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狗!


    他態度過於疏離,席妄在心裏不停怒罵。


    又很慫他昨天爆發按著他打的行為,隻敢態度惡劣的使喚人。


    又是讓他拿配套的珠寶又是讓他給自己穿鞋襪,把祝九使喚的團團轉。


    被打腫的屁股昨天晚上被好好的上了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又坐在軟墊上,一點疼都沒有。


    席妄還是不爽,將桌上的藥膏扔祝九懷裏,語氣惡劣:“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給我擦藥!”


    “混蛋壞狗!”


    他咬牙切齒,被祝九翻過來立刻支楞起來給了他一巴掌,惡狠狠的瞪。


    “你幹什麽?!”


    “……上藥。”祝九頂著巴掌印,默不作聲的把人強硬翻過來。


    席妄不肯配合,被他輕輕拍了一下屁股。


    這一下隻聽了個響,一點痛都沒有,席妄漲紅了臉,隻聽頭頂低沉的聲音傳來。


    “趴好。”


    祝九話語簡短,倒也沒折騰人,自己打的自己老老實實擦藥。


    其實都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不擦藥過一天也沒事了。


    但誰叫小少爺嬌氣,祝九認命的頂著巴掌印,心無雜念的擦藥。


    一轉頭,席妄眼淚汪汪,倔強的含著眼淚,兇巴巴的瞪他。


    祝九:?


    又怎麽了?


    你昨天給那隻蠢兔子上藥的時候,明明又哄又親,輪到他就一句冷冰冰的“趴好”。


    席妄瞪著他,一直都是世界中心的小少爺又委屈又不忿。


    怎麽看祝九怎麽不順眼,語氣惡劣的嫌棄:“手重死了,又糙又大,一點都不舒服!”


    才怪!祝九的手超溫暖,揉屁股好舒服,好想被親親qaq!


    “粗俗的鄉下人,小副本出來的就是小副本出來的,臭狗!”


    一點都不知道欣賞他!他明明比那隻蠢兔子好那麽多!


    祝九:……


    傲嬌退環境了老婆。


    祝九也不讓著他,一把把褲子給他提上,一臉心如止水。


    “殿下該去吃飯了。”


    他站起身,恢複之前冷麵管家的模樣,燕尾服筆直的穿在身上,像是一棵小白楊,筆直又帥氣,退後半步禮數周全的跟隨在少年的左右。


    少年穿著漂亮的小西裝,玫瑰手杖上纏繞著帶刺的玫瑰花枝,一棵紅寶石鑲嵌在花心之中。


    他高傲的昂首挺胸,拄著金漆手杖,一路鮮花著錦、光芒萬丈。


    走過明亮的長廊,他在主桌坐下,玩家們早已等候多時。


    隻有他拿起勺子,所有人才能一臉便秘的開始食用起怪異的濃湯。


    作為陪襯的劇作,人偶舞台再次“嘩啦啦”開場。


    這次演出的是一出名為動物小鎮的戲劇,裏麵的鎮長兔子先生惡毒又刻薄,肆意的欺負自己溫柔帥氣的小白花丈夫。


    小白花狼先生勤勞、勇敢、又堅強,他任勞任怨的伺候兔子先生。


    在大雨中淒淒慘慘的跪在地上擦地板,一邊落淚一邊哀哀怨怨的選擇原諒,而兔子先生在旁邊唿唿大睡。


    直到有一天,金發的小王子如蓋世英雄般出現,帥氣的解救了小白花狼先生,英俊的身姿引得狼先生花癡不已。


    毅然拋棄了自己沒用的丈夫,尋求小王子的愛情。


    並深情告白:“我之前不懂什麽是愛,但現在你讓我懂了,我願意為你而死。”


    “我這條賤命算不得什麽,我就要給小王子洗衣做飯。”


    “隻要他肯看我一眼,心在不在我這又有什麽關係?”


    ……


    看得觀眾們眼角抽搐,狼先生本狼,更是在此刻感受到了深深的胃疼。


    倒是小少爺看得十分開心,興奮得不停鼓掌,淡金色的發絲在空中笑得直發顫。


    他眉眼帶笑,心情很好的掃過眾人:“你們不覺得很好看嗎?”


    玩家們:“嗯嗯嗯,好看好看,真好看。”


    呸,封建糟粕。


    席妄又轉頭看向身後的管家先生,惡劣的挑眉示意:“管家覺得呢?”


