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震感激的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我會一直放在懷裏,絕對不會丟掉的!”看著邱震說的那麽堅定,眾人卻是都無奈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明天是大年三十,京都會非常熱鬧,今天就說到這裏吧!大家都去睡吧,明天一早起來,到大街上看熱鬧去!”蕭秋狂笑著說道。


    秦歸聽了,歡快的笑著問道:“怎麽?大年三十,你這五城兵馬總指揮,不用再出去巡城了?”


    蕭秋狂大笑了幾聲,說道:“大年三十的,當然不用去巡城了!我想,也不會有人會在這個時候給我添亂啊!”說完,眾人笑了笑,便離開這大廳,迴到各自的房中休息了。


    邱震迴到自己的房裏,插緊了門栓,又四處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間,確信沒有誰能看到自己在幹什麽了,便坐在椅子上,將油燈撥的亮亮的,然後,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紅手絹。紅手絹疊得整整齊齊,顯然,裏麵包著什麽東西。


    大哥說,這東西千萬不能讓除了我以外的第二個人看見,還說我以後會用得著,這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呢?邱震皺著眉想著,其實他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自己當時也並沒有看。現在隻剩下自己了,可以放心的拿出來,仔細的看一看了。


    可是,當邱震打開手絹,看到裏麵的東西時,卻是瞪大了眼睛!


    第二天的早晨,天還沒亮,就聽見外麵傳來陣陣的鞭炮聲,這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


    蕭秋狂幾人起床後,便草草的吃了點東西,就出門了,今天的京都大街,會格外的熱鬧。


    街上的小商販們,全都在賣力的大聲吆喝著,今天的東西,總是賣的特別好,因為不管是吃的還是玩的還是用的,大家都很需要。還有那些一大早就從城外趕過來的鄉下人,沿街擺成一溜,販賣的是自己養的土雞還有那些土雞下的土雞蛋,這在城裏,可是很受歡迎的。


    街上到處可見那些活潑可愛的孩子們,孩子們穿著新衣,手中拿著父母剛買的撥浪鼓,歡快的跑著,笑著,那是世上最歡快的笑聲。


    今天,當然也不隻是孩子們的節日,對於已經勞累了一年的大人們,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除了那些比較苦命的小商販還有鄉下人正趁現在多掙些銀子的時候,更多的人卻是在享受著。


    今日,好像所有的酒樓老板都成了大善人,來酒樓吃飯的人們,都會享受到比往日更多更好地服務,酒水中不在摻白水,飯菜也比往日要多了些分量,自然,客人們也都更加高興。而那些一直等在外麵的乞丐們,也會很快樂,因為,酒樓的飯菜便宜了,往往也就意味著,他們會有機會撿到更多的食物了。更重要的是,那些達官貴人門,這個時候都會很慷慨,見了乞丐,總是會打賞一些的。


    蕭秋狂一行人,走在大街上,享受著難得的歡樂。


    小樣和秦歸帶著幾個孩子,沿街看著那些好玩的玩意兒,買一些讓人饞嘴的小吃,雖然童心未泯的邱震一直跟在身邊,但是,邱三公子,現在也不會在意這東西上不上檔次,隻要大家高興,那就足夠了。


    這幾人之中,感慨最多的,恐怕就是韓瀟了,以前的幾年,每當到了這個時候,韓瀟都隻能當一個看客,看著人們的歡樂。而他自己,則是要趁現在,多寫一些春聯,這樣,才能在晚上的年夜飯上,給孩子們多添一塊肉。


    今天是大年三十,本來就是一個充滿輕鬆愉悅的日子,雖然蕭秋狂也很想多享受一下這時光,可是,轉眼間已經到了中午,也到了蕭秋狂和某人早已約定好的時間。


    蕭秋狂離開了自己的一行人,因為他要去辦自己的事,見一個必須見的人。


    蕭秋狂獨自一人,走在喧鬧的大街上,現在他已經沒有心情去看那些歡快的笑臉了,因為他的心裏,正在想著一些事,一些人。


    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為什麽非要見我一麵?蕭秋狂心中隻有這兩個問題,他一邊思考著,一邊,已經走到了和裕樓的門口。


    蕭秋狂笑著點點頭,說道:“老板,恭喜發財啊!”


