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樂也是有口難辯,因為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是怎麽迴事。如果說沈厲是在針對他,故意挑撥離間他和道禪宗的關係,可他又沒得罪過沈厲,值得對方這麽處心積慮地對付他麽。換了是溫樂,他要是憎恨一個人,直接殺掉才最痛快啊。除非……除非沈厲有不能殺他的理由,可這個理由會是什麽呢?溫樂搖搖頭,把這個不現實的念頭拋開,與其設想這個還不如直接當沈厲是修煉魔功腦袋有包,神經病的舉動自然正常人無法猜測。說不定魔道中人就是喜歡看他們互不信任,自相殘殺呢。


    不管溫樂怎麽解釋,道禪宗的蘭師兄還是不信任他,溫樂也不想勉強,免得耽誤了治療蘇曉白傷勢的時間。他鬱悶地拱手告辭,向著燃放蜀山會合煙火的地方趕去。


    隻是溫樂卻晚了一步。


    水心柔蹌踉著跑向了蜀山弟子的會合點。她已經使出了她的全部力氣,等看到同門時,她連最後一丁點靈力也用盡了,嬌軀軟軟地倒了下去。有瑤光峰的弟子認出了水心柔,急忙過來攙扶。


    水心柔臉龐被披散下來的發絲遮掩,所以誰也沒看到她眼裏的怨毒之色,她從袖裏拿出一顆留影石,嬌喘籲籲地歎道:“溫……溫樂師弟勾結妖人!”


    若水心柔說的是其他人名字,也許瑤光峰的弟子還不知道是誰,可溫樂在蜀山名頭極響,幾乎各峰的弟子都知道,所以聽到水心柔控訴溫樂勾結魔道,大家頓時訝然。


    “不會吧?”別說其他人,瑤光峰的弟子都不太信。誰不知道溫樂一向潔身自好,在雲霄峰又是前景遠大,說不定會越過林乘風繼承首座之位,怎麽會自毀前程,和魔道中人勾結呢。


    水心柔咬住唇瓣,顫聲道:“是真的,這留影石就是證據。”


    她當時偷襲蘇曉白得手,麵對溫樂他們的鄙視目光,開始還有幾分出賣同伴的愧疚不安和對自己惡行的自責恐懼。但很快她的心理就扭曲了,如果溫樂他們活著,她的罪行就會被揭露,她就會變成人人不齒的叛徒妖女,隻有殺人滅口才能保住秘密。所以她積極配合那六人圍攻溫樂,一心想要殺掉同門。


    隻是沈厲插手了。她當時以為毫無生機,卻聽到沈厲暗中傳音給她,以放她離開為條件,逼她暗中錄下沈厲與溫樂交談的景象。水心柔心念一轉,不如順著沈厲的說法,把勾結魔道的罪名推到溫樂頭上。反正有沈厲在,那三人估計也活不了,這罪名正好有人頂替了。


    溫樂,是你自己倒黴,可不能怪我。我的名聲和性命,可比你重要多了!


    水心柔珠淚盈盈而落,臉色蒼白的她看起來有一種柔弱的美麗:“我無意中撞見了溫樂師弟他與血魔交談,他們想要殺我,幸好有道禪宗的師兄幫忙,我才能逃到這裏。可憐那兩位師兄……都、都是我害了他們!”她輕巧幾句話,把是非黑白完全顛倒。


    水心柔還想嗚咽幾句,突然覺得心口一痛,一股早已潛伏在她體內的力量開始吞噬她的生機。周圍的同門驚唿叫喊,還有人慌忙往她嘴裏塞丹藥,可是她卻是再也感受不到了。


    估計自己打入水心柔體內的暗勁應該發作了,沈厲便施展身法,開始往迴趕。要不是他一路跟隨護送,水心柔早就被幽冥教的弟子刺殺了。三人成虎,積毀銷骨,接下來隻要把道禪宗那個小子滅口,溫樂就百口莫辯了!


    林乘風和陸小季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隻是等待他們的,卻是一個壞得不能再壞的消息。


    “胡說!我小師弟不可能勾結魔道賊子!”


    “胡說八道!阿樂才不會和沈厲勾結!更不會讓沈厲把同門滅口!”


    瑤光峰的弟子開始用冰冷的眼光冷漠地迴應他們,水心柔的屍體他們已經驗過傷了,是血河魔功的手法,而留影石中記錄的影像,更是鐵一般的證據。


    林乘風從沒這樣生氣,他拂袖將別人遞來的留影石掀落在地,怒聲嗬斥:“小師弟不是這種人!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對!我也相信阿樂!”陸小季正色道:“不是還有道禪宗的師兄麽,我們去找他們作證!”


