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長得很漂亮,但也算不上傾國傾城,我在學校裏麵的時候她很照顧我,畢竟她是首都人,而我隻不過是一個外地人而已,或許兩個人也是看對眼了的關係,很快的,我們就在了一起。


    我知道,蘇悅的媽媽和她爸在很早的時候就因為她爸家暴離了婚,沒過多久,她媽就改嫁了,留下了她和她爸獨自生活,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沒少見她爸打她,有幾次打的過分了,我都直接上門去找她爸評理的,但蘇悅這個人,很要麵子,她害怕被人冷眼相看,甚至被人指指點點,所以每一次,我即使是出於好心幫她說話,她都不會領情。


    現在的重案組氣氛異常的尷尬,畢竟隻有我們一男兩女,不過還好韓潁還在,我想如果韓潁不在的話,蘇悅肯定會跟我動手,她的身手,可是他們法醫院裏麵出了名的快準狠。


    “葉思,剛剛楊鶴軒給了我一份文件,讓我把這份文件交給你,我發你郵箱了。”韓潁看著電腦,眼睛連看我都不看一眼的說道。


    我尷尬的地點了點頭,說:“知道了,如果是驗屍報告的話,你就發下去,讓他們宣傳部做下工作,先穩定市民的情緒再說,那三民女死者的家屬聯係到了嗎?”


    韓潁點了點頭,道:“恩,聯係到了,這三名女孩都還在上學,年齡也都是十八歲,其中有一個還是外地人,所以家屬趕來的話,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至於其他兩個,現在都已經堵在法醫院的外麵,等待認領屍體,楊鶴軒剛剛才把屍體還給家屬,不過聽說,家屬似乎對於我們警方怨聲載道,還說什麽海市那麽亂,都是我們警方弄出來的,似乎還想要聯名上告。”


    聽了這句話,我也是醉了,什麽叫做海川那麽亂,都怪警方了,警察也是人,警察也有辦不到的事情,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如果海川市裏麵都是海川市的自己人,我想案發率也不可能那麽高了。


    “恩,我知道了,讓他們認領了就走吧,女兒死了家屬必然會很難過,過段時間就好了。”說完這句話,我撇頭看了一眼一旁的蘇悅,而後緩緩地就走出了重案組的大門。


    說實話,這一天我都沒有吃東西,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正準備從殯儀館那邊出門吃點東西,哪知道竟然會那麽巧,碰到了兩名女死者的家屬,因為殯儀館當天的靈堂就隻有一個了,所以兩家人商議了一下,還是把兩具屍體擺放在一起,至少兩個人走的時候沒有那麽孤單吧。


    然而,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夾克衫,頭戴一頂鴨舌帽的人也在我轉身的那一刹那,出現在了那間靈堂的右側。


    靈堂右側是廁所,他沒有帶黑色臂章,腰間也沒有拴白帶,按照我們海川市的規矩,進入靈堂的,不管是死者家屬或者是來拜祭的,男女老少一律都要佩戴黑色臂章,死者為大,為緬懷。


    這個男人既然不是死者家屬,又不像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又怎麽會出現在殯儀館內?而且還恰巧出現在這個靈堂的旁邊。


    我正欲上前詢問,哪知那個男人在瞥了我一眼之後竟轉身就跑。


    因為天色已黑,在我拔腿跑出殯儀館後門的時候,男人早已經不見,但在逃跑的路上,我撿到了一顆紐扣。


    當時我的腦子裏麵就在想,這個男人會不會就是殺死張雙遠的人,如果說,他和那三名女死者認識的話,幫他們報仇也不無可能,但他又是怎麽知道這張黑卡的事情的呢,我其實一直都覺得,散發黑卡的不隻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我離那一群人越來越近,每發生一次案件,那群人就靠近我一步,甚至我剛剛都以為我抓到了那個人,就能抓到那一群人的線索,隻可惜讓他給我跑了。


    第二天一早,海川市各大媒體都收到了海川市警察局所散發的邀請函,是的,在楊鶴軒那一份驗屍報告出來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想過局長會開發布會。


    畢竟是有關於海川市市民的恐慌,警方不開發布會,就表示警方默認了,在麒零山上,的確是有著兇猛的野獸。


    當天來記者會的記者很多,甚至還有很多民眾自發的等候在發布會現場,想要聽聽警方是怎麽解析這莊野獸襲擊人類的案件的。


    在發布會上,海川市警察局局長張大龍拿出了楊鶴軒的那一份驗屍報告,證明三名女死者在死亡之前曾經遭受過性侵的,然而那些野獸又怎麽可能在撕碎女死者之前還性侵女死者呢,所以海川市並沒有野獸,這三名女死者的死,就是他殺。


