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蛇喲了一聲,白了她一眼,“看不出你還挺護主的呢,你就護著她吧,原先我跟她的時候,也覺得她挺好的,可日子久了,你就發現她媽的根本不是人,她自己不是人也就罷了,還沒把你當人看,就現在這事兒吧,你看,勞動的都是我們,她自己在幹什麽啊?在殿中偷著涼抽大煙,有半點操心嗎?但是這個事情完結之後,人家會感恩誰?感恩的還不是她龍展顏?有我們毛線事情啊?”


    阿蛇罵著罵著,越來越順口,完全沒有看見阿狐在跟她打手勢。


    終於,涼涼的聲音響起,“阿狐,你留在童府,讓我們勞苦功高的阿蛇迴來練縮骨功。”


    阿蛇跳了起來,四處看了一下,忽地想起媽的那女人恢複功力了,可以請出玄光鏡的。


    “你***怎麽沒提醒我啊?”阿蛇衝阿狐大發脾氣。


    阿狐也是十分的委屈啊,“我給你打過手勢,你自己罵得順口了自己一邊爽著,沒看我一眼啊,我還委屈呢,我本來完事兒了,現在又要在這裏多留兩天。”


    阿狐真是有說不出的怨氣啊,本求了展顏,說等這件事完了之後,就可以出宮溜達兩天,好趁機去找阿信敘敘,如今生生地被剝奪了假期,好難過啊。


    展顏的聲音從空中傳來,“還不迴來是要我親自去請嗎?”


    阿蛇一溜煙地跑了,還敢讓她來請?這是找死的節奏啊。


    阿狐委屈地化作童顏的模樣,躺在床上,捶著床板,嗚唿哀哉,我的阿信哥啊,我們真命苦。


    阿蛇迴到如蘭宮,硬著頭皮進入內殿。


    展顏半躺在貴妃榻上,吉祥在一旁為她搖扇子。


    “大小姐!”她上前,接過吉祥手中的扇子,打發她出去。


    吉祥見阿蛇的神色,嗤笑了一聲,隻是不知道阿蛇這一次又哪裏得罪了大小姐了。


    “大小姐要吃點冰鎮西瓜嗎?要喝酸梅湯嗎?”阿蛇殷勤討好地道。


    “怎麽敢勞動我們阿蛇啊?你多累啊,每天要幫我做這麽多事情,我這種又寂寞,又悶騷的老女人,哪裏敢使喚你?”展顏眸子烏黑,看不出喜怒哀樂,口氣涼涼地道。


    “這不?今日高興,多喝了兩杯,大小姐是知道我的,一喝多就亂說話,說的都不是心底的話。”阿蛇擠出笑臉,苦兮兮地道。


    “阿蛇,”展顏眨眨眼睛,看著她,“你聽過一句話嗎?叫花若解語還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你覺得,你是要多事還是要可人呢?”


    阿蛇心底狠狠地罵了一句你妹,然後笑嘻嘻地道:“當然,阿蛇最願意做大小姐身邊可人的人兒了。”


    “嗯,那就無需我說什麽了。”展顏滿意地點頭。


    阿蛇瞬間消失,化作一顆石頭蹲在地上。


    展顏撿起來,放在枕頭底下,“嗯,這一下,世界就清淨多了。”


    阿蛇很是悲催,被枕頭壓得都透不過氣來了。


    阿狐在童府其實也不是太安寧,她很快就明白,為什麽童麗會願意丟下自己的母親嫁給一個老頭子。


    因為,童子牙的夫人,真的比起葉德柔有過之而無不及。


    阿狐不過是睡了半個時辰,便聽到丫鬟來報,說夫人來了,要她起來迎接。


    阿狐揉揉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哪一位夫人來了啊?要她起來迎接這麽厲害。


    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是死鬼童子牙的夫人。


    如今童子牙都死了,她化悲憤為毒辣,專門尋府中的妾侍和妾侍所生的孩子麻煩。


    其實童子牙在外麵還有幾房外室,她不敢去,因為童子牙生前都派了人看守,那些人不屬於太師府的人,她也不敢張狂,隻能是尋府中那些人的麻煩。


    原本她是住在尚書府的,可童子牙經常迴太師府,她沒有辦法,隻得跟著迴來。


    童夫人姓劉,顧名思義便是劉氏了。


    劉氏領著幾名粗使婆子便進了房間,阿狐還在拖拖拉拉地穿衣,臉色自然是不好看的,這好不容易睡個午覺,就有巫婆前來驚擾,換誰都一肚子氣啊。


    “大白天的睡覺,是想白日做夢嗎?”劉氏的嗓音帶著獨特的韻味,一種像母雞的韻味,尖細地直襲阿狐的耳膜。


    阿狐抬起頭,下巴不禁驚落地上,雖然跟了大小姐的時間不是很長,可這位劉氏,長得眉尖額窄,鼻頭無肉,皮膚發黃,眼圈浮腫,是那種自然的浮腫,聽大小姐說這種浮腫多是因為腎病造成的。


    聽說這童子牙對女人的要求頗高,怎地會娶這麽一位夫人?


    這都不是重點了,樣貌沒有好歹有點內涵吧?但是這位夫人一副尖酸刻薄的相,三角眼,斜嘴巴,看著就惡毒。


    “你找我什麽事?”阿狐在深山修行,雖然跟在展顏身邊一段時間,但是關於對陌生人的禮貌這個東西還是一直都不在行。


    劉氏三角眼仿佛被牙簽撐開一般,形狀更加的三角了,刻薄的唇一挽起,薄唇上下一碰,就流瀉出嘶啞的聲音,“喲,我還以為你真的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怎地?被人欺騙了吧?”


    阿狐實在不能忍受這樣刻薄又嘶啞的聲音,仿佛發春的狗在門角低低嘶吼一般。


    於是,阿狐不悅地道:“你出去,我要睡覺。”


    劉氏仿佛是聽了天下間最好聽的笑話,笑得花枝亂顫……不,是枯枝亂顫,笑畢,她忽地沉了臉,指著童麗,吩咐身邊的粗使婆子,“給我賞她耳光。”


    阿狐一怔,退後兩步看著虎視眈眈走過來的粗使婆子,“好端端的,你為什麽打人啊?”


    阿狐想起她是皇後童顏的母親,不由得冷笑一聲,“你跟童顏簡直就是一個德行的。”


    劉氏神色一怒,便更顯得麵容猙獰,伸出顫顫的手指對著阿狐,不敢置信地怒道:“你竟敢妄論當今皇後?今日不打斷你的狗腿,本夫人絕不罷休。”


    說罷,她迴頭喊了一聲,“來人啊!”


    門口頓時便衝入兩個侍衛,齊刷刷地站在劉氏麵前,拱手道:“夫人!”


    “給我撕爛這賤人的嘴巴,再打斷她的雙腿!”劉氏厲聲道。


    阿狐瞪大眼睛,不過是說一句,就要打斷雙腿撕爛嘴巴?這是什麽人啊?簡直比童顏還惡毒啊。


    阿狐怒上心頭,也忘記了展顏吩咐的要在府中住兩日,衝過去揪住劉氏的頭發便往外推,口中怒道:“你給我滾出去,哪裏有這麽惡毒的婦人?動輒就要打斷人家雙腿,你的心腸也忒惡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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