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鬼東西。”龜大爺偷襲不成,火冒三丈,一把跳了起來,吼道:“算你狠!”


    蕭秋狂歎息道:“這世上以怨報德之人太多,在下也難保有些人不會做出上了岸就要破釜沉舟的事情!”


    “你個龜兒子。”龜大爺看到蕭秋狂那副模樣就氣打不到一塊兒出了,他跳腳道:“你記住了,老子跟你沒完!”


    “哎呀,龜爹爹。”巫夢看見他們兩人爭鬥個沒完,趕忙一把兩隻手各自挽住一個人,故作誇張道:“龜爹爹,你剛才好厲害哦!”


    “是嗎。”龜大爺果然一下子注意力就被吸引住了,他著急問道:“怎麽樣,剛才老子不丟人吧!”


    “怎麽會丟人,誰敢說是丟人呢!!”巫夢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放開挽著的手臂展開一個大大的圓圈,道:“龜爹爹你剛才簡直是天神下凡,勇不可擋,殺的那拿青龍偃月刀的小毛賊節節敗退,跪地求饒!”


    “真的。”龜大爺也知道剛才自己發瘋後氣力狂增,不過他已經大部分沒有了印象,最後記得的就是被蕭秋狂騙到水裏一頓猛澆涼水,如今被巫夢一誇,登時覺得飄飄然了。


    “那是當然。”巫夢趕緊朝蕭秋狂眨眨眼,然後才道:“龜爹爹,你其實已經是最厲害的了,要不是你對付赤麵人的時候耗掉了大部分的力氣,姐夫也不可能打得過你,他那是勝之不武的......”


    龜大爺拚命的點頭道:“有道理。”他望著巫夢,兩眼放光道:“小阿夢,直到今天老子才覺得,你真是可愛,討人喜歡!”


    蕭秋狂在肚子裏偷笑:“這人越老,反倒是越好勝了,倒是讓阿夢看出來了,原來他是覺得自己丟了麵子,才一直要和我糾纏不休......”


    那赤麵人望著地上斷做兩截的巨石,突然歎息道:“可惜,可惜......”


    “你可惜什麽。”龜大爺也看到了地上的斷石,他一時想不起來是怎麽迴事,不過憑著猜測也能想到這肯定是自己的傑作,不由大手一揮,道:“阿夢,你來說,老子贏了他,他憑什麽可惜!”


    巫夢立即大聲道:“沒什麽可惜的,他本就輸的心服口服!”


    龜大爺嚴肅道:“很好,現在你已經聽到了,難道你一個大男人還不如一個小姑娘懂事嗎!”


    赤麵人冷笑道:“某家可惜的是,未能與昔日的王大帥真真正正的戰一場,實在可惜......”


    龜大爺怒道:“你這話算什麽意思,!”


    蕭秋狂忽然心中一動,問道:“閣下的意思是在說,方才那琴聲!”


    龜大爺問道:“什麽琴聲!”


    巫夢道:“龜爹爹你不記得了嗎,就是聽到那琴聲你才大展神威的呀,然後一舉打敗赤麵人的!”


    “琴聲。”龜大爺迷茫道:“老子不記得什麽琴聲了!”


    赤麵人道:“那是鐵馬金歌!”


    “鐵馬金歌。”蕭秋狂想起曾經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他緩緩道:“這倒是有點像名草堂的一力劫而再力生,不過看樣子副作用要強的多了!”


    那一力劫而再力生的秘術蕭秋狂曾經在雁門關用過一次,當時他就是依仗於此才能逃到大運河邊,被魚宮撿到,不過也是因為用了這種秘法,導致他折損近四成功力,休養了很久還是不能迴複,直到後來南嶺島上金佩倫用了秘藥將他所有功力全部廢掉然後重建根基後才能完全康複,由此可見,這種燃燒了生命潛能所換來的一時力量實在代價太大了。


    龜大爺也看到了蕭秋狂麵上的表情,他大聲嚷嚷道:“老子孑然一身,死在哪裏不是個死,沒什麽關係!”


