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中原籠罩在絕地天通之下,五行流轉自然而順暢,形成的元氣結晶就是各類玉石,而海外元氣狂暴,特別在這大洋之上,更是如此,所以才形成寶石礦脈。


    這樣一處寶島一定是要占據下來的,於是,陳天讓武陵號繞島而行,在航行途中,陳天發現,這座島上已經有不少原住民,而且似乎他們之間征戰不休。


    而島上更有佛教存在,不少寺廟僧人分布其中,繞島一圈下來,到是發現了一處良港,也已經有了初步的開發。


    陳天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能繞開釋道,否則他知道後可能會起嫌隙。


    因此,他發了訊息給釋道。


    釋道此時恐怕已經在找地方重建超岩寺了,好在應該在超岩寺原址旁邊,也就是恆河某處地方,剛好能通知到他。


    果然,兩日後,這和尚就駕著金蓮,威風赫赫地來到了此地,看到陳天,哈哈一笑道:“怎麽?陳道友找到了我佛在天竺的最後一點遺存,準備讓和尚招待你一番?”


    “豈止要招待,我還要讓和尚將眼前這座大島分我一半。”


    “哈哈,道友坐擁中原千裏錦繡之地,哪能看得上區區一個島嶼,何況還隔著萬裏之遙。”


    “和尚你是不準備給了?”


    “你是認真的?”


    “當然,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好,道友想怎麽分?”


    “就以中央高地為中心,分為東西兩邊,西邊佛教徒較多,就屬於你佛門,東邊我看各族雜處,就屬於我辰漏觀吧。”


    “好,我們擊掌為誓。”


    兩人同時伸出手,在空中虛虛相擊,算是發下誓言。


    “好了,道友你大費周章相與和尚我達成這樣一個協議,到底是何用意,現在可以說了吧。”


    “這座島下有一條寶石礦脈,其蘊藏量之大,不亞於數條極品玉髓礦。”


    “什麽?”釋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我佛門在此處傳道已有千年,一直隻看到此島元氣薄弱,最多算是一個豐沃的海島而已,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寶石礦脈。”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最近,這條礦脈應該快孕育成熟了,所以開始顯露氣息,被我感知到,你用法眼觀瞧應該也能看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


    “當然用陣法將此地籠罩起來,成為在天竺最堅固的堡壘,然後我們慢慢發掘,總要有這些東西才不枉我萬裏迢迢來這一趟。”


    “你真是賊不走空啊,到哪裏都要挖點什麽東西出來,也罷,就這樣,你想布置什麽陣法?”


    “當然我們二人合力推演,道佛各占一半,互相配合嵌入地脈中。一般時候,對方隻能在自己的領域中同行,但是緊急情況下,雙方能互借對方陣法威能,共同禦敵。”


    “可以,我們在這天竺都是勢孤力單,正該抱團求存,這樣我們先勘察這裏的地脈,而後再聯合推演,這個生意做得,我還一直在愁從哪弄錢去重建超岩寺,沒想到你就送了枕頭來了,和尚又欠了你一個人情了。”


    說完,這和尚就飛去探查整個島嶼的地脈了。


    於是,兩人沿著這座島嶼各自飛行了幾圈,最後拿著地形圖一對,差不多,接著,兩人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座大島除中央山脈比較高以外,四周都是較低的平原,也就是中間高、四周低,河流眾多而短,直接流入了海中。


    而一條大的寶石礦脈橫亙整個島嶼,尤以中央山脈處為集中。


    對這樣一處天然環境,陳天覺著應該將從妖族得來的百龍鎮海陣反過來,改為百龍鬧海,接著,加入玄武鎮海陣某些變化加入其中,組成一個複合陣法。


    以島上河流為百龍入水,接引大洋水脈,合為一體。以中央山脈為玄武,駕馭、鎮壓這無匹水元氣,平時可用水元氣修行、栽培靈植,對敵時則排斥所有其他元氣,以玄武駕馭水元氣作戰。


