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另一尊絕世戰將,也化作了英靈長存世間?”陳青靜觀絕世戰靈縱馬離去,不由沉思。


    北齊的絕世戰靈臨走前所說的話實在是太過驚人,若是連另一尊來自北周的絕世戰將都化作了英靈,那這片小世界誰還能活著出去?


    兩位絕世戰靈再度大戰,誰能抵擋?


    幾人都不由的看向了那尊佛陀金身法相,若說還有誰能擋下兩尊絕世戰靈,就隻有他了。


    “阿彌陀佛,幾位小友,貧僧坐化在即,已然無力他顧。”十丈金身緩緩縮小到正常大小,化作一個白須白發的老僧。


    這是一名慈祥的老者,須眉皆白,穿著一身最普通的深藍色僧衣,仿佛是一凡間僧侶,絲毫看不出方才那等對決絕世戰靈的的強大。


    “貧僧犯下大錯,卻無力解決,實在罪過。”老僧輕聲歎道。


    “祖師。”菩禪上前見禮。這位萬年前的地藏菩薩或許是整個天下輩分最高的佛徒了。


    老僧微微點頭,一聲輕歎,也不再多言。


    他輕笑道:“菩禪,貧僧所學的地藏真經已然傳授與你,另有真經卷意和貧僧的疏注刻印在七寶浮屠中。你代我將此塔帶迴靈山即可。”


    菩禪上前跪拜稱是,而後老僧隨手一揮,身後那座七丈高閃爍著七彩佛光的七寶浮屠便化作巴掌大小落入菩禪手中,消失不見。


    “地藏菩薩,晚輩能與您相遇便是有緣,不知可有何教我?”藺湫嬉笑著上前說道。


    作為一個坑蒙拐騙無不精通的財迷,遇到這種神仙級的奇遇,豈有就此放過之理。


    “湫哥,不可對菩薩無理。”陳青在旁勸誡。


    那老僧也是微微一笑,不曾拒絕,笑道:“我有一法天心通,可教你。”


    “不知何為天心通?”藺湫喜笑顏開的接受,又問道。


    他知道佛門有五眼六通等神通說法,但是六通分別指: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漏盡通,並沒有天心通的說法。


    “貧僧曾觀天地枯黃,日月起落。明悟天地之心,體察萬物之變,自創一式天心通。”老僧微笑著解釋到。


    藺湫聞言大喜過望,就是說能夠以此神通體察天地萬物之變,解析大道之形,對於言靈術的修行絕對有難以估計的價值。


    “多謝菩薩教我。藺湫必當盡心研習,不負菩薩教導。”藺湫趕忙上前一拜。


    老僧伸手在藺湫眉間輕輕一點,一道佛光點進藺湫識海,將天心通傳下。


    老僧眼神掠過菩禪,看向了清顏,說道:“你與我佛有緣。”


    清顏頓時一驚,趕忙說道:“菩薩,我沒有打算出家的。”


    看的藺湫和清顏等人大笑,老僧也是微微一笑道:“因果來時,你便可自知。”


    “菩薩可是修有宿命通,能知眾生之過去未來?”陳青上前問道。


    “小施主誤會了,宿命通或可了解些許因果,卻難以明晰眾生之過去未來。”老僧迴答道。


    陳青微微點頭。


    “前世因,今世果。過去因,現在果。今日因,來日果。”


    “菩禪,修佛即是修心,菩提即是真我,你當明悟......”老僧的言語變得浩淼如天音。


    “貧僧有愧於此方天地,今日當歸還於此。”


    “眾生生於天地,有其生必有其滅。有其因必有其報。”


    “修持佛法三千年,今朝得見我佛......”


    老僧的身軀在言語中化作點點佛光,灑向天地。


    “弟子恭送祖師了見我佛。”菩禪朝著老僧坐化的方向拜了三拜。


    藺湫同樣如此,他雖非佛門弟子,卻在剛才因一言而受惠,得了這尊萬載前地藏菩薩的自創神通,也可算是半個佛徒。


    “祖師圓寂,小僧本該於此地誦念往生咒,地藏經以送祖師,不過如今事急從權。我等還是先離開此地再說。”菩禪三拜九叩後起身說道。


    “如今絕世戰靈已經離去,又有佛寶護身,我們大可不用急著離去。”陳青上前說道。他想讓菩禪先替菩薩將往生咒和地藏經頌念後再走。


    不料菩禪輕輕搖頭道:“阿青師兄你誤會了,這是祖師吩咐的。因為......”


    菩禪話未說完,忽然間他們身處的這片古戰場開始劇烈的震顫起來。


    哢嚓!


    大地在開裂,一道道深不可測足足有數丈寬的裂痕開始出現。


    籠罩戰場的迷霧煞氣也開始沸騰,仿佛受到了什麽巨大的衝擊。


    哢嚓!


    砰!