    蕭秋狂沉聲道:“死倒不至於,不過以後可能功力要打個折扣了......”


    龜大爺神識往自己體內一查,發現丹田空蕩蕩的,一時也不免變了顏色。


    “閣下既然認得鐵馬金歌,自然也知道這是何人所奏了。”蕭秋狂望著赤麵人,問道:“還煩請告知!”


    赤麵人道:“某家的確知道,不過......”他說到這裏,頓住了口吻。


    巫夢忍不住道:“不過什麽,你倒是說呀,你急死人了!”


    赤麵人道:“某家雖然知道,卻不能說!”


    巫夢道:“為什麽不能說呀!”


    赤麵人道:“不能說便是不能說!”


    巫夢怒道:“胡說八道!”


    不能說有很多理由,秘密都是不能說的,能說的,自然就不是秘密了,這豈非是很簡單的道理,偏偏世人總是愛刺探別人的秘密,這種做法是在愚昧而低級。


    蕭秋狂很尊重那些對其他人沒有傷害的秘密,但是現在他不得不要去求得這個秘密,隻因為他知道,要解決龜大爺身上的問題,一定要找到這個操琴人。


    也許龜大爺隻是用力多度,休息幾日就可以了,可也難保他身上留下不可彌補的暗傷,若真是這樣,蕭秋狂於心不安。


    蕭秋狂歎氣道:“閣下若是不肯說,在下隻能動粗了......”


    赤麵人冷笑道:“某家既然敢來,就不怕死!”


    蕭秋狂道:“在下也不願以生死之事來做要挾,隻是此事關係著一個朋友的......”


    “老子不用你管。”龜大爺暴怒道:“老子又沒有缺胳膊斷腿的,你緊張個屁啊!”


    巫夢拉著龜大爺,小聲道:“龜爹爹......”


    赤麵人突然仰麵狂笑。


    ?赤麵人笑道:“某家在笑,某家不迴答的人拚命來問,該問的人卻死也不問!”


    龜大爺道:“你肯告訴老子!”


    赤麵人道:“你不問某家,怎麽知道某家不會說!”


    龜大爺道:“難道老子問了,你就會說!”


    赤麵人道:“問不問在你,說不說在我!”


    赤麵人被他笑糊塗了,不解道:“你笑什麽!”


    龜大爺道:“老子在笑,龜兒子想聽的人不說,不想聽的人反倒求著要說給他聽!”


    赤麵人怔怔的望著龜大爺良久,終於歎息道:“你倒真是個牛脾氣!”


    牛不喝水強按頭。


    龜大爺道:“你也是個牛脾氣!”


    兩人對視一番,忽然哈哈大笑。


    這一笑豪氣幹雲,兩人狂笑半頃,龜大爺突然止住笑聲,道:“你不錯!”


    赤麵人也止住笑聲,道:“你也不錯!”


    龜大爺道:“不過你還是差了我一點!”


    赤麵人大聲道:“未必!”


    龜大爺嘿嘿一笑,望著他腳邊的斷石不說話。


    赤麵人道:“等有機會,我們再比一場!”


    “好,誰怕誰。”龜大爺喝道:“老子一定要你龜兒子親口說個服字!”


    赤麵人道:“隻怕到時候你莫要先倒下求饒了!”


    “誰倒下誰就是龜兒子養的!”


    兩人再次大笑。


    巫夢小聲的問蕭秋狂:“姐夫,他們在笑什麽!”


    蕭秋狂含笑的望著這兩人,道:“他們在笑命運!”


    巫夢不解道:“命運!”


    蕭秋狂道:“你沒看出來嗎,其實他們本該是好朋友的,可是命運的作弄,居然見麵是敵人!”


    巫夢道:“敵人怎麽會是朋友!”


