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你真的接到任務了嗎?”


    “還沒有。”祝九也皺起眉,不等席妄鬆口氣,他又說:“如果我後麵接到任務,恐怕是要走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前期都是在周邊探查,後麵再派是要深入周邊了。”


    席妄聽到這個消息,頓時連茶葉蛋都吃不下去了。


    祝九安慰般摸了摸他的後腦勺,特意摸了摸小揪揪:“好了好了,沒什麽的,我會早點迴來的。”


    “而且我也要工作養寶貝,迴來給你帶禮物。”他俯身在向導的臉側親了親,耐心的哄他。


    “好、好吧……”席妄勉強被說服了,他眉頭微蹙,不情不願的歎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基地決定的話,也沒有辦法啦。”


    “我就知道寶寶最善解人意了。”祝九立刻誇他,抱著他哄了哄,又是親又是說小話。


    席妄被他說得臉紅紅得,被哄著進了疏導室。


    帥氣張揚的雪豹在疏導室找了個能曬太陽的位子趴下,毛尾巴愉悅的在空中搖晃。


    一隻白鼬猛然竄出,晃動著白胡子,三兩下爬上肉山,被一爪子扒拉下來。


    雪豹翻了個身,把白鼬扒拉到肚子上,再一翻身。


    被毛絨絨埋個正著的柚柚從毛絨絨裏鑽出來,像是抖落碎雪般抖動著小胡子,雪白的毛發在陽光下,像是會發光般。


    “吱吱~”柚柚和雪球混得很熟,一點不怕的低頭理自己的毛毛。


    雪球支楞起來,親昵的伸出舌頭,從下自上幫它舔毛。


    而它的主人已經顧不上這邊了,席妄幫祝九進行精神疏導,精神絲一進去,就像是掉進了狼窩,被纏著不放。


    他狠狠瞪了眼祝九,漂亮柔和的琥珀眼中瀲灩著如水一般的光色,眼尾飛紅,不像是在瞪人,倒像是在眉目傳情。


    祝九神色鎮定,還有精神抓著他的手把玩。


    他連續幾天精神疏導,精神圖景裏一片安寧,雜亂的精神絲早已被梳理開,那些惱人的雜質也被祝九清掃幹淨。


    席妄進去試探一下,沒什麽問題就退出來了。


    他雙頰緋紅,像是染了腮紅,看起來格外動人。盈盈瞪來一眼,又羞又氣的。


    “快讓雪球別鬧了!”他聲音微低,似是不好意思。


    祝九輕踹了雪球一腳,麵不改色的訓它:“亂舔什麽,就知道欺負柚柚。”


    雪球從鼻間哼出一聲冷笑,像是在說:你還有臉說我?


    向導的脖間,密密麻麻的都是某人啃出來的痕跡。


    祝九神色鎮定,麵不改色,全然沒有一點悔過之心。


    雪球的行為被製止了,席妄把柚柚捧迴來,拿出小梳子給它梳毛,軟乎乎的毛從細齒中掠過。


    突然他腿上一重,雪球把大腦袋壓在席妄的腿上,搖晃著尾巴露出討巧的姿態。


    可愛的大雪豹趴在腿上,席妄沒有原則了,手一摸細密的毛發拂過掌心,毛絨絨的手感十分令人著迷。


    席妄樂此不疲的幫雪球梳毛,不會掉毛的精神體也完美的解決了毛發亂飛的問題。


    雪球趴在席妄的肩膀上,一邊晃著尾巴亂蹭,一邊朝祝九丟去挑釁的眼神。


    祝九:……


    好狗。


    雪球再狗,最終也隻能被祝九無情製裁。


    他捏著雪球的後頸肉,一把拖著按迴了精神圖景,轉身跟席妄商量:“現在時間還早,要不要去訓練場看看?”


    “我教你玩木倉?”


    祝九歪了下頭,席妄軟綿綿的露出笑:“我會打木倉的。”


    他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模樣,被祝九好好養了一陣,本就白皙漂亮的小臉更加柔和溫柔了幾分,笑起來格外漂亮,像是一汪照在池中的月光。


    怎麽看都不像是玩木倉的人。


    但祝九並沒有以貌取人,他聞言麵色一正,正色道:“那我們必須得比一場了。”


    “比什麽?”席妄被他細心的披上外套,被攬著往外走,好奇得眼睛跟著他轉動。


    祝九一本正經:“當然是比決定今天吃什麽了。”


    他說得嚴肅,說著自己都笑了:“比比我們誰打的分數多,誰就決定今天吃什麽。”


    “我想吃……”他頓了一下,眼睛看向席妄。


    席妄正好奇的聽著呢,見他停下來,連忙詢問:“吃什麽?”


