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當了蒙兀人中的一名親衛,跟著鐵木真東奔西走,征討不臣,這期間,鐵木真再次攻打西夏,這次終於占領興慶府,滅亡了西夏。


    這段時間過去,又過了大半年。


    這期間,陳天多次準備刺殺他。


    可惜,鐵木真生性多疑,本身的修為也不差,似乎修行了什麽邪功,隨著征服和殺戮,修為與日俱增,征服西夏後,其修為已經到了金丹巔峰,恐怕再度征服金國的話,就要攀上元神之境了。


    而且這種邪功已經不怕尋常的傷害了。


    攻滅西夏,占領興慶府的最後一戰很快就來了。


    這是蒙兀人第四次征伐西夏,前三次,都是為了殺傷黨項人的有生力量,要求割地賠款,讓黨項人不斷流血,甚至第三次之後,隻保有了興慶府周圍500裏的地域給乞降的黨項人。


    那麽這一戰,就是要徹底覆滅西夏國祚了。


    黨項人也知道如此,所以當蒙兀人再度興兵來攻時,黨項人放棄了外圍所有防禦,隻在興慶府中抵抗。


    興慶府自古便是中原與塞北爭奪的焦點,被稱為塞上江南。


    此城數千年前便被營造,特別是黨項人割據之後,更把此城當成核心要塞,不斷修建,並憑借此城多次挫敗遼、宋、金三國進攻,可以說,隻要此城不失,西夏就不算亡國。


    先前幾次,鐵木真也是因為此城太過雄偉,不願頓兵堅城,所以打算軟硬兼施,期望兵不血刃拿下此城。


    但是隨著陳天在故城綠洲輕而易舉的覆滅了他一萬金帳軍,他便再也不能忍受這麽個威脅在旁邊了,更何況,見到陳天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必須殺了這個人。


    攻城戰之血腥,讓陳天這種自詡見多識廣的修士也大感不適。


    不過鐵木真浪費的不是蒙兀人的性命,而是黨項人的,他將千裏內所有黨項人集中起來,然後給男人發了一把刀,告訴他們,如果攻下興慶府,那麽他們便有活路,他們的妻兒也會重迴原先的生活,還免稅三年。


    如果後退,不論緣由,妻兒老小,皆被斬首。


    就這樣,一批批黨項人被迫走上戰場,死在戰場。當男人死完後,老弱婦孺就被驅趕著填充黨項人挖的溝壑和防禦設施,耗費他們的箭矢武器。


    整整七天不眠不休的攻城,當數十萬黨項人死在興慶府城牆下時,城坊上的黨項人也瀕臨崩潰。


    對這種不將人命看得絲毫之重的屠夫,陳天愈發痛恨。


    七天之後,直接有狴犴妖王化作妖身,直接衝撞在城牆上,一撞之下,城牆就塌了近十丈寬,然後,就輪到金帳軍出場了。


    當金帳軍以十人為一隊,馳入城中時,戰事差不多結束了,剩下的,便是屠殺、奸淫和擄掠。


    在這殺戮的環境中,陳天隱隱有所感,愈發感到生命的可貴。


    鐵木真就在這殺戮中進入了興慶府,進入了夏王宮。


    不過陳天並沒有進入夏王宮見識鐵木真的荒淫和殘暴,而是討了一個巡視的差使出來了。


    這場殺戮進行了三天,三天之後封刀,整個興慶府要麽成了蒙兀人的奴隸,要麽成了刀下亡魂,就連鐵木真自己,也搶了好幾個西夏末帝的妃子。


    這時,大將博爾術來報,言道興慶府東南的鳴翠湖密林寺收容了大批西夏餘孽,其方丈慧辨有大法力,迷惑了數千名追擊而去的軍士。


    鐵木真聞言大怒,陳天這一個修士阻攔他的大軍,他鞭長莫及,現在收拾不了也就罷了,這一個和尚也敢如此?憤怒之下,他點起兩萬金帳軍,帶著狴犴妖王、大薩滿和一眾大將包圍了鳴翠湖。


    鳴翠湖是慧辨的修行所在,這和尚自從上次在陳天手中吃過虧後就一直閉關修行,再也不輕易出來丟人現眼。


    但是此次西夏滅亡,數十個王公貴族逃到他這,他不得不接納,畢竟這些人,以前都是他的大香客,捐的香油錢可不少,如果拒絕,恐怕名聲也不好聽。


    再說,他自忖也是一位元神修士,保下這些人還是可以談談的。


    哪知鐵木真卻想起了陳天的故事,也不想跟他談什麽,第一件事就是揮軍攻山。


    密林寺建在鳴翠湖畔,這裏風景優美,靈氣充沛,是修行的好地方,但是四麵平坦,卻不是什麽防守的好地方。


    寺中有僧人百餘人,其中有修為的三十餘人,金丹四位,是慧辨的四位親傳弟子。但是最近因為戰爭,逃到這裏的人就多了,總數有上萬。


    當鐵木真保衛密林寺時,慧辨出來了,他渾身金光閃閃,如夢如幻,無數逃難到此的災民都跪倒在地,祈求他的救命。


    但是鐵木真卻對這一套極為反感,坐在馬上,冷冷看著這位大法師,羅漢境界的人物走到麵前,合十,口宣佛號,道:“大汗既已征服西夏,何必再造殺孽,不如放他們一條生路,也給自己增點功德。”


    “和尚,我隻問你一句,你降是不降?”