    蕭秋狂歎道:“有時候,最可怕的對手往往卻是你最了解你的人!”


    “啊!”


    “阿夢......你還小,但願這一切你永遠也不要懂。”蕭秋狂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隻是歎息。


    “阿夢知道了!”


    蕭秋狂歎息,他在歎息的是有時候,一個人最好的朋友也就是最可怕的敵人,他想到了昔日的很多人。


    笑聲中,赤麵人忽然重重的歎息一聲,道:“可惜......”


    龜大爺奇道:“你又在可惜什麽!”


    赤麵人道:“某家可惜,也許我們再也沒有機會能夠這樣痛痛快快的戰一場了!”


    龜大爺怒道:“隻要老子不死,你不死,總是有機會的,你擔心個屁,!”


    赤麵人道:“某家擔心的就是你......”


    龜大爺道:“難道那鐵馬金歌真有什麽古怪!”


    赤麵人歎道:“你昔日身為三軍元帥,心智堅硬,如今雖然退下來了,不過也不至於輕易被奪去理智......由此可見,這金歌之聲的可怕了!”


    龜大爺麵色微動,不過還是說道:“生死有命!”


    赤麵人道:“不過某家此次出來,隻為蟠龍一人,實在不願,你......”


    龜大爺道:“哦!”


    “哎,好吧。”赤麵人跺跺腳,道:“這鐵馬金歌的奇異之處就在於用它的琴......”


    龜大爺道:“琴!”


    “對。”赤麵人道:“這把琴喚作留影,上麵留有大祭司一層封印,一旦解開這層封印,便能奪人神智!”


    “拜月秘術,匪夷所思。”蕭秋狂心中擔憂之色更重了,暗道:“沒想到她隻是拿出簡單的一把琴,便有這般威力,我這次前往月宮要人,到底有幾分把握!”


    龜大爺問道:“娘的,難道剛才操琴的就是那狗屁的祭祀!”


    赤麵人搖頭道:“剛才若是大祭司控琴,我等所有人都要發狂而死!”


    龜大爺道:“那是哪個龜兒子在轉身弄鬼,!”


    赤麵人道:“要用這把琴也不是那麽簡單的,這個人必須得到大祭司的認可才能解得開這層封印,還得有足夠的功力和水準,才能控的了鐵馬金歌這首曲子!”


    蕭秋狂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人。


    “難道是他!”


    “諸位遠道而來,在下未能遠迎,恕罪恕罪,隻能以一首清曲相邀,還望能夠入內一敘。”清幽平和的聲音,自遠處幽林傳來,蕭秋狂早已注意到那邊,不過一直含而不發,他知道這人一定會現身,而且他有種奇怪的直覺,這個人他認識。


    人的直覺是一件很奇怪的東西,更傾向於野獸的本能,或許在很久之前,人還是野獸的時候,其實人都是靠著直覺在活著,也就是等到了後來,大腦漸漸的發育了,更多的所謂理性思考的出現,反倒把造物主本身賜予的直覺給漸漸的丟失了。


    蕭秋狂沒有丟失,他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而他的直覺一向都很準,在無數救過他的性命。


    所以,他開口迴應道:“方才得聞妙奏,如聆仙樂,隻恨在下魯莽,打擾了主人雅興!”


    “不敢。”那聲音繼續道:“雅客如蕭秋狂光臨,在下深感榮幸,實在令此地蓬蓽生輝!”


    這兩人,一個明明是要殺人,一個明明是要被人殺的,偏偏卻在文縐縐的說著一大堆的客氣虛假話,龜大爺聽到心裏不耐煩極了,他冷笑道:“好一個蓬蓽生輝!”


    巫夢也馬上冷笑道:“隻可惜,你這裏根本沒有那破茅屋......所以你這客氣話未免也說的有些過了!”


    龜大爺裝模作樣的看看四周接道:“這裏別提是茅屋了,簡直連一片瓦也找不出來!”


