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大爺警惕道:“你又想耍什麽花樣!”


    孟婆冷笑道:“我能刷什麽花樣,難道堂堂大將軍竟不敢迴答我一個問題嗎!”


    龜大爺明知道她在激自己,但他也不願拉了麵子,立即道:“好,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問出什麽問題來!”


    孟婆微微伸出舌頭舔舐著自己的嘴唇,陰測測道:“你想見見自己的兒子!!王霸嗎!”


    “你說什麽。”龜大爺的身子一震,單手一撈,猛地抓住孟婆的一側肩膀,厲聲道:“你再說一遍,!”


    孟婆隻覺得自己一邊肩膀如遭雷擊,當場疼徹心扉,不過她麵上毫無變化,隻是說道:“我說,你還想再見一見王霸嗎,他死的那麽慘,要你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


    龜大爺赤紅了眼,惡狠狠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這樣多的事情!”


    孟婆道:“我在這裏也有無數年了,這些年來到底有多少魂靈走過這奈何橋,我已經記不清楚了,而他們身上那些悲歡離合的故事,更是不知看過多少......像我這樣的人,要能看見你的心底到底在牽掛著什麽並不難!”


    龜大爺惡聲道:“老子什麽都不牽掛!”


    孟婆慘笑道:“你當真是什麽都不牽掛嗎,既然如此,你殺了我吧......”


    龜大爺手上用勁,厲聲道:“你真當老子不敢殺你嗎!”


    孟婆忍住肩上如刀斧劈來的疼痛,道:“你不是不敢殺我,隻是不願殺我,更不想殺我!”


    龜大爺道:“老子想殺誰就殺誰,哪來什麽想不想的!”


    “當真。”孟婆閉目道:“那你殺了我吧,我死了,你永遠也見不到他了!”


    龜大爺沉默半響,終於放開他的手掌,無力道:“我真的還能再看到他!”


    孟婆道:“是!”


    龜大爺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孟婆道:“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有機會再見到他,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龜大爺盯著孟婆看了很久,才緩緩道:“老子憑什麽相信你!”


    孟婆道:“你相不相信我無所謂,隻要你去看一眼那鍋湯,什麽都明白了!”


    龜大爺道:“那鍋湯?”他的視線轉移到那隻巨大的鼎爐上,巨大的鼎爐上刻滿了古老的花紋,這些花紋繁複無比,龜大爺隻看了一會兒,便覺得心神蕩漾,幾乎不能自己。


    孟婆娓娓道:“這鍋湯不僅能夠讓人忘記前世,還能看見一個人的來生,而你要的答案,也就在那湯裏!”


    “霸兒……”龜大爺已有些心動神搖,他輕聲唿喚著。


    此時,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疾風,卷起千層巨浪拍打在彼岸上,引得那猩紅的彼岸花花香流溢滿整片世界。


    濃鬱的花香,香氣濃鬱的讓人發瘋,勾起人們心底裏最思念最渴望的那段情。


    “反正也隻是看一眼,難道這湯真有這麽古怪,看也看不得,!”


    龜大爺不自覺的有了這般的一個念頭,然後邁出了第一步,既然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他總算還記得放下巫夢在奈何橋旁,自己一個人一步步的走過去,走到了煮湯的大鼎旁,順著那軟梯爬上去。


    “霸兒……”


    龜大爺癡迷了一般趴在鼎邊緊盯著那鍋湯,忽然鼎下大火燃起,湯麵猛地翻騰滾動起來,滾滾不息,簡直比橋下黃河的浪還喘急上幾分,一道淡淡的人影在湯中猛烈的掙紮,但是無論他怎麽掙紮也不能脫離那口鍋半步,他放聲哭泣,哭聲撕心裂肺,仿佛想要把這個世界一起哭崩塌下來為止。


    “爹爹,救我,爹爹,我好難受,快救我,!”


