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震看著幾個門衛,冷哼了一聲,兩步走到蕭秋狂麵前,一臉嚴肅的表情說道:“這位,就是我大哥蕭秋狂!朝廷正宗護龍衛!這次來京,乃是顏大人特地招過來,要做大官的!你們幾個,竟然敢對護龍衛如此不敬,是不是不想活啦!”


    那幾個門衛這次卻是真的被震住了!護龍衛!傳說中的護龍衛!擁有著看誰不順眼就能要了誰的命的變態權限的護龍衛!幾個門衛怔怔的看著剛才被自己嗬斥的蕭秋狂,這就是護龍衛?


    蕭秋狂苦笑著搖了搖頭,雖然邱震這家夥做事總是出乎自己意料,不過,這一次,顯然是邱震給自己好好上了一課啊!


    蕭秋狂對著幾個門衛一拱手,笑道:“在下蕭秋狂,確實是正宗的護龍衛。此次來,便是要拜見顏大人,感謝他老人家的知遇之恩。”說完,便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遞了過去。


    那門衛雙手有些微微發抖的接過令牌,仔細的看了看,卻是更加震驚,這他娘的是真正的護龍衛啊!


    門衛趕緊將令牌還給蕭秋狂,隨即卻是立馬彎下身子,拱手道:“屬下有眼不識泰山!望大人恕罪!”另外幾個門衛意見這種情況,也是紛紛彎腰行禮。


    邱震看著這幾個人的樣子,卻是對著蕭秋狂得意的一笑。


    蕭秋狂笑道:“諸位不必如此,身為顏大人的親兵,諸位這麽盡職盡責,卻是讓蕭秋狂佩服啊!”


    幾個門衛聽了,卻是心中一陣激動,沒想到蕭秋狂竟然是這樣的平易近人!


    邱震大聲道:“現在知道我們是誰啦,還不趕快進去通報一聲!”


    幾個門衛剛剛還沉浸在對蕭秋狂無限的崇敬之中,卻是突然之間就被邱震這小子拉迴了現實。


    “是,屬下這就進去通報,幾位大人請稍等!”門衛趕緊拱手說道,這小子可是個不好惹的主啊!


    蕭秋狂笑道:“有勞了。”那門衛趕緊跑了進去,生怕邱震再大吼大叫的。


    蕭秋狂苦笑著搖了搖頭,和邱震迴到了馬車旁邊,蕭晚純幾人卻是笑的合不攏嘴,竟然被邱震上了一節課!


    幾個人在馬車旁等著,不過片刻工夫,門裏卻是快速走出來兩個人。


    “哈哈哈哈,譚兄弟,真是好久不見了啊!”門裏走出來的兩個人,除了原先的那門衛以外,另一個卻是依舊一身黑色勁裝的林青。


    “是林大哥,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啊!”蕭秋狂一看來人,竟然是神劍門門主林青,便趕緊走上前去和林青打招唿。


    林青笑道:“這算著日子,你也應該該到了,剛才大人還問你怎麽還沒來,結果你就真的在門外等著了!”


    蕭秋狂笑了笑,剛想說話,邱震卻是走上前來插嘴了。


    “哎,本來會早點見到的,隻是,這幾個兄弟實在是太敬業了。”邱震帶著調侃的意思說道。


    林青一聽,就猜到剛才可能是發生了什麽事。林青笑道:“邱震兄弟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林某替他們陪個不是!望邱震兄弟不要掛在心上。”林青也算是這顏淵親衛隊中的一把手,替自己的兄弟說幾句話,這是很應該的。更何況,林青也認識邱震,知道邱震也就是隨便一說。


    邱震笑了笑,說道:“那,看在林掌門的麵子上,我就不說什麽啦!哈哈哈。。。”


    蕭秋狂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林大哥,我想進去拜訪一下顏大人。”


    林青笑道:“這是必須的啊!你要是不主動來,顏大人可是準備好讓我們把你們給捆過來的啊!哈哈哈。。”


    蕭秋狂笑了笑,對著蕭晚純幾人招唿一聲,便全都走了過來。


    林青看著和蕭秋狂一起來的人,卻是看見一個沒見過麵的女子。林青好奇問道:“這位姑娘是。。。”


    蕭秋狂一看,這才想起來,還沒有介紹秦歸給林青認識。蕭秋狂笑道:“她叫秦歸,也是兄弟未過門的妻子。”


    林青一愣,旋即笑道:“沒想到,這段日子不見,譚兄弟連妻子都有了啊!哈哈哈,恭喜恭喜。”


    蕭秋狂笑了笑,秦歸卻是走上前來,說道:“小女子秦歸,見過林大哥。”


    林青笑道:“好好好,哈哈哈,譚兄弟還真是有福氣啊,能有這麽漂亮還知書達理的妻子!”


