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釵遲疑道:“這…….”她沒想到堂堂七葉居然變得這般的誌氣頹廢,再無半分的豪情!


    紫蘇還有話沒說出來,他心裏更擔心的是隻怕他們連今夜也過不去,否則他又怎麽會將鳶尾的舊日傷痛說出,說給這樣一個小丫頭聽。


    他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才能勉強壓下心底的擔憂,薛小釵看似已經騙出來了,其實根本沒有離開這混亂城,或者說那根本要害還沒有解決,哪怕是救出一百次也無濟於事。


    要想徹底救出薛小釵,或者說要想讓蕭秋狂徹底安全,隻有殺了三叔。


    而這所有的一切,本就是一場互相的捕殺。


    三叔想要捕殺蕭秋狂,其實七葉又何曾不是想要捕殺三叔。


    薛小釵又道:“你們能夠將我從那些人的手裏救出來,說明這個江湖上沒有什麽事情是你們做不成的?既然如此,你還害怕什麽?”


    紫蘇冷笑道:“你真當是我們的能力將你救出來的嗎?”


    “難道不是嗎?”薛小釵突然想到提議將她送往觀音堂的主意是空性提出來的,“空性?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他也是我們的人?”


    “哈!哈!哈!”紫蘇大笑三聲,厲聲道:“空性和尚恨不得吃了蕭少俠的血肉,怎麽會是我們的人!”


    薛小釵皺眉不解道:“既然如此,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紫蘇冷笑道:“這便是他狠辣的地方,其實空性早已懷疑這觀音堂的底細,甚至懷疑蕭少俠根本就藏身在此地,他不過是故意將你送到我們手裏來……”


    薛小釵道:“他想借用我探路?”


    紫蘇道:“不錯……”


    薛小釵道:“難道他不怕我就此逃走嗎?”


    紫蘇沉聲道:“他必定有百分的把握才敢這樣做,這場圍殺與反圍殺不過才剛剛拉開帷幕……”


    一陣夜風過,薛小釵又看到了鳶尾那木雕刻般的顏麵,她的心忽然又開始漸漸冰涼,或許事情真的沒有她想的這麽簡單。


    薛小釵隻是一個掉落了大蜘蛛精心布置好的蛛網裏的一隻小飛蛾,很顯然,大蜘蛛並不會為了一隻這樣還不夠吃一頓的飛蛾而將自己的網收迴,它要抓的是足夠它吃三年的青龍!


    薛小釵道:“現在,空性已經可以肯定你們的身份了?”


    紫蘇道:“不錯,隻因從你被轉接到鳶尾那一刻起,他們就失去了你的蹤影,這也意味著觀音堂的確有問題。”


    薛小釵道:“既然他們已經捕捉不到我的行蹤,那為什麽我們不一起就此逃走……”


    紫蘇慘笑道:“逃?能逃出哪裏?”


    薛小釵為之一噎:逃,天涯海角,又能去哪裏?


    “隻有戰!”紫蘇叱道:“他們要殺我們,反過來我們也要殺他們!”


    薛小釵大聲道:“正是這個道理!”


    紫蘇才想要大笑三聲,忽然他覺得自己渾身無力,眼前的薛小釵的身影也變得異常模糊,聲音也幾不可聞,他想竭力站穩身形,卻發現自己一點也動不了,連最小的小拇指也無法動彈半分,隻能緩緩的跌倒在地。


    “這……這是什麽迴事?”紫蘇心中一凜,他再看薛小釵,隻見薛小釵早已軟癱在地,口吐香沫,額頭細密汗珠滲出,滿麵痛苦之色,他知道肯定是中了別人計策,心中隻盼鳶尾還站著,畢竟他是所有人中武功最高、心思最縝密的一位。


    隻可惜,紫蘇隻看了一眼,他渾身便如掉入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冰洞了,鳶尾雖然沒有倒下,可身子也在不自主的顫動,紫蘇知道那是他性子倔強,不肯倒下罷了。