    祝九麵不改色:“嗯,與事實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不相幹。”


    席妄瞬間變了臉,他沉著臉,手中的勺子重重的磕在碗邊。


    他一生氣,所有聲音都消失了,玩家們紛紛如鵪鶉一般不敢亂動,而戲劇也在此刻按下的消音鍵。


    所謂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小少爺一怒,那可是天崩地裂。


    席妄沒想到祝九還要維護那隻蠢兔子,他心裏又妒又恨,陰陽怪氣的譏諷:“哪裏不對,哦,你是開開心心的給那隻蠢兔子洗內褲。”


    他揮了揮手,戲劇重新開演。


    裏麵的小白花狼先生瞬間變成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愛到深處甘願犯賤的苦情戲主角。


    人偶淒淒慘慘、無怨無悔的給人渣丈夫洗內褲,還表示:“別的鶯鶯燕燕算什麽,我不死他們終究是妾!”


    把所有人雷的外焦裏嫩。


    席妄盯著話劇,看著裏麵的狼先生無論如何都深愛著兔子先生。


    明明是他自己示意的,在此刻卻勃然大怒。


    他手杖一點,裏麵的人偶瞬間齊齊斷頭,驚恐的被吊在空中擺出詭異的姿勢。


    “一點都不現實!”席妄苛刻的批評。


    他情緒變得太快,扭頭看向那群剛剛說好的玩家,麵露惡意:“下民就是下民,這種東西都看得下去!”


    從惡中生長出的惡之花,此刻心情惡劣,嘴上更是不留情麵。


    把玩家從頭到腳數落了一番,高傲的揚起下巴,不耐煩的訓斥。


    “一個願望想了那麽久,你們又能有什麽願望?”


    “退出遊戲場,救活某個人,俗爛了,一點都沒有價值!”


    他一頓貶低,直把所有玩家都說得臉色大變。


    玩家們臉色不好,忍氣吞聲,隱晦的用怨恨的眼神剜他。


    席妄才不在乎這些人是怎麽看自己,優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嫌棄的丟在一邊,傲慢的起身離開。


    祝九跟隨在他身後,這一次,他又聽到了一個聲音。


    “我們決定最近就動手,你還沒想好嗎?”


    祝九動作一頓,鳳眸斜到一個方向,眼尾收緊起危險的弧度。


    夜裏,祝九拉開門,又一次在自己房間裏看到了玩家。


    他漫不經心的取下袖子上的袖扣,坐在凳子上交疊起雙腿。


    玩家在他麵前,不像是合作者,而像是前來匯報的下屬,被他淡漠的頷首示意,姿態盡顯上位者的傲氣。


    玩家麵色有片刻扭曲,緊接著他緩緩露出笑容,不卑不亢的又一次說出了他的設想。


    “無限流世界存在的夠久了,牽連了那麽多人,那麽無辜者成為那個暴君的玩具,就連你……看著自己的故事被魔改,愛人被貶低,你真的甘心嗎?”


    玩家話語蠱惑,直往祝九最在乎的地方踩。


    祝九眸色漸深,他撐著下顎,狀似意動:“你們想怎麽做?”


    玩家信誓旦旦,他掏出一包藥粉:“這是能夠殺死boss的毒藥,你是他的管家,下毒應該沒什麽問題。”


    “隻要讓他吃下藥,就算毒不死,隻是讓他失去行動三分鍾,我們就能殺死他!”


    每一個從廝殺中通關的玩家能力同樣可怕,他們在席妄麵前唯唯諾諾,實則麵板數據報表。


    隻要能拖住席妄三分鍾,他們就有把握殺死他,徹底炸了這個無限流世界。


    玩家很快就走了。


    隻有祝九孤身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著藥包,臉上的神情意味不明。


    一雙胳膊環繞過他的肩膀,他手指微緊,斜眸瞥到了熟悉的側臉,長臂一撈將晃著兔耳朵的少年抱入懷中。


    “寶貝。”他親了小兔子一口,嗓音溫情脈脈。


    金發的兔子先生晃著兔耳朵,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軟著嗓音撒嬌:“先生,屁股痛,想要先生揉揉~”


    祝九從善如流的張開手掌,覆上軟乎乎的屁股揉了揉。


    緊著著,小兔子又撒嬌揚起臉:“要先生親親~”


    祝九溫柔的垂首在又甜又軟得小兔子臉上親親。


    “口是心非的小兔子。”他垂著眉眼,手指毫不留情的掐了掐兔子先生軟乎乎的腮幫子,柔和的目光繾綣又溫柔。


    就知道變成兔子先生撒嬌。


    他眼眸微抬落在被自己收進口袋的藥包,唇角略微勾起冰冷的弧度。


    玩家。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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