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人多會打擾到寶寶。華玉再三相請太子和瑞王去書房就坐。太子見寶寶一時半刻還不會醒轉,遂答應了。但瑞王卻堅持守在屋外,不願意離開一步。他說,“我要等到寶寶醒來!”

    半個時辰後,守候在木榻旁的小衛和藍,驚喜的發現躺在木榻上的寶寶,眉毛一蹙,長長的睫毛顫抖著,慢慢揚起,一雙清澈瑩潤的大眼睛慢慢睜開了。

    “寶寶醒了!”小衛和藍開心的撲上去不住的問候,“寶寶,你感覺怎麽樣了?有沒有胸悶的感覺?”

    寶寶笑了笑,說道,“幹什麽呀?不過是好好的睡了一覺。有什麽好緊張的。扶我坐起來吧。”

    一直守在屋外的瑞王冷天聿聽見動靜,急忙衝了進來,“寶寶!你總算沒事了,我……”

    小衛站在榻前攔住冷天聿,沒好氣的瞪著他說道,“我什麽我?還不是讓你們給氣的!不讓我們出王府,你按的什麽心?”

    藍也上前擋在冷天聿的前麵,緊盯著他,竭力壓抑著胸口的怒氣,“瑞王爺,請你別再打擾我家小公子!”

    震峰急忙上前勸解道,“小公子,你誤會我們王爺了。是王爺怕你遇到危險才不讓你出王府的,這可是王爺的一番好意…….”

    “你們王府裏的那些壞女人辱罵小公子,也是王爺的一番好意?”小衛看著瑞王,冷冷的說道。

    “那個…..”震峰被小衛噎得說不出話。

    “我已經把那些女人都趕出府了。寶寶,你別生氣了!”冷天聿被小衛和藍擋住看不見寶寶,隻能不住的解釋。

    幾個人你來我往的,吵得寶寶頭痛不已,不得不出聲阻止他們的爭吵,“好了,都別吵了!除了瑞王留下,其他人都先出去吧。”

    小衛和藍擔心寶寶,不願意出去,寶寶輕輕拍了拍兩人的手,笑著說道,“你們還怕我讓人吃了?放心,隻是把該說的話說完就好。”

    冷天聿本想緊挨著寶寶坐,但寶寶冷冷的看著他,指著木榻對麵的凳子,“坐那裏!”硬是不讓他接近自己。

    冷天聿怕再惹寶寶生氣,無奈之下,隻能在凳子上就坐。他一邊坐下,一邊輕聲說道,“寶寶,我真的不是要把你關在王府……”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寶寶語氣冷冷的說道。

    冷天聿驚喜的看著寶寶,“那你不會因為我不讓你出府生氣了。我就知道寶寶是個最講道理的人。”

    他高興的想把凳子挪到寶寶旁邊,被寶寶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實坐在那裏!亂動什麽?”

    冷天聿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寶寶麵無表情的臉,討好的說道,“我知道那些女人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已狠狠的教訓了她們,你別再生氣了……”

    寶寶斜睨了冷天聿一眼,冷冷地說道,“生氣?至於嗎?我可沒那閑功夫與不相幹的人生氣。你最好明白一點,你是你,我是我,你做什麽,我無權幹涉。我要幹什麽,是我的自由,你根本無權幹涉我的一切!”

    這是寶寶與冷天聿相遇以來,第一次用這樣冷冷的語氣,與他明白的劃清界限。冷天聿霎時感到心頭一陣劇痛襲來,麵如死灰,他祈求的目光看著寶寶,“寶寶,求你別說這樣生分的話。我的心好痛。”

    冷天聿不顧寶寶的反對,上前蹲在木榻旁,拉起寶寶的小手,“寶寶,我做錯了什麽,你盡管罵我。我一定會改,隻求你別不理我,好嗎?”

    寶寶怒道,“放手!我沒有原諒你之前,不準你碰我!”

