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讓我幫忙跑腿買水,還說帶我看看世麵。」


    「傻.逼。」徐知嗤笑。


    「你這……」薛尋雩跟著目露複雜,看著omega:「吃什麽長大的?這麽高。」


    經薛尋雩這麽一提醒大家才發現,這個被欺負的omega……確實好高,弓著背都要比陸弦高出小半個頭,站直最起碼一米八四,在omega中算是佼佼者了,隻是因為存在感不高,氣息低沉,才顯得可憐巴巴。


    「算了,個子高也沒用,你當我沒說。」薛尋雩寬慰,在信息素決定強悍的世界裏,你就算長到十米,江攬那種等級的也是輕輕一拳給打迴娘胎。


    「你知不知道怎麽迴去?我讓人送你吧。」徐知接道。


    omega連忙搖頭,「不了,謝謝。」


    「真不用?」


    omega隻是搖頭。


    受到驚嚇不願意跟人接觸很正常,但山路漫長,徐知還是堅持:「這樣,我讓人送你到坐公交的地方,可以嗎?」


    omega這下應道:「嗯,謝謝。」


    徐知笑了:「你叫什麽名字?」


    「岑查。」


    「檢查的查?」徐知問完見omega點頭,輕聲感嘆:「好特殊的名字。」


    陸弦站在原地沒動。


    岑查……


    他不動聲色打量著omega,的確在那張臉上找到了幾分記憶中的模樣,但陸弦很清楚,他不可能是岑查。


    ……


    高二下學期班級來了一個轉校生,omega,瘦瘦小小,是個男生,他非常安靜,下課了都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跟四周環境格格不入,事實上這種性格很容易被欺負,膽怯,敏銳,跟兔子一樣。


    沒過兩個月這個學生就又走了,幾乎沒人知道為什麽,甚至於很多同學都沒記住他的名字。


    但陸弦知道,他被前前後後十幾個人堵在男廁所,從簡單的語言攻擊上升到潑水,扒褲子,陸弦撈過的人中就有他,岑查。


    岑查最後一次跟陸弦道了謝,他臉色蒼白,好像一具行屍走肉。


    陸弦惹毛了會反抗,但岑查不行,他天性如此,沒有刺,陸弦怎麽教都學不會。


    之後岑查再也沒來學校,陸弦迴家跟他順路,看到過幾次他進了路邊的一個小平房。


    這天放學後陸弦一個人,薛尋雩留校補作業,鬼使神差的他從公交車上下來,走向那棟小平房,近看顯得死氣沉沉。


    陸弦敲門,但一直無人應答,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隔壁鄰居聽到動靜出來,問他找誰。


    「住在這兒有個男生……」


    「死了。」鄰居嗓門很大:「自.殺了!」


    陸弦在落霞如血的天幕下一直站到星子開始閃爍。


    久遠的記憶一下子變得清晰,陸弦好似從一場塵封的夢境中醒來,他身體控製不住的輕輕哆嗦,然後被江攬及時抱住:「怎麽了?」


    「哥……」陸弦睜眼數秒,跟著鬆了口氣。


    他想起江攬來接他,而自己被「岑查」兩個字勾得魔怔,不知何時睡著了。


    作者有話說:


    我的讀者好厲害,昨天有小可愛猜到了這個o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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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你穿他襯衫做什麽?


    陸弦看了眼車窗外晃過的棕樹,啞聲問道:「什麽時候到家?」


    「很快。」江攬一下下輕拍他的肩膀:「剛才做噩夢了?」


    夢中因為得知岑查死訊的震撼跟自責還縈繞不散,陸弦沒隱瞞:「嗯。」


    陸弦極少跟江攬提及學生時代的事情,畢竟不是多麽光彩喜人的經歷,但關於岑查這一段,他講述得很細。


    「鄰居說岑查還有個奶奶,他自.殺的那晚奶奶不在家,他關閉窗戶,開了煤氣。」陸弦說得很慢,跟著他微微停頓,等再開口忍不住在江攬肩上輕蹭兩下:「哥,如果我當時我更關心他一點兒……」


    「沒有區別。」江攬打斷:「omega的天性很難改變,你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岑查,甚至於在你的講述中,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他在轉來你們學校前就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他沒有錯,你也沒有,錯的是那些施暴者。」


    「小弦。」江攬溫聲,字句間像是一雙大手撥開了眼前的迷霧:「這世間有很多疾苦,共情說明你心懷悲憫,但永遠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陸弦緊繃的心弦有些舒展開,他抱住江攬的脖頸,十分依賴。


    陸弦雖然表現得陰鬱孤僻,但他看到別人求助就願意拉扯一把,當時對岑查,應該是做到了最大的努力,江攬清楚這點,至於岑查,到底是冒名頂替還是簡單的重名,很快就會有結果。


    往事重提,迴憶艱難,消耗了陸弦的精力,他晚上沒吃多少,洗漱好後就坐在床上犯困。


    青年穿著白色的棉質睡衣,頭髮稍顯淩亂,見江攬從浴室出來,眼眶泛紅地又打了一個哈欠。


    江攬好笑地上前,雙手撐在床上身體湊近,跟陸弦簡單碰了碰唇,「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要等的。」陸弦小聲,說完抬頭看著江攬,「哥,再親一下。」


    這話跟羊入虎口沒區別,江攬扣住他的後腦勺,接下來的吻倏然熱烈沉醉起來,陸弦隨著他的動作逐漸平躺在床上,他還是瘦,身體稍微一屈一躬就會顯露幾分骨感,膚色白的晃眼。


    江攬知道自己自控力不行——在跟陸弦的事情上,所以他點到即止,再難也撤身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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