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蕭秋狂就到了家門口,卻是正見門外整齊的站著一隊人東廠!蕭秋狂皺著眉看了他們一眼,便徑直走了進去。一路快步走到大堂,卻是正看見秦歸等人全都站在大堂裏,各個臉色不太好看,尤其是秦歸。


    而大堂裏,還有另外一群人,一人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另外幾人老老實實地站在他的身後。蕭秋狂看了坐著的那人一眼,不禁皺起了眉。


    “哦?譚大人已經迴來了?”椅子上坐著的那人,看了一眼蕭秋狂,便站起身來笑道,那公鴨嗓一般的聲音,恐怕是秦歸永遠不會忘記的!


    “哈哈哈哈,沒想到曹廠公竟然會大駕光臨,真是讓下官激動不已啊!讓廠公在此久等,還望廠公不要介意!”蕭秋狂大笑兩聲,走了進去。


    曹安看著一臉笑意的蕭秋狂,卻是也笑了笑,這小子果然是辦大事的人啊,在我麵前,竟然還這麽的氣定神閑!


    “譚大人公務繁忙,是咱家來的不是時候,也忘了提前通知譚大人一聲,應該是譚大人不要介意才是。”曹安看著蕭秋狂笑道。


    蕭秋狂臉上笑了笑,心中卻是在罵娘,你他娘的這是忘了通知嗎?你他娘的就是故意的,想讓我措手不及,在你麵前丟一丟人!


    “廠公大人這次親自前來,可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交代下官?”蕭秋狂拱手笑問道。


    曹安笑了笑,對自己的手下點頭示意,手下人便全都走了出去。曹安又看了看蕭秋狂身後的那些人,意思很明顯,可是,那群人卻是絲毫不買賬,裝作沒看見曹安的眼神。


    蕭秋狂笑了笑,說道:“你們先迴去吧。”幾人聽見後,看了蕭秋狂一眼,眼中卻是都有些不放心,不過,看到蕭秋狂的笑臉,幾人便隻好出去了,整個大堂裏,就隻剩下曹安和蕭秋狂兩人。


    兩人麵對麵站著,互相看著彼此,兩人都帶著笑意。


    “廠公請坐。”蕭秋狂笑道,同時還不忘伸手示意。


    曹安笑了笑,坐了下去說道:“譚大人也請坐。”


    蕭秋狂微笑著坐了下去。


    “敢問廠公大人,此次來找下官,所為何事?”蕭秋狂笑問道。


    曹安卻是冷哼一聲,說道:“現在就隻剩下我們兩人,就沒必要來這一套了。”


    蕭秋狂一愣,隨即便說道:“你來找我,到底想幹什麽?”


    曹安冷笑一聲,並沒有直接迴答,而是說道:“你家老祖宗,活的可好?”


    蕭秋狂一愣,不過旋即就冷靜下來,是啊,如果曹安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曹安也就不會是曹安了。


    “托您的福,現在天天吃肉喝酒,不用勞累,要多快活有多快活!”蕭秋狂笑著說道。


    曹安一笑,說道:“是啊,斷了一雙腿的殘廢,出了這樣活著以外,也沒什麽其他的活法了。”


    蕭秋狂聽了,心中卻是升起一股不爽的感覺,畢竟是和自己生活了近二十年的老祖宗!可是他卻不能有什麽過激的反應,這樣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蕭秋狂笑道:“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而且,老祖宗說過,他希望您也能體驗一下他的那種生活方式。”


    曹安冷笑道:“是嗎,那就看看你的本事了。”


    蕭秋狂笑了笑,說道:“難道,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說這嗎?”


    曹安冷笑道:“當然不是。”


    “那您還是快點說吧,我公務在身,還有很多事要辦呢。”蕭秋狂平靜的說道。


    曹安冷笑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長話短說了。”


    “洗耳恭聽。”蕭秋狂笑道。


    “你這一路走來,殺了多少人,其中有我東廠多少人,老夫都知道,而且,記得很清。”曹安淡淡的說道。


    蕭秋狂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是他們自己想要送死,我隻不過是成全他們。”


    曹安笑了笑,說道:“不用這麽緊張,我並沒有要替他們報仇的意思。”


    蕭秋狂一愣,沒想到自己心中剛才那略微的緊張感,竟然被曹安捕捉到了!


