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夢又道:“這一句話也許勉強解釋的通,可即便如何,知道了玉兔就是月亮,又該怎麽樣呢!”


    蕭秋狂的神思又開始遠遊,他怔怔的望著天上的明月,想要看出這千古不變的明月到底隱藏了什麽樣的秘密。


    “既然玉兔不是真正的兔子,那麽銀樓也不會是真正的銀樓,阿夢。”蕭秋狂道:“你說這附近有什麽樓房是在百丈斷崖之上的!”


    “沒有。”巫夢肯定道。


    蕭秋狂遲疑道:“這座樓房可能不是近年建造的,你往前再想想,或許是百多年前的也有可能……”


    巫夢擺擺腦袋,道:“姐夫,我知道,這天之村最老的房子就是你眼前這座紅樓,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呀……”


    “什麽。”蕭秋狂愣了一下,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一番紅樓,但見一簾風絮,斷腸院落,實在與銀樓二字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就奇怪了,到底什麽是銀樓呢!”


    “銀樓他娘的不會銀白色的樓吧。”龜大爺突然一拍大腿,大聲道:“老子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蕭秋狂道:“什麽!”


    “不過應該不會的,這不可能的吧!!”龜大爺古古怪怪的自言自語著,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歎息了半天。


    “哎呀,龜爹爹,你知道什麽就快說呀!!”巫夢頓足狠聲道。


    龜大爺道:“老子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想什麽就說什麽嘛!!”巫夢道。


    龜大爺咧嘴道:“老子懷疑這銀樓就是我們眼前的這個小紅樓,!”


    “呸呸呸!!”巫夢立即反駁道:“我在這裏住了這麽多年,上上下下都挖了個遍,從來不知道有什麽月宮!”


    “哎呀,小丫頭你聽我說。”龜大爺道:“老子也隻是猜測嘛!”


    巫夢教訓道:“不許說髒話!”


    龜大爺一臉憋屈,道:“你個……小丫頭,你讓不讓老……我說話了!!!”


    蕭秋狂拉住巫夢,阻止她再說什麽,然後道:“龜大爺請講,為何這紅樓就是那銀樓!”


    “這還差不多。”龜大爺道:“你不明白,這紅樓原本不叫作紅樓!”


    蕭秋狂道:“那就做什麽!”


    龜大爺一攤手道:“老子也不知道它叫個龜兒子的名字!”


    蕭秋狂道:“啊!”


    龜大爺指著紅樓解釋道:“你看著這樓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亭台樓閣,雕欄玉砌,紅樓很普通,蕭秋狂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哎呀。”巫夢怒道:“龜爹爹,你講話怎麽像是烏龜一樣的,真是人如其名!”


    龜大爺一愣道:“什麽意思!”


    巫夢道:“都是慢吞吞的,急死人啦!”


    “飯要一口口吃,話總得要一步步的說嘛。”龜大爺無奈道:“其實這紅樓外層的紅油漆是後來才漆上的……”


    ------------


    蕭秋狂突然問道:“那麽,它原來是什麽顏色??”


    龜大爺道:“它是一種奇特的英石壘成的,並不同於中原常見的樹木造房……”


    蕭秋狂道:“這種英石是不是銀色的?”


    龜大爺道:“那倒不是,這種英石在日光照射下是灰白色的,看著很醜陋,所以你爹爹就給上了一層朱漆,看著如江南的小姐閨樓。”


    巫夢氣唿唿道:“既然它不是銀色的,那又還說什麽,全都是廢話!!”


    “不對。”蕭秋狂道:“方才龜大爺隻說了這英石在日光下是灰白色的,可是月光下……莫非就是銀色的??”


    龜大爺讚許道:“龜兒子的心138看書網,老子隻撅了個屁股,你就知道老子要放什麽屁了!!”


    蕭秋狂歎道:“這樣一來就能聯係的上了,銀樓棲於百丈斷壁之崖,玉兔寄相思於逝水之中。解釋起來就是一座在月光下會化作銀色的房子……”


    “可還是不對,”巫夢道:“小紅樓又不在山上,怎麽能稱作是棲於百丈斷壁之崖呢?”


    蕭秋狂想了想,忽然攔過巫夢的纖腰,衝天而起,三層高的小紅樓他隻中間一個飛簷上的頓足已經掠到了屋頂最高處,涼風襲人,秋意已濃。


    環顧四極,百家燈火已熄,整個天之村籠罩在夜和月光之下,已眠。


    巫夢隻覺得自己騰雲駕霧一般的飛了起來,她站穩腳跟,開心極了,拉著蕭秋狂咯咯笑道:“姐夫,真好玩!!”


