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看到這老婦人,似乎認識,但是警惕性更高了,皺著眉頭問道:“見過鬼母前輩,不知前輩叫住我二人有何吩咐?”


    陳天一聽這名字,就知道周全為何警惕了,這位鬼母真君,是鬼國中稀少的以女子之身成就元神的修士,而且她所修習的法門《百子鬼母經》,傳說中是陰司地府傳出的功法,善能煉化夭折的嬰兒化為鬼子,每一個鬼子都隻能有一項神通,而每個鬼子的神通皆不相同,如果煉化出的鬼子的神通與已存在的鬼子神通一樣,那麽他們就會互相吞噬。


    當修煉這卷功法的修士有36個鬼子時,他就必然會進階金丹;有72個鬼子時,就必然會進階元神;百鬼圓滿時,就能進階地仙,飛升仙界。


    當然,有利就有弊,一是鬼子難尋,特別是這麽多天賦各不相同的鬼子,就更難了,一般剛剛開始修煉,就被正道人士拍死了。他們在築基階段,鬼子數量少,神通弱,而修煉這卷功法就不能修煉其餘任何法術、神通,以防這些與鬼子們的氣息相衝。二是煉化的鬼子越多,越容易失控,就如一個皮球,不斷往裏麵充氣,危險可想而知。


    也正是如此,這位鬼母能進階元神,至少擁有72個鬼子,也就是說,她至少有72種神通可用,其難纏程度可見一斑,難怪周全要警惕了。


    沒想到這鬼母嗬嗬笑了聲,聲音和藹地道:“我受你們師傅所托,在附近看顧你們,沒想到你們真的能完成這項任務,特別是最後那道乾陽雷火,我恐怕都要犧牲一兩個鬼子才能接下來,沒想到還能讓這位陳小友收服了,實在讓我讚歎啊。如今,你們返迴,所以我上來跟你們打聲招唿,認識下這位前途遠大的小友。”她一邊說,還一邊指著陳天笑道。


    陳天馬上彎腰施禮,拱手道:“後輩末進,不敢當前輩謬讚。”


    鬼母話鋒一轉,道:“你們要返迴富嶽,我看這陳小友越早迴去越好,可要我送你們一程?”


    “不敢勞煩前輩,以我等的腳程,返迴富嶽這火鴉絕不會出問題。”陳天斷然拒絕,開玩笑,一位神通多達幾十項的元神說要送自己,萬一有惡意,就送上西天了,他沒那麽急,拿生命冒險。


    “咯咯,果然是個謹慎的,那你們就去吧,我還要在這守幾天,以防萬一。周全,告訴你師傅,讓他注意點平安京的那夥人,剛才有一個元神遠遠來窺探,依稀就是那夥人之一。”鬼母出聲吩咐道。


    “是,在下一定轉告家師。”周全忙應聲稱是。


    那鬼母說完了這句,黑雲一收,就消失了。


    陳天二人對視了一眼,一言不發地繼續前進。


    路上,陳天好奇的問道:“周道友,那平安京中的人是什麽意思?方便告知我嗎?”


    “這也不是多大的秘密,其實來扶桑鬼國的修士,並不是所有人都願堅持以九州炎黃血脈、文化為重,他們認為,既然九州驅逐了我們,何必還如此固執,不如徹底融入這扶桑,他們與土著權貴結交,受其供養,甚至以人為祭,從其俗、傳其道,成為了土著國度京城平安京的守護者、超級權貴。”


    “在三仙山看來,我們這些妖魔鬼怪都是一夥的,其實,在我們之中的差異,絲毫不比我們與正道的差別小,隻是正道的壓力太大了,我們不得不抱團生存。”


    “如今那些主張融入扶桑土著的修士有了容身之地,又與我們的理念天差地別,這些年就有了很多摩擦,隻是我等修士的力量,尤其是元神真君的數量,呈現壓倒性的優勢,他們才會被壓製的死死的,隻是偶爾試探下而已。”


    “他們有四位元神,分別是晴明、道滿、觀正、施德,想必你們的資料中都有他們的詳細資料,他們將自身所學結合扶桑土著的修行方式推演出了陰陽師、忍者、武士、心佛宗四個流派,隻是他們的功法不全,最多也就能修行到金丹階段,而且危險性大,常常走火入魔,隻是修行速度非常快,有些土著為了修行,血祭、人牲、殺妻滅子,無所不行,所以這些年,他們的金丹人數開始膨脹,在低階修士階段,與我們的衝突日漸增多。”


    “實際上,這也是師傅他們下定決心要將整個鬼國土著移風換俗的原因之一,讓他們再這麽膨脹,即使不能進階元神,也很危險。”