    秦歸聽了,輕輕一笑,卻是更加像一個大家閨秀一般。可是,蕭秋狂卻是心中苦笑不語。


    蕭秋狂笑道:“咱們進去吧。”


    林青笑了笑,便帶著路進了門,邱震路過那些門衛身邊的時候,卻是看著剛才被自己嗬斥的門衛笑了笑,順口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了,這位大哥,剛才是迫不得已,還望見諒。”


    “剛才,也算是給你上了在京都的第一堂課。”


    顏淵一邊喝著熱茶,一邊笑著對蕭秋狂說道:“剛才,也算是給你上了在京都的第一節課。”


    蕭秋狂進了顏淵的府邸之後,便被林青徑直帶到了顏淵的房間,而其他幾人則是被領到別處休息。


    蕭秋狂進來之後,顏淵問他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剛才在門口有沒有遇到什麽麻煩。蕭秋狂如實的迴答剛才自己在門外遇到的尷尬事,結果,誰知道顏淵聽完之後,竟然笑著說這是給蕭秋狂上的第一節課!


    蕭秋狂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太明白。


    顏淵笑道:“你要想在京都之中站穩腳跟,便需要知道一點,京都之中人們的共同點。”


    “共同點?”蕭秋狂皺眉問道。


    顏淵點點頭,接著說道:“發自內心的優越感。”


    蕭秋狂一愣,優越感?


    “京都,是不同於任何地方的一處,在這裏,所有的人都因為自己是京都中人,而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這是自太祖皇帝再次定都之後,就開始形成的一種觀念。再加上,京都之外的人,都覺得京都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神聖之地,這樣一來,更是加重了京都中人高人一等的觀念。因此,凡是京都中人,哪怕隻是在京都中當差或者討生活的人,都覺得自己比別的地方的和自己做著一樣工作的人要高級。”顏淵緩緩地說道。


    蕭秋狂苦笑一聲,說道:“怪不得,那幾位看門的兄弟,那麽看不上我啊!”


    顏淵笑了笑,說道:“按理說,我知道你要來,便應該提前告知他們。不過,我覺得,你的時間沒那麽多,能夠教給你的,還是早些告訴你比較好,所以,便沒有告訴他們,因為我知道他們一定會那樣對你的。”


    蕭秋狂笑了笑,站起身子,對著顏淵行了一禮,說道:“受教了。”


    顏淵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坐下來吧,還有很多事要告訴你啊!”


    蕭秋狂點點頭,坐了迴去,接著聽顏淵說話,顏淵在京都中已經混跡幾十年,在京都之中,恐怕還沒有顏淵考慮不到的事,現在認真聽顏淵指點一下,對自己可是有著莫大的好處!


    顏淵喝了口茶,接著說道:“你覺得,你在南方做的事怎麽樣?”


    蕭秋狂想了想,知道顏淵所說的是抗擊倭寇之事,便緩緩說道:“有些魯莽了。”


    顏淵笑問道:“哪裏魯莽?”


    蕭秋狂說道:“殺趙世國這一點,有些魯莽了,其實完全不用這麽極端的,我可以用護龍衛的身份給他施壓,讓他按照我的話去做,殺了他,卻是給自己也帶來不少的麻煩。


    顏淵點點頭,說道:“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就已經很不錯了。不過,雖然我要說的也是殺趙世國的事,但是並不是說你做的不對。你殺了他,這是必須得,因為他根本不可能聽從你的命令,因為他是東廠的人。所以說,你殺了他,並沒有錯。”


    蕭秋狂微微皺了皺眉,說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顏淵並沒有直接迴答,而是緩緩說道:“你可知道,護龍衛所擁有的權力,乃是這世上最為恐怖的,就連東廠和錦衣衛都沒有這種權力?”


