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將神霄雷鼎拋給黃夏,道:“拿著,這玩意我想不比古時的九鼎差了,拿迴去,給你們鎮壓氣運之用。”


    “師祖……”黃夏吞吞吐吐,想說出剛才看到的事情。


    陳天看他這樣子,又想到他修行的功法,笑道:“怎麽?見到了一些東西?不要說,也不用想,因果之道,最是神秘莫測,也許你今日奉心思,正是日後你見到的這個果。”


    “所以,當它沒看見好了,日後的事,讓後人去處理,你幹嘛操心,我們今日能扭轉劫數,他們有什麽做不到的呢?”


    “人家說,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這些未來可能發生的,都當他放屁好了,後來事自有後來人處理,你越俎代庖,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好了,迴去吧!我也要準備一下,去天穹看看了。”


    說完,陳天一閃身,消失在天空,迴了辰漏觀。


    他迴來時,萬溪已經等著他了,看見他,問道:“師兄,下一步你準備怎麽辦?”


    陳天拉著她的手,笑道:“還是師妹懂我,你將手上的事都交出去吧,我們去天穹之上看看。”


    “天穹?什麽意思?師兄不是想通過一直往上飛飛出這方世界吧?”


    “為什麽不?傳說那上麵有無數天魔,如白蓮聖母一般的比比皆是。”


    “又傳說天穹之上就是九天神闕,有天宮仙女,我們為什麽不上去看看。我來到這個世界幾百年了,一直沒有看到這個世界的根本麵目。”


    “我想看看,這個世界與我的那個世界有什麽不同?為什麽他們有許多相似之處?是不是也是漫天星辰?而且這些星辰都是物質組成的,是不是可以改造成人類可居住的家園?”


    “師兄總是這麽多想法,不過你去哪,我就去哪?”


    “行吧,不過要先做準備,首先,如果世界外麵真的有無窮邪魔要怎麽辦?其次,我們要怎麽飛上去?”


    “飛上去,直接飛啊,你還要怎麽辦?以你的法力神通還怕法力不濟嗎?”萬溪奇怪地問。


    “哪有那麽容易,我在三仙山時看過一本典籍,上麵有一位元神真君記載,他駕馭著法寶直往上飛,一開始很順利。”


    “可是到了罡風層的時候,那凜冽的罡風吹得法寶本體潰散,幾乎沒有什麽東西能阻擋那無堅不摧,無孔不入的至剛之風。”


    “而且,我懷疑,到了世界之外,絕大多數法則本身會漸漸失效,到時候就麻煩了。”


    “法則會失效?怎麽可能?”


    “小溪,你認為法則是怎樣存在的?依托於世界而衍生法則還是先有法則而生世界?”


    “這有什麽關係嗎?法則在,世界在,世界在,法則肯定也會存在啊。”


    “那如果我今天要衍生世界,我先編織法則,還是先聚集能衍生世界的元氣?”


    “啊……”萬溪想了半天也想不通這個關係,嗔道:“師兄,你總是想一些奇奇怪怪的,難道你原來那個世界就是如此嗎?”


    “當然,我們認為宇宙,就是一片虛無,在這其中,無數世界如一顆顆星辰鑲嵌其中,人類已經登上了太陰星,儀器上了熒惑星。”


    “真的?那上麵是什麽樣子的?”


    “太陰星就是一塊超大的岩石,上麵隻有無數彗星撞在上麵形成的深坑,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至於熒惑,至少在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還隻有很少的資料,上麵環境極為惡劣,有沒有水都一直存在爭議。”


    “怎麽會這樣?不是說太陰之上有太陰星君的嗎?玄天上帝都顯靈無數次了,太陰星上怎麽會什麽都沒有?”


    “傻子,玄天上帝和我們在一個空間嗎?那天穹之上有天闕存在隻是世人的想像罷了,如果真有,他們下凡走一遭多容易,三天兩頭就下來了,還要這麽迂迴啊。”


    “所謂上界,很可能與我們都不是一個世界,他們處在一個更高的世界,我們就如水中的魚,想像那些化為鯤鵬的存在沒有飛出水麵,隻是飛得更高了而已。”


    “他們根本就無法想象,在水中世界之外,有更廣闊的天空。就如我們無法想象,上界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他們的法則是什麽樣的?是不是真有天庭、地府?”


