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點頭:「淮王素來謹慎,又善於偽裝,他自離京前往封地之後,便一直做出一副安分守己的樣子,從不給人抓到半分把柄。」


    「但他兩年前為了破壞芙兒與程公子的婚事,竟然不惜殺了程公子,等你機緣巧合娶了芙兒,沒能讓他如願,他便使出挑撥離間之計,想破壞我們一家人的關係。」


    「我起初以為他或許隻是心有不甘,所以才會大著膽子做出這種事,但那日聽芙兒說起他當初在靈堂對她說的那些話,便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加上這次程公子迴來後,京城又如此之快的傳出流言,且傳的亦真亦假,讓人難以分辨,我便更加確定了……」


    她說到這頓了頓,神情少有的凝重:「淮王羽翼已豐,若不提早提防,來日恐有大禍。」


    傅毅洺心頭一沉,放在膝頭的手緊了緊。


    「祖母是因為他在程公子迴京後應對的過程,所以才有此擔憂嗎?」


    陳郡離京城千裏之遙,就算是飛鴿傳書,也絕不可能在程墨迴來的第二天,就能做出如此周密的安排,除非是他本人就在這裏,或者像長公主之前所說,他猜到程墨可能沒死,早已留了後手。


    長公主搖頭:「我並不奇怪程公子迴來後他會做些什麽,奇怪的是他安排的如此妥帖,且毫不猶豫。」


    藏在京城暗處的淮王人馬既然敢這麽快就做出應對,說明確實是淮王一早就叮囑了他們的。


    「京城不是陳郡,也不是蜀中,他又向來是個謹慎沉穩之人,沒有把握的事情輕易是不會做的,更不會這樣接二連三的做。」


    「所以,他敢做,就說明有恃無恐,不怕會出現什麽麻煩,或者有把握即便出現麻煩也能應對。」


    一個藩王,占據著陳郡這樣富庶的地方,如今膽子又越來越大,很難不讓人擔心。


    傅毅洺了然,點了點頭:「我會讓人多注意陳郡的動靜的。」


    被他們議論的淮王此時剛剛收到來自京城的消息,勾唇笑了笑:「果然活著。」


    身旁的下人一直低眉順眼,並未看信上的內容,但從這幾個字大概也猜到了什麽,眉頭一挑:「程大人迴京了?」


    淮王點頭:「說是這兩年不記事了,前些日子才想起來些,所以迴了京城。」


    下人不由歎道:「王爺果然料事如神。」


    當初派去蜀中的人沒有親眼見到程墨的屍體,淮王就覺得其中或許出了問題。


    但後來程墨一直沒有出現,也沒有任何消息傳迴京城,他暫且就放心了。


    因為他想要的隻是唐芙,程墨死不死其實並不重要,等他把唐芙帶來陳郡,程墨就算活過來也無所謂,他不在意。


    後來傅毅洺橫插一腳,奪他所愛,程墨死不死對他而言就更不重要了,因為他想要的人已經被別人搶走了……


    每每想到此,淮王眉眼間都會籠上一層陰沉。


    他其實並不確定程墨是生是死,就算他一直沒出現,也不一定還活著,說不定是重傷死在某處了,無人發現。


    但隻要他還活著,且迴了京城,那就一定有問題,而這問題不管是什麽,他一定會說自己不記得從前的事,所以才一直沒有迴京,不然他無法解釋。


    下人笑著說道:「不管他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假的不記得,聽聞當初那件意外或許另有隱情,心中一定多少都會懷疑。」


    淮王輕笑,搖了搖頭,但並沒有說什麽,擺擺手讓他退下了。


    下人躬身退了出去,離開時帶上了房門。


    淮王的目光從信上挪到了手邊的一個小盒子,出了出神。


    這盒子很小,是他的隨身之物,無論走到哪都帶著,在書房議事時就帶到書房,迴房休息時就放在枕邊。


    他伸手將盒子打開,拿出裏麵放著的一支發簪,樣式精美,但一看就是女人戴的,不該是他的物件。


    淮王將發簪在指尖轉了轉,摩挲幾下,又放到唇邊吻了吻,最後才貼在了自己的心口,閉著眼喃喃喚了一聲:「芙兒……」


    京城的流言終歸隻是流言,沒有證據的事,又豈能全憑猜測就治傅毅洺的罪。


    何況連程墨本人都站出來說此事子虛烏有,旁人便是說再多又有何用?


    等唐芙知道的時候,此事已經過去了,她埋怨傅毅洺不告訴她,傅毅洺笑道:「不是什麽大事,便沒拿出來汙了芙兒的耳朵。」


    唐芙歎了口氣,靠進他懷裏。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想我心煩,可夫妻本為一體,遇到事情自然該一起麵對。你總這般將我護在身後,什麽都幫我處置了,我有時也會覺得心裏不安的。」


    傅毅洺極少見她語氣如此鄭重的說話,知道她是真的放在了心上,忙道:「好,以後我再不瞞著你了,有什麽事第一時間告訴你。」


    唐芙笑著點頭,在他唇邊親了一下。


    傅毅洺向來受不了她的親昵,喉頭微緊,順勢將她揉進了懷裏,低聲道:「芙兒有句話說的沒錯,夫妻本是一體……我現在就想與芙兒一體……」


    他從前裝作是天閹的時候,還會在唐芙麵前緊張忐忑,偶有靦腆羞澀的一麵。


    但自從兩人圓了房,臉皮愈發的厚了,好好的說著正經話也能浮想聯翩,硬是扯到那些旖旎曖昧的事上,常將唐芙鬧個大紅臉。


    唐芙眼見自己的話又被他歪曲了,羞惱的正欲發脾氣,男人卻已欺了上來,一翻身就將她壓在了羅漢床上。


    經過這些時日,傅毅洺對她的身子已經了如指掌,不過將手探入她後脊輕輕撫了一把,含住她的耳珠吮了一下,還欲掙紮的女子便嬌軟下來,隻能在他身下發出一陣嬌吟。


    傅毅洺愛極了她情動時的聲音,每每聽到時不可自拔,往往為了多聽一會而刻意忍耐著不願輕易結束。


    這日他又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仍不肯作罷,唐芙已是累的香汗淋漓,喘息不定,求了他數次快些結束他就隻是壞笑,在她耳邊沙啞地說她些曖昧不清的話,惹的她越發嬌羞,像雨打枝頭顫顫的花。


    唐芙後來實在受不了,惡向膽邊生,為了盡快結束竟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前所未有的主動起來。


    傅毅洺哪裏受得住,隻覺得脊骨漫上一陣銷魂蝕骨的酥麻,頃刻間便繳械投降。


    末了他沉浸在那餘韻裏,久久不能迴神,抱著唐芙膩歪了半晌,指腹在她身上各處來迴摩挲,腦子裏全是剛剛的畫麵,沒一會竟梅開二度,再次纏了上來。


    唐芙本是為了速戰速決才大著膽子那般主動,誰想到卻換來男人更多的欲望。


    她嬌聲求饒,傅毅洺卻實在是脹痛難忍,抵著她的身子道:「芙兒勾起的火,芙兒要滅了才行……」


    這一晚唐芙半宿沒睡,翌日清晨自然也就沒能按時起來,再睜眼時竟然已經快晌午了。


    身旁空無一人,傅毅洺不知去了哪裏,她將佩蘭喚了進來,這才知道傅毅洺一大早就出去了,至於去了哪,她也不知道,道是侯爺出門時沒說。


    唐芙點了點頭,收拾一番去與長公主一起用了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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