    紫蘇心中一片慘然,暗道:“罷了罷了,敵人還未出現,我們便已潰不成軍,還談何對敵?”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兩個光頭微笑著走進來,胖的那個俗家打扮,笑的一臉油膩和虛假,另一個則是身著月白色僧衣,他嘴角帶著一絲出塵的微笑,雖然隻是從夜雨中走進來,但看他的氣概,實在不下於狀元郎將赴華林宴的得意。


    他的確有資本也有理由得意,任誰能一舉擒獲七葉一枝花中的兩大高手,心中總難免可以得意一番的。


    紫蘇認得這兩個人,這兩位都是大人物,大人物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有人認得出的。


    這兩人自然是空性和杜榮了。


    隻見空性撚著脖子上的佛珠,先隨意的打量了一番佛殿內的景致,他也如薛小釵一般被那四盆花吸引住了。


    四盆在濃夜裏優雅的傾吐著幽香的小花,神秘而文雅。


    “這是菊花?”空性指著第一盆黃菊道。


    杜榮點頭道:“大師眼裏無雙,想必是不會看錯的。”他本來識的花不多,可這菊花總還算是認得的,隻是就這麽一件小事,他也不願輕易說一個“是”字,小心謹慎是杜榮這一生能夠成功坐上大當家的寶座的最佳武器,他絕對會銘記在心。


    空性原也隻是隨口一說,更多是說的自己聽的,並不指望杜榮,他繼續道:“這第二盆嘛。”第二盆是一種酷似百合的莫名花朵,空性說道:“這是鳶尾花,傳說中青年男子遇見心愛的女子,送上一束紫色的鳶尾花,這花便會高歌,唱些情人間最甜蜜的言語。”


    “我的憂傷因為你的照耀


    升起一圈淡淡的光輪。


    在你的胸前


    我已變成會唱歌的鳶尾花。”


    他一個和尚,卻說著甜蜜的愛情,委實古怪,不過剛聽過鳶尾那淒婉的愛情故事,再看這種話,你會發現其實鳶尾這個人就是天生為這種花而生的。


    空性又講到了第三盆花,這是一種其葉似龍牙而小的花,模樣並不算中土所有,他歎道:“這是蛇含草,江浙一帶有人也稱五爪金龍,有醫書說並不算花,也有醫家稱其為花,《本經》有雲:主驚癇,清熱,解毒。尤其是可解蛇毒,當真是一味好藥。”


    杜榮忍不住道:“這花名喚作蛇含草,以蛇為名,乍一聽應該是味毒藥,可為何卻能解蛇毒?”


    空性歎道:“世上麵目兇惡之人,往往心底倒也善良,真正的惡人又怎麽會將真麵目掛在名字上呢,何況七葉一枝花本全就是好藥,並無一味毒藥。”


    空性這話倒也算是至理,隻可惜他好像忘了自己本也不能算是好人。


    紫蘇聽到空性侃侃而談,冷笑道:“大和尚倒是將惡人看的很透徹,這也難怪,隻因你本身也是個卑鄙無恥的的小人!”


    空性微微一笑,並不生氣,他觀賞了一番第四盆花後又觀賞了一番紫蘇這人,才笑道:“閣下便是紫蘇,果然是人物其名。”


    “哼!”紫蘇冷哼一聲。


    杜榮突然輕飄飄的問道:“你說有人為何有椅子不坐,要躺在地上呢?”


