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別去!」


    那個女大夫都認識她了。


    林悅悅幾乎可以想像,女大夫看到周義去拿計生用品的表情。


    啊,太不好意思了,太難為情了。


    *


    周義是個行動派,晾完衣服就去了衛生院。


    女大夫:「周副團,怎麽這麽晚過來?是小林同誌怎麽了嗎?」


    也不怪女大夫往壞處想。


    在她的印象中,周義就沒來過衛生院,唯一的一次就是上迴送林悅悅過來。


    周義輕咳一聲,問:「那個男大夫在不在?」


    女大夫詫異,不過也沒多問,轉頭找了自己同事出來。


    周義也沒在診室說,拉著男大夫出去樓道。


    過了一會兒,男大夫迴來了。


    神色古怪。


    女大夫好奇地問:「周副團找你啥事?還神神秘秘的。」


    男大夫欲言又止。


    其實這沒啥,畢竟大家都是學醫的,對計生用品這種東西也可以用科學的眼光去看。


    但是,周副團特意囑咐過,不讓他告訴別人。


    男大夫同意了,就不能食言。


    「沒啥事。」


    最後,他這麽說。


    女大夫……


    所以,神神秘秘並不是女人的專利,男人也會這樣。


    周義迴到宿舍,已經快八點了。


    打開門,就見林悅悅看過來。


    周義輕笑,「要到了,放心吧。」


    林悅悅皺眉,別開頭去,「我有什麽不放心的,你說什麽亂七八糟的!」


    周義又笑,倒是也不再逗她了。


    小媳婦麵皮薄,所以他剛才才會特意囑咐男大夫,別說出去。


    他自己當然更捨不得讓小媳婦尷尬了。


    不過,這個東西是真好。


    晚上的時候,他再也不用擔心會不小心讓她懷孕。


    雖然林悅悅沒說,但周義就是能感覺到,她還沒有準備好做媽媽。


    而且,在周義心裏,林悅悅自己都是個孩子呢,又怎麽捨得她承受生育的痛苦!


    潮水退去後,林悅悅伏在周義懷裏,微微喘氣。


    周義也躺著,一手枕在腦袋下麵,另一隻手攬著林悅悅的後背。


    她肌膚柔滑,上好的絲綢也比不上。


    在他的懷裏,柔軟而放鬆。


    「周義,謝謝你。」


    因為是躺著,她的聲音悶悶的。像是從他的身體裏傳出來的。


    他的胸口處被震的微微發麻,嗯一聲,問:「為什麽?」


    林悅悅不說話了。


    為什麽?


    因為今天他去拿計生用品,也因為他沒有計生用品的時候的克製。還有很多很多……


    太多了,所以一句兩句都說不完。


    周義也沒有再問。


    攬著她歇息一會兒,起身端盆去水房。


    跟以前一樣,他用溫度正好的水幫她清洗。


    「周義……」


    意識朦朧之間,林悅悅喊著他的名字。


    「嗯,我在呢。」


    周義忙乎著,動作輕柔。偶爾響起嘩啦的水聲,那是他在洗毛巾。


    毛巾也是周義那天在省城特意買的,是商店裏最軟的那一種。


    他的小媳婦太嬌嫩了。


    以前用的毛巾是部隊發的,幹淨是幹淨,但太粗糙了。


    每一次他幫她擦洗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即便那樣,還是擔心弄疼她。


    「周義,」


    林悅悅又軟軟地叫了一聲。


    周義心都快化了,他略微站起來,彎腰湊到林悅悅的臉頰旁邊。


    「我在這裏,你說。」


    林悅悅閉著眼睛,嘴裏嘟嘟囔囔的。


    「我想洗澡,想淋浴,也想泡澡。」


    身上黏黏膩膩,好難受。


    想念現實世界中,她家裏的大浴缸,也想念淋浴時舒爽的感覺。


    林悅悅就帶著這樣的想念,進入了夢鄉。


    周義站直身子,凝眉思索。


    小媳婦想洗澡。


    也是,一場激烈之後,身上都是汗。


    他是男人,可以帶著水盆去廁所從頭到腳淋下,很舒服。


    可他家小媳婦享受不到。


    周義換了一盆水,輕輕地給林悅悅擦洗全身。


    她已經睡著了,唿吸均勻,臉蛋紅撲撲的,唇角含笑,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好事兒。


    周義動作比剛才都要輕,生怕弄醒自己小媳婦。


    林悅悅太累了,從始至終都沒有醒。


    洗完了,周義把水倒了,迴來的時候,正好碰上顧斌開門出來。


    「周副團,去水房了?」


    顧斌明顯在沒話找話。


    周義和他沒話說,隻是點點頭,就當打招唿了。


    他從顧斌的身邊掠過,進宿舍去了。


    顧斌視線隨著他的動作移動,最後落在被關上的門上。


    他盯著那扇門,好像想要把門盯出一個窟窿來。


    兩家隔壁住著,牆壁的隔音又不算太好。


    雖然周義和林悅悅都克製著壓抑著,盡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音,可有些聲響到底是傳到了顧斌的耳朵裏。


    顧斌用被子蒙著腦袋,還是阻擋不了那些聲音。


    他是過來人,自然明白那些聲音代表著什麽。


    一股邪火在身體裏亂竄,顧斌終於無法忍受,穿好衣服打算出來到樓下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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