    “貧僧方外之人,難道大汗還要連我這出家人也征服嗎?”


    “既然不降,殺!”鐵木真一揚手上馬鞭,頓時兩隻天瑞軍的萬人隊出動,自東、南兩個方向殺入密林寺中。


    有些難民看到此,下意識地跪地投降,卻也被毫不留情地屠戮了。


    慧辨難以置信地看著這種嗜殺的蠻族,大吼一聲:“須知佛祖也有金剛之怒,你們這群孽障。”一邊說,一邊身形膨脹,長到了數丈高,肌肉求誇張的明王之相。


    這應該是上次他在陳天手中吃虧了之後新學的煉體的功夫,以陳天的眼光看,不差,比他的《混元玄功》要強,但是比《負山》弱了幾分。


    旁邊早有準備的狴犴妖王和大薩滿馬上迎了上去,纏住了這位法師。


    而其他寺眾,在金帳軍麵前,毫無還手之力,即使是那四個修行達到了金丹的家夥也是如此,不過一個時辰,就被屠戮幹淨。


    而期間,慧辨幾次要突圍或者救援,都被狴犴和薩滿牢牢纏住了。


    一般寺眾還未被解決時,鐵木真就已經讓三千金帳軍列陣,以百人為一個單位,輪流衝陣,消耗慧辨。


    盡管元神真君的法力源源不絕,但是精神和肉體也是有極限的,更何況旁邊還有兩位元神真君在虎視眈眈,在輪流被衝擊了十多次之後,終於被狴犴抓住機會,一掌拍在腦袋上,頓時被拍的腦漿迸飛,神魂殘破。


    就在他要金身出竅時,那薩滿卻手一指,一道黑光纏繞而上,將他的神魂封印在了身體上,脫離不得。


    鐵木真本就恨急了陳天,這次終於看到一位反對他的修士被製住了,抽出彎刀,走上前,就待將他斬首。


    這時,陳天在旁邊看到了,豈能放過這個機會,趁薩滿和狴犴的眼神被眾人稍稍擋住,彈了一縷元磁神光到那薩滿的黑光上,頓時就將那禁製解開了。


    而這時,彎刀已經斬到頸部,那刀看著黑沉沉、霧煞煞,其上不斷有怨靈尖嘯,肯定不是簡單貨色。


    那慧辯剛一解開禁製,不假思索地蓄力一掌,就印在鐵木真的胸膛上,將他胸膛和五髒拍得粉碎。


    那鐵木真也是個狠人,驟受此傷,狂性大發,不管不顧,直接以蠻力抓住這位元神級佛修,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將他的肉身精血、法力乃至神魂都一口吞了。


    期間,慧辨還待掙紮,卻怎麽也掙不脫這位大汗的鉗製,堂堂一位元神,就這樣被吸幹了。


    然後,鐵木真那五髒俱碎的傷勢,頃刻之間就複原了,連修為也大漲。這一幕,看得陳天眼皮直跳。


    接下來,慢慢觀察,陳天發現這家夥一直隱藏著修為,其煉體修為也是不俗,隻比自己差一點。更何況,他身邊還一直有那位狴犴妖王化為一團黑霧跟隨保護。


    想了多日,陳天還是沒找到刺殺的方法。


    這一日,陳天正處休憩,迴自己的部落領地時,忽然看到旁邊血流成河,過去一看,是一隻西夏人部落被屠戮,血正好流入旁邊的湖泊中。


    動手的蒙兀人看到陳天,還笑嘻嘻的與他招唿,陳天也沒打算管,鐵木真的策略就是殺戮,殺到任何人看到他就跪地投降。


    但是陳天看到那些西夏人的血流入那湖泊中,屍骨也丟入了那湖泊中。這裏暫時蒙兀人統治不到,所以汙染水源,防止其他人占領。


    突然,他想到自己有一個東西,那位玄龜給他的珊瑚,那東西如果以屍骨喂養,就會長成血珊瑚,不是對付鐵木真這種人的好東西嗎?


    於是,第二日,他的本體出了蒙兀人的大帳,去了興慶府,這裏在蒙兀滅亡西夏時殺戮最盛,血流成河。


    接著,他去了原本慧辯的洞府,鳴翠湖密林寺。


    這裏原本就是興慶府靈氣濃鬱地地點之一,是賀蘭山和黃河的靈脈交匯點。


    但是蒙兀人一番殺戮,讓這座靈山福地完全毀棄,他們也沒想著收拾,隻管掠奪,如今那鳴翠湖中就沉積著許多僧人、死難民眾的屍首,一到晚上,這裏就鬼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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