    “我們不是上來玩的。”蕭秋狂道。


    “上麵有什麽特別之處??”龜大爺輕功居然也不錯,他雖然慢了幾分,也是很快就飛身上來,他看了一圈周遭,並沒什麽發現。


    蕭秋狂伸手一指這紅樓背後,但見一座百丈多高的峭壁橫亙於此,怪石嶙峋,猙獰可怖,更是綠蘿嫋嫋不可攀。


    也就在這樣的一座峭壁之上,竟落著有一座小樓的倒影,猶如湖麵倒影。


    龜大爺喃喃道:“這就是所謂的棲於百丈斷壁之崖的真正意思了。”


    蕭秋狂吟道:“吾心之更甚,天之眼漸起,循轉清之明月,攀於崎嶇山道。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要上天路,必須跟隨著明月,攀登崎嶇山道。”


    巫夢望著偌大的一座山崖,道:“可是明月一直在動,每天的月亮也各自不同,這倒影肯定也在變,究竟這座山哪裏才是入口呢?”


    蕭秋狂道:“玉兔寄相思,逝水之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句話還有一個意思是指八月十五,中秋最思念,也就是今夜!當月升最高空時,那天之眼就會打開,順著倒影就能找到天路!”


    巫夢抬首往明月,大聲道:“現在已經月過半空了!”


    蕭秋狂當機立斷,道:“來不及多說了,我們先去看看。”


    龜大爺道:“可要通知苗王?”


    蕭秋狂否定道:“他剛受到這麽大的打擊,還是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他頓了下,又往自己懷裏掏出暹羅貓,那小貓已經睡著了,被蕭秋狂領著耳朵弄醒,心裏麵有說不出來的火,她躬起身子長長的“喵”了一聲抗議。


    蕭秋狂嚴肅道:“小貓,快去將魔棺取來,我們這就上天路。”


    “喵。”暹羅貓低吼了一聲,自蕭秋狂懷中下來,躍入黑暗中。


    山在那邊,除非滄海桑田,山一直在那裏,你不過去,它不會過來。


    蕭秋狂提攜著巫夢,三人展開最快的身法趕過去,入山的小徑曲折蜿蜒,三人不知不覺已將那小紅樓遠遠的拋到身後。


    蕭秋狂展望一眼四周,道:“沒想到這後山山脈居然比我想象中要廣袤許多。”


    但見的他們這一路上來,遠離人煙,山林疊翠,涼風襲體,讓人覺得有說不出的清涼。


    蕭秋狂覺得心中的那份抑鬱漸漸的也被山風吹開,看著這許多的美景,真覺得賞心悅目。


    巫夢被蕭秋狂夾在咯吱窩裏,她嘟囔著:“那是,我小時候來玩過,不過因為路太難走了,就沒走的太進來。”


    再不過一會兒,三人終於到了山腳下。


    蕭秋狂望著山崖,在山腳往上看,入眼竟如天大的玉璧,一片絕壁如鏡,竟然筆直垂下,山壁光滑,倒影著月光。


    月光從絕壁再折射過來,映在蕭秋狂的臉上。


    在那恍惚間,他覺得自己直如螻蟻般的微不足道,與那天地的造化相比,人實在太過於渺小了。


    整塊絕壁上宛如一體,渾然天成,偏偏就在山腳下竟有一條蜿蜒的裂縫,這條裂縫蜿蜒地向上攀升,很像是一塊完美無瑕的玉璧上突然多了一條裂紋。


    絕世的玉璧,可惜了。


    蕭秋狂將巫夢放下,忽然歎聲道:“阿夢,你說這像什麽?”


    巫夢咬著手指頭,歪著腦袋道:“姐夫,你說這像什麽?”


    蕭秋狂問她的問題,她居然可以想也不想的就立即退迴來問蕭秋狂,這就是簡單而快樂的二小姐,蕭秋狂的聲音放得很低,很沉。


    “像思念的形狀。”


    巫夢不懂:“思念的形狀?”


    “沒什麽,我們上去吧。”蕭秋狂勉強一笑,口上道,在心底對卻自己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好想她。”


    裂縫很小,也不過剛過兩人許寬,蕭秋狂已經觀察過了,那紅樓的倒影正好被這裂縫分作兩半,所以要知道天路的秘密,就必須先從這裂縫上去。


    蕭秋狂衝龜大爺道:“接下來就要勞煩龜大爺你了,我來扛魔棺,阿夢上不去的地方,你……”


    “別廢話了!”龜大爺指著天道:“再講下去天就要亮了。”


    蕭秋狂點點頭,手一招收了暹羅貓入懷,然後他腳一挑,已經將魔棺扛到肩頭上。


    這裂縫筆直向上,幾乎沒有著力點,蕭秋狂提起一口真氣,竟雙腳分別叉開踩著兩側裂壁當先而上,龜大爺也背起巫夢跟在他後麵。


    這根本不是路,或許也根本沒有人走過這樣的路,但是現在蕭秋狂就在走這樣的路,他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能飛上去,但路畢竟是路,是路就要一步步的走。


    “阿瑤,你說思念一個人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很重?”


