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縫製娃娃的事情外托了給人家做,所以今夜的如蘭宮,所有人都很有空。


    阿蛇心情特好,便號召了眾人過來,“來來來,給你們講個鬼故事。”


    “好啊,我要聽故事!”吉祥跳了起來,因阿蛇說的是鬼故事,所以她的神情有些興奮也有些緊張。


    “快去準備瓜子核桃點心,還有,我要喝酸梅湯。”阿蛇裝出一副大爺的款來。


    “有的,有的。”如意連忙衝進去張羅。


    展顏坐在院子裏,瞧著眾人忙活地把小凳子搬出來,闔宮侍衛宮人三十餘人,如今全部都圍在一起了。


    展顏笑笑,這阿蛇,最會搞氣氛了。不過也好,今夜給他們做點心理準備,過兩天,便有好戲看了。


    以阿蛇為原點,坐開了一個圓形。


    一張四方桌子上擺放著各種蜜餞瓜子核桃,小蘇子蹲坐在地上的小矮石頭上,幫阿蛇敲核桃。


    阿蛇大爺喝了一口酸梅湯,酸得她五官都皺在一起了。


    她嘖嘖地歎了一聲,“就愛如意的酸梅湯,每天喝上一碗,瘦身減肥。”


    阿銅哎呀了一聲,“蛇啊蛇,你就快點說吧,咱們等著聽呢,就你那身板,沒前沒後的,還減什麽肥?再減肥就成紙板人了。”


    阿蛇隨手拿起一塊核桃殼丟向阿銅,哼一聲道:“屁,會說點巴結的話不?一會趕你出去辦事,不讓你聽。”


    阿銅隻得連忙求饒:“好阿蛇,別,別啊,咱阿蛇是最好的了,人長得漂亮不說,還善解人意。”


    阿蛇高傲地睨了他一眼,“這才是人話。”


    她清清嗓子,掃了在場的人一眼,神色開始有些詭異,聲音也微微壓低了一些,“好,現在我要跟大家說的,是一個人的親身經曆,誰害怕的可以進屋,別聽,免得夜裏做惡夢。”


    大家的情緒都被她調動了起來,哪裏願意走?都催促道:“快說快說,我們都不怕的。”


    郭玉笑道:“阿蛇,咱們後宮的人,再詭異的事情都見過,你快說吧,沒有什麽好怕的。”


    “好嘞,咱就開說吧。”阿蛇一拍手掌,隨手把小蘇子遞過來的核桃仁往嘴裏丟,咀嚼了幾下便開始說了。


    “咱們故事的女主人公呢,叫小雨,小雨是孤兒,一個人住,房子不是她的,她隻是租住別人的屋子,她做的工作比較卑微,是專門幫飯店裏上菜的……”


    “那小雨是男還是女啊?女的怎能出去做小二?一般都是男的啊!”阿銅打岔問道。


    “聽故事就不要駁故事,小雨是女的,在我們鄉下,女的也可以做小二。”阿蛇不滿地白了他一眼。


    “你鄉下是哪裏啊?怎地有女子出去做小二?這種拋頭露麵……”阿銅不甘心地要反駁。


    阿蛇打斷他,“你到底要不要聽?要不我不說了。”


    如意掄起拳頭捶阿銅,“哎呀,你不要說話,重點又不在小二身上。”


    “是啊,不許說話。”


    “就是,要不你來說!”


    侍衛和宮人都紛紛指責阿銅,阿銅隻得吃癟地三緘其口,悶悶地蹲一旁,他又不是惡意的,隻是想增加故事的嚴謹性啊。


    “蛇,快說。”阿鐵戳著阿蛇的手臂,順手又地上一把瓜子。


    阿蛇攤開手掌接了過來,磕了幾顆之後道:“嗯,那不許打岔啊,否則我就不說了。”


    眾人狠狠地瞪了阿銅一眼之後拍著胸口保證,“好,保證不打岔的,誰敢打岔往死裏打。”


    這後宮生涯十分苦悶,在別的宮裏,莫說是講故事,哪怕就是私下聚在一起說幾句悄悄話都會被冠以私議主子的罪名。


    所以,今夜能圍在一起說故事,對大家來說都是十分新奇而值得期待的。


    摩拳擦掌之際,阿銅的打岔自然就引起了民憤。


    阿銅吧唧了一下嘴巴,弱弱地道:“我不問就是了。”但是這樣硬生生地壓下一個青年的求知欲,這是何等殘忍的事情啊?


    阿蛇喝了一口水,道:“好的,故事繼續啊。”


    “且說這個小魚住的地方吧,是一棟高樓,你們是沒見過這樣的高樓的,這是我們鄉下的建築,十幾層高,房子改裝過專門出租給小雨這樣外出打工的人。這棟樓房呢,也有些日子了,外牆顯得很破舊,窗戶基本都是破爛的,租客們用窗戶紙糊上,勉強遮光,但是絕對是不能夠阻擋風雨的。”


    “小魚的樓上,住著一戶人家,年邁的母親,幹粗活的兒子兒媳,還有一個七歲的小孩子,他們的婆媳關係不好……”


    “不是,兒媳怎能幹粗活……”阿銅又忍不住出口打斷了阿蛇的話。


    “滾!”眾人惡狠狠地衝他怒罵一聲。


    阿蛇定定地瞧著阿銅,然後,她起身走到阿銅身邊。


    過了一會,她心滿意足地走迴自己的座位,睨了一眼被捆在槐樹下嘴巴塞住泥巴的阿銅,不顧他不滿的“嗚嗚嗚”聲,又開始說了。


    “這天,小雨很晚才迴來,因為飯店有喜宴,飯店忙得很晚才打烊。小雨迴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亥時末了,馬上就是子時了。”


    “她迴到樓下的時候,看到樓上的那位老婆婆在院子裏溜達,便上前問道她,阿婆,你怎麽這麽晚還不睡覺啊?那位阿婆抬頭看了她一眼,沒迴答她的話反而問她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她跟阿婆說了飯店裏有酒席,然後鬆了一下筋骨,跟阿婆說晚安就上樓了。”


    “她剛到自己門口,就感覺身後有一股陰森森的風掠過,她覺得有些冷,下意識地迴頭,卻見阿婆站在她身後,阿婆慢慢地抬起臉,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木木地看著她,跟她說,小雨啊,以後一個女孩子,就不要這麽晚迴來了,很危險。”


    “小雨笑著跟阿婆說,沒辦法啊,工作要緊嘛。阿婆嗯了一聲,慢騰騰地走了幾步樓梯,又迴頭看著小雨說,小雨啊,你這孩子心地好,以後一定會有好報的,謝謝你以前經常給我送吃的。”


    “小雨就笑了,說街坊鄰裏的,互相照顧一下是要的。說完之後,她就開門進去了,她關門然後洗澡,走出來的時候聽到樓上有些吵鬧,她以為是小孩子哭了,也沒太在意,上床就睡覺。”


    阿蛇說到這裏,大家都屏息看著她,隻是誰也不敢問,因為,阿蛇說這個是鬼故事,但是目前為止,還沒見到鬼,所以,接下來應該就是**了。


    阿蛇繼續說了:“第二天,小雨起來,梳洗過後,就打算去飯店工作了。她剛打開門,就看到阿婆的兒子走下來,從她門前經過,阿婆兒子跟她打了招唿,她就問,哥,昨晚阿婆怎麽這麽晚還沒休息?都快子時了還在樓下溜達呢?”


    “她這一問,可把阿婆兒子嚇得夠嗆的,他轉過頭,駭然地盯著小雨,問小雨,你昨晚看到我阿媽在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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