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雲蓮劍會召開的日子,逍遙閣的四人一大早就來到了劍舞坪。在劍舞坪等待出發參會的弟子已經很多了,不過清一色的都是築基期,一個煉氣期的都沒有。溫樂他們經過留影石一事已經認識了很多師兄弟(姐妹),其他人看到溫樂他們也是笑著招唿,畢竟四人在太華峰上鬥劍的英姿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雲霄峰的前任首座封長青一共收了七名弟子,其中兩人不幸殞命,成才的弟子隻有五人。二徒兒一心劍道,無暇他顧,跟著卸任後的封長青退隱淩霄峰潛心研習劍術,唯一的女弟子嫁到了瑤光峰,剩下的三名弟子則留在了雲霄峰。封長青的首徒沈謝是現任雲霄峰首座,但經常閉關不理事務;關門弟子封致奇則是喜歡在外遊曆不歸,同樣是常年看不到他的人影;最悲催的就是四弟子陸展,不但要操持雲霄峰內外事務,還得廣收門徒將雲霄峰劍術發揚光大,一個人完成了師兄弟們甩手不幹的所有活計。


    對於這種情況,溫樂隻能表示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啊,師祖挑來選去隻收了七個弟子,師尊更是懶散,隻收三個還放養不管。雲霄峰的弟子們能有這個規模,還真是多虧曆代祖師爺保佑,讓師祖收了陸展真君啊。


    雲霄峰築基期的弟子除了個別閉關或遊曆在外的,都已經到了,但是眾人顯然沒有出發的打算。


    溫樂看著一些年長的弟子眺望天際,他好奇的捅捅林乘風:“大師兄,我們在等什麽呢?”


    還沒等林乘風迴答,弟子們一下子都轟然起來,興奮的叫道:“劍子來了!還有清狂師兄!”


    隨著弟子們熱烈的問好聲,兩名年輕人駕馭飛劍,出現在劍舞坪上空。其中一人劍眉斜飛,雙目深邃,鼻如懸膽,身材頎長,看上去像個儒雅出塵的青年文士,不過文士哪有他這般豐姿俊雅。至於他身邊那位同伴大家就看不清楚或者說不敢看了。


    溫樂隻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就覺得眼睛好像被極其細小的尖刺戳中,痛得他差點落淚。不光溫樂如此,其他人皆是這樣。幸好沒有外人在,不然看到一群人齊齊落淚,還不以為大家是集體犯病啊。


    林乘風將靈力運轉到頭部,護住雙目,盡管還有些酸澀,但已經能看清那個人的樣子。看起來很普通的樣貌,隻是臉色有些蒼白,兩頰卻又有兩片酡紅,看上去有一絲病態。


    青年微微一笑,一眼掃過,每個人都有“他剛才是在看我”的錯覺。也不見他揚聲,但眾人都清楚的聽到了他的聲音:“諸位,今日是我雲霄峰和蓮花峰三十年一次的鬥劍之日,我奉恩師陸展真君之命,帶領各位師弟前去太華峰。”


    那名相貌平凡的年輕人冷哼一聲,有如雲叢中炸了一聲驚雷。雖然他容貌普通,但身姿挺拔,英姿勃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犀利劍氣,站在青年身邊也毫不遜色。


    青年笑著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繼續對劍舞坪上的弟子說道:“我是現任劍宗劍子林夕,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們叫我林師兄便是。這是我四十九師弟何清狂,他也會與我一同前往監戰。”


    溫樂忍住笑,壓低聲音:“喂,小雞,你是陸展師叔的第幾弟子?”


    陸小季正崇拜的看著林夕,沒料到溫樂突然問他,過了會才小聲迴答:“我排行一百二十四。”


    師叔你真是好樣的,簡直就是收徒中的戰鬥機,n個師尊都比不上你啊!


    沒理會師弟們的私聊,林乘風正和方越談及何清狂的事情。


    原來何清狂昔年不慎被魔道賊子催發的劍氣所傷,雖然服食靈丹醫治保住了性命,但因為劍氣在體內肆虐太久,一身修為卻是蕩然無存。換了其他人估計早就一蹶不振或是頹廢沮喪,但何清狂卻是有大毅力的人,他翻查典籍,終於找到一門極其罕見的功決,能修複他體內破損的經脈丹田。不過他修習的這門功決極其霸道,入門便是要納劍氣入體,忍受劍氣刺骨之痛。等到有所小成時體內會有無數劍氣縱橫,就是鐵打的漢子也會痛不欲生,但何清狂卻硬生生的熬了下來。


    何清狂目前修為隻是金丹境界,無法完全控製功決,所以劍氣外泄,靠近他周圍或是看到他的人都會被劍氣攻擊。若他到了元嬰期,那時候估計就能收斂劍氣,恢複正常了。不過現在嘛,大家還得習慣看他就像眺望烈陽,眼睛痛啊。


    林夕的聲音再次響起:“出發!”