    老板一聽到蕭秋狂的吉利話,便立馬高興得說道:“小店發財,那還得多靠譚大人罩著不是!來來來,您那,裏麵請,徐公子已經等候多時了!”


    “哦?他已經來了嗎?”蕭秋狂笑著問道,其實他當然知道徐恆已經來了,畢竟是徐恆邀請的他,徐恆自然要早到一些。


    老板笑著說道:“徐公子啊,一大早的就來了,就一直在樓上等著您呢!”


    蕭秋狂笑了笑,接著問道:“除了他,還有什麽人跟著?”


    老板聽了一愣,微微一皺眉,說道:“沒有人啊!徐公子就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啊,沒有隨從,也沒有人來找他啊!”


    蕭秋狂卻是被老板的話弄的愣住了,徐恆把自己找來,是為了要見一個人,可是,現在隻有徐恆一個人來了,怎麽?難道那個人有什麽事,沒辦法來了嗎?想到這裏,蕭秋狂不禁輕輕笑了一笑,心中暗道:要是真的沒有來的話,那就好了,我就可以早點迴去了啊!


    “譚大人,您這邊請。”老板在前麵帶路,將蕭秋狂領上了二樓,二樓上是雅間。


    蕭秋狂站在門口,笑了笑,還是上一次的那間房子,而且,裏麵依舊是龍涎香,看來,這徐恆還真的是很懂得享受啊!


    蕭秋狂也沒有敲門,便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後,就見徐恆一人正坐在椅子上,悠悠的喝著熱茶。


    “徐公子,還真是好雅興啊!”蕭秋狂一邊笑著說道,一邊向裏麵走去。


    徐恆見蕭秋狂突然走進來,卻是也並不意外,徐恆緩緩地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才笑著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沒有雅興,怎麽能行呢?”說完,便起身給蕭秋狂倒了杯茶,而蕭秋狂則是已經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一旁。


    蕭秋狂看著徐恆,笑道:“不是說他要來嗎?怎麽就隻有你一個人?”


    徐恆笑了笑,說道:“他臨時有點事,不能來了,所以,就托我幫個忙,來這裏跟譚大人聊幾句。”


    蕭秋狂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長話短說吧,難得能好好休息一下,我還要去陪我那些兄弟啊!”


    徐恆笑道:“不會耽誤大人太多時間的。”說完,徐恆便坐在了蕭秋狂旁邊的一張椅子上。


    兩張椅子,中間一張茶幾,茶幾上一壺茶,兩隻杯子。這,也正是談正事所需要的環境了。


    徐恆定了定神,看著蕭秋狂說道:“譚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也知道,您來京都是要幹什麽的。所以,他才想著要和大人互相溝通一下。”


    蕭秋狂聽到徐恆說,他知道自己來京都是幹什麽的,不過,蕭秋狂卻是一點也不驚訝,要是徐恆不知道的話,他才會有些驚訝,畢竟,京都的三公子,都是有著很不錯的關係網的,而自己來京都的目的,相比也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就算沒有人說出去,也會有人猜得到的。


    蕭秋狂笑道:“哦?怎麽?難道他也想做和我做一樣的事?”


    徐恆笑了笑,說道:“恰恰相反。”


    “哦?”蕭秋狂一愣,皺著眉看著徐恆說道:“這是什麽意思?”


    徐恆的眼睛盯著蕭秋狂的臉,緩緩說道:“他希望你能停下來。”


    “停下來?”蕭秋狂皺著眉說道。


    徐恆點點頭,說道:“不錯,他希望你能停下來,畢竟已經是二十年前的陳年往事了,況且,跟你也沒有多大關係,你又何必趟這趟渾水呢?東廠的力量之大,你也不是不知道,為什麽非要自己去送死呢?”


    蕭秋狂也在盯著徐恆的眼睛,蕭秋狂緩緩笑道:“聽你這話的意思,他是在為我的安慰考慮?”


