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隻能快速吃飯,抓緊時間睡個午覺養足精神。


    陸魚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瓶紅花油,塞到明硯手裏:“硯哥,幫我搓一下腰吧,剛才岔氣,我怕下午用不上力。”


    明硯剛換了午休睡衣出來,整個人看起來慵懶溫和,很好說話的樣子。看了可憐巴巴的陸魚一眼,抬抬下巴,示意他趴好。


    陸魚歡唿一聲,乖乖撩起睡衣,趴在床上。


    明硯在掌心倒了一點藥油,貼到了陸魚的後腰。


    輕輕揉搓,慢慢推拿,灼熱的藥油將手掌心和腰間的肌膚黏合在一起,越來越燙。


    明硯發現,這家夥的身材真的變好了,腰上多餘的軟肉消失,摸起來結實有彈性,視覺上收緊了一圈。


    感覺到推油的手逐漸放慢,陸魚扭頭,看到了明硯眼中的驚豔,頓時得意洋洋:“手感好吧?”


    然後不等明硯迴答,自覺翻了個身,抓住那隻下意識往後縮的手,去摸自己的人魚線和已經若隱若現的腹肌。


    明硯覺得一陣口幹舌燥,指尖微微發顫。


    陸魚本來想逗人,正笑著,忽然麵色一變,“噌”地坐起來:“咳,我,我去趟洗手間。”


    這般說著,他帶著一身的紅花油味,衝去了休息室自帶的小浴室。


    等陸魚衝了澡迴來,就見明硯已經洗過手,趴在床上昏昏欲睡了。他輕手輕腳地爬上床,湊過去問:“怎麽趴著睡,是不是覺得脊背累?”


    人遊戲倉內是一直半躺著的,對脊背有一定的壓力,玩久了肯定累。


    “嗯。”明硯應了一聲。


    “禮尚往來,我給你也按摩一下吧。”陸魚蠢蠢欲動,想著自己剛才去解決過,應該不至於再出醜。


    鬼使神差地,明硯竟然答應了。


    陸魚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快速搓熱雙手,隔著睡衣貼上了那柔韌的肩頸。


    對於經常運動的男大學生來說,按摩手法還是懂一些的。先揉肩膀,再到順滑的脊溝,再到細細的腰,挺翹的……這地方沒敢碰,略過往下。


    柔軟的絲質睡衣,勾勒出那修長雙腿的形狀,隻是看看就叫人心癢癢。


    陸魚吞了吞口水,探出爪子。剛把手掌放上去,忽然覺得鼻子濕濕的,有東西要滴出來,趕緊抬手去接,掌心鮮紅一片。


    明硯發現不對,轉頭看他,嚇了一跳:“怎麽流鼻血了?”起身扯了兩張紙巾給他,自己拿了一張給他擦臉。


    陸魚慘兮兮地洗了把臉,用濕紙團堵著鼻孔,看起來像鼻涕結冰的狗子,十分滑稽。


    明硯摸摸他的頭:“你怎麽迴事,太累了嗎?”


    “沒有,”陸魚癟癟嘴,“我吃了顆壯腰健腎丸,補過頭了。”


    明硯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好端端的,吃那個幹什麽?”雖然是補藥,但也是藥,沒毛病不能亂吃的。


    陸魚用腳趾摳了摳床單,頹然地倒下用枕頭捂住臉,悶聲悶氣地說:“我想著陸大魚虛,需要補補呢。誰知道他這身體並不虛,看了眼腿就……嗷,我不活了,好丟臉!”


    明硯看著把頭埋起來的鴕鳥魚,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作者有話說:


    提示:壯腰健腎丸是藥品,不能亂吃,謹遵醫囑


    第43章 賺錢


    下午直播, 陸魚一直蔫蔫的。


    花聞遠活力滿滿,指揮著把錢藏在山裏,他們輕輕鬆鬆繼續趕路。這樣一路上都不用擔心受盤問, 等這陣風頭過去再帶上親衛們來取銀子。


    “這些錢雖不多, 卻是第一步。”花聞遠靠在車軫上, 自言自語地說。


    “什麽第一步?”謝重雲不懂,他隻覺得劫掠太監特別有意思, “哥,下迴有這事還叫我啊。”


    花聞遠瞥了他一眼,搖頭:“說了你也不懂。”這是他背離朝廷的第一步, 劫了鈔關, 他就再也不是那個忠君的花將軍了。


    有心想找人說道說道, 奈何表弟是個夯貨聽不懂, 花聞遠便把目光轉向了那從天而降的便宜二叔:“二叔以為,這五千兩做點什麽好?”