    “這些年來,你一直在等著我,現在我來了,你一定要等著我。”


    “阿瑤,不知道為什麽,我好想你。”


    “你在那上方嗎?”


    蕭秋狂多次忍不住昂起脖子,抬首目光順著裂縫的方向,一路往上看。


    “你就在那上方嗎?這裂縫雖然狹窄險峻,但是我一點也不覺得它危險,我甚至覺得這條路是我走過的最幸福的路,因為我知道自己已經找對了路,已經快要看見你了。”


    月光。


    月光如刀。


    也不知什麽時候,那月光漸漸的在絕壁之下彌漫,如波濤翻滾,湧動不息,沒親眼看見的人絕不會相信月光居然也會像是霧氣一般,宛如實質,又如雲煙。


    月光越漫越高,蕭秋狂也越爬越高。


    “這條路一直朝上,永遠也看不見盡頭。”蕭秋狂的心裏一直在對自己說話,“它是否再說,思念也是沒有盡頭的。”


    “我曾經聽人說過,麵對麵坐著還想著你,阿瑤,我也想就那麽麵對麵的坐著,然後就這麽看著你,想著你,念著你。”


    月上中宵之時,蕭秋狂終於趕到了裂縫的盡頭,盡頭處往山腹裏卻有一麵的石台,光滑明亮,周圍依稀還長著一些樹木,蕭秋狂發現這些樹木看似天然形成,雜亂無章,但其中又似乎暗合了玄黃變化,尤其是當月光流轉其中,隱隱如一個陣勢。


    蕭秋狂又左右看了幾眼,還是看不明白這天路的開端到底在哪裏?


    “姐夫?”巫夢從龜大爺的背上滑了下來,站在那方石台上,也打量著附近,想看看是否有什麽秘密暗道還是什麽的,但很可惜,她敲敲打打了一番,毫無所獲。


    蕭秋狂也搖搖頭,他望天,月已將到最高空。


    “難道是我猜錯了?”


    “姐夫你看?!”巫夢突然拉拉蕭秋狂的手,指著下麵月光浪濤道:“這是什麽迴事?”


    蕭秋狂往上爬的時候已經發現了這個變化,不過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此時再看,但見月光如潮,漲勢極快,轉眼間已是銀光蓋滿人間,他突然這潮水般的月光居然已經漲到了發現自己腳下的這塊石台。


    這方天青色巨石猶如在波濤中載沉載浮,月光折射之間,竟有碧綠生光之彩,將周遭影印的碧霞滿空。


    “這方石台?”


    蕭秋狂驚奇的俯下身子,仔細查看,隻見此石前所未見,似石,韌而不剛,似玉,輕而不脆,竟然在月光下如碧綠翡翠,實在奇異。


    “這……”蕭秋狂發現自己的唿吸開始粗重起來,他失聲道:“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碧落石?”


    “原來玉屏風上那句碧落之炁起角宿,一度一杪一虛漸次北行,指的就是這塊碧落石。”


    巫夢也東敲敲,西敲敲,不明白蕭秋狂為什麽這麽激動,不解道:“姐夫,什麽是碧落石?”


    碧落:道家稱東方第一層天,碧霞滿空,故取其名為“碧落”。


    不過這當然是道家門生所作玄虛之說,蕭秋狂激動的並不是因為這個,他猜測如果這塊真是碧落石,那麽就說明自己找對了地方。


    ------------


    銀樓棲於百丈斷壁之崖,玉兔寄相思於逝水之中。吾心之更甚,天之眼漸起,循轉清之明月,攀於崎嶇山道。碧落之炁起角宿,一度一杪一虛漸次北行,乃至月神所護之宮。


    現在,這屏風上麵的話他已經一步步的走到了,就差最後一步,乃至月神所護之宮。


    他對什麽月神並不感興趣,他要的是月宮裏的那個人兒。


    碧海青天夜夜心,蕭秋狂要的不是嫦娥,他要的是自己的阿瑤。


    “阿瑤,你在嗎?我可知道我來了。”


    此時,絕壁之下冷月煙霧彌漫,隻能看見有模糊山影,蕭秋狂默然,他良久歎息一聲,緩緩在那碧落石上盤膝坐了下來,身子也如磐石般一動不動。


    巫夢坐在蕭秋狂身邊,小聲問道:“姐夫,現在該怎麽辦?”


    蕭秋狂道:“等。”


    巫夢道:“等?等到什麽時候?”


    蕭秋狂道:“等到天之眼出現。”


    巫夢道:“啊?”


