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輛戰車隻唿嘯了大約一頓飯的功夫,但就這短短的時間內,傷亡在飛如穿梭長矛之下的大明將士不計其數,境況可謂是空前慘烈,四萬明軍士氣大挫。


    這時,鐵臂蒼龍賀兆雄第一個便殺到了戰車旁邊。也不知道死在他手下的大順軍將士有多少,他的劈水電光刀已經被砍的全是豁口了。


    此時的賀兆雄也看到了這些木車子的厲害,一架架車子用錘擊打就能發射出丈長標槍,無數的明軍被這些特號的標槍穿成了糖葫蘆。


    賀兆雄眼珠子都紅了,也是覺得手中的刀殺得不過癮,一揚手將鈍刀擲出去了,一架木車旁一名負責裝填標槍的大順軍將,慘叫一聲,被這口刀擲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把刀擲出去的同時,賀兆雄擰身便落到了這架木車旁,那名大順軍將掄起敲擊木車的大錘對著賀兆雄的腦袋砸來。


    賀兆雄沒躲沒閃,一伸胳膊向鐵錘迎來,結果這一錘正砸到賀兆雄的左臂上。


    哢嚓一聲,錘柄子折為兩段,咣當一聲,錘頭掉在地上,大順軍的手中隻剩下半截兒錘柄。


    再看鐵臂蒼龍賀兆雄一點事兒也沒有,這名大順軍這樣傻怔怔地看著賀兆雄,滿臉的不可思議。


    在他的意念當中,被這一錘擊中,至少得筋斷骨折,沒想到竟然把他的錘子震斷了,這胳膊是鐵做的還是鋼鑄的?


    這時,賀兆雄的另一隻胳膊輪了過去,這名軍將反應不及,正輪到腦袋上,啪嚓一聲,像打碎一個臭雞蛋一樣,這名大順軍將悶哼一聲,栽倒在地,腦漿迸裂,死於非命。


    至死這名大順軍將也不知道,賀兆雄的胳膊到底是鐵做的還是肉長的!


    一架木車旁本來有三個人操作,眨眼間賀兆雄已經解決了兩個,還剩下一個嚇得抱頭鼠竄。


    賀兆雄也不追他,掄起胳膊對著這架木車,唿唿就是兩下。


    哢嚓哢嚓像劈木柴一樣的聲音傳出,這輛木車便散架子了,剩下兩個半人高的木輪子軲轆出去。


    賀兆雄殺得性起,兩條鐵臂齊搖,像風車輪一樣,唿唿刮風,可謂是遇神殺神,遇鬼殺鬼,殺得大順軍將刀槍亂飛,血肉翻滾,他主攻這些小木車。


    賀兆雄一口氣就破壞了五輛這樣的小木車,這時他帶領的敢死隊也陸續衝到小木車近前,開始破壞小木車。


    眨眼間有近百輛這樣的小木車被破壞。


    牛金星一看不好,現在大陣的威力初現,陣前麵衝來的明軍傷亡慘重,已經對大陣構不成多大威脅了,但是屁股後麵這支明軍人數雖然不多,但實力不可小覷,他們威脅到了陣中的木車,是大陣的克星,必須得予以鏟除。


    因此他立即命令,增派人手對付賀兆雄這一千多人,保護這些發射車,大陣雖然已經亂了,好在大陣中有三萬人,還能抽調出一定的人力自愈傷口。


    在牛金星的命令下,陣中的大順軍進行了分工,一部分專門對付賀兆雄這些人,一部分保護木車,使得木車能夠繼續發射長矛飛標,對陣前方的明軍主力構成威脅。


    牛金星這麽一調整戰略部署,大陣漸漸穩定下來,明軍衝擊大陣的勢頭暫時被壓製住。


    而賀兆雄的一千多人,被數倍於敵的大順軍纏住,現在仍有將近四百架小木車繼續對明軍發射長矛標槍。


    就這樣,雙方打成僵持狀態,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人馬的傷亡都在增加。


    此時大順軍營中的李自成和宋獻策也在密切關注著大陣中的情況,賀兆雄這一千多人的敢死隊從河裏鑽出,襲擊了卻月陣的後方,他們這才知道,剛才明軍完全是在佯攻大陣拖延時間,等待的就是這個時機。


    宋獻策道:“陛下,牛先生上當了,好狡猾的朱由崧!”


    李自成一咬牙道:“再狡猾,這一次也逃不出朕的手心,朕也該出手了,這一次定讓昏君朱由崧化為齏粉!”


    李成一聲令下,讓宋獻策帶領一支人馬守住連營,他親自帶著兩萬精銳出了大營,往朱由崧所在的個高坡摸來。


    李自成的連營,離朱永鬆所在的小高坡二十來裏,李自成帶著兩萬人馬向小高坡移動,其中包括三十門紅衣大炮。


    半個小時之後,李自成這支隊伍出現在距離朱由崧所在的小高坡五裏左右的溝壑中,數百名大順軍把三十門紅衣大炮推進溝壑中開始架炮,調整照門和準星,然後裝填彈藥……


    遠遠的,李自成望著那座小高坡,暗自咬牙,這三十門紅衣大炮一起開火瞬間能把那座小高坡,夷為平地,然後自己帶領著兩萬人馬衝殺過去掃尾,昏君這次定然在劫難逃!


    視線再轉迴到小高坡上。陣中的情況朱由崧在高坡上能看得清清楚楚,剛開始他非常高興,堵胤錫指揮著明軍在調戲陣中的大順軍以消磨時間,特別是賀兆雄指揮著一千五百名敢死隊,從和黃河裏爬上岸來,殺向缺月陣,大陣亂了起來,明軍兩麵夾擊,破大陣救人應該沒有問題。


    但是沒想到大陣還有自愈功能,現在雙方打成僵持狀態,大陣能不能破?能不能救得了小柳是?


    看到大陣中的明軍和大順軍打成了僵持狀態,明軍將士傷亡慘重,賀兆雄的一千多人馬有些力單難支,寡不敵眾。


    朱由崧微微皺了皺眉,看來破這座大陣還真得費點事,救人當然是越早越好,免得夜長夢多,自己不能再這樣看著了,必須得親自衝鋒了!


    打定主意之後,朱由崧撥馬往小高坡下麵衝去,馬金花,賀宣嬌和李全等人緊緊跟隨。


    他們還打算勸阻陛下,不要輕易進陣,以身犯險,但朱由崧哪裏肯聽?他們隻好緊隨護駕。


    就在此時,數裏之外的紅衣大炮轟鳴起來。


    “咚咚咚,叨,叨叨……轟隆……”


    一枚枚炮彈破空而來,準確地飛向小高坡,然後炸響,直炸的硝煙彌漫,土石亂飛,小高坡處頓時化為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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