    “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首先當然是要準備好怎麽上天?法寶不能用有沒有其他辦法?然後準備好抵禦罡風、天魔圍攻的東西。闖過了這三關,還有如果外麵真的是一片虛空,我們該怎麽生存?”


    “先把這幾個問題想清楚,其他的,我們慢慢來想。”


    “那好吧,我做什麽?”


    “你拿著太玄珠,去找一下有沒有元神級的定風珠,然後找到能抵禦天魔的方法,最好是讓我們能化為天魔,混入其中,而不是傻乎乎地站在那挨打。”


    “然後,盡可能的收集各種種子,如果我們真的能抵達熒惑星上,我們或許能想辦法將那樣一個世界化為九州一樣適合人族生存的地域,那樣的話,我們足夠升上地仙了吧。”


    “師兄原來對地仙還是念念不忘啊。”萬溪調侃道。


    “地仙之道本已在我手中,隻是局勢所迫而已,如今我去域外成道,他們還有什麽說的?到時候,他們一定會佩服的五體投地。”


    “行,師兄最厲害了。”萬溪奉承了一句,就飛走了。


    自從決定要跟著陳天飛出這方世界後,她仿佛輕鬆了很多,說話做事處處像一個小女孩了。


    萬溪走後,陳天繼續思考,要怎麽闖過罡風層之外到虛空的旅程,因為到了那裏,很可能沒有法則,法寶就不好用了。


    想來想去,想到了前世的宇宙飛船。


    如果製造一個那樣的東西,是不是就能在虛空行走了。


    造一個艦體出來,以他的煉器修為不難,可是,用什麽做動力?符篆肯定不行,法則不存,符篆肯定也無法使用。


    前世那些飛船使用的是氫氧燃料,他能分解出來,可是怎麽用?那些複雜的電機係統,他可一點都不會。


    難道還要造發動機出來?從內燃機開始搞?


    想想就頭痛,他放棄了這個辦法,轉而在修道中打起了主意。


    想來想去,最好的燃料還是極品玉髓,那玩意能產生的能量肯定比一般所謂氫氧燃料厲害多了。


    就在他在這想來想去的時候,忽然,辰漏觀外來了一位真君,清徐真君。


    他站在辰漏觀陣法外,用手慢慢扣動了下辰漏觀的護關陣法,然後等著。


    陳天感覺到了,神識往外一看,發現是清徐真君,也一愣,不知他來尋自己做什麽。不過他還是打開了陣法,在辰漏觀外那小廣場迎接清徐真君。


    清徐真君飛了進來,老遠就說道:“打擾陳道友修行了,實在是抱歉。”


    “真君哪裏話,請!”


    陳天沒將他請進去,這辰漏觀也就三兩間道觀,再往下就是閉關密室,也沒什麽招待人的地方,就在這小廣場中泡了兩杯茶招待清徐真君。


    清徐真君坐了下來,品了品桌上的茶水,讚歎道:“好茶啊,我就在洞庭水君那喝到過幾次君山銀針,沒想到道友這也有。”


    “早年在龍君處求得一把種子,僥幸種活了而已。”


    “哈哈,說明道友真乃有道之士。前宋周敦頤說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形容道友再貼切不過了。”


    兩人閑談了一會,清徐真君拿出一粒珠子,放到陳天麵前,道:“陳道友,我受故友之托,送還這件法寶給你。”


    陳天拿起看了看,是子飛當初得到的那顆定風珠隻是與百餘年前比,這顆珠子已經被祭煉成了一件完整的法寶,裏麵禁製完整,拿在手上清風四溢。


    陳天看了看,問道:“子飛道友呢?”