    薛小釵的目中已要噴出火來,她恨不得這時候老天爺來個雷電,一把劈死這兩個笑的假惺惺的假和尚。


    紫蘇歎道:難道你莫不聽說過好吃不如餃子,舒服莫如躺著。地上涼快,躺著也舒服,空性大和尚若是喜歡,這地還空寬著,請隨意。


    空性還未迴答,杜榮已搶著道:“哦?躺著了太舒服擔心一睡不起。”


    紫蘇淡淡道:“在下本就在沉睡多年,根本無意起身。”


    杜榮道:“可你已經爬出來,更擋住灑家的道了。”


    紫蘇道:“大路朝天,杜大當家非要這麽說,在下也無所謂。”


    杜榮帶著一臉的笑嘻嘻道:“你能認命那是最好了。”


    紫蘇冷笑道:“我根本是一隻孤魂野鬼,無懼於死,何況蕭少俠一定會替我保仇,有九幫十八派的大當家和名動天下的妙和尚空性陪葬,也不算太虧。”


    蕭秋狂名字一出,杜榮的麵色不自主一變,他曾經圍殺過一次蕭秋狂,自然知道蕭秋狂的厲害。


    空性卻毫不動色,隻是高唱佛音:“阿彌陀佛。”


    紫蘇狂笑道:“大和尚,你再是求佛也無用,總有一天你必定死在蕭少俠手裏。”


    空性歎道:“施主看來是很信任那蕭秋狂了。”


    紫蘇冷哼了一聲,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無異於廢話,無需迴答。


    空性道:“施主的確是好朋友,真漢子。”


    紫蘇道:“可惜,大和尚你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朋友。”


    空性長歎一聲道:“貧僧一介出家人,四大皆空,何來朋友?”


    紫蘇冷笑不語。


    空性又道:“施主重情重義,可曾想過會有這樣的一日?”


    紫蘇看了一眼薛小釵,歎道:“我本該想到,你們會在烏姑娘身上下毒的。”


    薛小釵中毒後一直都是昏昏欲睡,突然聽到紫蘇的話驚道:“是我?是我害了你們?”


    紫蘇道:“這本不是你的錯。”


    杜榮的小眼睛裏泛著惡毒的光芒,笑道:“你不怪她,隻因你還未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麽毒。”


    薛小釵慘然道:“什麽毒?”


    杜榮朝空性笑笑道:“這毒空性大師最是清楚,不如由大師來講清楚,也讓這些人死的瞑目。”


    空性微歎一聲道:“這毒原本來自天下第一毒園沈園,上一個死在它毒性之下的成名高手便是王者劍龍影。”


    薛小釵目眶欲裂,她已經知道了這是什麽毒。


    它便是天下三大無藥可解劇毒,百年不曾出世,一出現便要了一百餘條人民作為血祭,實乃天底下再兇殘不過的不祥風物。


    本名喚作渡厄花。


    “這毒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施放在了烏姑娘的衣服上,任何接觸到她的衣服的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中毒,貧僧料斷以烏姑娘之活潑性格,咋然見到你們,必定有一番歡慶,其時衣物上的渡厄花便足以請諸位老老實實的躺在地上,能言不能動。”


    薛小釵頓時氣苦不已,又氣又急之下竟昏厥過去。


    紫蘇也沒想到自己中的居然是這種無藥可解之毒,口中亦是一陣陣發苦,突然,強硬撐著不倒的鳶尾發出一陣幹澀苦悶的慘笑聲,他的喉嚨本已被火炭燒毀,十多年未發一聲,如今竟放聲大笑,聲音毛骨悚然,如來自地獄惡鬼受烈火焚燒時發出的慘叫。


    一陣寒夜冷風過,吹動了佛殿門窗砰然作響,紫蘇忽然也厲聲大笑,他已是頭昏眼花,可依然拚盡全力的放肆大笑,仿佛他們才是勝利者,才應該高興。


    淒慘的夜,詭異而瘋狂的笑聲即便是杜榮這等心狠手辣之人聽了也不禁鼻尖冒汗,心中淒慘。


    “死到臨頭還有何好笑的?”


    紫蘇指責空性大笑道:“爾等費盡心思,利用薛小釵將這毒播散開來,原本自然是想用來對付蕭少俠的,可誰知蕭少俠根本不在這裏……所有一切其實不過徒然!”