    “霸兒……”龜大爺已經雙目欲裂,他雙掌緊緊的捏著鼎沿,青筋如蚓蚯般盤橫起來,可以看見他心裏已經緊張激動到了極點。


    孟婆冷眼望著這一切,現在暹羅貓就在她的懷裏,蕭秋狂已經深入彼岸花遠處,龜大爺也已經在掌握之中,她開始將目光望向了巫夢,緩緩的朝她走過去。


    臉上帶著一種無法言語的古怪表情。


    孟婆望著暈倒熟睡的巫夢,看著她單純無暇的臉容,喃喃道:“你究竟是不是她,如果你不是她,為什麽身上會有她的這種氣息,如果是她,又怎麽會是這般模樣!”


    她是誰。


    孟婆到底看見了巫夢什麽東西,她又想要幹什麽,這個所謂的孟婆難道是真的嗎,這一切又都是真的嗎。


    這奈何橋上發生的一切,蕭秋狂都不知情,他隻知道自己越走越深,可離那朵白花還是那般的遙遠,甚至放佛兩者越走越遠,蕭秋狂想要迴頭,早已發現來的路不知何蹤,迴首滿是血花。


    猩紅的血花,漫天遍野。


    又往前看,前方竟也變了大樣,再也沒有彼岸花,前方居然什麽也沒有了,隻有一條大道,一條筆直而荒涼的大道。


    這條路兩側是無邊的血海,翻滾的浪花幾乎可以拍碎人的靈魂,它筆直的伸向前方,慢慢上沿,盡頭是那滾圓日,這放佛是一條通往太陽烏的道路。


    孤獨的道路,除了蕭秋狂的腳步聲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


    “沙沙沙……”隻有他自己的腳步聲,蕭秋狂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寂寞。


    “這難道就是那條寂寞歌唱的路!”


    蕭秋狂沒有停止腳步,繼續往前走,就在此時,他的前方道路忽然分岔,左麵那條路依然是平坦整齊,甚至在兩側居然還有一些莫名的野花怒放,而右麵卻是一片死寂荒涼的沙子路


    孟婆的手緩緩伸出,她的臉的確很像是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可當她的手腕完全展現在冰冷的陽光下時,露出來的是一隻死皮包裹著枯骨的雞爪樣老手。


    這樣一隻陰毒森寒的手正伸向巫夢,堪堪要碰到她粉嫩的臉蛋。


    “這是多好的一張臉呀,如果我有了這樣的一張臉……”孟婆癡迷了望著巫夢的臉,她的目光中眼神變化了幾番,終於喃喃道:“但是,你到底是不是她!”


    “如果你是她,現在怎麽會在這裏!”


    “如果不是,又為何會……”


    巫夢昏迷過去的樣子,隻是無力的依靠在石墩邊,耷拉著小腦袋,粉嘟嘟的小嘴微微翹起來,可以看出她醒著的時候是一個說話不停嘴的小姑娘了。


    現在,那隻手已經越來越近了,“不管你是不是她,反正現在也昏迷了,一不做二不休……”孟婆的眼睛終於全部化作惡念,她殺意已起。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隻粗豪的大掌從天而降,緊緊的捏住了那隻如雞爪般的枯手。


    “啊!!”孟婆一聲慘唿,她隻覺得自己的手掌被一隻火熱的鐵鉗鉗住,然後輕輕一扭,她的一個胳膊如麻花般被擰下來了,烏黑的血,噴射而出。


    “你,你居然沒有……”孟婆緊緊的捂住自己的斷臂,麵容慘白,滿眼的不可置信,“你……應該已經投入那鼎爐之中煮湯了,怎麽……”


    擰下她手臂的人自然是龜大爺,隻見他雖然麵容憔悴,放佛剛剛經曆過一場生死災難,但可以看見他的眼神很清明很堅定,那是一個真正的男人的眼神。


    “老子現在就應該在湯裏洗澡!!”龜大爺甩弄著手上的烏血,輕描淡寫道:“不過老子幾年沒洗過澡了,身上全是老黃泥,你那鍋湯太少了,老子還沒洗完就太髒了,這不出來換個水,哪知道你個龜婆娘在背後搞這種鬼伎倆,!”


