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知被誰傳迴了南瑟,在當時掀起了一陣討論的熱潮。


    而夏術本人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久而久之,又有很多新鮮事占據了話題的中心。


    薑禍水對這件事也略有耳聞。


    平心而論,夏術確實長得十分俊美,而且十分注重身材的管理,又是出了名的情場老手,雖說這麽多年了從沒立過稷親王妃,甚至連側妃也少的可憐,但仍有無數女子前赴後繼地願意送上門為妾為婢。


    如果不是知道這人骨子裏的嗜血暴戾,薑禍水恐怕也會動心……


    才怪。


    夏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薑姑娘拒絕了你,不知皇弟可有什麽要說的啊?”


    南豐帝似乎來勁兒了,許是鮮少見到夏術在女子身上吃癟,非要聽他說些什麽。


    夏術從容笑道:“皇兄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願嫁我,皇弟總不好強人所難。”


    “哦?可是這薑姑娘方才那話的意思裏……”


    “素迎!”


    南豐帝話沒說完,眼睜睜看著原本跪在下頭的薑素迎猛的站起身,轉頭跑了出去,有人想攔卻沒攔住。


    薑淩臉色有些難看,南豐帝清咳一聲,吩咐道:“來人,去把薑小姐找迴來。”


    皇後也跟著道:“找仔細些,薑小姐在宮中人生地不熟,別想不開出了什麽事。”


    眾臣眼觀鼻鼻觀心,都默不作聲。


    皇後又道:“這事兒怪本宮,也不知怎麽的就談到這上麵來了,惹了薑小姐難過,薑大人可千萬別因此與皇上生出嫌隙呀,要怪就怪本宮好了。”


    薑淩心中縱容有再多不滿,此時也絕不能宣之於口,連忙說:“不敢不敢。”


    薑禍水默不作聲地喝了口茶,瞧著皇後眼底那得意的神色。


    迴來稟報的下人都說沒有找到人,皇上的臉色有些難看,難不成一個第一次進宮的人還能找個地方藏起來不成?


    他沉聲道:“繼續找!”


    夏術若無其事地飲著酒,看上去對這位不久前對他示愛又拒絕了賜婚的女人毫不關心,這讓眾人開始同情起薑素迎來。


    夏術突然猛地放下酒杯,臉色微變。


    南豐帝離得近,發覺有些不對勁,出聲問:“怎麽了?”


    身體隱約有些不對勁,身為男人自然知道是什麽問題,但卻不太好宣之於口,況且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時中了招。


    是麵前這些點心,水果,還是……


    夏術目光落在已經見底的酒壺裏。


    迴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夏術眯了下眼,哼笑出聲,瞥了眼上座的南豐帝,又看了眼他身邊的皇後,起身拱手道:“臣弟不勝酒力,先行告辭了。”


    薑禍水笑眯眯地看著他的動作,盯著他的腳步默數。


    一,二,三,四,五……


    夏術膝蓋一軟,差點跪了下去,幸而身後的宮人及時攙扶住了他,才不至於狼狽跌倒。


    孟溪雲抬頭看了他一眼。


    原來阿晚找她要那東西是用在了稷親王的身上。


    南豐帝皺著眉,揮手道:“怎麽醉成這樣,先把稷親王扶去偏殿休息。”


    得了皇命,幾個下人很快把夏術帶去他在宮內常住的一間房內安置。


    ……


    薑禍水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庭院,在場眾人各懷心思,竟沒有發現。


    祁瑨默默收迴了注視薑禍水離開的背影。


    身邊之人本是戶部侍郎之子,但迫於和熹的威脅早早就換了位置,所以此刻坐在祁瑨身邊的是和熹。


    平心而論,她覺得瑨哥哥戴上花環是極好看的,但她可不樂意這麽好看的瑨哥哥被這麽多人如狼似虎地盯著,好像要把他拆吞入腹一般。


    她心不在焉地盯著祁瑨頭上的花環,連周圍發生了什麽都沒留心,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


    “瑨哥哥,你頭上的花環是哪裏來的?好漂亮呀!我好喜歡,給我戴戴!”


    和熹這麽說的意圖是希望祁瑨把頭上戴著的花環送給她,因為她知道,祁瑨的任何東西,隻要她拿了之後,他就會直接送給他了,這不過是一個廉價的花環罷了,自然不會例外。


    說著,和熹直起身,伸手要把他頭上的花環取下來。


    她向來如此,喜歡什麽東西便不問自取了——反正問了之後結果也一樣。


    而祁瑨也從未與她計較過什麽,這讓和熹產生了一種被祁瑨縱容寵愛著的錯覺。


    但這一次,她伸向花環的手卻被扣在了半空,少年力道不輕不重,卻恰好能使她動彈不得,他仍在微笑著,和熹不知為何卻覺得有些冷。


    他說:“公主,我不喜歡別人擅自碰我的東西。”


    祁瑨剛才同他說想出去走一走透氣,裴越沒想太多,以為他實在受不了和熹那個煩人精想出去躲一會兒,誰知道出去一趟迴來頭上就多了這麽個引人注目的玩意兒。


    現在更加反常,居然對和熹說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那從前被和熹從他府上順走的那些字畫瓷器都是什麽?連一個花環都比不上?


    那都是銀子啊我的好兄弟!!!


    裴越打量的眼神落在身邊好友的身上,小聲地試探道:“你心情很好?”


    祁瑨撇開和熹的手,完全不顧及被他驟然轉變的態度嚇到了的小公主,偏頭笑了笑,“尚可。”


    他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這兩個字被和熹聽了個清楚,她公主脾氣瞬間上來了,蹭的站起來,一步步踏迴她原本的位置上。


    裴越懷疑她現在氣到想把地麵踏碎。


    那原本和和熹換了位子的戶部侍郎之子正和身邊的人聊的開心,冷不丁轉頭看見有個人兇神惡煞地站在他身後,頓時嚇得手都抖了,不用她開口就十分自覺麻溜地滾迴了原本的位子上。


    從前祁瑨對和熹一直不冷不熱,溫和有禮……好吧,其實他見祁瑨幾乎對每個人都是這個態度,但他自認正常人是受不了和熹那種臭脾氣的纏人精的,所以他琢磨著祁瑨可能是像很多人一樣礙於和熹受寵公主的身份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這是第一次見他這麽不顧及地惹怒和熹,裴越頗有種吾兒初長成的感慨,同時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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