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路人就這麽擦肩而過了,祁天昊還沉浸在和朋友的討論中,冷不丁地聽見同行的朋友驚嘆了一聲:「臥槽,你們看到沒有,剛才路過的那個?」


    其餘人紛紛應和:「看到了看到了。」


    「長得確實好看。」


    「哪個院,怎麽感覺沒見過?」


    祁天昊聽得是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麽?」


    好友迴答道:「剛才路過的那個妹子啊,你沒看見嗎?」見祁天昊搖頭後,他隨即調侃道:「怎麽迴事,你竟然沒注意到,這可不像你啊。」


    「我都不知道你們說的是哪一個。」祁天昊迴過頭去,看到的隻是一群背影,最後還是在朋友的指引下,他才找到了大家議論的當事人。


    看到那個背影的剎那,祁天昊感覺到一股熟悉感,他正在努力迴想著這股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這時朋友還在他的耳邊感慨著祁天昊錯過了一個多麽難得的機會。


    「不過說真的,這麽漂亮的女生應該很出名才對,怎麽感覺從來沒聽說過?」


    「不會是外校的吧?」


    與此同時,蘇研正在為自己的機智暗暗叫好,如果不是她反應及時的話,恐怕就在剛才的林間小道上就要上演一場狗血劇情了。


    遠離那條小路後,她加快腳步,重新迴到著和白燼並肩同行的位置。


    白燼看在眼裏,卻什麽也沒說,主動和蘇研閑聊起來,「裏你當初為什麽會想著報考a大?」


    「選它還需要理由嗎?」


    「那倒也是,a大就算是放眼在全國也是相當不錯的了,你能考上,家裏人肯定很驕傲吧?」


    本來隻是一句閑聊,沒想到卻換來了蘇研的沉默,白燼迅速意識到氣氛不對,難道是這個話題不太合適?


    他正琢磨著該怎麽不生硬地轉換話題,便聽見蘇研迴答說:「應該吧,我奶奶肯定很高興,她一直希望我能考上好大學,以後能找一份穩定的工作,踏踏實實過日子。」


    白燼立刻附和道:「肯定可以,a大這麽好的學校,不愁找不到好工作的,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天底下好工作這麽多,沒道理你找不到,是不是這個道理?」


    兩人邊走邊聊,總算是到了後巷的後門,白燼立刻鎖定了一位站在路邊抽菸的中年男子,低聲和蘇研說了一句:「應該是他。」


    雖然白燼很相信自己的判斷,但他還是讓蘇研打電話向中介確認。


    蘇研這邊剛結束電話,就看到那個中年男人接起了手機,一邊聽電話,一邊四處觀望、,最後把視線投向了蘇研,朝她們走過來。


    「是你要當誌願者嗎?」


    「是我。」


    「走吧我帶你過去,車我停在那邊了。」中年男人指了指遠處街角的位置。


    「沒問題。」


    蘇研和白燼跟著男人上了一輛普普通通的小轎車,一路上男人什麽話也沒說,沉默地帶著她們去了離a大不遠處的一個廣場,在廣場裏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最後帶著她們進了一棟不起眼的小樓。


    樓內就是常見的辦公室格局,正中間是公共辦公區,靠裏麵的位置有幾個辦公室。辦公室內四處張貼著一些所謂的科普,以及宣傳和國外公益機構的合作,極力想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合法正規的企業。


    帶路的中年人把蘇研他們領進來轉身就走了,緊接著迎上來招待他們的是辦公室內的一位職員,戴著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對方也不著急聊整體,而是先跟蘇研套近乎,在問清楚了她的基本情況後,有拿著宣傳冊開始為她介紹公司的公益計劃是多麽有意義。


    蘇研是聽一句,心裏就想冷哼一句,偏偏表麵上還要裝出認真傾聽的表情。


    白燼也是裝得有模有樣,表情比她還要認真。


    職員的話術也是相當熟練,滔滔不絕講了十來分鍾沒有斷過詞,顯然可見平常沒少說。


    對方總算是停了下來,抿了抿已經說幹了的嘴唇,「你們先看看,我去倒杯水,很快就迴來,」


    在職員起身倒水的空隙,蘇研快速地和白燼交流了一下眼神。


    她們這次行動的目的是盡可能的收集信息,但到目前為止,對方介紹的都是一些用來掩蓋事實的虛假消息,並沒有真正涉及到交易問題,甚至都沒有提到那個關鍵詞。


    每每涉及到敏感詞彙,職員總是用誌願者一詞來代替,可以說是相當狡猾了。


    過了一會兒職員便端著水杯迴來了,他剛坐下,白燼便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問道:「你剛才說了這麽多也沒什麽用,我就想問問誌願者的補貼到底是多少?」


    「這個嘛,是要根據情況來定的。」職員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水,正準備繼續往下說,最裏麵會議室的忽然打開,從裏麵一前一後走出兩個人。


    走在前麵的是一位長相俊美的年輕男子,而跟在後麵的那個,則是十分富態的中年男人。


    雖然兩人都穿著西服,但即便是不懂服裝的人,也能一眼看出來兩個人身上的衣服質感相差甚遠。年輕男子身上的西裝麵料筆挺,剪裁貼身,襯得人肩寬闊胸,而中年男人身上的衣服則是布料軟塌,版型也沒有起到任何修飾作用。


    中年男人一出來就吩咐一旁的員工,「小劉,你去把昨天準備好的資料拿給黎總。」


    說完他又殷勤地湊到男子身邊,笑容在臉上擠出了好幾層的褶子,「黎總,你看這件事情就要多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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