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間,唇角一涼。


    祝九跟變魔法般,掏出一瓶治愈噴霧,朝傷口一噴,冰冰涼涼的,傷口表麵附著了一層水霧,還帶著淡淡的花香。


    很快傷口就會在噴霧的效果下治愈。


    “我沒多少休息時間,下次再來見你。”祝九飛快的把治療噴霧塞他手裏,轉身就要走。


    走之前他站在窗戶上,扭頭看向席妄,目光深深:“席妄,我在追求你。”


    席妄臉一紅,就見他從窗戶跳下,急急忙忙趴在窗戶上,見他輕鬆落地,越走越遠,怔怔的看了很久才慢吞吞的收迴目光。


    席妄的室友迴來時,一邊找東西一邊問他:“桌子上哪裏撿的花?都焉了,不過還挺好看的。”


    席妄擦著頭發,借著毛巾的遮掩才沒露出羞紅的臉,他磕巴一下,局促的說:“嗯……是路邊摘的……”


    “誒,你還喜歡花呀,那下次我們放訓早,我陪你一起去摘。”


    室友找完東西,帶著衣服洗澡去了。


    隻有席妄留在原地,借著毛巾捂著臉,羞得麵紅耳赤。


    睡前,都忍不住迴想起alpha認真的表情,還有那一句“我在追求你”。


    席妄難耐的在床上滾了滾,目光不自覺落在桌子上。


    上麵多了一個玻璃瓶,瓶子裏是他背著alpha偷偷從垃圾桶裏撿迴來的花。


    他當然不介意花有沒有被折壞,隻是萬一alpha以為他隻配這樣的花怎麽辦?


    席妄當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才不會這麽快就叫alpha得逞。


    折壞的花朵在風中下搖曳,夜晚的深色逐漸淺淡,伴隨著訓練的號角,在天月漸白的時刻,席妄迅速睜開眼睛。


    他動作迅速的收拾好東西,對著鏡子扣腰帶,突然眼角餘光瞥到什麽,他動作一頓,打開窗。


    隻見一朵盛放到爛漫的花出現在窗戶上,花瓣在風中兀自開的豔麗,若隱若現的酒香或許過於醉人,席妄愣愣看著,不自覺就紅了雙頰。


    “席妄!快點,要去訓練了!”


    室友在門口喊他。


    席來不及多想,把花隨手插進花瓶裏,和那些折斷懨懨的花放在一起。


    絢麗盛爛的花遺世獨立,於花叢中美麗搖曳。


    從那天開始,席妄的窗前總會出現一朵花。


    偶爾會有一封信,信裏麵是他讀不懂的古詩詞。


    用簡短的話語,簡述著漫漫深情。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席妄念著詩,仍然不解其意。


    一個文職的教官路過,笑眯眯的解釋:“這是一首叫《相思》的詩,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是一首表達情意的詩。”


    “怎麽?有alpha跟你表白?”


    這個教官素來和善,時不時會和他們打趣。


    聽到八卦,旁邊的alpha探過頭:“誰啊?誰啊?”


    席妄可是他們這最受歡迎的omega,又漂亮又溫柔,能力還強,有人跟他告白一點都不稀奇好嘛!


    隻是他們很好奇,最近沒聽說誰有動靜,究竟是誰背著他們追求omega?


    席妄被圍在善意的哄笑聲中,他局促得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結結巴巴的搖頭:“沒、沒有……”


    手指不住的攥在一起,麵上緋紅一片,不像是無意的樣子。


    教官了然的笑笑,貼心的板著臉把起哄的學員們都趕走。


    背著手慢悠悠的感慨:“年輕真好啊!”


