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他楊鶴軒到底是楊鶴軒,腦迴路還真是清奇,雖然海川市背靠著山,但怎麽說也算是一個三線城市,這裏怎麽會有野獸?換一句話來說,如果這裏真的有野獸出沒,周圍的人不可能會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這野獸會隱身?


    看著楊鶴軒捉摸不透的眼神,我慢慢的就和他一起蹲了下來:“死者四肢完好,身上略有擦傷,但並不深,聽你說,這三道深度傷就是致命傷了吧?如果是野獸襲擊,我想他身上不應該隻有這麽一點傷痕,而是應該被那些野獸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楊鶴軒被我說的腦門一拍,順手就給我點了個讚,我白了他一眼,這貨的腦迴路,究竟是怎麽當上法醫院主任的。


    我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死者的這個倉庫很小,小到三個人進入就有些擠,可能是因為這裏放滿了啤酒的緣故吧,顏小妖說,因為酒吧裏麵每天都會晚上都會清點庫存,然後第二天開門的時候再去補酒,所以他們每天都會進這倉庫兩次。


    一個小時之前,酒保進去拿酒的時候發現了死者,酒保當場就被嚇的從二樓滾到了一樓,由於滾下來的時候後腦勺著地,直接就昏厥了過去,這會兒還在醫院躺著呢。


    “死者雙瞳發紫,眼球周邊有些許血絲,口而不閉,顯然是生前收到過什麽驚嚇,看這屍僵程度,應該死了沒多久,大概兩個小時到三個小時左右吧。”楊鶴軒又重複檢驗了一遍,但這一次,他卻在死者的腳趾甲處又發現了一層毛發。


    死者是呈癱坐狀態死亡的,雙手垂直,但雙拳卻是緊握,楊鶴軒用了很大的力氣去掰開他,結果卻發現那一雙拳頭內空空如也。


    酒吧一樓是客人喝酒的地方,酒吧的二樓,則是酒保住的地方和酒吧庫存還有一個小型的包廂,其餘的,大多都是一些空酒瓶,我搖了搖頭,轉身就走下了樓。


    下樓的時候我看見顏小妖正用手機發信息,當即也沒有去管她,直接離開她的那家酒吧,就來到了臨近這裏的另外幾家酒吧內。


    海川市的酒吧一條街非常出名,甚至於比周圍的幾個旅遊景點的人都要多,沒辦法,誰讓這裏有特色呢,在這一條老街上造就酒吧一條街,不光吸引了來海川市旅遊的遊客,海川市的人,也經常三五成群的來到這裏小酌一杯。


    其實說句實話,你們可能不相信,但海川市的確有這個說法,一般來說,海川人看海川人,那是一看一個準,別問我為什麽,因為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長相或者穿著的原因吧,所以那天在遇到張雙遠的時候,我才敢讓他住在顏小妖這兒,第一,顏小妖並不住在酒吧裏麵,第二,酒吧裏麵其實除了酒之外,每天的賬都會讓顏小妖帶走,所以小妖不會有什麽危險。


    而那天我是快淩晨的時候才走的,那個時候這條街上的另外幾家酒吧已經打烊了,隻剩下幾家生意還不錯的酒吧在放著輕音樂,也就在那個時段,我碰到了那個壯漢,他醉的昏天暗地,甚至都走不動路了,所以我推測,他當天晚上就是在這酒吧一條街的某一個酒吧內買醉。


    等待警方調查死者的身份太久,最起碼也要一兩個小時,我反正待著也沒事,就順便走進了一家叫做1983的酒吧點了一瓶酒,就跟那家酒吧的酒保聊起了天。


    這家酒吧是一家輕吧,沒有多少人,音樂也不怎麽吵,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家酒吧裏麵賣的任何酒,都有自己酒吧的logo,那天我記得,在壯漢手上的那個酒瓶,似乎也印著同樣的logo。


    酒保是本地人,很健談,要不怎麽能做酒吧酒保呢,我點了一瓶紅酒,趁著醒酒的時候,就跟酒保聊上了天。


    “哎,我平時來這裏的時候這裏的人還挺多的,怎麽一下生意就那麽冷清了呢?是不是發生了啥事兒?”我看著酒保在我麵前擦拭著正準備給我沉酒的紅酒杯,緩緩地問道。


    酒保歎了口氣,愁眉不展的說道:“哎,也難怪你不知道,就剛剛,隔壁酒吧裏麵死了人,據說是被野獸殺死的,你看,我們這海川市前靠著海,後背著山,這酒吧一條街的正後方,就是麒零山,聽說這山上有野獸,曾經還發生過野獸吃人的事件,不過野獸吃人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人們的思想很先進,而且市裏還有警察,佩戴槍支,也就沒那麽怕了,你看看,現在整個酒吧街在一個小時裏麵管理的都很嚴,誰還敢來,不過,你怎麽敢進來的?就算不知道,那麽多警察在門口,你也能看見的吧。”


    對於酒保的疑問,我沒有迴答,隻是從旁邊順手就拿了一瓶啤酒,指著上麵的藍色logo問道:“你們酒吧的logo還挺特別的,是特別製作的嗎?”