    “我先不說,寶貝呢,今天想吃什麽?”祝九故弄玄虛,把問題拋給席妄。


    席妄“唔”了一聲,真心實意的想了起來。


    “那我也不說,誰贏了就聽誰的。”他赫然笑開,活躍的朝祝九揚了揚眉,露出非常自信的表情。


    祝九神色微定,目光落在他活潑起來的神態上,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像是流轉絢麗自信的光彩。


    神采飛揚的。


    他唇角不自覺彎了起來:“好。”


    兩人結伴去了訓練場,在靶場挑木倉,席妄說會打,拿起來有模有樣的。


    靶場的教官順路過來圍觀,就見席妄挑了把基礎款,姿勢擺得正正的,猶豫對著靶子瞄了很久。


    旁邊都打出了三四槍,他才試探打了一槍。


    “嘭”得一聲,正中靶心。


    席妄略帶生疏的拉保險,對準之後又是一發十分。


    他動作雖然生澀像是很久沒摸過槍了,但準頭一點不差,人也很穩,不及其他人匆匆忙忙就是一槍。


    教官“謔”了一聲,問祝九:“這你男朋友?自己調教的?這一手槍法,絕了!”


    祝九搖頭,與有榮焉的露出淺笑,目光始終定在席妄身上。


    “他自己會,不用我教。”


    白塔的教官過來看了兩眼,眯著眼仔仔細細的打量席妄:“哦,他啊!當初我手下最出色的向導,準頭可棒了,跟天生玩這個的一樣。”


    “那我們怎麽沒見過?”教官問。


    白塔的教官“”了一聲遺憾咋舌:“等級低,不讓隨軍,聽說去白塔坐班去了。”


    “我跟你說,他當年可優秀了,第一批受訓的向導,完全是對標士兵來訓練,他也能忍下來……”


    白塔的教官越說越高興,非常得意的炫耀一番,把軍隊的教官炫得眼紅。


    “這樣的人才你們就放著坐班……”


    “暴殄天物。”祝□□價。


    他注視著向導瘦弱的身形,看到他轉頭看向自己,露出璀璨爛漫的笑容。


    祝九上前,親昵的握緊他的手:“後坐力大不大?手臂疼嗎?”


    他捏了幾下,席妄笑吟吟的搖頭說不疼。


    他很久沒摸槍了,席妄笑意盈盈,驚喜的跟祝九分享:“我的準頭好像還在!今天我贏定啦!”


    他難得這麽肯定的說一件事,看起來格外自信,神采飛揚的。


    祝九挑眉,附和的嗯了一聲,又說:“這可不一定,今天你非得跟著我吃飯不可。”


    他說得霸道,一副霸道專橫的模樣,寵溺的捏了捏席妄的鼻子。


    席妄一點不怕,反抗似的哼出一聲,小聲駁他:“哪天沒跟著你吃呀。”


    他可好養活了,就祝九每天要求營養均衡。


    不過一點不痛不癢的小賭注,讓席妄也興奮起來。


    他們約定打一組子彈,誰分最高就聽誰的。


    兩個教官在旁邊饒有興趣的幫忙做裁判。


    祝九主動加難度:“打移動物吧,那個難點,都是十分就沒意思了。”


    他漫不經心的上子彈,看起來很有把握。


    席妄想了一下:“那我打的慢點,你跟著我打,太快了我緊張。”


    祝九自然答應。


    教官看他們說好了,就開了機關,場中間的固定靶赫然移動起來。


    第一槍,席妄定了好久才打出去,一發十分。


    祝九貼得很緊,幾乎是槍響的一瞬間就動了。


    席妄卻沒有動靜,他穩穩的架著槍,鏡頭晃了晃,迅速借用後坐力調整了位置。


    接下來幾槍,祝九貼著他的槍響,席妄的速度越來越快,兩個人像是逐力般,一發接一發的打。


    漸漸的找不到教官的人都圍了過來,激動萬分的數著數。


    “十分、十分……天呐,全都是十分!”


    “祝隊長旁邊那個人是誰啊?有這能力我們怎麽不認識?”


    “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準頭也太厲害了吧!”


    ……


    教官們也從閑適慢慢變得嚴肅起來,他們站直身體,麵色嚴肅的注視著兩人。


    他們心裏默數著分數,最後一槍幾乎是祝九槍響,席妄就開了下一槍。


    在非常短暫的時間裏,席妄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手太穩了,幾乎沒有絲毫的偏移,一槍一槍正中靶心。


    在打出最後一槍的時候,後坐力直接逼得席妄脫了手,他雙手發顫,隻能軟軟的垂下。


    但他眼睛發亮,迎著祝九擔心的目光非常高興的大聲歡唿:“我贏了!”


    祝九按著他的手臂,因為擔憂他開槍的時候偏了一下頭,擦著十分的邊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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