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之外,沈樹滿麵笑容,那老婦人卻是思慮重重。


    “蕭少俠,和小女聊的怎樣?”沈樹笑道,同時打算引領蕭秋狂去許多愁療養的地方。


    “令千金知書達理,口若含丹,實在讓在下佩服。”蕭秋狂應付了事。


    沈樹這個人,你誇他沒什麽效果,但若誇他的女兒,哪怕並不是由衷的誇,也能令沈樹十分受用。


    沈樹現在就很得意洋洋。


    他的女兒,任誰見了都要誇獎幾句的。


    “藥王,你隨便找個下人帶我去見我那許兄便可,不用勞煩你親自走一趟。”蕭秋狂停住腳步,誠懇地道。


    一來蕭秋狂不想搞的這麽興師動眾,藥王在府內轉悠一圈也是動靜不小,還不如蕭秋狂一個人清淨。


    二來蕭秋狂也看得出,沈樹是想進入閣樓見自己的女兒的,不過迫於麵子,他也不好直說。


    如此一來,沈樹更加高興。


    “如此甚好,我安排人為少俠帶路,少俠有任何事情隻管吩咐下人去辦便是,在這裏不要拘束,就當成自己家一樣。”


    若不是沈樹隻說的客套話,蕭秋狂差點以為他們父女是一條心的。


    老婦人拍了拍手,立刻有幾個下人出現,躬身引領蕭秋狂離開。


    沈樹滿臉笑意,目送蕭秋狂離去,這才準備進入閣樓。


    “老爺。”那老婦人此時開口。


    “何事?”沈樹知道此人從來不輕易開口,一開口要麽有獨到的見解,要麽有重要的事情。


    “老爺你剛才當真沒聽出來小姐的意思嗎?”老婦人小聲暗示道。


    沈樹眉頭一皺,暗暗思量其中的意思。


    剛才是高興過了頭,沈樹也沒在意什麽,不過看到老婦人的神情以及她所說的話,沈樹稍稍一想,竟也想了個大概。


    “你是說……”沈樹指了指閣樓之內,又指了指蕭秋狂離去的方向。


    “正是。”老婦人恭敬道。


    沈樹一拍腦門,“啊呀,我說這丫頭怎麽不先見我,卻要先見那蕭秋狂呢!”


    “這可如何是好?平日我對她千依百順,可這件事情……總得講究一個門當戶對吧?”


    “那蕭氏山莊雖然也占據一地,可與我藥王府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


    “我藥王的女兒,怎麽能嫁到那樣偏僻的山裏?”


    老婦人卻看得明白,她也是為了自己小姐好,不過老婦人卻有獨到的看法。


    “老爺,請容許老身為老爺分析一二。”


    “你講。”沈樹對這老婦人信任有加,當下認真聽她分析。


    老婦人這才接著道:


    “老身也知曉那蕭少俠乃是蕭氏山莊的庶子,甚至他的父親,也就是早年曇花一現的蕭夏生,並不是前任莊主蕭春絕的親生兒子,而是義子。”


    “如此一來,這蕭秋狂也就連蕭氏山莊的人都算不上了啊。”沈樹若有所思,他當然知道蕭氏山莊發生的事情,如今蕭氏山莊由一個女人掌握了實權,那以後也必然是一位女莊主。


    老婦人點點頭,“的確如此,不過這也算好事。”


    “如此一來,何不正好招他為女婿,入贅便是,老爺你隻有小姐這一個女兒,怎麽忍心把她嫁了出去。”


    沈樹目光閃爍:“可這蕭秋狂,身懷魔道至寶,如今又暴露了自己的短處——每逢十五月圓之夜他的功力就衰退的微乎其微,簡直就是任人宰割啊。”


    “老身雖然功力平平,但在江湖上這麽多年,看待是事情也有自己的想法。”


    “那年輕後生雖然此刻深陷各種不利之處,但老身看得出,此子絕非凡人,況且連武帝陛下都對他示好,足以見得其中一二。”


    “老身的意思是,既然小姐有意,老爺不妨先與其交好,如此一來他日這少俠若真成就一番事業,那豈不是雙收?”


    老婦人的話點到即止,不再言語。


    沈樹微微點頭,“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這時候,閣樓內傳來沈甜妹的聲音。


    “爹爹,你與顧大娘在外麵聊什麽呢?快進來吧,女兒想與爹爹和顧大娘說幾句話。”


    “老爺請。”老婦人躬身為沈樹引路。


    兩人步入了閣樓。


    …………


    蕭秋狂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去偏院見到了正在被醫治的許多愁,他還昏迷,根據前來診治的醫術高人稱,許多愁目前亦並無大礙,明日一早就會醒來。


    蕭秋狂心中一塊石頭算是放了下來。


    在許多愁身邊坐了一會,蕭秋狂就見到藥王府多名下人端著各式錦盒箱子走進了這間偏房。


    箱子盒子被一一打開,來人與那出名的醫師一番短暫交談,讓蕭秋狂頗為詫異。


    這些錦盒箱子之內,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什麽人參鹿茸靈芝,已經不算稀奇,隻算作平常上品而已。


    另外竟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名貴丹藥,這些藥物補品竟然都是給許多愁預備的。


    那醫師見到如此多的藥材靈丹,也表示一旦許多愁用了這些,那他好的會更快。


    並且根據此名醫師的推測,許多愁甚至還會因此而讓功力有所長進。


    畢竟這些東西,實乃大補。


    蕭秋狂也納悶,怎麽這一向對外人吝嗇的藥王,又有轉變?