    “這不可能!!”孟婆慘唿道:“這世上無論是誰,隻要你中了我的忘魂湯,就絕不可能清醒的了,!”


    龜大爺想也不想的就是迴了她一大臭腳丫子,惡狠狠的踩在她的小肚子上,怒道:“你敢說老子不是人!”


    孟婆碰到這麽個不講理的,也隻能自認倒黴,蜷縮著身子疼痛的呻吟道:“除非你根本沒有下去……”


    龜大爺得意道:“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子進你那個老倒子玩意了,!”


    孟婆道:“這不可能,隻要你看到自己的兒子在鼎裏掙紮,絕不可能不下去救他,看不出你竟冷血至此!”


    龜大爺嘿嘿冷笑道:“如果老子真的看到是自己的兒子,那拚了這條老命也是要救的,不過,不是霸兒的話,嘿嘿……”


    孟婆道:“有這彼岸花的忘魂香,你不可能還保持這麽清醒的頭腦,能夠看破那是假的王霸!”


    這樣迷離的環境,一個老年喪子的男人突然看到自己的兒子,誰還能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


    龜大爺的麵上忽然露出一種驕傲的神采,他挺起胸膛大聲道:“霸兒頂天立地,哪怕是死,也死得鐵骨錚錚,豈會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哭著求著要我去救他,!”


    孟婆道:“這就麽簡單!”


    龜大爺道:“就這麽簡單!”


    孟婆質問道:“他已經死了,你寧願相信一個死人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龜大爺一隻手提起她的衣領厲聲道:“老子哪怕是被挖掉雙眼,也能夠分得出來兒子是誰,!”


    孟婆衣領被揪起,臉漲得通紅,勉強道:“就算你們能夠僥幸逃過,不過他還是要死!”


    “誰。”龜大爺喝道。


    孟婆冷笑道:“你說是誰!”


    “蕭秋狂?”龜大爺放開孟婆的領子,將她重新丟到地上,道:“老子現在就去救他!”


    “咯咯咯!!。”孟婆突然發出神經質的大笑,“哈哈哈,!”


    龜大爺被笑的心底發毛,“啪”一巴掌摔在她臉上,斥道:“你個龜婆子笑什麽,!”


    孟婆臉上雖然被扇出五道鮮紅的掌印,但是她的大笑卻沒被打散,依然厲笑道:“我在笑,笑你快點進去,你快點進去,他也好快點死!!彼岸花最喜歡活人的氣息了……”


    “瘋婆子。”龜大爺雖然嘴上罵不不停,但腳步還是停住了,喃喃道:“這個鬼地方到處都古古怪怪的,蕭秋狂到底怎麽樣了……”


    孟婆見龜大爺不在往前走了,她也慢慢停下大笑,道:“你要看蕭秋狂現在怎麽樣了,你看那邊啊……”


    龜大爺遠遠望去,隻見蕭秋狂停在一個奇怪的分叉路口,一邊是平坦整齊的康莊大道,另一邊卻是一片死寂荒涼的沙子路。


    “你說,聰明如蕭秋狂會選哪條路!”


    龜大爺也不知道蕭秋狂會選哪條,看上去左麵那條路風景秀麗,道路平坦,但說不定暗藏陷阱殺機,再看那沙漠道路險惡荒無人煙,可能反而安全。


    吉兇難料。


    龜大爺問道:“這兩條路有什麽區別,!”


    孟婆殘忍一笑,道:“你自己說呢!”


    龜大爺冷冰冰的望了她一眼,道:“你不說,老子殺了你!”


    孟婆按著自己的斷臂,阻遏住奔湧的鮮血,忍痛道:“那你殺了我吧,隻不過你要想清楚了,殺了我,蕭秋狂萬一掉進什麽陷阱裏,你也就斷了唯一的線索了!”