    徐恆點點頭,說道:“不錯,他很看好你,不希望你因為一些跟自己本來就沒什麽關係的事情,而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甚至是你的性命!”


    蕭秋狂聽完,卻是依舊在盯著徐恆看,而且,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在笑。


    徐恆被蕭秋狂看的有些不自在,把頭扭到一邊,說道:“怎麽?難道譚大人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蕭秋狂笑了笑,說道:“是啊,是不相信。”


    “為什麽?”徐恆皺著眉問道,他原本以為,蕭秋狂就算不會接受自己的提議,但是,也應該不會對自己說的話有懷疑態度。


    蕭秋狂看著徐恆的表情,笑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為什麽還要以假麵目來麵對我呢?”


    徐恆卻是猛地一驚,然後便皺著眉說道:“我不明白譚大人的意思。”


    蕭秋狂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怎麽,還要裝下去嗎?已經被識破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承認。”


    這下,徐恆卻是真的愣在那裏了,因為蕭秋狂實在是讓他驚訝不已。


    許久後,徐恆卻是終於苦笑兩聲,說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自信沒有什麽破綻才對。”


    蕭秋狂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確實,不管是從外貌,還是聲音,都很像是徐恆,可是,你卻忘了一點。”


    “忘了哪一點?”“徐恆”皺著眉問道。


    蕭秋狂笑了笑,說道:“你忘了,我是蕭秋狂。”


    “嗯?”徐恆卻是更加不解。


    蕭秋狂接著笑道:“雖然我的易容術並不怎麽樣,可是,我卻是認識四個堪稱宗師級易容高手,和他們比起來,你的易容術,就顯得有些粗糙了。”


    “四個易容高手?世上有這麽多比我還要厲害的人嗎?”“徐恆”驚訝的問道。


    蕭秋狂點點頭,接著說道:“是啊,其中有兩個,是我的好朋友,是刺客盟的兩任盟主,還有兩個,則是一對師徒,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徐恆”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人外有人,京都之外,江湖之中,果然是臥虎藏龍!”


    蕭秋狂聽了,不禁笑了笑。


    “徐恆”接著說道:“看來,我還是需要更加勤奮的練習才行啊!”


    蕭秋狂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再怎麽勤奮也是不行的,因為你總是試圖用一些外門左道來起到輔助的作用,可是,正因為這樣,才會讓你的功力難以提升啊!”


    “徐恆”一愣,皺著眉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蕭秋狂笑了笑,說道:“這婆羅草,可是你用的?”


    “徐恆”一聽到婆羅草三字,卻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蕭秋狂笑道:“你不用這麽驚訝,我早就說過,你忘了一點,我是蕭秋狂,所以,這世上沒有多少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徐恆”卻是呆在那裏,他不知道蕭秋狂到底是怎麽知道的,這婆羅草是自己在這屋子裏事先弄好的,而且,他認為這龍涎香的香氣,足以掩蓋住這婆羅草的味道,可是,蕭秋狂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不過,蕭秋狂是不會告訴他原因的,因為在這個“徐恆”麵前,蕭秋狂覺得,自己還是保持一個比較神秘的形象比較好。這蕭秋狂之所以能知道這間屋子裏,已經被人提前布置下了婆羅草,並不是因為他神機妙算,隻是因為他有一隻好鼻子,很靈敏的鼻子。婆羅草的香味和毒性很奇特,所以,蕭秋狂就記得很清晰,而同時,龍涎香的氣味,雖然蕭秋狂隻在上一次和徐恆見麵的時候聞到過,而巧合的是,蕭秋狂很喜歡這種味道,所以,便也記憶猶新。當著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時候,蕭秋狂自然能夠分辨的出來!


    “徐恆”苦澀的笑了笑,說道:“蕭秋狂,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


    蕭秋狂卻是點了點頭,竟然毫不謙虛的接受了對方的話!


    “曾經也有很多人低估我,不過,他們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人就是這樣,總是在吃過苦頭之後,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隻不過是很渺小的生物而已。”蕭秋狂煞有介事的緩緩說著,像是在教育“徐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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