    人群中有人忿恨輕語:“作證?別又和水師妹一樣,被溫樂和沈厲滅了口。”


    水心柔在瑤光峰的風評很好,喜歡她的師兄弟也是不少,看到佳人慘死,自然有人站到她這邊,對溫樂心生猜疑。不得不說,當一個人用性命為代價來揭發秘密,大多數人都會相信。


    林乘風又是憤慨又是惱怒,無論如何,他絕對不相信溫樂會做這種事。他小師弟是那麽善良誠懇的一個人,甚至還有些心慈手軟,怎麽會莫名其妙勾結沈厲殘害同門呢。


    林乘風心裏滿是對溫樂的擔憂,他不想和這些人多說,準備衝出去尋找溫樂。雲霄峰的弟子們自然是相信溫樂,看到林乘風打算孤身冒險,他們便嚷著也要一同前去。


    “大師兄!小雞!大家都在啊。”


    溫樂終於甩脫幽冥教跗骨之蛆一般的追殺,趕到了蜀山的會合點。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林乘風,自然是笑著和同門打個招唿。不過,為什麽大家看他的眼光卻這麽奇怪?


    “溫師弟,請你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瑤光峰的一名弟子站了出來,把靈力輸入到留影石,溫樂和沈厲交談的景象又一次的被播放出來。畢竟是同門,還容溫樂解釋,若溫樂是其他門派的弟子,估計瑤光峰早就過來將他擒殺了。


    臥槽!溫樂完全沒想到沈厲居然還藏了招暗手坑自己,一時也說不出話來。這影像裏,道禪宗的師兄正無助地攙扶著受傷的蘇曉白,而溫樂卻和沈厲若無其事的談話,要不是溫樂親身經曆,光看這個片段,他自己都覺得很有嫌疑啊。


    溫樂看到林乘風和陸小季關切緊張的眼光,心裏一暖:太好了,師兄沒有不信我!看到最重要的人並沒有猜疑他,溫樂原本紛亂的思緒頓時一片澄空,終於抓住一個關鍵點。“這留影石,是誰拿來的?難道是瑤光峰的那位師姐?”看這影像的角度,肯定是在場的人拍攝的。可惡啊,要不是當時沈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早就該發現那女人的不對勁了。


    “溫樂,你這是明知故問!你害死了水師妹,你一點內疚都沒有嗎?”人群中水心柔的愛慕者恨恨說道。


    溫樂正色道:“我沒做過害人的事情,水師姐才是真正的叛徒。”不理人群一片嘩然,溫樂把先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最後更是振聲道:“我溫樂絕對不會汙蔑同門,更沒有結交血魔,若各位還是不信,我可以對天立誓!”


    不得不說,溫樂的名聲實在是很好,他這麽一說,就算對他還有懷疑的人也有些動搖了。林乘風趁機說道:“不如我們現在去和道禪宗會合,讓那兩位師兄說說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眾人一直沒找到仙宮內層入口,和道禪宗會合也無可無不可,人群便開始向道禪宗燃放會合煙花的地方行去。


    林乘風走到溫樂身邊,柔聲道:“小師弟,你沒事就好。”他的小師弟,明明是那麽好的一個人,為了救人以身犯險,怎麽會有人懷疑溫樂會勾結魔道心懷叵測呢。


    溫樂很想靠近林乘風,盡管他貪戀師兄的溫暖,但為了不讓林乘風動情,他隻能狠心拉開距離:“大師兄,我沒事。二師兄呢?”


    被念叨的某人正在百花宮的弟子中,尷尬得要死。


    方越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頂。先被群毆,然後被血魔盯上,後來又被邪裏邪氣的家夥纏上。他打不過溫惜花,又甩不脫對方,隻能咬牙忍受那家夥一直跟著他身後。落單的方越自然是很多魔道中人獵殺的對象,可每次遇到危險溫惜花就跳出來幫手,方越雖然性命無憂,但他覺得自己的名聲一定是糟透了。


    他倒是不擔心別人懷疑他勾結合歡宗,隻是別人肯定會說合歡宗的宗子貪戀他的美色,這比汙蔑他更是難聽啊!


    “溫惜花!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你我正邪有別,勢不兩立啊!”方越幾乎是斬釘截鐵地對著溫惜花怒吼。而後者則覺得生氣中的方越別有一番美態,真是越看越愛。


    為了盡早擺脫溫惜花的跟隨,方越放棄了和同門會合,直接去了離他最近的正道會合點。隻是,等看到百花宮中那含羞帶怒的丁柔,他又覺得自己來錯了。


    溫惜花自然不會冒險闖入百花宮的會合點,那群女修雖然修為低,但她們組成的萬花大陣卻是難以對付。他遠遠的看了方越一眼,這才戀戀不舍地施展身法,迅速地離開了。


    好在百花宮這邊還有其他宗門的男修在,不然方越就是萬紅叢中一點綠了。聽著身邊的鶯聲燕語,感受到女修們熾熱的注視,方越一張俊臉都快被羞紅。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而另一邊,蘭玉正小心地保護著調息完畢的蘇曉白,兩人慢慢向道禪宗的會合點行去。隻是他們不知道,沈厲正通過感應蘇曉白的血液氣息,迅速地向他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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