    而釋道拿出來的也是八部天龍陣和須彌山陣,這兩個陣法一是將島上所有水係當做佛門護法天龍駕馭,另一個則是將中央山脈當做須彌山,鎮壓一切歪門邪道。


    這個思路其實與陳天的差不多,兩人相視一笑,各自推演起來。最後,整個陣法和道佛兩家之長,以玄武鎮壓元氣,以須彌鎮壓神意,穿雜水行元氣形成的長龍。


    這兩種水龍雖然相似,其中法意卻天差地別,一者就是純粹的水元氣結合而成,能應對任何威脅。


    一者卻貫穿了佛門法意,對佛門弟子有加成作用,對魔道邪法有克製作用,但同樣的,極容易被針對。


    道佛二者結合,取長補短,陳天還準備接引玄武七宿星光,將這個陣法慢慢穩固下來,成為永久性的陣法。


    如此一來,對天竺大陸,他其實就沒那麽渴望了,幹脆將之作為物資收集地點,保留東夏港即可,其餘的,他不打算繼續擴張了,而是通過經濟手段來實行。


    想明白這一點,他更輕鬆了,日後,這座島上反而要多派修士駐守了,不過安全方麵暫時不用擔心,釋道就在附近,又有陣法輔助,除非天竺諸神傾力來攻。


    接下來陣法布置陳天並未插手,而是直接讓釋道進行了,他隻是煉製陣旗,畢竟陣法是他推演完成的,如果他再布置,萬一將來有事,可就不好說了,還不如甩給釋道。


    又三日以後,他再次啟程,依舊沿著天竺大陸的海岸線而去,不過這次就是往北偏西的方向而去了,這天竺大陸像一片深入大洋的橢圓葉子。


    沿著海岸線航行了大半個月,終於走出了天竺南部的高原,漸漸走入平原,陳天知道,快到了。


    果然,又半天之後,一條大河入海口出現在陳天感應中。沿著大河往上七十餘裏的地方,有一個港灣,正好形成一處天然的港口,那裏有一座小城。


    武陵號拐入大河之後,那小城之中就騷動了起來,無數人群蜂擁著出城迎接,其中就以那位西遼太子耶律德為首。


    他現在不過九歲,卻已經頗有氣度,一舉一動威儀盡顯。


    不過陳天卻並未上岸,隻是待在船上繪製地圖,這一路行來,他一直展開神念,記錄著沿路的地形地勢和水文情況。


    現在,他準備將這些導入玉簡中去,與他往日的地圖結合起來,其中吐火羅地區的地圖還是從西遼拿到的。


    武陵號在外港停留了一會之後就入港了,陳天也不管,隻是讓張致遠在外交涉。


    武陵號在這裏停了三天,這裏已經是他此行的終點了,再往西去,就是另外一片完全陌生而未開發的區域,對現在的武陵府來說用處不大。


    這三天之中,無數物資被搬上武陵號,主要就是糧食和棉布、棉花,特別是棉花,西遼在西域已經種植頗多,在這裏棉花的原產地,更是得心應手。


    雖然這裏的棉花隻是用來紡布,但是到了神州,卻是開拓北方不可或缺的物資。


    日後,這裏的棉花和糧食交易可能成為大頭,其他的,反而不重要。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香料,以價值而言,這才是堪比黃金的東西,不過陳天又不是為了賺錢,對此並不在意。


    三天之中,運上船的物資包括十萬石糧食,一萬擔棉花,兩千餘斤香料,當張致遠與那位西遼太子結賬時,他卻提出了一個他難以處理的條件。


    “你說他想帶三位西遼皇室子弟搭船返迴辰漏觀,要在辰漏觀學習十年?這些就是他的學費?”