    隨著林夕一聲令下,劍舞坪上的弟子紛紛招出自己的飛劍,踏足劍上,禦劍飛起。這場麵本來很是壯觀威嚴,但是……


    林乘風有捂臉的衝動,方越似笑非笑,陸小季嘴角抽搐,其他人則是好奇的打量著他們中間某位極為不和諧的人物——溫樂站在一塊門板大小的飛劍上,正一臉嚴肅的在控製飛劍。


    溫樂禦劍的次數不多,不是經常蹭林乘風的飛劍就是乘坐逍遙舟,所以他現在正努力控製飛劍的速度和方向,不至於讓它撞到旁邊的師兄們。


    本來排列整齊的方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要占幾個人位置的家夥,隊形看起來就有些可笑。溫樂有些心虛,想退到隊伍最末,但他的飛劍實在太寬太大,稍微一動就會妨礙到別人前進。看到同伴們都在注目自己,溫樂有些忐忑,他這心神一慌,腳下的門板飛劍就開始上下晃動,看起來分外好笑。這就是拿了駕照不開車導致技術生疏的新一代馬路殺手啊。


    林夕和何清狂盡管飛在最前,但他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察覺到了溫樂的動靜。林夕有些想笑,不過他對溫樂倒沒有什麽惡感。他身為這代的劍宗劍子,自然要關注師弟們的表現。而溫樂在入門時表現出色,修煉資質和進度驚人,又為師門貢獻無量劍派秘寶,製作了新奇有趣的電影,在太華峰比試時穩居上風,隱隱已是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頗受高層重視。


    何清狂則對溫樂心生反感,連禦劍都這麽滑稽狼狽,還算是雲霄峰的弟子?還有那柄形製古怪的飛劍,說不定就是這輕浮小子拿來嘩眾取寵的道具,真是可笑。


    溫樂自然不知道前麵兩位師兄在想什麽,他現在有些緊張。溫樂雖然禦劍飛行次數少,但他禦劍戰鬥都沒問題,淩空飛行自是容易掌握。隻是他為了不占了別人空間,把門板飛劍縮小了好幾圈,雖然依然能站穩,但因為看到了腳下的景物,他的恐高症又犯了。幸好林乘風和方越一個從左一個往右,飛到溫樂兩側。溫樂夾在師兄們中間,被他們伸手扶著,感覺安心了不少。


    很快眾人就飛到了太華峰,不過林夕並沒有讓大家降落地麵。麵對淩冽的罡風,林夕站在劍上紋絲不動,隻是衣袂翻飛,獵獵作響。


    蓮花峰的弟子也飛了過來。他們有的騎在飛行靈禽身上,有的坐著逍遙舟,有的倚靠一個酒壺,有的背後胛生雙翼,有的端坐飛車,有的乘坐飛毯,雖然陣型淩亂,氣勢比不上雲霄峰,但卻是逍遙氣派愜意得多。


    蓮花峰最前麵的弟子居然是位雲髻高挽、環佩低垂的翠衫女修,她把玩著一隻剛采下的粉嫩荷花,腳踏一片翠綠的荷葉,身後飄蕩著輕柔綿軟的披帛,看上去就如淩波仙子,清雅秀逸。


    雙方高居空中,遙遙對峙,很有一觸即發的氛圍。


    盡管蓮花峰看雲霄峰不順眼,但林夕是現任劍宗劍子,隻在掌門、首座和蜀山首席之下,蓮花峰的女修隻得斂袖下拜,她身後的弟子們也跟著向林夕行禮。


    按理說蓮花峰的弟子是對林夕行禮,雲霄峰的弟子應該避讓不受,但他們卻還是站在林夕後麵不動。


    哼,你們蓮花峰傲吧,再傲氣也得向林師兄行禮,我們也可以沾光呢。


    林夕哈哈大笑,雙袖一合,拱手還禮。


    雙方這才降落到了地麵,溫樂也終於鬆了口氣。


    煉氣期的弟子們早就等候多時了。他們沒能力禦劍飛行,隻能先趕到太華峰等候。早在雲霄峰弟子列陣飛來時,他們就開始竊竊私語,談論他們認為有希望獲勝的人選。溫樂因為年輕又風頭正勁,自然是他們看好的對象。有幾位弟子正在歎氣,他們雖然比溫樂早進蜀山,但現在也還沒有築基,日後估計更是會被遠遠拋下,真是羨慕啊。


    林夕笑道:“祝師妹,既然到了,那我們便開始第一場吧。”


    蓮花峰的那位女修盈盈淺笑:“劍子您說開始,那就開始。”


    為首的師兄師姐都發話了,師弟師妹們自然不會反對,於是林夕和祝芙蕖便帶著兩峰弟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蘇夜沉雖然改了劍會的內容,但隻是新增了一項,這拆招破招的比試沒有取消。雙方會各到一個演武場,用劍痕石記錄自己最得意的劍招,三百息後同時交換場地,開始破解對方招式。


    盡管修士都是過目不忘,但記得劍招是一迴事,能否施展成功是另一迴事,蜀山劍法浩如煙海,要從中找到一招能破解對方的招式更是困難。哪一方破解得最多,哪一方就獲勝,而破解或難倒最多人的,則是劍會的勝者。


    看到鬥劍快要開始,林乘風不忘再囑咐師弟們:“記住了啊,等會如果你發現不會,不要猶豫,趕緊換下一塊留影石,不要在一塊石上耽誤太多的功夫。”


    溫樂暗暗好笑:放心吧,大師兄,我考數學從來都是這麽做的,不會的題就先放下,把大題做了再迴頭看,才不會為一道題賠上一場考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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