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的話,陳域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宋語汐望向陳域,像是在通過他,看另一個人。


    “陳域啊,你說是不是我是不是錯過了你一次……不對,我應該是錯過了你很多次。”


    “你說我以前為什麽不知道珍惜呢,錯過了才後知後覺,原來我是愛你的……”


    陳域聞言,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別說了。”


    宋語汐抬頭,不解地望著陳域。


    “怪惡心的。”陳域道。


    “你覺得你愛我?那我問你,我如果還是以前的鍋蓋頭陳域,是以前那個普普通通的陳域,不是全校第一更不是全市第一,你會像現在這樣站在我的麵前嗎?”


    “你誰都不愛,你愛的隻有你自己,你從頭到尾,都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陳域每說一句話,宋語汐的臉就白一分。


    “不、不是這樣的……”


    是啊,她自己都沒考慮過,她愛的是以前的陳域,還是現在的陳域。


    或者說,她更想兩者結合一下,以前陳域對她的死心塌地,和現在陳域的優秀。


    她想要的是一個優秀的陳域,對她死心塌地。


    但是……她不願意承認。


    宋語汐無助地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以前你明明那麽愛我,為什麽能一點預兆都沒有,說變就變。”


    “我們有那麽多年的感情啊,你為什麽說喜歡她就喜歡她了?她到底比我強在了哪裏?為什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也許是壓抑了太久,宋語汐發泄完之後,站在原地掩麵哭泣起來。


    像是要把這段時間的委屈都哭出來。


    陳域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你問我她比你強在了哪?好,那我告訴你。”


    “她要是天上的明月,你就是地上的泥點子,別說她比你強在哪了,你就連跟她比的資格都沒有。”


    陳域的話,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紮在了她的心上,將她藏起來的所有不堪都剖開來。


    “那她呢?”宋語汐猛然抬起頭,臉上寫滿了不甘心:“那夏小念呢,我做不到的事,她就能做的到嗎?你就確定,她愛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優秀嗎?要是有一天你不優秀了,她還會繼續愛你嗎?”


    “我會!”


    夏小念從旁邊走了出來,站在陳域的身邊。


    陳域側頭看著她,握緊了她的手。


    夏小念注視著眼前的宋語汐,目光堅定。


    “你剛剛不是問,我愛的是陳域的優秀,還是愛的他這個人嗎?”


    “那好,我現在告訴你,我愛的就是他這個人,不管他變成什麽樣,我都會愛他。”


    宋語汐紅著眼,緊緊抿著唇。


    “陳域在身邊,你當然會這麽說,他要是不在呢?”


    夏小念緊緊皺著眉。


    這個人怎麽有點無法溝通啊!


    宋語汐笑了,指著陳域:“你知道你旁邊這個男人,以前有多愛我嗎?”


    “我一個電話一個短信,不管他在幹什麽,都會立刻放下手裏的事,出現在我麵前;不管我讓我做什麽,我讓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以前,我就是他的全世界!”


    她仰著頭,仿佛是一隻高傲的白天鵝。


    就好像這樣,能給她找迴些許自尊。


    “你以為,現在他的心裏,就沒有一點我的位置嗎?”


    她是故意這麽說的。


    她就是見不得陳域好。


    而陳域聽了這話,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怒火。


    夏小念卻先他一步開口了。


    “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


    宋語汐唇抿得緊緊的,不明白夏小念為什麽忽然這麽說。


    “你這叫鍾情妄想症,建議你找個心理醫生好好看看吧。”


    “總是覺得別人喜歡你,確實是一種病。”


    夏小念一本正經地說著這些話,不知道為什麽,陳域忽然覺得莫名有點可愛。


    宋語汐的臉色更難看了:“你罵我腦子有病?!”


    夏小念睜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無辜:“我可沒有罵你啊,是你自己說的。”


    陳域有點想笑。


    同時,他也覺得跟宋語汐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


    “我們走吧。”


    夏小念扭頭看著陳域,嘴角微微揚起,點了點頭:“嗯!”


    陳域牽著她,跟宋語汐擦肩而過。


    而宋語汐仿佛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一樣,靠在牆上,失聲痛哭起來。


    ……


    迴到包廂,跟幾個同學告別之後,陳域帶著夏小念離開了。


    走著走著,她忽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


    夏小念嘴一癟,紅著眼睛,朝陳域伸出了雙手。


    “男朋友,我要抱抱!”


    陳域一愣,立馬把她摟進了懷裏。


    “嚶……剛剛人家害怕死了!”


    陳域揉著她的頭發,有些好笑地問:“有什麽好怕的,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會被拐走?這麽不相信我?”


    夏小念擦了擦眼淚,抽抽噎噎道:“人家才不是不相信你呢!就是、就是有一點點可能,我都好害怕……”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陳域身上蹭著眼淚。


    說完,她掄起小拳頭,在陳域肩膀上輕輕來了一拳:“你說說你,長這麽帥幹嘛?還這麽優秀……怎麽那麽多人都惦記著你啊?”


    陳域哭笑不得:“哪來的那麽多人惦記我?”


    夏小念嘟著嘴抱怨:“怎麽沒有?除了宋語汐,學校裏你還有一大批迷妹呢,別以為我不知道……”


    陳域刮了刮她的鼻梁:“你個小傻瓜!”


    夏小念窩在他的懷裏,像小貓一樣蹭了蹭,又摟著他的脖子,軟聲軟語:“陳域,以後我們永遠、永遠、永永遠遠,都不要分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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