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權無勢的寡夫變成當家人,席妄手段了得。


    如果祝九還是以前的祝爺,他還真就喜歡這樣的俏寡夫!


    這個亡夫是他,他就不爽了。


    祝九不爽的咬牙,想到自己成了不知道多少號的小情,等著被臨幸。


    係統喋喋不休在祝九耳邊不停念叨席妄到底多麽不陪,不值。


    祝九敷衍嗯嗯,眉眼爬上幾分冷誚,虛假的輕嘲:“真是個狠心的黑寡婦。”


    好辣。


    有他之後還敢再養小情,腿給他打斷。


    祝九愜意的躺在沙發上,從容的姿態活像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席妄從外麵走進來的時候,他腳步一頓,對上了祝九看過來的目光。


    猝然有些恍惚。


    祝九半倚在沙發上,望過來的目光透著莫名的打量與輕嘲,鳳眸逗弄般玩味上挑出戲謔的弧度。


    很像。


    真的很像。


    席妄忍不住晃神,他下意識的上前兩步,隨即蹙起眉頭,濃密的睫羽在麵上落下化不開的濃色。


    他身體瘦弱,攏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卻不減氣勢,反而越發如嶺上積雪,令人高不可攀。


    別人看到他,這個時候早就緊張得站起身手足無措。


    祝九卻隻是撩了下眼皮,反客為主般淡聲招唿:“迴來了。”


    “去洗澡吧,用白茶的香氛,我很喜歡。”


    他撩撥了一下席妄的發絲,漫不經心的指使。


    連香味也……


    席妄驀然又有些恍惚。


    早在進來之前,他就讓人查過祝九了,很巧和的名字,長得也和……很像。


    會是巧合嗎?


    席妄本不打算做什麽,他隻想多看看他,就算是陰謀他也有足夠的資本擺平一切。


    可現在,席妄默不作聲,鬼使神差得按照祝九的安排,用了白茶的香氛。


    他從霧氣中走出,白皙過頭的皮膚泛著緋色,琥珀色的眸子淺淡悲憫,此刻好似含著水珠般。


    望過來的目光,很柔和很漂亮,睫羽撩撥著發紅的眼尾,像是披著人皮的豔鬼。


    祝九的喉結滾了滾,他幾乎沒有什麽廢話,漫不經心的剝開席妄的衣領。


    比起被睡的小玩物,他從容的態度倒像是席妄才是被包的那個。


    “喜歡摸嗎?”祝九嗓音微啞,粗糙的手指拂過帶來細密的癢意。


    席妄喉頭一緊,他迫切的揚起頭,濕漉漉的眸子像是要落淚般,眼尾漫開的色彩越發濃烈。


    他從來都是克製的、安靜的,像是潺潺的流水,此刻猝然燃起溫度,單薄的身軀不自覺發顫。


    祝九喜歡看他這幅隱/忍又迷/亂的模樣,手指圈在一起上下求索,另一隻手拂開男人麵上的發絲。


    他低頭,找尋著席妄的嘴唇。


    席妄朝後支著身體,麵色緋/紅,滿眼迷離,卻猝然偏開腦袋。


    祝九動作一頓,舌頭頂了頂上顎,徒然生出幾分不悅。


    “嗚”突然的收/緊,席妄嗚/咽,他咬著唇,壓抑著聲音,不再發出好聽的聲音。


    祝九憐惜的情緒一澆,危險的斂起眸子。


    他不再耐心的把玩著粉色的小寡夫,而是更加過分的,被裹住了手指。


    很緊、很熱……


    可能很久都沒有過了,完全不像是有過這樣生活的人。


    祝九不悅的情緒也收斂了一點,裹挾著滿意,步步深入。


    席妄咬著唇,殷紅的唇瓣將要滴血般,他顯然無法承受,唿吸急促,細密的睫羽一直在顫。


    他不肯發出聲音,也不讓親,透的時候,也不過發出幾聲可憐的低唿,很快又小氣的收斂。


    倚靠在枕頭上,垂著眸子,隻有不斷起伏的胸/膛昭示著他的情緒,攥著被子,任由祝九怎麽做都不會給予更多的反應。


    有種在自娛自樂的感覺。


    祝九麵色冷淡,不看動作,大抵也看不出他在幹什麽。


    該說是初夜、亦或者其他更合適的用詞,就是在這樣安靜中度過的。


    到最後,那雙瘦弱的腿盤在祝九的腰上,被快速撞了幾下,就徹底結束了。


    席妄白著臉,走路都在搖晃,一直冷著臉的祝九盯著他,到底鬆了語氣。


    “別迴去了吧。”


    席妄搖了搖頭,咬著唇,白皙的肌膚在黑暗中,活像是鬼魅,臉上不健康的粉格外明顯,像是大病初愈般。


    祝九可沒少折騰他,看著冷淡,實則一下一下奔著把人弄死的力道,這會兒席妄還能站起來,隻能算他狠。


    身體差成這樣,還要玩男人。


    祝家沒給他飯吃嗎?


