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武陵府其他的情況,來的路上我已經給你說了,你隻要掌握分寸,帶著眼睛看就可以了,不用做其他的事,記住這一點。”


    “好了,郡主,到了,請上去吧,您直接去往武陵府武陵大學就可以了,就是那棟白色建築,老朽不便過去。”


    於是,這位少女獨自跳上岸,往迴揮了揮手,瀟灑地往前走了。


    蘇越安頓好後,下山去買了許多生活物品,逛了一會坊市就迴去了。


    他主要買了幾床棉被,從天竺運過來的棉布雖然銷路還不廣,但是棉花可是受到所有人都喜歡的好東西,輕薄保暖,不論窮人富人都喜歡。


    至於其他的東西,他逛逛也就罷了,沒什麽是特別喜歡的,至於這裏的坊市,其實在武陵大學之外就有一個,因為這裏的修士最多。


    不過他也沒什麽好買的,他什麽也沒學,哪會用到這些東西,於是,他逛逛也就罷了,看了看商品種類和價格。


    迴去後,他便休息了一會,然後靜靜看著屋外的風景,想起了陳天吩咐他想的事。


    他想,要不是還是與師傅陳天一樣,先修習《五行混元經》,日後再轉換為《太玄經》或者《辰漏經》都可以,但是,想了半天,他都沒有拿定主意。


    過了一會,他又下去整理了下東西,然後,天上忽然降下了大雨,如瓢潑一般,瞬間將附近打成了一片水之世界。


    這雨下得大、急,但是不久,不過一刻鍾就停了,雨過天晴,青天湛湛,讓此地的環境異常美好。


    蘇越來了興致,沿著住所附近閑逛起來,一圈圈往外逛,在附近發現了一個深潭,上遊是一條小瀑布,但是沒有往下流,可能水潭暗通地下水脈。


    發現了周圍有不少靈竹,不過,都掛了牌,嚴禁私自采伐。


    還發現不少風景秀麗的所在。


    兩天後,一大早,他在平台上做完早課,隨便吃了一點早餐後就去藏書閣履職了。


    他到的時候,其他人都還沒來,他看了一下,打掃了一下五樓的公共區域,給幾盆養在這裏的綠植澆了點水,然後就坐著等了起來。


    當藏書閣無人時,學生是不能上來的,隻有藏書閣的職員才能通過那麵銅鏡的檢測而上來。


    第一位來的就是慕無涯,他看見蘇越意外了一下,道:“飛雲,你這麽早就來了?我不是告訴你我們尋常辰時三刻才正式開門的嘛。”


    飛雲是蘇越的字,這也是陳天給他取的,方便他日後與人交往方便,畢竟在外行走,隻有一個大名,稱唿多有不便。


    蘇越連忙迴道:“小子知道,隻是第一次來,如何能遲到,所以早來了片刻。”