    曹安笑了笑,接著說道:“而且,我還想告訴你,其實,你殺的那些人,都是我想讓你殺的。你所救的人,都是我想讓你救得,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我想給你的!”


    蕭秋狂這次是真的呆住了!


    這怎麽可能!


    “你以為明戰為什麽要離開?你以為刺客盟真的有能力刺探到皇帝陛下的行蹤?你以為武林大會那麽重要的事,我會隻安排那麽點力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程不空之間的關係?我告訴你吧,我所知道事情,遠遠超出你的想象!”曹安緩緩地說著,言語中透漏著一股無與倫比的自信,當然,還有明顯的成就感,就像是在對一個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玩物一般。


    蕭秋狂怔怔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心中的震驚,無疑讓這個一直以來自信滿滿的年輕人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既然你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為什麽還要這麽做?”蕭秋狂怔怔的說道,現在的他,或許真的需要一個答案。


    曹安冷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你來這裏,是為了報仇,是為了殺死我,殺死二十年前讓你的師傅成為一個廢人的那些人!可是,我還是要幫助你,因為現在的你,根本殺不了我!沒有我的幫助,你根本活不到現在!”


    “所以我才問你,為什麽要幫助我?”蕭秋狂淡淡的說道。


    “很簡單,”曹安笑道,“我要光明正大的贏了你!”


    蕭秋狂不理解這是什麽意思。


    曹安繼續說道:“二十年前,我們護龍衛之中,你師父一直是最閃耀的那一個!而我,隻能一直被他踩在腳底下!我不甘心啊,所以,我要贏了他,我要超過他!二十年前,我帶人血洗了廠公府,我以為殺了他,就能超越他!可是,當我想要殺死他的時候,卻是突然發現,原來我還是不如他,因為我隻能用這種方法來超越他,這本身就是失敗者的做法!”


    “所以,當時我放過了他,因為我知道,以他的個性,肯定不會就這樣放過我,他一定會找人來報仇!而我,就是在等著這個來報仇的人,也就是你蕭秋狂!”


    “我要幫助你,把你扶植到當初你師父的那種高度!然後,在親手打敗你,破滅你複仇的希望!這樣,才算是真正光明正大的打敗你,贏了你師父!這樣,我就不用一直生活在失敗者的陰影之下!”


    曹安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麽激動地情緒,二十年來,已經讓他的內心平靜了不少,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成為現在的曹安。


    蕭秋狂看著對麵坐著的曹安,說道:“那,你就不怕會輸了嗎?”


    曹安聽了,卻是大笑起來,然後才說道:“如果我會輸給你的話,那我活著也就真的沒什麽意思了!那我這一輩子始終都是個失敗者,那樣的話,我也隻能說,你的師父,真的是一個不可越過的山。”


    蕭秋狂點點頭,卻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知道了這樣的事實,也知道了這樣的理由,他還能有什麽說的?


    曹安站起身來,說道:“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說這些,既然已經說完了,我也就該走了。”


    “不送。”蕭秋狂淡淡的說了一句,並沒有站起來。


    曹安看著蕭秋狂的樣子,冷笑了一聲,便轉過身向門外走去,可是,走到大堂門口的時候,卻是突然站住,轉過身來,看著蕭秋狂說道:“那位小姑娘的毒用的不錯,這可惜,這無色無味的軟筋散,對我來說,根本沒什麽用處。”說完,才轉過身離開。


    蕭秋狂怔怔的坐在那裏,稍微用了一下內力,才發現自己已經中了毒,無色無味的軟筋散,這是小樣弄的,因為擔心蕭秋狂單獨麵對曹安會出什麽意外。可是,現在看來,曹安沒有一點異樣,蕭秋狂,卻是已經成了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


    曹安,你的武功,到底到了什麽地步?蕭秋狂抬起頭,看著屋頂,淡淡的想到。


    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小樣本以為是自己下的毒有點重,可是,解了毒之後的蕭秋狂,依舊一副呆呆的樣子,直到蕭晚純迴到了家。