    陳天聽到這才了解,原來鬼國也不是鐵板一塊,不過也對,他們本身修行的功法就是偏向陰暗類的,怎麽可能事事一條心,如果沒有了正道在外壓迫,他們恐怕自相殘殺的比正道追殺還厲害。


    這時,隻聽周全繼續道:“陳道友日後遇見他們要小心點,這些扶桑本地土著修行而成的金丹,絲毫不在乎心性,隻追求力量,偏執、惡毒、狡詐,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極喜歡下陰手。”


    “而且隨著我們兩家的和解,我們開始清理內部力量,他們恐怕也會蠢動,拿你們下手,最好能推動鬼國和三仙山大戰,他們漁翁得利。”


    陳天聽完,拱手道謝。


    數日之後,他們飛迴了富嶽。


    先由周全去複命,片刻後,鬼荼真君在洞府召見了陳天。


    隻聽鬼荼真君道:“事情我已經聽周全說了,你們辦得很好,既然壞了你的葫蘆,我們就賠給你一個新葫蘆吧。”說完,從袖子中掏出一個灰蒙蒙的葫蘆扔向陳天,並接著道:“我看你現在也不方便要幽冥真火,你先迴去把葫蘆祭煉好了再來找我拿迴幽冥真火吧。”說完,也不待陳天感謝,直接將他送下了山。


    陳天見此,愈發感覺這鬼荼真君雖然大原則上把握的極準,但是相處時,偶爾也會喜怒無常,不知是他本身性情如此,還是修煉的功法導致的,不過這也不是他應該關心的,搖搖頭就迴去了。


    時隔一個多月,再返迴魚戲小院,那些月華魚已經找到了一指餘長,身上不像他們的母親那樣是銀白色,而是黑白二色流轉,與陳天法力的顏色頗為相似。


    陳天看了一眼就沒再理會他們了,他們要能使用,還需要培育數十年,最少要有成魚達到金丹階段才堪用。


    迴到小院,他給謝道衍發了一道法訊後就開始閉關了。


    拿出鬼荼真君給的那個葫蘆看了又看,隻見這葫蘆上小下大,渾身放著灰蒙蒙的光,葫蘆嘴上還有一截翠玉的葫蘆藤,仿佛剛摘下來不久,並沒有經過任何處理,還是那種最原始的靈材。


    陳天越看越不敢相信,翻來覆去好多遍,甚至以法力流轉了數遍才終於確認,這是一個元神期的陰陽靈葫,也是當年武當山能培育的最高等級的靈物之一,數百年才有一個成熟。結合當年從慕道人處得到的培育玉簡,陳天才能最終確認。


    也不知道鬼荼真君為什麽那麽大方,他不過損失了一個金丹級的靈葫,就賠了一個元神級的,這差價可是超過百倍,而且有價無市的。


    不過不管如何,到手了,陳天也不會客氣再去問為什麽,先用了再說,最多事後通報三仙山一聲,反正也沒什麽交換條件。


    不過陳天也痛並快樂著,因為元神級靈材的祭煉可不容易,他一邊要維持鎮壓乾陽雷火,一邊又要刻畫禁製符文,一刻也不能放鬆,把他累的夠嗆。


    這種情形直到一個多月後,他補完了原本的禁製,將四朵真火收進了葫蘆中,並將乾陽雷火也鎮壓在了火鴉壺中,才輕鬆下來,躺倒唿唿大睡。


    自修行以來,他隻有在逃脫白蓮聖母和帝建的追殺時這麽累過,但那時精神極度緊張,隻覺得死亡如影隨形,絲毫感覺不到累。


    而這一個多月來,他一邊祭煉陰陽靈葫,一邊又要分神鎮壓乾陽真火,維持五種真火的禁製層數,不讓他們的禁止層數掉下來,這種動作枯燥無比,對心神的煎熬更令人難受。


    直到三天後,他才醒過來。


    醒過來後,他沒急著再度祭煉火鴉壺,而是到陰麵半島的珍饈樓吃了一餐好的,又打坐休息了數天,直到精神、意誌、法力徹底恢複後,才再度拿出陰陽靈葫,準備祭煉那朵乾陽雷火。


    再次看到這個葫蘆,它還是灰蒙蒙的,隻是表麵時不時閃過一道道符文、亮光,這些符文有時燦若太陽,有時又明如太陰,有時又如星光般微弱,雖然都是光,可這其中仿佛有了陰陽的變化。


    用了元神級靈材作為這件法寶的載體,不但堅固程度大大增加,幾乎難以打破,而且陰陽二氣可反哺陰陽兩類真火,促進真火的成長,讓這件法寶有了成就靈寶的潛力。


    越看越喜歡,陳天趕緊掐起法訣,運轉禁製,將第六朵真火煉化,爭取早日成就72層禁製,成為他手上禁製層數最高的一件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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