    “你覺得呢?”陸魚隨口應付。


    “我想做一批弩機。”花聞遠摸摸下巴。五千兩說少不少,說多也真不多, 要用來養私軍簡直是杯水車薪。


    花家自有一套養親衛的辦法,那些親衛弓馬兵刃都在行,個個悍不畏死。這樣一支隊伍, 在戰場上做突擊用處很大,但經曆過前世種種的花聞遠覺得這還不夠。他想到了前世在關外見到的弩機, 如果能給親衛配一套短弩,就可以當暗衛用。到時候, 想殺誰就殺誰, 很多事就會變得十分簡單。


    他把這激動人心的想法告訴二叔, 陸魚卻隻是“嗯嗯啊啊”地應付他。


    “二叔這是怎麽了?”花聞遠這才發現他的異樣。


    陸魚軟綿綿地靠在明硯懷裏, 擺手:“無妨, 吃仙丹的後遺症。”


    明硯低頭悶笑。


    午休陸魚流鼻血,自暴自棄開始耍無賴,硬說硯哥笑他傷了自尊,要求在直播裏補償他。所謂的補償,就是在馬車上讓他躺懷裏,把沒睡的午覺補迴來。


    花聞遠可惜道:“那這仙丹就不能用在戰場上了。”


    戰場上瞬息萬變,這前一秒力大無窮,後一秒頹然倒地無力起身,若是敵人殺個迴馬槍,便隻能引頸受戮了。


    陸魚心中不爽,便開口教育兒子:“年輕人不要總想著走捷徑,飯是一口一口吃的,天下是一步一步打的。”


    旁邊正往嘴裏塞包子的謝重雲點頭:“對,一口一口吃,這包子真好吃,嘿嘿。”這貨懷裏抱了個小木桶,桶裏裝滿了在路邊茶肆裏買的大包子,吃得哐哐作響。


    陸魚嫌棄地咂嘴:“嘖,對什麽對,你又不是一口一口吃的,你是一桶一桶吃。小胖,你知道飯桶是怎麽來的嗎?”


    謝重雲哼了一聲:“我才不是飯桶,我頂多算個飯缸,力能扛鼎的那個缸。可惜我也就能吃這一缸,下個鎮子有一家醬肘子特別好吃,怕是吃不下了。”


    陸魚仰頭跟明硯說:“得了,現在不僅是飯缸,還是文盲。”


    “你別逗他了。”明硯輕笑。


    模擬器裏的世界,是美工組畫出來的,人物也是經過係統處理美化過的。明硯原本就好看,在這古風世界裏,變成長發劍眉,顏值又提升了一個度,笑起來清風朗月美不勝收。


    陸魚看著這笑,差點忘了台詞,被明硯推了一下才迴過神來。輕咳一聲,從袖子裏掏出一片三角形的小藥片,像大猩猩遞香蕉一樣攤手遞過去:“這是江左健胃消食片,你吃了就能繼續吃醬肘子了。”


    “真的?”小胖有些懷疑地接過那藥片。


    彈幕:


    【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也是個廣告吧?】


    【毫無違和感,要不是那藥片是硬的我都信了。原著裏有這段嗎?】


    【我是原著黨,我來解答,沒有!原著根本沒有小胖吃包子這一茬,花聞遠劫了鈔關就直奔親衛營了,應該是旱地拔魚現編的。】


    【一曲紅綃不知數:陸狗牛逼,這編得完美,帶我一個,把我也編進去!】


    【一曲紅綃不知數打賞至尊芭蕉遊艇x100】


    【臥槽土豪啊!一個遊艇1000塊呢!】


    陸魚下播,就看到榜一大哥給了這麽多錢,嘖嘖感慨:“這大哥真實誠,小江,你盯著點,等他打賞夠一百萬了聯係他,叫他過來演個小兵。”


    小江點頭:“好的。”


    明硯微微蹙眉,出了操作間四下無人才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陸魚如果為了打賞就隨便請人來加入直播,對旱地拔魚的名聲恐怕會有影響。


    對於自己的小說人物,陸魚向來寶貝,不許任何人指手畫腳。現在因為一百萬的打賞就讓榜一大哥參與改造人物,顯得見錢眼開、唯利是圖,以前那些堅持豈不是成了笑話。


    “沒事。”陸魚滿不在意。


    “陸魚,”明硯抓住陸魚的手腕,把人扯迴來,神色嚴肅道,“我不希望你為了錢違背你的創作原則,不用那麽著急的。”