    結合到之前閣樓中的事情,蕭秋狂隱隱覺得,這藥王恐怕還要有所行動。


    又過了一陣,藥王請蕭秋狂前去共享晚宴,此刻已經臨近傍晚,蕭秋狂便去簡單吃了晚飯。


    期間沈甜妹也來到晚宴之上,她竟然又換了一身落落大方的藍色長裙,期間雖然沒有再提讓蕭秋狂留下的事情,仿佛閣樓內的談話她已經忘記。


    不過蕭秋狂看她那神情,哪裏是忘記,分明是記憶猶新。


    沈甜妹幾乎不言語,在晚宴期間真真的一副大家閨秀模樣,隻是不停地以禮數為由給蕭秋狂夾菜倒酒,其行為可謂麵麵俱到,沒有一絲疏忽。


    蕭秋狂也注意到,沈樹的笑容更甚。


    沈樹也不知道哪裏抽筋,竟然安排人在酒席上贈予蕭秋狂一箱子金銀,理由是蕭秋狂救了自家千金,沈樹感激無比,無以為報,這點意思不成敬意,請蕭秋狂務必收下。


    蕭秋狂也沒客氣,就收下了。


    不要白不要。


    行走江湖,花銷頗大,蕭秋狂深知這一點。


    簡單吃了點菜,喝了點酒,蕭秋狂就起身告辭了。


    藥王與他的千金竟然也沒有過多的挽留。


    隻不過,兩人看蕭秋狂的眼神,都與之前不同。


    好像是吃定了自己一樣!


    當天夜裏蕭秋狂迴到自己的住處,便拿出了太極龍丹服下。


    時間較為緊迫,蕭秋狂必須把握住任何一個機會。


    太極龍丹服下之後,蕭秋狂立刻修煉玄武真經。


    如今已是玄武真經的第五重境界,蕭秋狂服用了太極龍丹,是要在短時間內繼續突破。


    等到那些心懷叵測的武林正派前來找自己的麻煩,那時候勝算會更大一點。


    區區一個南江城,就已經讓自己稍微了吃了一些虧,這天下這麽大,先不說東西南北的異域,就是這整個中原,奇人異士也數不勝數,蕭秋狂一定要有自己的資本對抗才行。


    單憑目前的血玉奇術,蕭秋狂深知根本站不穩腳跟。


    修煉玄武真經到了子時,蕭秋狂終於突破了。


    第六重境界,蕭秋狂隻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達成。


    而此時太極龍丹的藥效還隻用了一半,蕭秋狂感覺到過不了多少時日,自己通過修煉就會繼續突破至第七重。


    如此一來,蕭秋狂的心情也是大好。


    在房內找了一個盛好水的盆子,蕭秋狂將郭七分的那塊獸皮拿了出來,清洗過以後,仔細端詳起來。


    這獸皮上刻畫的字跡清晰,不是用筆寫上去的,而是另一種不知名的材料,才能讓這獸皮上的字,無論是經曆了血汙還是水洗,依然清晰無比。


    獸皮分兩麵,都有字跡。


    蕭秋狂隨便翻過一麵就看了起來。


    這一麵記載的果然是七分魔功。


    蕭秋狂越看越心驚,這魔道功法果然是大同小異,七分魔功的霸道之處,以及它的修煉方式,竟然與血玉奇術相差不大。


    怪不得郭七分說自己修煉他的七分魔功,簡直事半功倍。


    可是,自己究竟要不要修煉呢?


    這七分魔功主要記載了一種能暫時打散敵人功力的掌法,也是自己之前中了郭七分的那一掌。


    血玉奇術固然有反噬,但不可否認它是極品內功心法,另外它的短板也在這裏。


    那就是沒有什麽招式。


    蕭秋狂這樣猶豫,也是因為自己的功法招式太單一。


    到目前為止,所有的拚殺蕭秋狂無一不是靠著力量與爆發力碾壓對手的。


    至於招式,蕭秋狂也隻是使用蕭氏山莊的一些拳腳功夫而已。


    與江南血手郭七分的對決,就讓蕭秋狂深切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


    郭七分掌法變換多端,招式層出不窮,蕭秋狂卻隻能憑著自己的反應和功力來化解。


    因此蕭秋狂最後才不得不用兩敗俱傷的打法。


    若不是憑著有玄武真經,勝負真的難料。


    想著想著,蕭秋狂就對著獸皮看了進去。


    隻因這魔道功法,都同屬一種道義,修煉過血玉奇術的蕭秋狂,看起來著實簡單。


    直至東方已然泛白,蕭秋狂這才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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