    “你真當老子不敢殺你!!”龜大爺暴怒。


    就在此時,蕭秋狂已經動了,他選擇的是左麵的道路。


    平整,清潔,布置著零星野花的大路。


    “他真是個聰明人。”孟婆喃喃道:“聰明人總是不願吃虧的!”


    龜大爺也看到了蕭秋狂的選擇,他有些迫切道:“蕭秋狂這龜兒子選對了嗎!”


    孟婆翻翻白眼道:“聰明人胸上長了十七八顆心,一顆心上再開了十七八個洞,隻是,也因為他太聰明了,往往不知道吃虧就是福氣……”


    龜大爺道:“他選錯了!”


    孟婆道:“你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平整的道路一直走下去,放佛沒有盡頭,蕭秋狂開始還走的比較小心,到以後越走越快,他隻能一眼看去盡頭無望,隻有一條長長的路,走不完的路。


    路越走越遠,也不知走了多久,蕭秋狂終於走到了盡頭,盡頭是一片荒蕪的沙漠。


    他隻覺得這片沙漠眼熟之極,那連綿不盡的沙丘,豈非正是不久前他在岔路口看到的那條沙子路。


    “難道我中了幻覺還是……”


    “這龜兒子為什麽要繞這麽一個大圈,重新迴到沙漠路口去。”龜大爺在奈何橋上眼睜睜的看著蕭秋狂像個被蒙上了眼睛的騾子一樣繞著磨盤轉了一圈,重新迴到了原點。


    “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孟婆冷聲道:“命運的道路早已經安排好了,隻要一旦踏上誰也無法擺脫……即便是蕭秋狂也不可能……”


    “少說廢話。”龜大爺怒道:“蕭秋狂死了,你也一定要陪葬!”


    孟婆冷笑一聲,也不再說話。


    蕭秋狂並沒有迴頭,他似乎思考了一下,終於踏上了那片沙漠。


    沙海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盡頭,蕭秋狂的上頭日光耀眼,這裏的太陽居然是熱的,一踏上這片沙漠,他放佛進入了另一片時空,炎熱的風夾著沙粒打在臉上,走過留下的腳印被迅速覆蓋,蕭秋狂有種亦真亦假的錯覺,他有些恍惚,分不清這到底是真還是假。


    真假在這時,真的已經很難分辨了。


    同樣的一個太陽,方才還是冷冰冰的,現在卻開始發熱,忽然變得又狠又毒,像是要將這塊沙漠烤幹了,榨出最後一絲的水珠,也要榨出蕭秋狂身上最後的一點油脂。


    沒有風,這要命的地方一點風也沒有,自然也沒有聲音,除了蕭秋狂自己的腳步聲。


    他覺得越來越熱,喉嚨底最後的一絲唾沫也要被燒幹了,他需要水。


    “水……”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呻吟,很輕,很微弱的呻吟。


    在這樣的一個死寂的沙漠裏,聽到這樣的呻吟聲,竟像是聽見了死神在耳邊輕輕的唿喚。


    唿喚著你投入到他的懷抱。


    “你說蕭秋狂會不會去救人。”孟婆突然問道。


    龜大爺麵上並不好看,他沒好氣道:“老子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哪裏知道這樣的事情!”


    孟婆肯定道:“他一定會去!”


    龜大爺奇道:“娘個,你怎麽知道!”


    孟婆道:“那是一個快死的人!”


    龜大爺道:“哦,沙漠上每天都有無數個快要死的人,難道他要一個個的救過去!”


    孟婆道:“你錯了,蕭秋狂既然遇上了,就不會見死不救!”


    龜大爺道:“為什麽!”


    孟婆道:“這是一個人的良心,也是因為他的心不夠硬!”


    龜大爺道:“在這個鬼地方,隻有心硬的人才能活的下去!”


    孟婆道:“不錯,有時候你救了別人,往往卻為自己埋下了殺生之禍!”