    “寶寶!你會原諒我的?”冷天聿一聽寶寶此言,連忙退迴凳子上去。他認認真真的說道,“寶寶,你盡管把我的不是說出來,我一定會改的。”

    寶寶瞪著他看了一眼,長長的歎息一聲,“我一直認為你是個有擔待的男子漢。可是你的所為卻令我極為不齒。人無貴賤,隻有品德高低之分。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內心世界的道德規範。一個男人,關鍵是他有否強烈的責任感,這是一種意誌的考驗,也是男人的首要修為。也許讓男人不花心很難且不人性,但一個男人不管怎樣,都應該做到潔身自好。……你瞧瞧你在京州的時日,都成什麽樣子了?”

    冷天聿低頭不語。

    寶寶看著他,又說,“人生的旅途中,我們會麵臨著不少選擇,選什麽樣的人生,是每個人自己的自由。未來是根據人們的希望和堅信成形的。一步錯,則步步錯。……你的心有多大的地方,可以容納那麽多的女人?你真的愛過她們嗎?你上娼館妓院玩耍,養女人在府邸,是你的私生活,你的自由,更是你認為的快樂。但你不能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你想過沒有?有一天你遇上了自己心愛的女子,她一旦知道了你過往的那些荒唐,是否還能接受你?……”

    寶寶瞅了冷天聿一眼,冷冷的說了句話,“若我是女兒家,絕對不想嫁給你這樣左擁右抱的好色男人!”

    太子冷天玄和華玉走進盈玉

    軒時,守在院子裏的小衛和藍等人並沒馬上發覺,等他們發現了太子,冷天玄已經站在了房門處。小衛、藍和震峰均不敢公然阻止太子靠近屋子,急得三人不停的打啞語。太子@冷天玄靜靜地站在房門處,聽著裏麵的談話。

    寶寶清脆的聲音,“你要養多少女人,是你的事情。但你最起碼要管好自己的女人!管好自己的家!一支軍隊的統帥,要想治理好自己所屬的軍隊,一定要治理好自己的家庭。要想治理好自己的家庭,一定要先修養好自己本身的德行。要想修養自己本身的德行,一定要先端正自己的心意。此所謂欲治其軍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你若是無法做到身心端正無私,不能好好地修養德行,怎麽能夠治理好家庭?治理好軍隊?”

    小衛故意一腳踩歪,“哎喲!”的叫了一聲,打斷了屋裏寶寶與冷天聿的談話。冷天玄不得不出聲說話,以示自己到來,“寶寶,剛才你的那番高論,能否再說一遍讓玄哥哥知曉?”

    寶寶接到小衛的眼神,明了冷天玄大約已經聽到了後麵一些,反正她也沒打算藏私,故而幹脆的迴道,“這句話的原文是,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我將國改成了軍……”

    九月十九日,普濟寺。

    重修的普濟寺正門上方橫懸著,長方形黑底紅字匾額,上書“普濟寺”三個大字。山門前有石獅一對,豎眉鼓目,純真威武,雕刻精致。

    山門左右兩側的聯語為“大振三通暮鼓,驚動靈山方外客。”“仙敲一響晨鍾,喚醒苦海夢中人。”(嘿嘿,不好意思哦,聯語是寶寶從台灣台南大仙寺盜版而來的)

    今日普濟寺山門大開,主持清木法師率領全寺僧人,早早的在山門處等候貴客到來。清木法師的心情十分激動,“普濟寺終於又有了鎮寺之寶——《心經》!這都是寶寶(這是寶寶再三要求的)的功德。……”

    辰時一刻,華玉代表師尊稻鈑先生,向普濟寺捐獻了經書。經書為稻鈑先生親手抄錄的《心經》、《金鋼經》(全名能斷金剛般若(borě)波羅蜜多經)。

    普濟寺的正殿兩側牆壁外側,用木製欄杆,將行人與壁畫隔離出一定的安全距離,以防止行人不慎損壞壁畫。

    辰時三刻,正殿開光儀式。

    隨著正殿兩側牆壁懸掛著的帷幕徐徐拉開,在場的眾人眼睛頓時一亮,紛紛跪拜叩首。隻見那壁畫顯現

    出栩栩如生的四幅觀音畫像。畫裏的觀音菩薩,頭戴珠冠,身著白色衣裳,眉目如畫,國色天姿。

    如意觀音,右手持如意,象征事事如意,立於蓮花上,安定人心。

    持蓮觀音,兩手持蓮莖,內心世界園覺無礙,遠離欲望。

    合掌觀音,現婆羅門身而為說法。觀音合掌微笑敬禮,耐心傾聽,尊重他人。

    持經觀音,即聲聞觀音,聲聞是聞佛音教導而開悟,以其大願,引導眾生開大智慧。

    寶寶按事先計劃好的。一早就安排華玉去了普濟寺送經書。自己則和小衛、藍隨後易容出了華府。明日一早寶寶就要離開京洲返迴洛城,她必須利用今日這點時機,對繼續留在京洲,打理產業的樓伯等人,做一番交代布置。