    蕭秋狂點點頭,迴道:“蕭秋狂知道。”


    顏淵點了點頭,正色說道:“這種權力,因為過於恐怖,所以,便會有很多人因為畏懼而產生抗拒心理。”


    蕭秋狂聽了,微微點了點頭。


    顏淵接著說道:“朝中很多大臣,都不喜歡護龍衛這個身份,而且,有很多人不止一次的提出,要革掉這個身份,因為他們感覺,有護龍衛在,自己的腦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稀裏糊塗的丟掉了。因此,他們對護龍衛有著很特殊的排斥心理。”


    蕭秋狂點點頭,接著說道:“所以說,我殺了趙世國,護龍衛的身份已經傳開了,所以,朝中恐怕會有很多人排斥我,這樣一來,恐怕,我想要在京都之中站穩腳跟,就會變得很困難。”


    顏淵點點頭,說道:“不錯,這就是我要對說得第二件事,要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在你來到京都的時候,便已經注定,會成為很多人排擠的對象。”


    蕭秋狂點點頭,他卻是沒想到自己的處境竟然會是這種情況。本以為,自己的護龍衛身份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好處,卻是沒想到,有利必有弊,這一來,自己就成了眾矢之的,看來,京都,並不是一個好混的地方啊!


    蕭秋狂輕輕歎口氣,說道:“雖然,我很喜歡護龍衛的身份,可是,說句實話,我對於護龍衛的身份,卻是也有著和他們一樣的想法。這樣的勢力,根本就不應該存在世上!”


    顏淵笑了笑,說道:“你說得不錯,我也是這麽想的。”


    蕭秋狂一愣,說道:“您也這麽想?”


    顏淵點點頭,緩緩說道:“當初,太祖皇帝設立護龍衛,乃是時事所需,後來太祖皇帝一統江山,便覺得不再需要護龍衛了,可是,卻是因為某些事情,一直沒有取消。再後來,發生了東廠的那件事,於是,我便覺得護龍衛還是很有必要的!至少,現在還不是撤銷的時候。”


    蕭秋狂點點頭,確實,連東廠廠公府都能被人血洗,由此可見,護龍衛這種變態的東西,還是再保留一段時間比較好。


    顏淵接著說道:“你應該已經看過我讓人帶給你的文書,怎麽樣,我的安排還算可以吧。”


    蕭秋狂笑了笑,說道:“出乎了蕭秋狂的意料。”


    顏淵點了點頭,說道:“我能給你安排到這種職位,也是頂著極大地壓力啊!”


    蕭秋狂趕緊說道:“辛苦大人了。不過,蕭秋狂還是有些疑惑。”


    顏淵道:“什麽疑惑?”


    蕭秋狂想了想,說道:“您這麽提拔我,也算是破格任用了,難道,就不怕朝中有人覺得您是在結黨營私,培植自己的勢力嗎?”


    顏淵聽到後,卻是笑了起來,而後,才緩緩說道:“虧你能想的到啊!這,就是老夫今天要教給你的第三件事。”


    蕭秋狂一愣,這又算什麽事?


    顏淵緩緩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大明現在的情況。陛下二十餘年不管朝政,所有的事幾乎都是朝中重臣所處理的。”


    蕭秋狂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很清楚,要不然的話,秦歸也不可能對皇帝那麽怨恨了。


    顏淵接著說道:“因為陛下不理朝政,所以,就像你所說的結黨營私,培植黨羽,這種事情很常見,朝中的大臣們,有哪個是沒有自己的死黨的?所以說,我要教給你的第三件事,便是隨便發展自己的勢力!隻要是自己能夠有機會發展的,便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蕭秋狂一愣,卻是心中不禁有些吃驚,怎麽著?這結黨營私也算是朝中大臣們必須掌握的技能了?


    顏淵說道:“你用不著驚訝,這就是現在的朝廷。東廠和錦衣衛算是最大的兩隻勢力,他們培養出來的黨羽可以說是最多的!另外,還有老夫為首的軍方力量,劉大學士為首的學士派,另外,也有很多不歸附於任何勢力的閑散官員。”


    蕭秋狂點點頭,看來,朝廷的這趟渾水,不好淌啊!


    “大人,既然您是軍方的一把手,又怎麽會讓東廠有機可乘,扶植起軍方的力量呢?”蕭秋狂疑惑問道,按理來說,福建水師不應該會被東廠控製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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