    “所有人都到齊了,那咱們就好好談一談吧!”蕭秋狂終於有所動靜了,這一下,讓眾人放下了心。


    諾大的客廳大堂裏,幾個人全都坐在蕭秋狂身邊,而蕭秋狂,則是從曹安走後,就一直坐在那裏,一動沒動。


    “蕭秋狂,到底怎麽了?你的樣子看上去不太正常。”蕭晚純皺著眉說道。


    蕭秋狂苦笑兩聲,說道:“一直被人家當成猴子耍的人,怎麽會正常?”


    “什麽意思?”蕭晚純問道。


    蕭秋狂歎口氣,緩緩說道:“今天曹安來了,和我聊了很多。”


    “恩,”蕭晚純說道:“這個我知道。可是,你們到底聊了什麽,竟然會讓你這麽受打擊?”


    蕭秋狂靠在椅子背上,看著屋頂,緩緩說道:“我被曹安算計了。”


    “所以我才問你,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蕭晚純有些不耐煩,從來沒見過蕭秋狂這麽磨嘰的樣子。


    “他全都知道,我進關之後,所有的事情他都清楚,而且,還有很多事情,根本就是他一手安排的!”蕭秋狂閉上眼睛,緩緩地說道。


    蕭秋狂的話一說完,眾人卻是全都愣在那裏,這個事實,無疑震驚了所有人。曹安為蕭秋狂安排事情?這是怎麽迴事?


    蕭秋狂接著說道:“他之所以這麽做,為的就是把我扶上一個足以和他並肩的高位。”


    蕭晚純不解問道:“他為什麽這麽做?難道說,他想拉攏你?”


    蕭秋狂苦笑兩聲,說道:“他隻不過是想,把我送到高空之後,再把我重重的摔下來!讓我從巔峰到低穀,把我打得麵目全非!”


    “啊!”秦歸和小樣同時發出一聲不大的驚唿,而其他幾人也是心中一驚。


    蕭晚純看著蕭秋狂的樣子,皺著眉說道:“蕭秋狂,有很多事一直想問你,可是,卻是一直沒有問,因為我相信你。不過,到這個時候,我想,也差不多該讓我們知道一些事情了吧?”


    蕭秋狂輕輕笑了笑,說道:“是啊,也該到時候了。來,並不打算這麽快告訴你們,不過,曹安卻是逼著我攤牌啊!接下來,我就把你們想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包括我的身世,我來這裏的目的,這一路走來所經曆的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我都會全部告訴你們。”


    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蕭秋狂身上,等著蕭秋狂告訴他們一直以來都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的師傅,就是前一任的東廠廠公,二十年前,被他的好兄弟曹安,還有我的大師兄,師傅最為得意的弟子黑劍,還有一個名叫侯睿的太監所謀害。廠公府被血洗,師傅斷了雙腿,後來被人救走,逃到了關外。兩年後,師傅遇到了還是孤兒的我,把我當成自己的兒子一般養大,傳授給我他畢生所學。師傅唯一的心願,便是能夠報仇,殺了曹安,黑劍,侯睿!也因此,我來到了關內。”


    蕭秋狂平靜的敘述著,其他人靜靜的聽著,不管心中是什麽想法,都沒有表現在臉上。


    “進關之後,師傅的好朋友,程不空便給我安排了一係列的事情,結交明戰,認識蕭晚純,救下顏淵顏老大人,救下秦歸,接手江南江北兩路黑道,武林大會上一鳴驚人,拿下武林盟主,這些事情,全部都是程不空一手安排。”


    “我本以為,程不空是唯一一個給我安排複仇道路的人,可是,沒想到的是,這一係列的事情,竟然全都在曹安的掌握之中!程不空為我做的一切,都是曹安想讓我得到的,甚至,他還給我安排了好幾步棋!明戰交給我江北路,有他的參與,我在泰山救下秦歸,有他的參與,武林大會之上,黑劍讓我名聲大振,也是他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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