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l:誰?夢夢?得了,又瘋了一個,沒救了,埋了吧。


    10l:誰?夢夢?得了,又瘋了一個,沒救了,埋了吧。


    ……


    56l:哈哈哈哈哈lz你就是被夢夢拒絕瘋了,也不能這麽夢啊,幾個菜啊喝成這樣


    57l:樓上一堆應聲蟲,喝多了加一,雖然老婆很漂亮,拒絕起來很無情,你也不能這麽夢啊!


    58l:lz,你是不是有什麽ntr情節?不裝了,我坦白,夢夢是我老婆!


    59l:放屁,夢夢明明是我老婆!


    ……


    96l:我是夢夢的狗!老婆,你把我落下了嗚嗚嗚


    ……


    班主任看著那群舔狗,氣得嘴歪眼斜。


    心說這個任務老子不幹了!登出登出!


    下一秒,卻繃出一身冷汗。


    登出呢?班主任目光瘋狂在光屏上搜尋,他仔細一看,發出的帖子也呈現出未發出的狀態,剛才的迴複好似一場假象。


    班主任險些繃不住了,他滿目驚恐,垂著腦袋絕望又慌張的唿喚係統。


    彼時已經可以離開的席妄拉著祝九的手,像是小朋友一樣幸福的笑了起來,幼稚的晃著手臂,連推帶拉往家裏走。


    路過班主任時,祝九涼薄的目光冷冷的在他身上晃過。


    仿佛能看透裏麵慌張的靈魂。


    第7章 校園小可憐7


    噗


    一把格子傘麵撐開,在人群中穿行而過。


    傘下,眉眼濃烈的少年低垂著眼,眼下淡淡的青黑慵懶倦怠。


    修長的指骨執著傘柄,腳步輕盈好似墊著腳尖的貓咪,逆著放學的人群,輕鬆的穿梭在其中。


    湧動的人群與形單影隻的少年更似隔絕了兩個世界,無意識的讓開一條道路,順著他的身側離去。


    這柄老舊的格子傘在校園穿梭,如烏雲垂落穿行在校園翠綠的枝條下,無形的空間輕微扭曲間,就連陽光都畏懼的避讓。


    精準、明確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意外發現無法登出的玩家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他躲藏在校園無人的小亭子一角,對麵是肮髒的半幹小水塘,淤泥與垃圾堆積在雜草叢生的水下。


    他渾身一冷,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在“沙沙”的枝葉碰撞聲中,瘋狂的唿叫係統。


    “係統?係統?你在嗎係統?我要登出,我要登出!!”


    班主任不停的唿喚,他嚐試過很多很多的方式,不停的唿喚係統,卻沒有任何響應。


    他一時麵露恐懼,永遠留在這裏的陰霾籠罩著他,他不知道多少次巡迴係統光屏,尋找著某個登出鍵。


    突然,他動作怔住。


    麵上的神情幾乎空白,僵硬的轉動著脖子,驚恐的神情向後偏轉。


    入眼,一把磨損到泛著白邊的深色格子傘出現在眼前。


    把傘往上一移,露出一雙古井無波的鳳眸。


    那雙眼睛正冷冷的盯著他,如深淵般透不出絲毫的光亮。


    班主任笑容僵硬,不尷不尬的幹笑著:“祝九同學,你在這……”幹什麽?


    他來不及說完話,下一秒傘一偏,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


    他整個人撲進淤泥與垃圾裏,冰冷的潭水淹沒了他整個頭顱。


    “咕嚕咕嚕”


    班主任不停掙紮著,一股巨大的重力不停的將他摁下。


    涼薄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時,與其說是救命稻草,更像是閻羅殿敲擊的一聲宣判。


    “越界者,死。”


    什、麽?


