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在一旁想勸解兩人不要再吵架了,他們是好朋友,卻在此刻因為這樣的原因而幾近決裂。


    「你說得對,讓一個孩子去拯救城市這是最悲哀的事。」


    幾乎是在布魯斯嘆氣的時候,提姆就隱約察覺到什麽似的,害怕那個男人說出那句話。


    「提姆,脫卝下衣服,以後哥譚不需要羅賓。」


    的小家在此刻似乎不再令提姆溫暖,他看到傑克臉上的笑容,自責潛藏在眼底,可那份仿佛戰勝了布魯斯的沾沾自喜卻叫少年心裏不免產生幽怨的情緒。


    「爸爸,您很高興嗎?因為我失去了羅賓的身份,失去了保護城市的資格,失去了這份榮譽?」


    「你認為這是榮譽?」聽到提姆的話男人不由得語重心長,他坐到沙發上看著有些埋怨自己的少年,「保護城市,成為英雄,沒有一個男孩不憧憬這樣的生活,即便是我小時候也做過類似的夢。但我必須負責的告訴你,比起所謂美好的幻想,切實而普通的生活才是世上最難能可貴的。」


    「嗬,爸爸那是你不敢邁出那一步!我承認您失去了很多,因為失去了媽媽和親眼目睹達娜的離去,所以才讓你變得如此懦弱。」說到後麵,提姆自覺這是在戳人傷口,語氣漸漸弱了一些。


    「懦弱嗎?或許有吧,我隻恨,如果我可以再懦弱一點,沒有帶著珍妮特去那個地方,你就不會再也見不到她。」


    男人自責的語氣令提姆心軟卝了,不過失去羅賓的身份使得提姆還處於氣頭上,拉不下麵子,不知該如何安慰父親。


    「爸爸……」


    「你的行為或許是對的,但對你最愛的人來說,永遠都是錯的。」


    「不!我沒有錯!我不認為保護一個城市,成為羅賓有什麽錯!這座城市難道不值得拯救嗎?身為一個哥譚人,我難道不應該為她做點什麽嗎?」


    氣憤不已的提姆向父親大吼著,傑克有些震卝驚的表情和受傷的神色使提姆即難過又羞愧,他一股腦衝出門,頭也不迴的離開了自己的家。


    他衝出了公寓,望著被夕陽餘暉照射成橘紅色的街道一時間茫然無措。


    離開了家,沒有資格再去韋恩莊園,失去了羅賓的身份,他又該何去何從呢?這偌大的世界裏,竟然沒有一個他的容身之處嗎?


    父親節當天,他和爸爸吵架了,傑夫是他唯一的普通人朋友,同樣鑑於父親節這個節日,對方家裏正在進行家庭晚餐活動,他可沒有那麽厚的臉皮去打擾別人。


    他一路走到了上東區的瓦倫路上,接近夜晚的哥譚街道已然沒什麽路人了。他望著米勒港的港口,有些黝卝黑骯卝髒的海水,拍打岸邊,聽著這種海濤拍浪的聲音心情倒是漸漸緩和了下來。


    「提寶!」一個聽起來頗具少年氣息的男性聲色在遠處高聲喊到,提姆迴頭望去,是迪克!


    還沒有褪卝下製卝服的迪克一下落到提姆跟前,徬晚的港口邊一個人也沒有,也方便了他們兩個人可以放鬆卝下來說點悄悄話。


    「迪…蝙蝠俠,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提姆一屁卝股坐到貨箱上,「對了,你的任務如何?奧斯瓦爾德呢?」


    「科波特暫時還沒有找到,不過我想我還是有時間和弟卝弟談談心的,對吧?」


    「好吧…我想說,羅賓提前退休了…」連提姆自己也沒有注意到,他剛剛的語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迪克揉了揉提姆的黑髮,「發生了什麽?」他還沒有迴去,具體情況芭芭拉也沒來得及跟他詳細說明。


    提姆簡略的和迪克說了發生的事,還訴說了自己抱歉的心情,無論是對布魯斯還是傑克。


    「哎。」迪克嘆了口氣,「唔,既然是傑克叔叔說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你,實在不行你就轉後勤吧?應該安全的多。」


    「我很感謝爸爸的關心,但我有時候又不免去想,要是他不再管我這些事就好了。」提姆說完摸了摸額頭,「好吧,這個想法有些不太好,我不說了。」


    「我不是不能理解,我以前也這麽想過,總是認為爸爸媽媽在用關心自己的藉口去約束自己。但,提姆你很幸卝運,比起我們,至少他還能在你身邊,對吧?」


    是啊,傑克還在他的身邊,而布魯斯他們卻連那些嘮叨都聽不到了,他的確非常幸卝運。


    提姆看起來想通了,迪克也鬆了口氣,通訊的震動音在耳邊響起,他點開耳麥通話,表情驟變。


    「怎麽了?」提姆抬起頭看去。


    「提寶!快跟我走!傑克出卝事卝了!!!」


    鮮血播撒了一地的房間,這堪比殺卝人魔犯案現場的場地,明明比起某些變卝態的犯罪現場要好得多,然而在看到熟悉之人死不瞑目的倒在自己的房間裏,少年在這一刻感覺腦子裏的那根線崩斷了。


    「爸爸……」


    眼眶發紅,他卻哭不出來,自責在心中蔓延將他整個人包裹,屍體的冰冷和粘卝稠的血液令他產生了極大的不適感。


    「兇手…是誰?」他的聲色在顫卝抖,憤怒和極度的悲傷讓提姆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可怕。


    布魯斯沉默著走到提姆身邊,「兇手你不用管。」


    怨恨占據了那雙本該如寶石般清透的眼瞳,紅色的血絲使得少年美麗的麵容都有了猙獰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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