    陸魚看看自己被抓住的手腕,眨眨眼抬頭:“硯哥,你在擔心我。”他說的是肯定句,不是問句,說著說著,嘴角一點一點往耳朵後麵咧。


    有關小說創作者骨氣、麵子這樣細致的問題,大多數人是不明白的。但明硯明白,還特別在乎。


    陸魚覺得腳下有點飄。


    “這有啥的,”老楊走過來,揭陸魚的短,“他向來沒原則,隻要打賞過百萬,他都能飛過去跟人家吃飯,叫人過來客串小兵簡直毛毛雨。”


    陸魚轉頭瞪他。


    楊沉一點都沒有受到威脅,還在滔滔不絕地拆台:“他寫《黃金屋》的時候,月榜pk要跟另一個作者爭榜首,就幹過這種丟人事。不過跟他pk那貨更丟人,直接在文底下賣屁股,說誰幫他贏了這次,可以打飛機過去陪睡。”


    明硯鬆開了抓著陸魚的手,是他多慮了,寫網文的哪有什麽氣節。


    陸魚抬腳踹老楊,勒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你就不能把嘴閉上,硯哥好不容易心疼我一會兒,可把你能耐的。”


    “嘻嘻,”楊沉被勒著還不忘犯賤,跟他互相踩腳麵,“雖然看你吃癟很爽,不過你還是小心點啊,你那個基友叫啥來著,上迴去給榜一大哥送溫暖,結果人家叫他過去是為了線下真人快打,還挺危險的。”


    陸魚一驚,停下了踩腳遊戲。想問清楚又不好問,畢竟這事肯定是陸大魚告訴老楊的,他現在問有些奇怪,便求助地看向明硯。


    明硯微微挑眉,笑著問:“為的什麽呀?”


    “嗨,因為他把人家最喜歡的女配給寫死了,”老楊還挺愛跟人講這個的,難得今天陸魚竟然沒插嘴,他講得心滿意足,“大哥打賞百萬把他釣過去,逼著他簽字畫押寫番外把女配複活,這才沒揍他。”


    “嘖,真沒骨氣,士可殺不可辱,要我肯定不幹。給我一千萬也不可能把死去的配角再複活,”陸魚信誓旦旦,見明硯眼中又浮現擔憂,連忙話頭一轉,“唔,頂多寫個私人番外叫大哥私底下偷偷看。”


    正說著,小江追了出來:“陸總,還有件事。路朝西的家裏人通過律師聯係到我們,希望跟您見一麵,談談賠償的事。他家裏人挺著急的,想早點簽了諒解協議把他放出來。”


    這位差點被眾人忘記的拉閘老總,前兩天被抓了。公然破壞生產經營,造成重大損失,如果拿不到沉魚科技的諒解書,能判個六七年。


    陸魚撇嘴,不樂意道:“見什麽見,忙死了。都賴他,我現在一大堆窟窿要堵,叫他在看守所多喝幾天稀粥減減肥不好嗎?”


    “好的,”小江應下來,把【陸總要求對方喝幾天稀粥再來】記到智腦的備忘錄裏,“那您今晚要先見見律師嗎?”是否和解,和解需要多少賠償,這些問題都要先跟律師商量好。


    陸魚搖頭:“我今晚有事,律師也不著急見。”


    “晚上有什麽事?”明硯好奇地問。


    陸魚得意一笑,小聲在他耳邊說:“給老丈人送鹿血酒。”


    明硯:“……”


    “你去不去?”陸魚狀似客氣地問明硯,“你不去,媽做的小零食就都是我的了哦。”


    就在陸魚準備早退去老丈人家蹭飯時,已經走遠的老楊又拐迴來,拍拍腦袋:“哦對了,我已經下單買了新安保係統了,跟你說一聲。你接得那幾個廣告給的先期預付款,剛好夠支付安保係統的定金。”


    陸魚:“???”


    楊沉尤嫌不夠刺激,拍拍他的肩膀:“大概一周能裝好,等裝好就得付尾款,你好好直播多賺錢迴來啊。”


    陸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上午剛裝兜裏的錢,你下午就給我掏幹淨,還拉一屁股饑荒!”


    明硯悶笑,衝小江招手,交代:“讓律師明天過來吧。”剛富有了一小會兒又變成窮光蛋的陸總,需要盡快跟律師談談。


    老楊無辜攤手:“這可是你讓裝的啊。當年你叫我搞這搞那的時候怎麽說的,說你負責賺錢養家,我隻需要負責……”


    陸魚眯起眼睛盯著禿頭老楊,看他怎麽好意思說出“美貌如花”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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