    華玉特別交代過府中上下,住在盈玉軒的小公子寶寶,是他請來的貴賓,任何人不得怠慢,否則家法從事。寶寶住在府內幾日,府中下人親眼目睹,自家小少爺是如何恭敬地,對待這位相貌不好看的小公子(發生別院失火事件之後,眾人力勸寶寶掩去真實麵貌,以防賊人追殺。),有兩個下人隻是怠慢了這位小公子的隨從,就被小少爺重打了一頓板子,趕出府去。這麽一來,華府上至管家,下至仆役,再無一人敢輕視怠慢這位貴賓。

    盈玉軒的下人見寶寶三人準備出門,急忙跑去通知了管家。管家讓人備好馬車,在府門口候著小公子。他再三交代車夫小心行事,千萬別傷了小公子,否則小少爺迴來一定不依。

    寶寶一行三人上了停在華府門口的馬車,藍吩咐車夫將馬車駛往京洲城裏最繁華,商鋪最多的地段。車夫聽令將馬車趕往通源大街。在通源大街側向的一個巷口,藍吩咐車夫將馬車停下。藍和小衛下車後,又小心翼翼的將寶寶抱下了馬車。

    藍拿出一塊碎銀交予車夫,吩咐說,“我們家公子要逛逛店鋪,暫時用不上馬車。勞煩你在這附近的茶攤喝茶歇息,千萬別亂走開。我們一會就迴來的。”車夫接過碎銀滿心歡喜,連聲道好。

    寶寶一行三人,隨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在通源大街的青石板路上行走著。寶寶不住的張望著街道兩旁的建築物,街道上身著古裝的行人,行駛的車馬,街道兩旁叫賣的小商小販,敞開門庭的商鋪攤架上,擺放著琳琅滿目的各種商品。

    “不愧為天慶的都城。比起洛城和北洹,京洲繁華多了。到底是有權有錢的人居住最多的城市,商機自然也是最多的”寶寶看著人來人往,熙熙

    攘攘的街市,不由的想笑,難怪那些穿越人到了古早人時代,都玩的風生水起,感情是這裏有著無限商機啊。聰明點的未來人,稍微動動腦子,就會有個賺錢的點子。隻是關鍵得有啟動資金。而自己在資金方麵卻是無需憂慮的。嘿嘿~~還真的感謝那些倒黴的山匪呢,為自己送來那麽大筆的銀兩。

    想到未來,寶寶感到興奮。我要讓腦子裏設想的全都成為現實,讓我的家人和我喜愛的人們,過上幸福的生活。寶寶前世裏看穿越小說時,也曾幻想過自己身著古裝,置身於古人中間的滋味是何樣的。如今真正站在古代街道,注視著來往如梭的古裝男女,看著周圍古色古香的建築,寶寶止不住地想仰天大笑,“世界真奇妙!”

    三人故意在街道兩旁的店鋪,不時的走進走出。不一會兒,見到懸掛著“奇巧坊”匾額的一家店鋪。寶寶笑嘻嘻的帶頭走了進去。店鋪裏的夥計一見來人,忙迎上來招唿,詢問客人來意。

    藍拿出一張單據對店夥計說道,“我們公子想來此訂購些貨品。”

    店夥計將單據遞交給櫃台裏端坐的賬房先生,賬房先生一見單據內容,忙從櫃台裏走出,非常客氣的將寶寶三人請入後堂。賬房先生邊吩咐下人為客人上茶,邊抱歉的說道,“公子的貨品非比尋常,老朽尚不能做主,請公子稍候片刻,我去將掌櫃的請來,親自與公子商議。”

    寶寶點頭,表示同意。不一會兒,一個身材瘦弱,年約五十多歲,鬢發灰白的老者,匆匆地帶著賬房先生走進來。小衛一見來人,高興的迎上去叫道,“李……”

    寶寶打斷了小衛的話,說道,“李掌櫃,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商議如何?”