    “子飛自從聽說道友成就元神後,深感數百年來修行不進,以致道友都進階元神了,他還不過一介金丹。”


    “因此,他直接閉了死關,並告訴我,如果十年後他還沒出關,就打破他的洞府,將這一件法寶取出來,送還道友。”


    “他說,當年他沒出什麽力,卻得了這樣一件寶貝,始終覺得虧欠道友。”


    陳天看了又看,歎道:“何必呢?”


    “我也曾勸過她,他卻說,當年幾人星散,醉劍客迴了蜀中,三娘去了北方,都沒有再迴來。如今,道友當年資質、資源都不如他,卻是威震天下的元神真君,他如何不搏一搏。”


    “我輩修士,死在尋道的路上,不知凡己,也算死得其所,不像有些人,幾百年壽命,最後死的時候,與一般老農無二,那才是丟人。”


    “多謝道友送還故人之物。”


    陳天給清徐真君恭敬一禮。


    清徐真君受了半禮,繼而問道:“道友準備何去何從?是從陰司到上界去還是另尋他法。”


    “我想到極高的天穹,去看一看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


    “天穹?道友能飛出此方世界?”


    “辦法總是有的,還在想!”


    陳天笑了笑,隨意答道。


    “那道友到時可要與我們一同分享分享那罡風之外,九重天之上,到底有什麽東西。”


    “當然!”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清徐真君便告辭了。


    待真君走後,陳天在辰漏觀轉了轉,想著要將哪些東西留給蘇越。


    這裏麵絕大部分都會留給她,但是自己上天要帶什麽?


    想了半天,沒有頭緒,突然想到敖水秀誕下的神龍幼子。


    於是給她去了一封法訊,如今,明廷已經陸續征服了整個草原,重新拿下了萬方城和西遼西京,準備將其改名為西寧。


    之所以給她這封法訊,是讓她帶著神龍幼子去往北方草原荒漠之中,學陳天改造故城綠洲一樣,將北方大片沙地改造成綠洲。


    如果他真的能完成這項壯舉,得到的功德,絕對比陳天當初得到的多得多,足夠小龍和敖水秀成就地仙,飛升上界了。


    拿著這枚定風珠,他又給萬溪去了一封法訊,告訴她前因後果,讓她不必再找這種靈材了。


    拿著這枚定風珠,他看了看,這枚定風珠煉製的法寶就是以三昧神風為根本的法寶。


    這法寶以風係法力催發,能發出三昧神風,其威力大小,與馭使者的修為、功法息息相關。


    陳天法力透入這法寶中,卻發現這法寶已經沒有了馭使者的痕跡,情知子飛可能臨去時料到了會被送迴來,所以自己消了其中的痕跡,免得陳天不忍祭煉。


    陳天歎了口氣,這位老朋友還真是個好人,一輩子都是個好人,當初沒有他,自己不知道要在白帝城掙紮多久才能掙到那些物資。


    臨走前,他還對自己諸多愧疚,覺得不是他,陳天就不必遠走東海。


    其實,陳天真要認慫,有的是機會,但是為了利益,為了心中那口氣,他一直是不後悔得罪白帝城和妖廷的。


    不過,這東西是三昧神風為根本的,能否擋得住九天罡風。而且,那高空之上的罡風剛勁凜冽,無窮無盡,他不認為這件法寶能一直抵擋。


    想來想去,還是需要煉製一件能讓自己在罡風中飛行的器具,在這裏,隻有風係法則,如何借助這無窮無盡的風繼續往上飛。


    他第一件想到的就是各種飛舟法寶。


    可是,脫離罡風層後,就意味著脫離了這個世界的束縛,也就沒有了世界中大多數規則的應用,法寶要怎麽用?


    想來想去,想得頭都大了,他決定,還是要找懂行的人來協助,比如劉海道人。


    於是,他朝三仙山發了一封法訊,詢問劉海道人的下落。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三仙山他那雙蛟洞府中,劉海道人正在被蘇越招待著大吃大喝,一邊吃,一邊胡吹大氣,吹噓與陳天的交情。


    那些話,都讓旁邊的趙巧稚懷疑這家夥是不是騙吃騙喝,不過蘇越卻知道,這是真的,師傅與這位道人的交情的確極好,不說生死相托,至少赤誠相交談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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