    那聲音帶著斯文,客客氣氣道:“兩位教訓的是,的確是在下疏忽了。


    蕭秋狂道:“不敢不敢!”


    巫夢忽然轉轉眼珠子,道:“本姑娘不明白,你並未看到我等,怎麽就如此肯定我姐夫一定是蕭秋狂,單憑這赤麵人認定他是蕭秋狂,萬一認錯了人,豈不笑死人了!!要知道蕭秋狂的易容術也是不錯的......”


    “不錯,人眼可能會認錯,但是在下絕不會認錯。”那聲音含笑道:“諸位鏖戰一番,走動無數,可在下卻隻聽到三人足音,無論是打鬥還是入水出水,在下竟未聽到另一人的半點足音,但這份輕功之勝,當世已無人能及!”


    他頓了頓,接著道:“蕭秋狂輕功妙絕天下,眾所周知,已是不爭之事……”


    巫夢搶著道:“算你還有點見識,!”


    那聲音道:“何況,幾乎兵不血刃化解一場大戰之後,還能談笑風生,瀟灑自若者,放眼天下,這份風流又有幾人能有!”


    “所以在下才敢貿然肯定,這一定是雪少遠臨!”


    巫夢小聲道:“算你還有點眼光!”


    蕭秋狂連聲道:“不敢!”


    那聲音又道:“佳客遠來,還望裏麵請......”


    蕭秋狂道:“閣下的意思是,請我們進去!”


    那聲音道:“貴客臨門,豈能不進來稍作休息!”


    巫夢小聲道:“姐夫,我們要進去嗎,萬一那林子裏有危險怎麽辦!”


    密林幽幽,冷日放佛也完全照不進去,陽光一到照射到那林子便能吸收了,裏麵黑壓壓的一片,看不見任何情景,有些陰森。


    “危險。”蕭秋狂笑道:“這世上還有不危險的地方嗎!”


    這話說的實在太好了,有人的地方就有危險,隻要有一天,你還活在人的世界裏,你就會有無窮無盡的危險和麻煩。


    蕭秋狂大步的往林子裏走去。


    “姐夫。”巫夢跟在他身邊,小聲道:“姐夫,我想跟你說個事......”


    蕭秋狂道:“哦,你說吧!”


    巫夢咬著小指頭,放佛不知道該怎麽說,想了半天才道:“這個聲音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蕭秋狂轉過腦袋,看了她一眼,道:“哦!”


    巫夢道:“好像很熟悉,但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蕭秋狂輕聲道:“原來你也有這種感覺!”


    巫夢道:“姐夫,你也是嗎!”


    蕭秋狂想了想,道:“靜觀其變吧,不論如何,我們馬上就能看到他了!”


    眾人一直往前走,當走進密林的一霎那,陽光忽然一暗,恍惚間,竟有再次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的感覺。


    眾人一路無話,就這麽想著自己的心事,默默的走著,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間破廟。


    這樣的破廟在南國隨處可見,隻是座荒廢了的廟字,遠遠望去,屋簷調角,刷著黃漆的牆體也斑駁剝落,蕭秋狂等人走進小廟,才看清楚那神座上的泥像居然被人搬了下來,丟到牆角一邊和蛛網為伴。


    取代了那泥像位子的,是一名翩翩佳公子,他盤膝端坐,雙手並沒有放在那把漆黑的古琴上,反倒悠閑的落在自己的膝蓋,樣子有說不出的灑脫。


    隻見他麵如幼女,神色高傲,身上紫衣蟒袍氣概不凡,一張臉和露出衣服外麵的手上肌膚雪白,這小廟內並不能很好的照射到陽光,不過也能隱約看到一些他雪白的肌肉下青色的血脈。


    這是一種貴族才會有的象征,顯然他自己對此也很滿意。


    因為皮膚雪白代表著他不用長時間的去曬太陽辛苦勞作,不用勞作的人才會有一身的白皮膚,而也隻有一種人才是不用勞作的,那就是身份高貴的人,或許很多時候,他更寧願別人稱唿他公子,拈花公子。


    “居然是你。”蕭秋狂望著一臉微笑的陸血情,歎道:“原來是你,果然是你!”