    杜榮麵色抽搐,他們精心布局的確是為了蕭秋狂,本以為薛小釵被騙出,蕭秋狂驚喜之下肯定現身相見,哪知蕭秋狂之精明小心更在他預料之外,蕭秋狂不出現,他們的布局從根本上可以說已經失敗了。


    所以鳶尾要笑,紫蘇也要笑。


    杜榮厲聲道:“他雖然可以暫時躲過一劫!不過你們卻難逃一死,與其窮開心,不如多想想該怎麽來求求灑家,讓自己死的痛快些!”他實在不願意看到紫蘇他們的大笑,這樣會讓他有種自己才是失敗者的錯覺。


    紫蘇慘笑道:“我本就已是一隻孤鬼,死與不死有何區別?”


    杜榮怒道:“你!”他冷笑著挽起右手腕髒兮兮的僧袍袖子,獰笑道:“灑家有三十六種殺人的手段,其中死的最舒服的一種也不會比剮刑來的舒坦!”


    紫蘇冷笑一聲,突然一口濃痰飛出直擊杜榮麵門,這痰費盡了他積聚良久的力氣,可惜隻飛出不到一尺就軟塌塌的掉迴地上,紫蘇長歎一聲,暗叫可惜。


    杜榮一腳踏在那口痰上,用力磨戳兩下,惡狠狠道:“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如同這口痰一般可憐,黏在地上任人踩踏,所謂的七葉一枝花不外如是罷了......”


    他接下來一腳便要踩到紫蘇的麵上,這一腳底粘了紫蘇那一口濃痰。


    紫蘇已經要聞到了杜榮那草鞋泥腿上的腥臭味,如果讓這樣的一腳真的踩到了他臉上,實在是一件莫大的羞辱。


    但他已是渾身無力,還能反抗嗎?


    這樣的一腳就要踩到紫蘇大笑的臉上,他受得了這種羞辱嗎?


    就在此時,一隻粗壯長滿黑毛的手臂一把橫掃而來,抓住了杜榮的小腿肚子,用力的將杜榮圓乎乎的身子往上一拋再如沙袋似的死命一摔,這一抓一摔毫無花俏勝在力大。


    好個杜榮,不慌不亂的剛身子摔碰到在地上時輕輕一滾,已將那股巨力消退,又四肢一伸站了起來,樣子倒像個活王八。


    這隻活王八吹胡子瞪眼著剛剛摔了他一把的巨人,怒道:“豪大將軍,你這是何意?”


    原來是許多愁,也隻有他才有這樣粗大的手臂,才有這樣的巨力,他雙手捏著自己手指指節,嘎嘎作響,叱道:“這些人都是好漢子,某家不能任由你這樣的人糟蹋了他們!”


    杜榮怒道:“你!!”


    許多愁氣粗到了脖子,強硬道:“你這胖禿子待要怎樣!?”


    “好!好!好!!”杜榮連說三個好字,心裏麵是把這個仇給記下來了。


    在許多愁後麵的還有長依依,林中笑卻沒有跟著,他那一掌實在不輕,已經起不來了,現在,長依依似笑非笑的望著杜榮滑稽的樣子,道:“杜大當家的,消消氣,大將軍和依依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杜榮哼了一聲,甕聲甕氣道:“哦,灑家洗耳恭聽!”


    長依依古怪一笑道:“蕭秋狂進城了。”


    “什麽?!”眾人麵色一變,蕭秋狂二字一出,竟已惹得在場各大高手心驚肉跳。


    紫蘇狂笑道:“蕭少俠已經來了,看爾等囂張到何時!?”