    陳青看到不遠處的虛空竟然泵開了一道裂紋,顯露出恐怖的虛無裂痕。


    “快走,出去再跟你們解釋。”菩禪手中出現一件小小的玲瓏塔,閃耀著七彩光華,正是方才老僧留給他的七寶浮屠。


    菩禪將七寶浮屠扔出,隻見七寶浮屠再次化作七丈大小落在他們頭頂,從塔身落下一道琉璃金光將他們攝入塔中。


    而後塔身微微一震,將虛空洞穿,整個七寶浮屠又縮小化作一道流光衝入其中。


    陳青等人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出現在了一個琉璃世界中,然後沒等他看清又被丟了出去。


    等再出現時已經身處不知名之地,古戰場早已不知在何處。


    四人各自調息氣脈,恢複精氣法力,尤其是陳青,之前在操控戰旗與血色戰矛對戰之時險些被戰旗和戰矛的碰撞給震死。


    清顏又取出療傷神藥給陳青服下,取出銀針,以行脈之法替陳青療傷煉化藥性。


    菩禪二人進入這片小世界之後雖然沒多久就誤入古戰場,但是清顏還是找到了不少靈藥,甚至還有一株極其特殊的神藥。


    那是一株罕見的仙葩,與清顏氣海中的鎮器仙草靈性極為相合,已經融入了清顏的氣海,將清顏的氣海一下子開辟到了八千多丈,近乎九千丈的程度。


    可以說清顏和菩禪兩人在此地收獲極大,比起打生打死的陳青和藺湫強的多。


    這片小世界封閉上萬年,其中蘊含著靈氣甚至血煞之氣,誕生了不少獨特的靈藥,對於清顏這個岐黃院弟子而言,不亞於一個寶庫。


    清顏以藥蟲記錄下不少藥性,又采摘了許多放入隨身布袋中,留待迴到岐黃院後交於師門。


    陳青把那把得自築基修士的碧青色短劍贈予了清顏,又將自己所得的靈藥取出拿給清顏分辨藥性。


    他與藺湫采摘了不少靈藥,不過認得藥性的卻不多,不敢胡亂服用。


    當陳青將那株神藥取出時,清顏的雙眸直接亮了起來,她驚聲道:“雪玉靈株。”


    “這是結了果的雪玉靈株。”清顏拿過玉盒,直直的盯著盒中的神藥看著。


    “這種靈藥很難得?”陳青從療傷中醒來。


    不得不說岐黃院的醫脈實在是了不起,經過清顏一番治療,比他之前兩天服下那麽多靈藥的效果更強百倍。


    “豈止是難得,簡直是數百年都難尋一株的神藥,尤其還結了果,堪稱聖品靈藥。”清顏將蓋子合上還給陳青。


    “此種靈藥又叫血玉靈株,一般而言是不會結果的。而且由於生長條件極為苛刻。所以即使我們岐黃院的長老想要培育都沒辦法。”


    “這種靈藥外形潔白如玉,但是內中卻是留著如血的藥汁,生長於萬靈寂滅之地,汲取亡者最後的生機成長。生長周期極長,每千年長一寸,萬年方能結果。”


    “但是由於藥香誘人,經常都是在還未成熟之時便被采摘了,所以想要見到結果的雪玉靈株極為困難。我也隻是在古籍上見到過圖像記載。”清顏說道。


    清顏說道聖藥之時,陳青幾人便已經明白其珍貴性。每一株能被稱作聖藥的靈藥,都有著令人瘋狂的作用。


    提升修為,增強肉身不過是最基礎的作用,聖藥真正的作用是——延壽。


    世上誰人能不死,在這個無法成仙的年代,即使是被人稱作天尊或是佛陀的至強修行者也會死去。


    一株能夠延壽的聖藥,價值難以度量。


    陳青將聖藥雪玉靈株鎮中的收入小鼎中,準備帶迴去給師傅。老頭雖然是個坑,但是師傅可以坑,徒弟不能不孝嘛......


    “阿青哥,你看你當初受傷我給你吃那麽多靈藥療傷,不如你把這株靈藥給我,我吃點虧就當你還賬了。”藺湫覥著臉過來想要拿走聖藥。


    “我特麽謝謝你......”陳青翻了個白眼說道,沒搭理他。


    “菩禪,現在你可以說說,菩薩給你的交代......以及這個世界的秘密了吧。”陳青看向菩禪,輕聲說道。


    菩禪看著三人望來的目光,輕輕點頭。


    “我得到祖師傳承地藏經之時,祖師也將這個小世界的起源一並告知了我。”菩禪說道,隨後開始娓娓道來,將一切告知了三人。


    一萬多年前,那一代驚才絕豔的地藏菩薩見東土眾生慘淡,曆經兩萬年戰亂,哀鴻遍野,冤魂無處安息。遂立下宏願,渡盡東土戰亂冤魂,否則永世不歸佛土。


    地藏菩薩在東土傳道,度化冤魂足足一百多年。如今東土佛門還有不少是他傳下的道統。他立下功德無數,幾乎快達到立地成佛的境界。


    可惜在最後,誤入了這片小世界。


    這是大隋文帝一統之前,北周和北齊最後的戰場。


    兩位絕世戰將為了爭奪一件仙物,各自帶領最強的親軍在天都山外數百裏處展開了一場驚世之戰。


    那一戰打的原本靈氣充沛的天都地界變成了一片荒涼,兩軍上萬精銳戰卒全部戰死,包括兩位絕世戰將也無一人生還。


    那兩人都是開辟了己身洞天世界的絕代強者,大戰中,兩人的己身洞天全部打破,最後化作一片絕域,將天都山外的數千裏天地封閉融合,漸漸形成了一個隔絕的小天地。


    但是這片小天地中埋葬的上萬名強大的戰卒卻是留下了極大的怨氣怨念,將靠近此處的一切生靈吞噬。


    地藏菩薩見此情景,又豈能棄置不顧,於是他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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