    慕無涯點點頭,不再說什麽,而是給他分配了具體工作,說的簡單點就是打雜,藏書閣的雜務,處理許多跑腿、搬運等沒有技術含量的事。


    不過也很清閑,因為現在藏書閣的主要事物就是整理書籍,所以他有許多時間在下麵藏書的地方歸還書籍,整理被撥亂的書籍,順便也看看書。


    就這樣過了三四個月,慕無涯也看出來了,這小夥真就是到這來看書的,可他又不像自己那麽愛書如命,隻是秉著學習的理念看這些書,不限種類。


    這一日,那位天水趙家的郡主來到藏書閣看到了蘇越,頗為好奇,畢竟他這樣一位年齡不到,最多應該在武陵大學學習的少年卻在這裏整理圖書,本身就很讓人奇怪。


    隻是平常那些學生看看也就罷了,偶爾有人問起,蘇越就以兼職賺取學費為由搪塞他們,可是這位帶著目的的少女卻頗為好奇,決定刨根問底。


    不過她的接觸不順利,對她的搭話,蘇越並未如其他學生一般雞血上頭,問什麽答什麽,而是與對其他人一樣,隨便搪塞。


    蘇越已經經曆了許多事,特別是陳天給他講了那麽多經曆,對他還是幫助頗多的,特別是為人處世方麵,與陳天有點類似了。


    他越不答,這位宋廷郡主,天水趙家修士的嫡傳,趙巧稚愈發想要弄清楚這位少年的底細了。


    她自從入學以來,以秀麗英氣的容貌,落落大方的禮節,淵博龐雜的學識在本就女生略少的大學內風靡一幹少男少女。


    如今在這位平平無奇的少年這碰了壁,她如何甘心。


    這一日,正是蘇越值夜,每天入夜後,由於來藏書閣借閱書籍的學生數量較多,還要安排人在此值夜。


    趙巧稚又來了,趴在那處大台上,定定的看著他,蘇越實在被他纏的煩了,討饒道:“趙姑娘,我都說了,我就是運氣好,到這裏做點小小的雜事,存點錢,好日後正式入學而已。”


    這話雖然能騙到絕大多數人,但對這位從小在皇家長大的少女而言卻是睜眼說瞎話,一個體製,哪怕在其中拉幫結派、排除異己都是內部鬥爭,但是要突然插進來一個外人,卻是很難的。


    而這難的背後,往往就是一些超出的東西,或是權力,或是神通,或是關係,這都對於這個自覺背負沉重使命的小姑娘有致命吸引力。


    她於是開口道:“那你說說,你幫的那位前輩是誰,我也要認識他,然後讓他給我一個藏書閣的執事當當。”


    這也不知道是趙巧稚第幾次問他這句話了,蘇越再也難以忍受,喝問道:“趙姑娘是我師長還是這武陵府的官長,憑什麽問我這些?既然趙姑娘這麽想問,那我還想問問,趙姑娘身出何門?所學何法?為何與我武陵府所傳皆有不同?”


    趙巧稚顏色一變,她的身份雖然在武陵府不是秘密,但是對絕大多數人來說,仍不明朗,如果眾人知道她是趙宋的公主,還會不會這麽追捧她,可就難說了。


    麵對蘇越這個問題,她辯無可辯,於是學起了宮廷中常見的一招,眼睛迅速紅了,接著眼淚將滴未滴,就那樣可憐巴巴地看著蘇越,道:“我就想跟你做個朋友嘛,你怎麽能這樣,對人家一個女孩子追根究底,嗚嗚……”


    兩句話沒說完,哭著跑開了。


    這整的蘇越仿佛一個負心人一樣,如果是陳天,或許會追根究底,將這女孩的根底找出來,徹底解決麻煩,可是蘇越也就呆了呆,搖頭離開了。


    然後,武陵大學之內就開始謠傳,有一位沒入學的雜役,軟飯硬吃,傷了一位貴女的心。前來借閱的學生也會對蘇越指指點點,搞得他隻好求助慕無涯,讓他不要再到前台。


    剩下的時間,蘇越都在二三四樓整理圖書,借此機會博覽群書,還向慕無涯討教了許多考據方麵的知識,學習了許多先秦時代的文字語言。


    期間,趙巧稚也來找過他幾次,皆讓他避而不見,等到臨近春節的時候,他直接一直關在藏書閣,徹夜讀書,將這裏所藏的數十萬卷書才算粗粗過了一遍。


    這其中,詩詞歌賦這些,看個目錄。百家經典,讀一兩遍全文。天文地理,記住了內容。修仙諸事,基本上都是通讀幾遍了的。


    好在古代的書字數不多,特別是一些珍貴的內容,都隻能算斷篇殘簡,才讓他粗粗看完,真就應了陳天的那句不求甚解。


    在臘月27日這天,蘇越終於趕迴了家,他到之時鐵牛和蘇夢蝶早已經迴來了,都在給家裏準備年貨。


    春節剛過完,蘇越就急急忙忙趕到辰漏觀去了,他要準備築基了。


    而這次,他沒帶鐵牛和蘇夢蝶,兩人在那冷清的辰漏觀,在一位元神真君的時刻注視下,都不自在。


    當蘇越再次來到辰漏觀時,這裏仍然是冷清寂靜。


    陳天見了他,問道:“你選定修行功法了嗎?”