    杜榮厲聲道:“閉嘴!哪怕是那蕭秋狂來了,也一樣是有來無迴。”


    紫蘇冷笑不已,這人極為剛硬,方才便險些吃了大虧,此時居然還敢直麵衝撞這些人。


    空性忽然沉聲道:“莫吵了。”他又朝長依依合十道:“還盼長姑娘說的明白些。”


    長依依也躬身點頭道:“是,大師。”


    “據探子迴報,便在半刻鍾前,蕭秋狂從北門入城。”


    空性目色凝重,問道:“你那探子眼力可信的過,絕不會認錯人。”


    長依依笑道:“絕對信得過,隻因這探子就是我!”她指指自己的鼻子,一臉自信道:“我與蕭秋狂有過三度會麵,對他絕不會看錯,哪怕是其他人易容,也很難瞞得過我這雙眼睛。”


    女人看男人自有她們自己的一套方法,而蕭秋狂身上的那種氣概和風流是一般人萬萬也模仿不來的,即便是那日的白璧,和真正的蕭秋狂放到了一起也立即雲泥之別。


    “何況!”長依依道:“蕭秋狂他不是一個人。”


    空性奇道:“不是一個人?”


    長依依道:“不是一個人。”


    空性道:“還有誰?”


    長依依目光中露出奇怪的神采,說道:“她並不是人,可很多時候,她比十個人,一百個人都要有用。”


    空性問道:


    “一個不是卻比一百個人還有用的,又會是什麽?”


    長依依輕輕的咬住自己的下唇,這表示她有些緊張了,“那是一隻貓。”


    空性脫口而出,“暹羅貓?這隻貓又出現了?”


    長依依道:“正是。”


    空性歎道:“不錯,這隻貓的確比一百個人還要有用!”


    長依依繼續講道:“蕭秋狂還是那副樣子,身著白衣,腰束黑帶,那衣服看樣子已經很舊了,隻是洗的幹幹淨淨,看來他出發前已經將自己的一切弄的舒舒服服整整齊齊,還有他的笑容也幹幹淨淨的。”


    空性冷聲道:“他本就是個很好看的男人。”


    長依依的目光已變得很溫柔了,她的情緒似乎很不穩定,總是在變化,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正如沒有人真的明白她為什麽要苦苦的追殺蕭秋狂。


    “蕭秋狂的確是一個像雪一樣好看的男人,十幾年過去了,歲月竟仿佛沒有在他的臉上刻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依然絕代風華。他的風采是任何人都學不來的……”


    “阿彌陀佛”空性打斷了長依依的溫柔獨白,他冷聲道:“長施主還請繼續說那隻暹羅貓的事情。”他本來稱她作長姑娘,現在已變成了長施主。


    長依依不用看也知道是這和尚在吃幹醋了,她心底快意的笑了,她喜歡男人為她瘋狂,為她吃醋決鬥,這一點從她多年來折磨著林中笑就知道了,她勾著林中笑,會偶爾給一點甜頭他吃,更多的時候是朦朦朧朧的欲迎還拒,將林中笑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她的禁臠。


    “蕭秋狂是從北門進來的,北門人不多,他的身後跟著一輛馬車,車夫是一隻暹羅貓,馬車車廂裏正是那口青銅魔棺!”


    杜榮失聲道:“青銅魔棺?他竟然帶著這魔物來了?!”


    青銅棺,陽逆槍,肆虐蒼生。


    空性道:“你也看清楚了,那就是那口傳說中的青銅棺?”


    長依依道:“我看清楚了,他的身後跟著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馬車車廂裏沒有人,隻有一口棺材,青銅打造,長一丈三尺、寬約三尺,樣式極為古樸,棺上雕刻九條猙獰煞氣的青蛟。”她說得很清楚很明白也很肯定。


    空性道:“那麽,那隻貓呢?”


    長依依道:“那隻貓趾高氣昂的跨坐在高頭大馬的脖子上,指揮若定。”


    空性道:“馬車就是她架的?”


    長依依肯定道:“正是她架的,老實說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一隻貓,它簡直不能說是一隻貓,又一恍惚間,我甚至覺得她就是一個人。”


    空性道:“一個人?”


    長依依道:“一個女人。”


    空性攆著佛珠的手指指節漸漸的蒼白,他的麵上越見的凝重了,“長施主,可看清楚了蕭秋狂的麵上表情如何?”


    長依依忽然笑笑道:“大師,可以喚我做依依,依依滿別情的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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