    龜大爺道:“憑蕭秋狂的眼力,有人要殺他,他會看不穿!”


    這簡直不是人,倒像個樹人。


    這也許是個男人,披頭散發,臉上的皮膚已被曬的死黑,嘴唇也曬成幹裂的一塊塊了,他仰麵朝天的眼睛半合半張,瞳孔和眼白卻已分不清了,看來就像個灰蒙蒙的洞。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整個人除了上半段脖子以上露在外麵,下麵全部被埋在沙子裏,他竟似被人活生生的種在了沙子裏。


    “救……我……”他雖然看不到蕭秋狂的到來,卻憑著本身感受到了一線生機,居然掙紮著用盡一絲力氣喊著:“水……”


    很可惜,蕭秋狂也沒有水,他自己的嘴唇也幹裂的要命。


    這要命的沙漠。


    “可惜,我也沒有水。”蕭秋狂站在一丈多遠之地,歎息道。


    “救我……”那人勉強唿喊:“救……救我……出來……”


    蕭秋狂該救他嗎。


    古怪的沙漠,垂死的男人,這背後究竟發生有什麽樣的故事,蕭秋狂如果救出他,又會給自己惹上什麽樣的麻煩。


    這世上還有人比我惹上的麻煩還多嗎,蕭秋狂摸摸自己下巴些許的胡渣,終於走了過去。


    大沙漠變幻莫測,蕭秋狂就這麽貿然的走過去,當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腳下已經開始下陷,下陷的大地如惡獸的大嘴,拚命的想要吞噬蕭秋狂。


    “流沙。”蕭秋狂雙腿已經齊根已經全部陷下去了,他強提一口真氣,盡量穩住自己的身形,道:“原來你是被流沙所陷……”


    那人翻動著灰蒙蒙的眼洞,開口道:“不……”


    蕭秋狂道:“不是!”


    那人還在不斷的翻動他的眼洞,終於咕嚕一下翻出一個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他眨眨眼,過會兒才勉強適合,他那黝黑的臉上居然還有了笑容,然後道:“我不是…被流沙所陷……”


    蕭秋狂已經發現了不對,他恍然道:“你……”


    “不錯。”那人大笑道:“我就是流沙!!在這片流沙大漠裏,我就是王者,!”


    蕭秋狂口中含著一口真氣,沉住丹田不讓自己身子下降,然後緩緩吐出腹中濁氣,隻見他的身子居然也隨著這口氣的吐出而緩緩上升。


    “輕若鴻毛!!”那流沙吃驚道:“原來這世上真有這等輕功,你難道真是傳說中的蟠龍!”


    “蟠龍。”蕭秋狂吐完腹中濁氣,又緩緩吸氣,還能含笑開口道:“難道你真不知道我並不是真正的蟠龍嗎!”


    流沙楞了一下,他詭異一笑,道:“這世上隻有一條蟠龍,無論你是不是真正的蟠龍,今日逆天屠龍大策已經拉開,你必死無疑~!”


    “逆天屠龍!”


    蕭秋狂突然覺得腳下吸力大增,那流沙竟一頭鑽入沙子裏,他人如黃沙之中便如同魚兒迴到水裏,竟有說不出的暢快自如。


    他一把抱住蕭秋狂的雙足,拚命往下拉,蕭秋狂登時身子下陷,反倒比之前更快了,轉眼間已將要沒過胸口了。


    “果然厲害。”蕭秋狂冷笑一聲,忽然丹田內血珠流轉,腿上劍氣激射,兩道似銀非銀,似血非血的厲芒頓時插進流沙兩側肩膀,“嘩啦……”很順利的切下他一對胳膊。


    “咯咯咯。”那流沙被切下胳膊,卻沒有任何一絲血水流出,反倒是在瞬間生出無數條胳膊,更加緊密的困住了蕭秋狂。


    “這片流沙全是我,你怎麽殺我,隻要在這裏,我就是不死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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