    “是的,師傅,我打算修行《神霄天雷玉書》,我的毅力不及師傅,不敢日後再轉換修行道路,哪怕是相近的道路。我覺得,雷法是適合我的。”


    陳天看了他一會,笑道:“也罷,雷法為天地之樞機,世界之權柄,既能造化萬物,開辟天地,也能諸妖破邪,與造化之道極為相近,可以。”


    “你能有自己的想法很好,看來這一年的書沒白讀,這樣,也正是立春日這一天,陽氣再度浮現之時,你築基,其他的不用管,你靜心修行吧。”


    說著,他拿出了一塊玉簡,拋給了蘇越,道:“這便是《神霄天雷玉書》的原本,我已經將其中開篇神霄天開辟的景象暫時鎮壓了,你觀看後麵的內容,待築基完成再觀瞧這個吧。”


    “將這卷玉簡看熟,築基時該怎麽做自己心裏有數,至於靈物,不用擔心。”


    於是,蘇越在辰漏觀住了下來,靜心修行,不再理會外界風風雨雨。


    當立春這一日來臨的時候,陽氣上浮,這一天卻是一個好天氣,天朗氣清,萬物清明。


    蘇越端坐在辰漏觀之外的小廣場上,正準備築基,陳天出現了,看了他一眼,道:“暫時不要築基,等我片刻,你做好準備。”


    說著,他駕起遁光,縱身到半空中,略微感應了一下,直接向東而去,直行了百多裏,剛出了洞庭湖,這裏正有一場春日雷霆醞釀。


    他直接以神霄天雷玉書的法門,轉換渾身法力為神霄法力,吸引來一束雷霆,將其壓縮、剔除,最後隻剩下一縷最精純的雷霆之氣。


    他將這縷雷霆之氣握在手中,直接返迴了辰漏觀。


    此時的蘇越,渾身真氣爆滿,在穴竅之中穿行唿嘯,他已經快壓製不住了,馬上就要自然進階築基期了。


    此時,陳天趕了迴來,將那一縷雷霆之氣從其天門一拍而入,冷喝道:“鎮神凝元,以真氣衝刷雷霆之氣。”


    原本還因為雷霆之氣突然入體而被震的差點走火入魔的蘇越,聽到此話,心神一凜,下意識地運轉渾身真氣,從天庭流過。


    每流轉一次,就帶走一縷雷霆之氣。


    但是這個過程,比當年陳天以五行靈物築基要痛苦得多,因為雷霆之氣入腦,化作一道道雷霆,如斧鑿一般,像要將他的腦袋劈開。


    雷霆之下,幻象叢生,他一會感覺自己被雷霆劈成了粉末,一會感覺如一株樹苗,在春雷之下瑟瑟發抖又滿含期望。


    不過他已經讀了數十遍《神霄天雷玉書》,知道這是修行這卷功法的必經之路,它不像龍虎山的《五雷天心正法》,從內腑五雷開始,還能有點緩衝。


    這神霄派的雷法直接采集天雷入體,絕大多數弟子熬不過這築基一關,直接被雷霆震成了白癡,或者真氣暴走,走火入魔,經脈全廢,成了廢人,這也是當年神霄派敗亡的原因之一,弟子太少了。


    蘇越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隻是將全副精神放在真氣運轉上,每一大股真氣可帶走一縷微不可查的雷霆之氣,然後運轉在全身穴竅之中。


    當身體中所有真氣都帶上了這一縷雷霆之氣後,陳天及時提醒道:“運轉神霄雷法。”


    蘇越依言,真氣轉轉路徑一變,換為了神霄雷法的運轉路徑,從天庭而出,過五髒六腑、穿骨**竅,最後又迴到了天庭穴。


    如此循環幾遍,當所有真氣都運轉了幾遍之後,真氣被雷霆渲染,從無色染上了雷霆的青玉之色,真氣數量從原本能脹滿穴竅變得一縷縷如同煙霧。


    最後一點雷霆之氣也被這真氣一卷,輕而易舉地被消化了。


    最後,當他的真氣化為真元,從無形無色的氣化為如煙如霧的真元時,便意味著他的築基已經成功。


    接下來的修行,就需要他重新積蓄真元,重新將穴竅填滿,接著以真元洗煉五髒六腑,開辟更多的穴竅經脈,乃至洗髓換血,抱丹蛻神。


    不過這是一個不知道幾十年的過程,陳天也幫不了他多少,至於靈物,不會特意給他搜集,需要他自己去找,去遊曆,去搜集。


    接下來,他徹底將真元運轉路線固定下來,不會再返迴到《養生訣》的運轉路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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