    記者會上的爭論很強烈,有些記者直言不諱,說這隻是警方的一種公關手段,甚至還有些記者說,這一份驗屍報告或許是偽造的,在場的不光有警察,記者,民眾,還有那三名女死者的家屬和陶寧。


    家屬一聽記者這樣說,情緒當場失控,拿著一張血債血償的橫幅就在記者會上麵鬧了起來。


    一場好端端的記者發布會,就以這樣的鬧劇收場。


    警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拿出那張黑卡,如果拿出了這張黑卡,有些人可能就會相信警方說的的確是真的,但野獸襲人過了之後,市民就會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淩駕於法律之上,甚至於都能把我們警方耍的團團轉。


    發布會沒有結束我就走了,因為我已經知道結局會是這樣,現在開發布會太冒險,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指明那三名女孩是被張雙遠所殺。


    一開始我以為張雙遠在性侵女死者的時候會留下些精液,我還特地叮囑楊鶴軒仔細檢查女死者的子宮外側,但是除了一些腫脹的刮痕之外,子宮外側或子宮內並沒有留下什麽能夠直接指認誰是殺人兇手的證據。


    吃過午飯,我就來到了海川市動物園,跟管理員簡單的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就直接跟著管理員來到了海川市動物園的老虎休息區見到了張雙遠以前的主管。


    他不知道張雙遠出事了,我也是以張雙遠失蹤了的借口來這裏詢問的,所以我們之間的交談有些公事公辦,不過也好在是用這個借口,對方的情緒也沒有太過於緊張。


    “雙遠啊,之前的確是在我們這裏做的,但是後來發生了老虎吃人事件之後,他就辭職了,不過他這個人性子脾氣也挺好的,和同事之間交流也沒有什麽阻礙,可能是出去散散心了吧,也不會想不開的。”


    主管在得知張雙遠失蹤的這個消息之後,當即摸了摸頭,奇怪的問道。


    張雙遠離開這個動物園怎麽算也有兩年的時間了,兩年之前,在海川市發生的老虎襲人案曾轟動一時,幾乎所有人的矛盾都直指動物園方,而動物園能怎麽辦,隻能推出一個人來頂罪,最後推出了張雙遠。


    我點了點頭,順手打開了這休息間的窗戶,望著外麵那塊草坪上的三四隻老虎,再次轉身對著管理員說道:“你能幫我取出這四隻老虎身上的毛發麽?”


    管理員不解的問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能問下,這和張雙遠的失蹤有什麽關係嗎?”


    我抬頭看了一眼管理員,隨即滿臉堆笑說道:“不瞞你說,我侄子超級喜歡老虎,但是因為生病,他也不能出來,所以我想說,能不能帶些老虎的毛發讓他摸摸,你也知道,小孩子嘛,就喜歡動物,而且我這個侄子得的病……可能再也來不了動物園了。”


    管理員一邊聽著我說話,一邊連續點頭說:“哦哦哦,原來是這樣,當然可以,今天正好到了他們洗澡的時候,到時候我幫你拿一些來就夠了,也真是難為你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我是獨生子,哪他麽來的侄子,不過我要毛發的目的還真和張雙遠有關,我懷疑,在那些女死者身上發現的老虎毛發,就是張雙遠做的,因為剛剛來的時候,管理員告訴我,張雙遠前段時間來過,是來看他曾經喂養的四隻老虎的,因為他以前也是管理員,他們沒有多做阻攔。


    按照張雙遠的性子,他不可能會留戀這些老虎,畢竟一個連自己老婆都顧不上的男人,又怎麽會去管這些瀨戶的死活呢。


    那麽他上次來到動物園就是有目的的,管理員告訴我,他上次來的時候是接觸到老虎的,還給這四隻老虎喂了食,洗了澡,他們以為張雙遠是舍不得這些老虎才這麽做的,所以在他們的心理,張雙遠就是一個愛護動物的前管理員。


    如果說張雙遠是帶著目的才來到的這個動物園,那麽我想他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


    我拿了管理員給我的這些老虎毛發就直接來到了法醫院做了一下化驗,事實證明,從動物園管理員處提取的老虎毛發,和在麒零山上被發現的那些女死者身上的老虎毛發,配對是配得上的,換一句話來說,那三名女死者身上的毛發,就是動物園那四隻老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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