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道突兀響徹起來的聲音在廣場上落下之後,整片廣場立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而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循著聲音的源頭追尋過去。


    他們都想要看一看究竟是誰敢這裏大放厥詞。


    要他們奉他為尊。


    一道肩扛長槍的身影在他們的視線當中清晰起來。


    “月魔神山的人?”看到裝扮之後,有人驚疑道。


    “不是說月魔神山不爭嗎?”有人問道。


    而後,眾人的視線都整齊地朝著台階上那九位出自月魔神山的弟子們身上看去。


    殊不知那九人此刻也是一臉錯愕的神色,看扛槍青年的模樣確實是月魔神山的裝扮,但是他們從未聽聞過月魔神山上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難道這是最後一個人?


    他們猛然迴想起來,宗主還要安排一個人進來。


    可是這人也太狂妄了吧,一上來就開罪所有人,要他們奉他為尊,可是他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就想他們臣服,這怎麽可能?


    “你算什麽東西,要我們以你為尊?”血衣青年怒喝道。


    “你是誰?”扛槍青年問道。


    “血靈殿,塗元。”血衣青年說道。


    扛槍青年點頭,而後他的目光瞬間森然下來,猛地盯住他,“你似乎不服氣?”


    被他這麽一看,那血衣青年立時感覺背後發毛,神色都變得怪異起來,但此刻那麽多人在場看著,他又是血靈殿最優秀的子弟,而且又是要和其他人爭奪統領之位的人,怎麽能因為別人的一個眼神就發怵怯場,所以他不斷鼓勵自己強行鎮定下來。


    “不錯,比起當年那個人要好得太多了。”扛槍青年忽然笑道。


    兩百年前也就是在這座山上,這片廣場上,那位自詡血靈殿最優秀的天驕被他一個眼神直接嚇得跪服下去,顏麵掃地,眼前這人明顯比那人強的太多,心性也堅韌很多。


    “你們似乎也不服?”扛槍青年問道。


    “自然不服。”黑袍青年迴答。


    銀袍青年和灰衣青年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我隻能打倒你們心悅誠服了。”扛槍青年邪魅一笑。


    “狂妄,讓我來教訓教訓你。”血衣青年怒喝,一道恐怖的靈力波動自其體內爆發出來,他腳步猛地踩踏而下,伴隨石板碎裂的炸響,其身形便是筆直爆衝而出,化作一道血色光影直衝廣場中間的那位扛槍青年而去。


    看著那不斷逼近的血色身影,場中那道身影竟是紋絲不動的站立在那。


    “塗元實力不俗,他這是在找死。”黑衣青年淡笑著搖頭,為扛槍青年這種行為感到可悲。


    自恃實力高強那也要看對手是什麽人,他們這裏可都是魔域之中最頂尖的俊彥,他這般做法讓人覺得愚蠢。


    “還敢托大,看我一拳取你性命。”塗元看著他哂笑道,而後一拳朝著扛槍青年的胸膛怒轟而下,靈力咆哮而出,震得空間都是變得虛幻起來。


    看著不斷臨近的拳頭,塗元的臉上都是浮現出些許狂熱神色。


    然而,就在他這一拳即將落下的時候,原本一動不動的扛槍青年終於動了,他緩緩抬起手臂,格擋在胸膛之前。


    砰!


    那隻裹挾著靈力氣勁的拳頭砸落在扛槍青年的手掌之上,靈力勁氣傾瀉而出,他腳下的地麵瞬間炸裂開去,然而他的身形卻是紋絲不動的站立在原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塗元毫無保留的一拳就這樣被他輕描淡寫的格擋下來了。


    看著阻擋在拳頭前方的那隻白皙手掌,塗元微微一愣,然後,他猛地抬腳,朝著扛槍青年的要害部位猛地踢去,但是扛槍青年好像提前洞悉了他的意圖一般,在他抬腳的那一刹那,前者便是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之上,塗元慘叫一聲,小腿上傳來的劇烈疼痛使得他直冒眼淚花子。


    扛槍青年扣住他的拳頭問道,“服不服?”


    “不服。”塗元大叫。


    扛槍青年手掌猛地發力,塗元立刻聽到了手臂經脈扭曲發出的聲響,他痛苦的大叫出來。


    “再問一遍,服不服?”扛槍青年好像失去了耐心一般。


    塗元臉色漲紅咬著牙,低沉的聲音發出,“我不服。”


    扛槍青年手臂一抖,塗元的衣袖直接被震得炸碎而去,此刻,他無比清晰的聽到了手臂經脈出來快要斷裂的聲音,他痛苦地大喊出聲,“服了服了。”


    “叫大哥。”


    “大哥,快鬆手,我的手要斷了。”塗元不再硬氣,服軟叫道,他心裏也在打鼓如果他再嘴硬,扛槍青年真的可能將他的手臂給扭斷,他不能賭。


    扛槍青年鬆開他的手臂,塗元如獲大赦,然後快速拉開與扛槍青年的距離,目光忌憚又驚恐的看著他。


    “你們現在還有意見嗎?”扛槍青年握起長槍,而後重重地將其插在地麵之上,一股恐怖的威壓散發而出。


    眾人麵色駭然,唿吸都是變得急促起來,眼前之人的實力和他們一樣隻是禦靈境而已,怎麽可能有那麽恐怖的威壓。


    銀袍青年淡然上前一步,“千幻穀,韓星臣請教。”


    紫袍青年點頭,而後,看向黑袍青年和灰衣青年,“你們呢?”