    蕭秋狂吟道:“吾心之更甚,天之眼漸起,但願是心誠則靈吧。”


    等,現在除了等,蕭秋狂已經毫無辦法,他對於五行術數並不算深究,自然也不奢望能夠察看出蛛絲馬跡,他憑的是直覺,直覺告訴他,等到月至最高之時,會有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月終於到了最高點。


    那無數的月光,已經蔓延到裂縫石台周圍的樹木之上,恍惚間似有一陣奇妙的弦樂自不可知之處傳來,優雅而神秘。


    突然,月光大勝,隻見那虯行樹木所布和之奇異法陣之中,月光凝如水質,銀光流轉,有天大的氣魄婉轉其中,那樹木也慢慢的滲出千絲萬縷的銀光,迴應著天上的明月,片刻之後,忽然天際有奔雷滾滾,一個巨大如銀盤般的漩渦出現在眾人頭頂。


    那漩渦純銀色,憑空出現在上空,隱隱約約之中,那弦樂聲更勝,漩渦也在慢慢的往絕壁移轉,最後整個兒的契合到絕壁之上,宛如山壁開了一個洞穴。


    銀光燦爛,熠熠生輝,那漩渦靜靜的停留在絕壁之上,看似瘋狂卻無半分聲息,隻是如一隻眼睛般望著蕭秋狂等人。


    巫夢小聲道:“這莫非就是天之眼?”


    蕭秋狂起身道:“無論是與不是,進去就知道了。”


    巫夢麵上有些害怕,依偎著蕭秋狂道:“這個好嚇人,我有點怕。”


    蕭秋狂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沒事,我先進去看看,如果安全你們再進來。”


    “不要。”巫夢立即道:“姐夫,我要和你一起進去。”


    “你不能丟下我。”


    蕭秋狂還等再說什麽,忽然足下一陣震動,卻見那漩渦之中,銀芒瘋狂竄動,竟有雷聲隆隆響起,更有怪異絕倫的“噝噝”怪嘯之音,如上古惡獸猙獰大口,正欲擇人而噬。


    最可怕的還是那神秘天之眼,已生出一股不可抗禦的吸力,蕭秋狂等人立足的碧落石隱隱有鬆動之感,似乎將要被吸入那天眼之中。


    蕭秋狂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那血珠隨著那天之眼的出現後正在瘋狂的旋轉,體內隻真氣周轉不定,生生不息,隱隱有要溢出脈外之象。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拜月教的天路入口----天眼,無故能夠激動蕭秋狂體內的血珠,難道在冥冥之中兩者本就有著不可解脫的聯係嗎?


    大道茫茫,人事多變,又有誰能夠料知多少?


    蕭秋狂一生曆經無數坎坷,經曆瑰麗,他一身武學,少年時多半隨意嬉戲,直到了這次重新入關,處處受人牽線,說到底,真不知有多少是他自己辛苦學來的。


    也不知曉,此時此刻,這天之眼上,又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蕭秋狂的心神早已被自己體內的變化所吸引住了,他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絲親切,放佛他本該來這裏,這裏也本屬於他,往日裏血珠真氣巡行後艱暉難過之處,此時竟漸漸的暢通,如同斷崖之上再生路,他本至化身大境界,也算是傲立人間,可對於何為一元大道,蕭秋狂依然摸不到半分頭腦,也就在這一刻,他恍惚間覺得自己已經感受到了一些東西。


    天地的東西。


    多少年的歲月,放佛留影般滾滾在蕭秋狂身上逝去,碧落石上的蕭秋狂,這個淩立與風雲之際的男人,就在這樣的苗域之地,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與天地唿吸一脈的感覺。


    他放開了自己的胸懷,感受這天之眼帶給他的變化,這種天地的玄奇,身上的每一處,真氣都灌注過去,冰涼的氣息奔騰如火,似巨浪波濤,洶湧澎湃,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


    蕭秋狂自己完全沉靜在這奇妙的變化中,對身外之物恍若不知。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落在旁人身上是何等的奇異,巫夢早已被震開挽住蕭秋狂胳膊的手,她目瞪口呆的望著那滾滾不斷的銀光緩緩的從天之眼裏滲入蕭秋狂的體內,換出來的是絲絲縷縷的血光。


    純銀的月光和猩紅的血光。


    無聲的交融。


    那天之眼上也不再是純潔的銀色,反倒看見一條遊龍板的血影在其中狂舞,情景實在超乎了常人所能接受的範疇。


    蕭秋狂突然一次仰頭長嘯,嘯聲如歌,隻見他身上那銀、血二光時而纏綿糾纏,時而厭惡分離,光芒閃爍,實在不可知情。


    “龜爹爹,你說姐夫會不會有事?”巫夢擔心的咬著嘴唇,小手緊捏著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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