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連看都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在離開的時候,他側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薛東籬一眼。


    薛東籬勾了勾唇角。


    衛軒宇等人都被破軍的狠辣嚇到,都不敢多待,紛紛離開,沒有人叫上薛東籬,仿佛都將她徹底遺忘了。


    薛東籬也沒在乎,自己往外走,而盧家姐弟倆卻出了電梯,走進了會所。


    盧薇是來談生意的,硬是拉上了弟弟盧曉,免得他整天花天酒地不幹正事。


    “姐,你看,那是不是薛東籬?”盧曉忽然叫道。


    盧薇一驚,轉過頭,果然看見她迎麵走來。


    “薛小姐。”盧薇大喜過望,立刻迎了上去。


    薛東籬看了他們一眼,道:“兩位有何貴幹?”


    盧薇對她十分客氣,說:“薛小姐,聽說你在醫院治好了衛家七小姐,醫術十分了得。”


    衛家七小姐,就是衛蒼霖的妹妹。


    薛東籬沒有否認。


    盧薇心中更加欣喜,說:“薛小姐,我奶奶身患重病,危在旦夕,我們尋遍了國內外所有的名醫都沒有辦法。不知道薛小姐能不能為我奶奶診治?”


    薛東籬淡淡道:“你我沒有緣分,治病一事不必再提了。”


    說罷,轉身就往外走。


    盧薇一驚,連忙追了上去,大聲道:“薛小姐,請看在我們姐弟一片赤誠之心……”


    薛東籬的步伐很快,沒有半刻停留。


    盧薇又急忙道:“我們願意奉上一百萬作為診金!”


    薛東籬沒有迴頭,道:“有緣之人,分文不取;無緣之人,千金不治。”


    盧曉很不滿,你的醫術到底如何還說不準呢,你就這麽狂妄!


    姐姐也是病急亂投醫,醫生都是越老越吃香,這個薛東籬這麽年輕,就算有本事,又哪裏能比得上那個國醫聖手?


    他性格衝動,開口就道:“我奶奶可是上京馮家的人!”


    薛東籬步子一頓,側過頭來:“你說什麽?上京馮家?”


    盧曉有些得意,你不是很狂傲嗎?


    聽到上京馮家,還是要低頭!


    連盧薇心中也生出了幾分得意和不滿。


    得意的是上京馮家的身份,不滿的是:你這是看不起我們盧家嗎?


    薛東籬問:“你的祖母,是馮家的嫡係還是旁係?”


    盧薇更不高興了,都說神醫都是世外高人,你卻這麽勢利,難道是旁係你還不治了?


    但她沒有表現出來,依舊客氣地說:“是嫡係。祖母的父親是馮家上任家主。”


    薛東籬似乎想到了什麽遙遠的事情,道:“好,我就隨你們走一趟吧。”


    馮家的老宅在城東的老街,這條老街保留了明清傳統建築,是桐光市的旅遊勝地之一。


    馮家的宅子占地並不廣,但鬧中取靜,環境竟十分清幽,走進宅中,竟然聽不到外麵的人聲。


    盧曉得意地說:“我們這宅子當年可是請了遠近聞名的大風水師設計,就算外麵鬧翻了天,裏麵也安安靜靜。”


    這宅子的風水的確不錯,但還入不了薛東籬的眼。


    走進正廳,薛東籬一抬頭,就看見正堂上懸掛著一幅畫,畫中畫的是一名年輕女子,那女子麵容絕美,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長旗袍,旗袍上繡著一叢翠竹,令她看起來清雋而優雅。


    薛東籬問:“這畫中的女人是誰?為什麽掛在正堂上?”


    盧薇道:“這是馮家的恩人,對馮家有再造之恩。馮家上任家主定的規矩,隻要是馮家後人,哪怕外嫁,也要將她貢在正堂之上,日夜上香參拜。”


    薛東籬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前似乎又出現記憶中的那個身影。


    那個少年跪在她的麵前,激動地說:“仙師,我願做您的仆人,服侍您的生活起居。”


    百年之前,炎夏兵荒馬亂,馮家遭逢大難,樹倒猢猻散,作為家族嫡係的少年逃出上京,半路上被仇家追殺,她正好路過,便隨手救了他。


    那少年見了她的本事,硬要拜她為師,被她拒絕之後,又要當她的仆人,像蒼蠅一樣煩人,怎麽都趕不走。


    少年很殷勤,她也不討厭他,便任由他鞍前馬後地服侍自己,平日裏,她也會時不時地點撥他幾句,少年很快就成長起來,能夠獨當一麵。


    一個夏日炎炎的午後,她給他留了一筆財寶,便悄然離開,從那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她離開後沒多久,他就以雷霆之勢返迴上京,重建了馮家,再現馮家的輝煌。


    再迴首,已百年。


    “薛小姐。”盧薇在一旁輕聲催促。


    薛東籬微微頷首,跟著她走進了後麵的一間臥室。


    這間房很大,有客廳有臥室,客廳與臥室之間是紅木做的滿月門,門框四周是博古架,上麵放著精致的古董,可見極其講究。


    一進門,眾人就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氣味,盧曉幾欲作嘔,但他拚命忍住了。


    病人躺在架子床裏,兩個女仆正在給她上藥。


    薛東籬上前查看,發現床上的盧家老夫人身上纏著繃帶,仆人將她左手的繃帶小心翼翼地解開,露出裏麵腐爛的皮膚。


    盧薇眼睛發紅,說:“三年前,我奶奶忽然得了急病,剛開始的時候就背上長出幾顆瘡,瘡很快就腐爛了,最後蔓延到了全身。我們請了全世界的名醫來,都查不出病因。”


    薛東籬看了看女仆手中的藥膏,問道:“這藥是……”


    “這是上京大名鼎鼎的國醫高大師所調製的藥膏,正是因為有這藥膏,奶奶的病情才沒有惡化。”盧薇有些哽咽,“但奶奶的病也沒有好轉,奶奶快六十五了,看到她這麽大年紀,還要天天遭受這樣的折磨,我……”


    薛東籬點了點頭,說:“盧老夫人的病,我知道了。”


    眾人都是一愣。


    中醫講究個望聞問切,你連診脈都還沒有進行,就知道了?


    若是別人,自然要望聞問切才能確診,但對於活了八萬八千年,治好的病人比得上整個炎夏人口的薛東籬來說,隻需看一眼就可以了。


    但盧家姐弟倆卻一百個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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