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東籬心中一陣陣疼痛酸澀,抬手輕輕撫摸他的麵頰,給了他一個柔軟溫和的微笑,道:“傻瓜,你看,我的手是暖的,我真實的站在你的麵前,陪伴著你。”


    衛蒼霖的臉上終於也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東籬,你的手好軟、好暖,真希望你能一直這麽撫摸著我。哪怕死了,或者讓我在這裏再關上兩千年,我也願意。”


    薛東籬的心更加酸澀,輕輕道:“你……不該對我這麽癡情的。”


    衛蒼霖微笑,他那俊美的容顏哪怕是沾滿了汙垢,也依然不減國色,他的雙眸,依然亮如星子:“哪怕你的心中沒有我,我對你的情意也不會改變。”


    他頓了頓,又笑道:“何況,我知道你心裏麵是有我的。”


    薛東籬迴以一道淺淺的微笑,但那個微笑在衛蒼霖的心中卻生根發芽,開出了花來。


    “蒼霖,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給救下來的。”她道。


    衛蒼霖卻說:“我倒是不想這麽快就下來了。”


    “為什麽?”薛東籬問,“難不成你掛在這裏還掛出感情來了?”


    衛蒼霖凝視著她,道:“我怕下來之後,你又恢複了之前對我的冷淡。”


    薛東籬失笑,道:“怎麽會呢?不管怎麽說,你也是我的師弟。”


    衛蒼霖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東籬,如果師父的那一卦……並不是真的呢?”


    薛東籬一怔,抬頭看向他,道:“連你也對師父起了疑心了嗎?”


    衛蒼霖也沉默了。


    兩人相顧無言,許久,衛蒼霖才道:“東籬,雖然我與師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關心你,哪怕他真的做了什麽,也沒有害你的心思。”


    薛東籬沉默不語,她還記得之前沉睡了二十多天,夢中師父對她說——


    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是什麽意思?


    難道五師兄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她還能相信師父嗎?


    薛東籬苦澀一笑,道:“我也不知道該相信誰了。但我的感情,的確是蘭因絮果。”


    衛一南的事情,早已經傷透了她的心,每每想起,都讓她心中一陣陣難受。


    衛蒼霖想要伸手撫摸她的長發,卻想起自己的手不能動彈,便溫言安慰道:“你與衛一南……或許並不是命中注定的那個人。誰年輕的時候沒有愛過一個人渣呢?把那個人渣甩掉,重新開始,又有什麽關係?為了一個人渣,就對感情徹底失望,這不像我認識的你。”


    薛東籬輕笑了一聲,道:“你倒是不忘隨時隨地給衛一南上眼藥。”


    衛蒼霖微微眯了眯眼睛,一想到衛一南,他的眼底就浮現出一抹殺意。


    “此人陰險狡詐,我隻恨當時沒能一刀殺了他。”衛蒼霖語氣森寒地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隻怕他到了暗世界,也要興風作浪。”


    薛東籬也皺起了眉頭。


    她總覺得最近所發生的事情,似乎都是衝著自己而來。


    莫非是因為衛一南?


    那個男人她太了解了,哪怕是去了暗世界,他依然可以混得風生水起。


    當初,是她一時心軟,才沒有殺他,而是將他直接推進了暗世界。


    她不會作繭自縛了吧?


    衛蒼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東籬,你又想起他了?”


    薛東籬道:“我在後悔,當時沒有殺了他。”


    衛蒼霖心中卻知道,她是不會殺他的。


    她對衛一南的感情,畢竟經曆了四萬多年。


    感情這種東西,一旦得不到,就像是酒,越久越醇。


    衛一南早已成為她心中的那一壇酒,哪怕喝不了了,也依然濃香醇厚。


    何況在她失去記憶,與衛一南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裏,衛一南對她一定極盡溫柔。


    這樣的溫柔,就算不能讓女人動心,也一定會讓她動容。


    衛蒼霖輕輕地歎息了一聲,道:“東籬,今後,我一定會彌補他給你帶來的遺憾,我們……一定能夠有一個好結果。”


    薛東籬輕笑一聲,道:“你還是先下來再說吧。”


    說著,她伸手在芥子袋中摸索了起來,然後拿出了一把起子。


    起子是專門用來起釘子的,但這個起子卻不是普通的起子,而是一件法器。


    一件三品法器。


    衛蒼霖皺了皺眉頭,道:“這是什麽?”


    “當年,魯班以工匠之身入道,這把起子,就是他所用過的法器之一。”薛東籬輕輕摩挲著手中的法器,道,“我在魯班年幼時,曾經幫過他一個大忙,在他功成名就之後,再次與他相見,他就將這把起子送給了我,作為當年的報答。”


    薛東籬將起子別住了衛蒼霖手上的釘子,道:“忍著點,這會有點疼。”


    “啊!”隨著一聲聲慘叫從刑室中傳來,若是被人聽見了,還以為裏麵在進行慘無人道的拷問。


    然而,釘子仍舊紋絲不動。


    薛東籬驚道:“這十字架好厲害,居然連魯班的起子都無法撬動。”


    衛蒼霖此時滿頭大汗,看起來十分虛弱,道:“東籬,沒有用的,這十字架是用星獸的牙齒製作,而釘子是星獸的鱗甲打磨而成。普通法器,根本無法撼動。”


    薛東籬皺起眉頭,星獸的牙齒和鱗甲就這麽厲害,若是真正的星獸出現,又會強到什麽地步?


    衛蒼霖見她愁眉深鎖,微笑著安慰,道:“東籬,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了辦法。”


    薛東籬驚訝地問:“什麽辦法?”


    衛蒼霖口中念誦法訣,一尊黑色的七層寶塔突然從他的身體之中飛了出來,在半空中長大了一圈,然後穩穩地落在了刑室的正中。


    薛東籬大驚,道:“七寶雷音塔?”


    衛蒼霖奇道:“你認識這尊寶塔?”


    薛東籬卻用詭異的眼神望著他,道:“你是從什麽地方得到這尊寶塔的?”


    衛蒼霖道:“我曾經找到了一座上古秘境。這個秘境似乎有數十萬年的曆史了。我找到了秘境主人的洞府,秘境的主人名叫雷霆真君,是一位實力異常強大的煉器大師。這座寶塔就是他傾盡畢生的力量所打造的一件試煉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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