    李掌櫃忙點頭應道,“公子,請跟我去後院,那裏比較清靜,不會有人來打擾。”李掌櫃將三人引至一個清幽雅致的院落。小衛和藍守候在院門,寶寶隨著李掌櫃進入屋子。寶寶剛一坐下,李掌櫃立馬跪下請安。

    寶寶連忙製止,“李伯!我不是說了嘛,以後見麵不得如此。”

    李掌櫃不依,“小公子是老奴的主子,給主子行禮是天經地義的……”

    “李伯!你再這樣,寶寶可真要生氣了。”寶寶故意不高興的嘟著嘴。

    李掌櫃這才作罷。他正想將奇巧坊在京洲一年來的經營情況,詳細的向寶寶稟報,被寶寶阻止。寶寶說道,“我隻想知道幾個數據,一是這裏的店鋪如果購買下來,需要多少銀兩?二是京洲奇巧坊到目前為止,除去房租

    ,夥計工錢和貨物成本、運輸開支後,純利潤有多少?”

    聽完李掌櫃的稟報,寶寶沉思了片刻,說道,“李伯,我想在京洲建立一個奇巧坊的貨品製作點。……需要的工匠,由你負責招收。……訂立契約時,一定要讓工人清楚了解契約上的條款,特別是違背契約必須承擔的後果。……”

    半個時辰後,小衛在屋外稟報,“公子約的人到了。”寶寶示意李掌櫃退下。吩咐小衛將來人帶進屋裏。小衛為來客泡好茶後,退出屋子。寶寶一邊示意來人不必下跪行禮,一邊出聲招唿道,“樓叔,這些日子辛苦了。”

    被寶寶稱為樓叔的人,是一年約四十歲左右的壯年漢子。聽得寶寶此語,他激動的站起躬身行禮道,“公子言重了!是奴才份內的事,公子何說此話?”

    寶寶示意他坐下,說道,“樓叔,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把你當奴才下人看待。你的奴契早已燒毀,再不會有人把你當奴隸的。”

    “公子!奴才早已發誓,從公子救了我的那時起,我就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求公子不要趕我走…..”樓叔跪在地上不住的朝著寶寶叩首。

    寶寶忙將樓叔拉起,他急道,“寶寶何時說過要趕你走的話?”

    樓叔這才起身,驚喜的盯著寶寶,“公子不趕奴才走了?”

    寶寶跺了跺腳,生氣的說道,“我怎麽會趕你走呢?我相信你,才讓你來京洲獨擋一麵做事。”寶寶見他又自稱奴才,不由的沉下臉,“你要再說什麽奴才不奴才的,我現在就趕你走!”

    樓叔委屈的說道,“那公子為何一定要讓我改姓樓?不讓我繼續跟著公子姓嶽?”

    “天啊!”寶寶又好氣又好笑的拍打自己的額頭,“你都想到什麽地方去了?我讓你做的這個事情,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所以才讓你假裝姓樓,隻是騙騙外人的嘛,”

    “是這樣呀!”樓叔這才放下心事,對著寶寶說道,“我這些日子都難過的晚上睡不好覺……”

    寶寶見此方覺得,以後不能完全用與現代人處事的方式,來對待這些純樸的古早人。她笑著對樓叔說道,“我今天特地找你來,是有事要交代於你。一是,你做的那些事情,除了我們幾人知道,不得再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讓人發覺你與杜家的關係。二是在普濟寺後山修建一處院子,你要按照我給你的圖紙,親自監工,尤其是重要的內部構造……三是要注意招收我們需要的人手,收集信息。……所需銀

    兩找鐵鄆支取。……”

    樓叔對寶寶交代的事項,一一點頭,表示記在心裏。他聽到寶寶明日就要返迴洛城,不舍得對寶寶說道,“我一定會按公子交代的去做。請公子迴府代我向老太爺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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