    “不、不……”


    恍若被審判靈魂的宣判落在身上,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班主任一下子掙脫開了壓力,他狼狽的抬起頭,目光陰狠驚恐,帶著某種不自知的高傲。


    “你不能殺我,你隻是一個npc!這隻是一個遊戲,不”


    他驚恐大叫,不停的在淤泥中掙紮。


    撐著傘的少年卻隻是在岸邊冷冷的注視著他,慘白的麵容好似厲鬼,攏在層層疊疊的樹影下,那雙黑黝黝的眼睛透不出半點為人的光亮。


    班主任心顫了顫,隨即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慘叫。


    有一雙手無情的陷入他的腦子,乃至靈魂,將什麽東西剝離拔除。


    這種仿佛挖去他半個腦子的恐懼比起痛苦更加深刻,班主任痛苦的哀嚎,他倒進淤泥裏,眼神空洞,逐漸滲出了血。


    肮髒的淤泥在此刻化作沼澤怪物,身軀不停的下落吞並,隻能怔怔的看著少年伴隨著光影逐漸消失在眼前。


    最後……


    徹底被埋葬。


    祝九揮手掏出係統,小係統慌張的在他掌心跳動,厲聲嗬斥威脅。


    【不、不可能,你隻是一個npc!一個炮灰背景板而已!怎麽可能!】


    【我、我警告你,我可是主神的分支,掌管這個世界,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麽,你就完了!】


    ……


    無用的威脅。


    祝九懨懨的垂下眼皮,僅僅是做這些事情就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


    但對係統的話,他偏了一下頭,堪稱好脾氣的發問:“掌管?”


    “這個世界?”


    他麵上沒什麽表情,但似乎從語氣裏都能聽出好笑的譏諷。


    係統啞口無言。


    隨即,它感受到了恐怖。


    那種與玩家同頻的,難以形容的,遠比本身高位太多太多,居高臨下俯視你的恐怖。


    就像是一隻螞蟻麵對巨大的人類,那種無法理解的,無法解釋和承受的,最極致的痛苦。


    係統甚至連一聲慘叫都發不出,無聲的分解成為一串串流動的代碼。


    代碼化作流螢,點點縈繞著祝九的指尖,祝九眼眸微闔,睫羽顫動間睫羽滲透出的那一點光亮,遠比冰雪還要寒涼。


    “44個。”他精準報出剩下玩家數量,不明的語氣像是宣告死亡名單。


    祝九撐著傘,腳步無聲似貓咪墊起腳尖,在麵上落下一層化不開的墨色陰霾。


    “席妄,笨蛋。”一聲微不可聞的囈語流動在唇齒間。


    正在做值日生的席妄恍惚聽見了阿九的聲音,扭頭一看,拿著折疊傘的少年眉眼倦怠,慵懶的靠在門框上。


    他眼眸微闔,在聽到動靜時才吝嗇的半抬起眼皮。


    “阿九!阿九!”席妄笑眯眯的揮了揮手,滿手的粉筆灰沾在皮膚上,甚至說不出是膚白還是粉白。


    他總是開心的,隻要見到祝九,就會發自內心的露出甜美的笑容。


    席妄笑得好看,小酒窩若隱若現。


    “我很快就好哦,阿九等一等。”


    他抬起手,校服袖子折到臂彎,手上拿著黑板擦,抬頭一劃拉,漫天的粉塵洋洋灑灑。


    真實的粉塵在落日餘暉中飛舞,祝九的目光穿越席妄望向窗外。


    對麵的教學樓裏,一男一女被玩家稱以男女主的學生,鳩占鵲巢般以主人的身份,上演係統寫好的愛情故事。


    作為席妄人生中最微不足道的背景板,是他所看不到角落裏,偷偷搬進來的“蟑螂”。


    這個世界不是規定好的遊戲場。


    這是……


    席妄的夢。


    祝九閉上眼,麵上的神情在此刻變得悲憫與無情,猶如一尊不生不死的神像。


    他睜開眼,滿目歲月的瘡痍,疲憊與厭煩一齊湧入他的思維。


    ……好累。


    連站著都覺得累,祝九坐在第一排的凳子上,腦袋靠著牆上,睫羽低垂著在麵上落下扇形的陰影,懨懨的情緒始終攏在他的眉眼。


    在一片安靜中,席妄轉過頭,透過漫天醉的夕陽,看向校園裏那眉眼倦怠的少年。


    他的,心上人。


    席妄手指還帶著粉筆灰,無意識的在黑板上畫了一個小愛心。


    意識到這的時候,他悄悄紅了臉,默不作聲的在祝九身邊坐下。


    祝九眼睛微睜,眼珠轉動著了他一眼,瞥到席妄安安靜靜的側臉,無聲的闔上眼簾。


    一隻手覆在他的手背,祝九無動於衷。


    席妄試探著將手指插入指縫,與他十指相扣,亦是沒有掙開。


    他瞬間大膽了很多,麵上羞澀難當,行動卻格外出格,直白的將腦袋靠在祝九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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