮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沒有忘記那天發生的事,但我要告訴你,你想起以前的事未必是好。”。


    “這就不勞夏先生費心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進去了。”張悅迪並沒有說當天她確實沒有想起何香曼的事,但是睡了一覺之後,第二天腦子裏全是上輩子的事。


    夏明亮冷冷道:“這可由不得你!”。


    隻見夏明亮手指一動,張悅迪便難以移動一分,好像被點了穴一樣,夏明亮身影一閃,轉身來到張悅迪麵前。


    隨手一揮,抹去了她額頭和雙肩的陽火,而後便拿出了地府的手機,將張悅迪的靈魂暫時分離了開來。


    眼看張悅迪要倒地,夏明亮吩咐道:“疏狂抱住她。”。


    夏明亮這樣做,是暫時讓張悅迪變成了一個死人,凡人根本看不見他們三人,畢竟這是大庭廣眾之下,要是被別人看見,他和蕭疏狂還不成了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浪子?


    蕭疏狂趕緊上前,將張悅迪抱在懷裏,張悅迪身上沒有一點溫度,蕭疏狂知道這是夏明亮動的手腳,所以並不害怕。


    而夏明亮像是操作電腦一樣,刪掉了一個硬盤裏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張悅迪的記憶中存在著何香曼,但是夏明亮點擊刪除,卻顯示記憶被保護,無法刪除。


    這好像我們的u盤被讀寫保護了一樣,格式化不成功。


    夏明亮吸了一口氣,沒想到如此麻煩,一個普通人的記憶不可能被保護,這樣隻有一個解釋,有人從中作梗。


    時間有限,如果過久不將張悅迪還陽,自己會變成殺人兇手,他看過張悅迪的資料,壽元七十三,如果自己造成了她的死亡,那飯碗也丟了。


    “亮哥,這到底怎麽迴事啊?”蕭疏狂急道,雖有美女在懷,但現在的氣氛根本不適合溫香軟玉。


    “哼!唐大海,算你狠。”夏明亮臉上殺機畢露,他心裏明白,這絕對和唐大海他們脫不了關係。


    便在這時,蕭疏狂看見ktv的甬道內有一張陰沉的臉,嘴角泛起一抹邪異的笑容,最關鍵的是他的腦袋有一半齊鼻梁處沒有,紅色的液體混合著白色的漿汁緩緩流下。


    分不清是血還是腦髓,蕭疏狂心頭一跳,這是周青山。


    他的嘴裏還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嘻嘻,哈哈,你們完了,全部都完了。”。


    夏明亮喝道:“抓住他,我暫時不能放手。”。


    靠!蕭疏狂看了夏明亮一眼,為什麽是我?


    “快……抓住他,孟婆交給你的任務也會迎刃而解。”夏明亮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在說,要不是自己此刻正在聯係地府總部,自己早就出手了。


    張悅迪的情況,現在隻能通過判官解決,還好自己有關係,不然這次就gg了。


    沒辦法,蕭疏狂隻能硬著頭皮上,可是眼前這張恐怖異常的臉實在讓自己有些想吐。


    見蕭疏狂追了過來,周青山轉頭就跑,那動作真是快如鬼魅。


    但蕭疏狂也不慢,緊隨其後,因為已經遠離了夏明亮的靈力範圍,蕭疏狂的身體漸漸恢複成了正常人的模樣。


    街上的行人在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蕭疏狂,這大半夜的一個人跑個什麽勁兒。


    夜跑團也不像,連個隊服都沒有。


    蕭疏狂顧不了這麽多,但他沒發現自己的體力現在變得驚人,一口氣奔出兩公裏多路,居然一點也不感到累。


    但是周青山真他娘的不是人啊,始終和自己保持著不到五十米的距離,有時蕭疏狂追不上,他還會停下來等他一陣子。


    這樣追逐了將近二十分鍾,蕭疏狂發現已經到了郊區,這邊真他媽的黑,連盞路燈都沒有,蕭疏狂喘著粗氣罵他:“你他媽的不去投胎,跑這邊來幹什麽?”


    周青山還是嘻嘻哈哈的說,那聲音難聽至極,猶如鈍斧頭遇上了沒有齒的鋸子:“你來追我呀!追我呀!追到我就讓你嘿嘿嘿……”。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蕭疏狂氣的七竅生煙,心想老子可是地府公務員,他媽的不跪拜行禮也就算了,居然還調戲我。


    “你大爺的,給老子等著。”蕭疏狂憤怒的失去了理智,殊不知前麵正有一張巨大的網在等著他。


    周青山將蕭疏狂帶進了一個廢棄的工廠內,天上沒有月亮,路上也沒有路燈。


    但是蕭疏狂卻一直能看見周青山的身影,窮山惡水出惡鬼,說的就是他這種。


    他媽的半邊腦袋都沒了,還這麽囂張,蕭疏狂聽說他去世的那晚還有些同情,現在恨不得將他另外半邊腦袋也敲碎。


    工廠不大,看樣子是以前用來生產水泥的,應該很久沒有人跡了,蜘蛛網遍地都是。


    蕭疏狂迴頭看了看路,隻有莽莽的夜色,路不見了。


    “嘶……”蕭疏狂倒吸一口涼氣,終於意識到自己是被引誘過來的。


    心裏一陣緊張,額頭沁出點點汗珠,周青山笑而不語,那笑容讓蕭疏狂心驚膽寒。


    臉上流淌的是他自己的鮮血和腦漿,流過嘴角的時候他還會伸出自己紫紅色的舌頭舔一下。


    “你他媽給我老實點兒,老子可是地府公務員,專門抓你這種為非作歹的惡鬼。”蕭疏狂吞了吞口水,與其說是說給周青山聽,還不如說是給自己壯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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