    ?陸血情端坐含笑的望著蕭秋狂,道:“本來是我,原來是我,果然是我!”


    蕭秋狂道:“我聽聞琴音也然心中有所猜測,隻是......”


    陸血情替他說下去,道:“隻是,你不願相信!”


    蕭秋狂歎道:“我的確不願相信!”


    陸血情道:“故人相逢,豈非應該開心才是!”


    蕭秋狂道:“正是!”


    巫夢鼓著小嘴巴看著陸血情很久,突然“哎呀”叫了一聲。


    “怎麽了。”蕭秋狂靠她很近,這一聲直接喊進了他的耳朵,不禁也被嚇了一小跳。


    “姐夫。”巫夢用一種變得很尖很細的聲音嚷嚷著,道:“他好像是我二哥!”


    “二哥。”蕭秋狂也突然想起自己一直都沒注意到一個事情,那就是陸血情根本就是巫月的兒子,他也就是巫家姐妹的親兄弟,也不知道為何,他一直都沒忘這方麵想過,如今突然提起來,竟覺得有幾分古怪。


    陸血情衝巫夢眨眨眼,道:“小阿夢,沒想到你還記得二哥!”


    “你們。”蕭秋狂一直都沒問過關於陸血情的事情,當年他認識巫瑤的時候,陸血情應該隻有六七歲大,他也隻是聽巫瑤說過她有個弟弟很小就被送去拜月月宮,蕭秋狂根本沒有見過他,何況那時候蕭秋狂眼裏連巫夢都沒太多印象,一直等到了那日在西溪濕地,他才重新遇見陸血情,但也沒有往這方麵多想,隻因在他心中,陸血情似乎和巫瑤兩姐妹扯不上邊的一個人。


    陸血情是拜月教的人,巫瑤兩姐妹是苗王的人。


    巫夢見蕭秋狂不是很清楚這其中的關係,解釋道:“我二哥很小的時候就被拜月祭祀看中,送上了月宮去當拜月之子了,這麽多年他一直都沒有再迴天之村,我們長大後根本就沒有再見過麵了,二哥,你怎麽在這裏。”她這最後一句話卻是對陸血情說的。


    陸血情道:“你說呢,我是特地來迎接你們的......”


    “迎接我們。”巫夢走過去,也爬上了神壇,叉著腰左右看了一番,道:“迎接我們,幹嘛爬到神座上來,你想做泥菩薩嗎!”


    陸血情也站起來,站在巫夢身邊,柔聲道:“你呀,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調皮!”


    巫夢反駁道:“胡說,你走的時候,我還不足滿歲,以後也才見過幾次麵而已,你怎麽知道我小時候調皮,!”


    陸血情拿出一副當哥哥的模樣,教訓道:“我是哥,我自然就是知道的!”


    巫夢鼓著小嘴巴,嘀咕道:“也不過才比我十幾個月嘛,就裝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教訓人......”


    “嘿嘿。”陸血情拍拍她小腦袋,道:“大一天也是大!”


    “哼。”巫夢想了一下,想到一件事突然大喜,又拉起陸血情的手,熱情道:“二哥,你說你是來接我們的!”


    陸血情點頭道:“是!”


    巫夢急切道:“那姐姐呢,是不是大祭司已經放了姐姐了!”


    陸血情冷淡道:“沒有!”


    巫夢的熱情如同被一桶水當頭澆下,涼到心底,不由大聲道:“為什麽!”


    陸血情道:“我不知道,這是大祭司的決定!”


    巫夢質問道:“你不是拜月之子嗎,是他們月宮的守宮人啊,你怎麽會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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