    “是的,耶律德希望將他的請求轉告給觀主。”


    “這種好事幹嘛不答應,你告訴他,隻要他父親同意,我自然歡迎。”


    “是”,張致遠退了出去。


    當武陵號再度啟航的時候,船上多了幾位乘客,正是耶律德帶著的三位學伴,兩位是西遼皇室遠親,是當年遼國被破後逃出來的族人,與他們的血緣關係遠的隻有一個姓了。


    另一位則是和耶律德一起長大的一位伴讀,是耶律守很早以前就為他選擇的,要讓這位從小就與他一起成長,為他網羅心腹。


    對耶律守這種既想擺脫辰漏觀,又不想遠離的行為,陳天隻是暗笑了下,君王不都是這種毛病嘛。


    耶律德上船之後大開眼界,這艘船龐大無比,但並不是先前認為的法器,而是實實在在的凡俗技術鑄造的船隻,這就讓他心裏暗暗警惕,因為這就意味著能大批量製作。


    他並不知道,這其實還是有法器的,隻是是在最下方的底倉,至於其他部分,陳天並不認為有必要,否則大批量製作肯定沒戲。


    另一個讓他驚奇的地方就是,先前運上船的物資全部消失了,要知道那麽多東西,如果堆著,把幾艘武陵號塞滿都不成問題,如今卻消失了,難道辰漏觀掌握了大容量儲物容器的製作方法,這在戰爭中可是利器啊。


    總之,這個孩子在船上以一個統治者的目光開始觀察了起來,不過陳天對此並未幹涉,反而還較為欣賞,覺得這才是一位成熟的君王。


    船隻返航的速度就快多了,畢竟航線基本上摸清了,哪裏能走,哪裏不能走,陳天走過一路就相當於有了海圖,返迴時速度快了一倍。


    當武陵號再度航行到那寶石梵語上時,釋道已經等在那兒了,他在這,就準備和陳天一起啟動陣法。


    陳天也不廢話,直接和他到了中央山脈的最高峰,一起做法,陳天先行,他手執一個水碗,其中有真水蕩漾。


    隨著他法力的延伸,島上一條條河流慢慢起了霧氣,並向海上蔓延,當整片海域都被迷霧遮掩時,陳天法力一收,頓時這無邊霧氣就朝他那水碗中湧入,最後化為一片薄薄的霧氣籠罩在碗上。


    而在碗壁上,一頭黑色的玄武在其中暢遊,對應著這座島嶼的各處元氣所在。


    接著,和尚開始施法,隻是他的動靜大多了,隻見他浮上半空,開始演法。


    隻見隨著他的開講,朵朵金花墜落,道道金光起伏,每隔片刻,就有一道金光凝結成一條護法天龍落入水脈中,這些護法天龍雖然稱之為龍,其實形象千奇百怪,應該是佛門護法異獸才對。


    當99條護法天龍墜落之後,這些天龍盤結起了一個大圓,向著中間山頂講法的釋道和尚頂禮膜拜,然後消失無蹤。


    接著,空中那處金身也慢慢降下來,落在中央高地最高處,化為了一尊石質大佛,栩栩如生。


    他這一番動靜,驚動了島上所有人等,無數信徒看到這樣一尊大佛浮現,都伏在地上,不住念誦佛號。


    這裏從超岩寺毀滅,已經幾十年沒有佛門羅漢現身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天竺諸神才慢慢侵入這裏,挑起對佛教徒的戰爭,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年,島上的佛教徒也開始衰落。


    這次,終於出現了一位佛門羅漢在島上公開演法,就說明,佛門終於又出了一位羅漢,能庇護整個島嶼的佛教徒了。


    更重要的是,剛才明顯是在布置結界,而其他諸神並沒有阻攔,就說明大家都默認這裏已經是這位羅漢的道場了。


    剛才演法時也有幾位真神級別的天竺修士往這邊投射注意力,其中就有赤裸裸惡意的,但是被陳天毫不客氣地鎮壓了之後,就沒有了進一步的消息。


    當整個陣法布置完成之後,陣法覆蓋範圍包括了周圍千餘裏範圍內,這片地域的元氣都能如臂使指地馭使,不會有絲毫延遲,這個範圍內,除非遭遇五名以上的元神級別修士圍攻,否則大可安心。


    這裏完了之後,陳天將那個水碗丟入了島嶼四周,讓它隨著水元氣運行,四處漂流。


    不用時,就收集水元氣,轉化為真水。用到時,就直接從水脈中召喚出來。


    這水碗的煉製方式借鑒了淨水瓶的煉製禁製,又參雜了《碧水經》的一些禁製,才煉成了這樣一件專門用於此處的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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