    兩人臉色一陣變化,而後一咬牙站了出來,他們隻能被打敗不能被嚇退。


    “西陵,吾金請教。”黑袍青年道。


    “陰傀宗,闕濤請教。”灰衣青年道。


    “那就一起上來吧。”紫袍青年巍然不懼。


    吾金和闕濤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身形同時掠出,一左一右朝著紫袍青年攻伐而去。


    紫袍青年看向吾金,身形一動,筆直衝出。


    看著那爆衝而來的身形,吾金竟是嗅到了極度危險的氣息。


    紫袍青年一拳轟落而下。


    吾金麵色劇變,浩瀚的靈力在其身前凝聚成一麵光盾。


    砰!


    紫袍青年的拳頭轟落在光盾之上,光盾劇烈顫動,直接炸碎。


    吾金麵色一變,雙手橫陳在身前,靈力附在手臂之上,迎接那一拳。


    當那一拳打在他的雙臂上的時候,他才真正感受到眼前之人的可怕,那股力量強悍得讓人無法抵抗。


    吾金的身形倒飛而出,直到十數丈之後方才穩定下來,他的雙臂微微顫動著,麻木之感四溢。他沒有在上前去,因為他已經沒有資格在參與到戰圈裏。


    擊飛吾金之後,紫袍青年毫不猶豫地朝著闕濤衝去,一記鞭腿橫掃而出,闕濤腳踩玄奧步伐身形向後一退直接避開,但紫袍青年那猶如鬼魅一般的身影瞬間來到他的身前。


    闕濤後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悍然出手,與紫袍青年交鋒。


    三個迴合,闕濤的身形便是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之中倒飛出去,最後摔落在地上。


    嗡嗡!


    就在這時,一股詭異的波動朝著紫袍青年疾射而去。


    “神識。”紫袍青年的目光瞬間落在那道韓星臣的身上,他微微一笑,眼底掠過一抹精芒,那道無形的波動瞬間湮滅。


    韓星臣的麵色凝重起來,他的神識已是凝形中境,對方如此輕易就破去,必然不簡單。


    “果然還是千幻穀的人有意思。”紫袍青年笑道。


    語落,一股強大的神識波動自他的額心處散發出來。


    “凝形上境。”感受著那股波動,眾人驚恐無比,一個禦靈境的修士怎麽可能擁有凝形上境的神識。


    一把長槍凝聚而去,紫袍青年意念微動,長槍立時化作一抹流光朝著韓星臣疾射而去。


    韓星臣身前一把小劍凝聚而成,筆直射出。


    砰!


    槍與劍碰撞在一起,無形的氣浪隨之席卷開來。


    哢嚓!


    一聲輕響傳出,小劍之上蔓延出一道裂紋,然後不斷擴大,最終,小劍不堪重負炸碎而去,長槍再次疾射而出。


    看著那疾馳而來的長槍,韓星臣再次催動神識,然而,就在他動手之際,一道磅礴的無形波動擊落而下。


    “化神境。”紫袍青年眉頭一皺。


    那支長槍炸碎而去。


    紫袍青年抬頭看向台階的高處,一位銀袍白發的中年男人站立在那裏。


    “修屹,你有點以大欺小了。”銀袍男人說道。


    “幻王穀主,別來無恙。”修屹抱拳,“我已經點到為止,若是按照我以前的性格,他們的下場隻會更糟糕。”


    幻王點點頭,這一點他在兩百年前真真實實的看到過,的確,如今的修屹看上去已經不像那個時候一樣狂傲了。


    修屹扛槍大天血羅槍,穿過人群,瞥了一眼台階上那些月魔神山的弟子和修羅古城的弟子,而後走上台階。


    “修屹,這個名字怎麽感覺有些耳熟?”看著他的背影,薑迎疑惑道。


    “山主隻有一位弟子。”一位女子提醒。


    “修屹。”有人麵容驚恐地喊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投射到那位正在邁上台階的背影之上。


    兩百年前的修屹,他迴來了。


    走上殿前,修屹看著幻王,眉尖輕挑,“幻王穀主的麵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幻王苦笑了一下。


    “他的神識被人重挫了,直到現在還未複原。”一道聲音自殿中傳出來,而後兩道身影從大殿之中走出,正是月屠靈和黑袍人。


    “見過師尊、先生。”修屹見禮,他疑惑不解的說道,“幻王在神識之道的造詣絕對是最頂尖的,誰能傷他?”


    “那人你也認識,星宮道一。”月屠靈說道。


    修屹的眼神微微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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