    我一說到酒的這個問題上,酒保當即就打開了話匣子,得意洋洋的說道:“對啊,這還是我跟我們老板提議的呢,說是我們自己店得有自己的品牌,這才能讓別人知道,這酒是我們家賣的,而且悄悄給你透露個消息哈,你看,像我們家的洋酒,都是從首都那邊運送過來的,整個海川市你去看看,不管是大酒吧,還是小酒吧,有些洋酒都是摻著假酒的,可我們店的不同,我們店的酒雖然貴,可保證這都是一等一的好酒,怎麽樣,這個想法,您覺得不錯吧。”


    我點了點頭,伸出手指就在這logo小標誌上刮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標誌居然還能刮開,裏麵是一串十一位的數字,我問酒保這是什麽,酒保說,這是防偽標識,因為酒吧行業競爭激烈,所以不免有些酒吧會出陰招。


    後來我佯裝第一次來這家酒吧的樣子,還說了一句我兄弟經常來,所以我就來了,這不,今天說好來這裏碰麵的,這會兒居然沒來。


    酒保好奇的問我我兄弟叫什麽名字,我就說出了張雙遠三個字,其實說實話,如果沒有那張黑卡,死者的身份估計到現在都是一個謎。


    “嗨,原來是張哥的朋友啊,那今天這瓶紅酒啊,就當小弟送你的見麵禮了。”酒保依婷我是張雙遠的朋友,當即大手一揮,直接就把我剛剛點的這瓶紅酒送給了我。


    不得不說,生意還是他會做,一般的顧客和酒保之間其實並沒有太多交流,但像一些會做生意的酒保,他知道該怎麽樣去挽留顧客,就像是那些做銷售的逢年過節都會給你打個電話問個好一樣,他們想和顧客做朋友,一旦成了朋友,還怕顧客不買他們的產品嗎。


    不過講道理,我今天來是調查張雙遠的事情的,他做人怎麽樣,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看了他一眼,最後笑著說道:“對啊,你看,現在都已經十點多了,這個人怎麽迴事,剛打他電話關機,哎,這瓶酒喝完,他要還不出現,我就撤了,一會兒如果他來的話,你就讓他打我電話吧。”


    酒保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張哥遲到是常有的事,一般跟你說十點過來,他估摸著怎麽都得十二點鍾到啊,不過這幾天他倒來的挺勤的,幾乎天天來,要換了以前啊,一個禮拜來一次,最多的時候也就來三次左右的樣子,嘿嘿,男人嘛,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道,很正常,很正常。”


    我摸了摸下顎,奇怪的問道:“這,有什麽聯係麽?難道我這兄弟看上了你酒吧裏麵的哪個妞了?不對啊,他不是有老婆了麽。”


    在檢查張雙遠屍體的時候,他的左手無名指處還帶著鑲嵌著鑽石的男士鑽戒,蕭玨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某品牌的求婚戒指,一個男人一輩子也就隻能買一次,而且在摘下來的時候,他的手指上還有一個很深的戒痕,所以我推測,張雙遠是一個有老婆的人,而且結婚的時間,並不短。


    “嘿,都是男人,你還不知道嗎,男人不好色,不好酒,不好煙,還能叫男人麽,不都說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麽,不過啊,哥們兒,您可猜錯了,我們酒吧的妹子雖然漂亮,但沒有氣質啊,畢竟是為人打工的,看到隔壁酒吧的老板娘了沒?你看那一頭卷發,精致的五官,最重要的是還有身材,一看就是床上功夫了得,是個男人都會動心的好吧,張哥啊,是被她給謎上了。”酒保將擦拭完畢的酒杯放在了我的麵前,意味深長的對著我說道。


    要不是這裏燈光昏暗,他就一定能看到我的嘴角在抽搐,顏小妖,我確定他跟我說的是顏小妖,按照我對顏小妖的了解,她要是聽到這句話,不把一瓶硫酸潑到他身上,然後緩緩地說一句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就跟這酒保姓。


    不過酒保的這句話倒是給我打了個提醒,張雙遠看上了顏小妖?但他要是看上顏小妖的話,不該時刻出現在她的酒吧麽,怎麽會天天來這家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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