    祝九眉頭越發緊皺:“我離開,你好好休息吧。”


    “……”席妄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最後什麽都沒有說。


    他隻是看著祝九穿衣服離開,臨走前,還幫他叫了藥。


    他脫力的倒在床上,麵上滿是潮紅。


    “……我好像瘋了。”席妄唿吸混亂,用手遮著眼睛呢喃著。


    “我好像見到你了。”


    他的丈夫……


    亡夫。


    大概是誰也沒想過,當初嫁給祝九衝喜,席妄真的是自願的。


    祝九年少掌家,死的時候隻有三十五歲,突如其來的昏迷令所有一切極速停擺。


    可他積威甚重,他不死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瓜分他的權柄,於是他們張羅著,為祝九尋找一位衝喜妻子。


    沒有人敢嫁進去。


    隻有席妄,隻有席妄。


    葬禮上,穿著黑衣服的,被冠以遺孀之名,才剛成年的少年。


    蒼白又瘦弱。


    沒有人把他當迴事,他的婚禮簡陋至極,他丈夫的葬禮卻無比盛大。


    所有人都想從祝九的身上挖下一塊肉,包括他貌美脆弱的小夫人。


    席妄坐上家主之位時,所有不老實的祝家人通通被趕出了權利中心。


    已無人敢在他麵前置喙他的得位不正,他高高在上,勢力橫貫黑/白兩道,就連境外都有涉獵,比之祝九在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麽厲害的人物,毫不憐惜的折騰過後,也不可避免的發起了燒。


    他麵上淡淡,淡雅如神佛般悲憫的眉眼看不出絲毫的破綻,唯有過於白皙的肌膚才透露了主人不同尋常的情況。


    家庭醫生為他掛了點滴,他揉著額角,突然心神一動,問旁邊的保鏢:“他現在在幹什麽?”


    保鏢一頓,隨即一板一眼的迴答:“先生,祝先生現在在醫院。”


    聽到這個消息,席妄的心髒一驟,緊接著保鏢繼續說。


    “祝先生是去探望他的妹妹。”


    席妄沉思一瞬,交代助理:“去和他談談吧,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滿足。”


    助理內心詫異,麵上很快答應下來。


    助理是他身邊的老人,跟了他十年,從來沒有見過他對誰上心,更是對那種事情避之不及。


    昨夜是唯一的例外。


    助理不由盤算著這位在席先生心裏的地位,帶著準備好的合同,坐上了去醫院的車。


    祝九會在醫院不是突發奇想,他昨天晚上出了門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他妹妹突然病發正在搶救。


    祝九把最後的錢交完熬了半夜,才見到人從手術室出來。


    他前世弟弟妹妹不少,都是他那個種馬一樣的爹生出來的野狗。


    祝九親緣淡泊,不過是無處可去才臨時在醫院棲身。


    被助理找上門的時候,是第一次見到原主的妹妹。


    原主家窮,妹妹自然也住不到什麽好病房,擁擠的三人病房裏,隔壁的老人看小姑娘可憐,送了一個蘋果給他們。


    祝九垂眸用借來的水果刀削著蘋果,長長的蘋果皮從刀口滑落。


    麵色蒼白的小姑娘說話有氣無力,吃力的對著祝九笑:“我疼,吃不了蘋果,哥哥自己吃吧。”


    懂事的話才說完,祝九刀尖一頓,蘋果皮掉進垃圾桶裏,祝九直接把蘋果往嘴裏送,看起來根本不打算給妹妹吃。


    小姑娘:……


    旁邊的老人:……


    祝九咬了口蘋果,淡聲說:“酸。”


    小姑娘眼巴巴的,軟乎乎笑,露出小酒窩:“酸也要吃掉呀,哥哥說過不能浪費的。”


    祝九“嗯”了一聲,用刀削了一片蘋果給她,薄薄的一片泛著甜水,小姑娘含在嘴裏抿著,與祝九如出一轍的鳳眸圓滾滾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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