    席妄埋著臉,耳廓紅了一片。


    他鼓起勇氣,想要迴一封信讓alpha別送了,免得被教官抓住,可是會被記大過的。


    但這一迴,來的不是禮物,而是alpha本人。


    alpha像是剛從軍訓下來,穿著帶泥的軍靴,灰頭土臉的出現在窗口。


    他眼睛定定的看著席妄,其他室友都睡了,清冷的夜色下,隻有席妄與祝九對視。


    就像是被囚禁在高塔的長發公主,遇上了前來搭救的王子。


    祝九手很寬,很燥熱,帶著訓練出來的粗糙。


    他雙手覆在席妄的耳朵上,因為晝夜溫差,這些天晚上都有些冷,一哈氣,嘴裏就冒出白霧。


    朦朧的霧氣模糊了兩人的眉眼,也模糊了彼此的感知。


    隻有耳邊那漫漫女聲,輕柔的唱著情意。


    “邀誰半世遊/此生執子之手


    眉眼含笑看雪落枝頭


    夏時青梅酒/ 冬爐暖茶相候


    許臻言/長相守


    和鳴琴瑟幽/與誰風流/疏影斜雲樓暗香透


    道知己難得/有誰知/癡心為誰留~”1


    祝九眉目深邃,長久的注視著席妄。


    席妄一動也不敢動,深怕冒出一點聲音就驚醒了室友。


    也怕驚擾了,此刻的脈脈深情。


    一曲畢,少年如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隻留給席妄一個沉默的深情的夢。


    席妄神情愣愣,恍惚的立在窗前。


    一扭頭,室友們齊齊探出頭,目光幽幽:“夜會alpha,行,行,我們不存在是吧!”


    席妄:!!!


    舍友們齊齊笑嘻嘻,笑得跟老巫婆似的:“按住他!”


    一個按手一人按腳,一人關窗,各個都有活,齊刷刷衝過來逼問。


    “說,那個alpha是誰!”


    席妄還想掙紮:“什麽alpha?”


    被室友按住不放,裝模作樣的推眼鏡細數他的破綻:“你看看你那花瓶,什麽時候空過,你什麽時候摘過花?”


    “我們隊裏那些alpha,遇見omega隻會阿巴阿巴,什麽時候出了個情種還送情詩?”


    “說吧,哪裏拐來的一個alpha?”


    “……倒也不必這麽說我們隊裏的alpha。”席妄妄圖蒙混過去,結果被撲到床上,幾隻手瘋狂蹭腰。


    他迫不得已壓低聲音求饒,漂亮的琥珀眼盈盈泛著水色,麵上淡淡的緋色漂亮又嬌嫩。


    別說alpha了,其他omega室友看到都忍不住咽口水。


    他們抱著枕頭被子,坐到席妄的床上,聽他聊自己與alpha的愛情故事。


    聽到他說自己意外發/情/期撞到alpha的易感期,室友精明指出:“你們匹配度一定很高,說不定是互相影響導致的連鎖反應。”


    席妄也是這麽想的,他抿著唇,不好意思的說:“當時他把唯一的抑製劑替換讓給我的。”


    這話瞬間引起了室友的興趣:“也就是說,他忍著易感期沒碰你?”


    一個室友湊到他後頸嗅了嗅:“確實沒被標記。”


    “這麽說,他到底是不行還是過於紳士?”


    “從信息素上說,他應該很行,甚至很辣。”室友咋舌,迴憶起那隱隱約約的酒味信息素。


    得出一個結論:“像我們妄崽這樣的頂級omega,得被他做死在床上。”


    “……沒那麽誇張吧。”席妄實在不好意思討論這個,弱弱的反駁。


    他覺得自己體力還是很好的。


    被有未婚夫的室友甩了一個“你太天真”的眼神。


    其餘兩個也是後怕的揉了揉腰,像是迴憶起什麽羞恥又快樂的事,彼此對了一個眼神,後怕的迴到自己床上蓋好被子。


    “好了,閨蜜夜話散會!睡覺!”


    他們齊刷刷蓋好被子裝睡,席妄茫茫然環顧一圈,心裏很疑惑。


    真的這麽嚇人嗎?


    好、好像沒什麽呀。


    茫然不解的席妄裹著被子,迷迷糊糊的想。


    一覺醒來,教官們帶給他們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給你們放半個月的假,去監督你們學弟學妹們演習,做救援隊。”


    演習在複雜的地形中進行,雖然不是真槍實彈,但也有一定的危險性。


    教官們大手一揮,同意了學校要求的讓訓練小隊當救援小組,負責將棄權、淘汰的學生帶迴基地。


    學員們多了半個月的輕鬆假期,瞬間歡唿出聲。


    在人群中,教官與席妄開玩笑:“這下你的小男朋友就爬不了窗了吧。”


    席妄登時麵紅耳赤,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教官促狹的眨了眨眼,轉身和自己的同僚走到一起。


    “哎,能背著我們的監測係統一路穿過大半基地,本事真大。”


    “嘖,夜爬omega的窗戶,輕浮,違紀,如果不是你攔著,我非要這小子挨批。”


    “哎呀呀,別這麽說嘛,愛情真是一個美妙的東西~”


    “嗬嗬,你就是看到好苗子就走不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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