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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寒意逼人


    趙梔虞眉頭微蹙,加快了馬速行在了趙川爻前麵。


    有了四皇兄在身後擋著,視線雖然還在,倒沒剛才那般不自在了。


    到了皇宮,趙梔虞半路與他們分別,離開時跟趙川爻說了一聲。


    趙川爻瞭然,看了魏沉璟一眼,轉過頭低聲道:「又去找溫公子了對嗎?」


    趙梔虞輕輕頷首,知道他又要嚷嚷一些別的,趕在前麵說:「皇兄,我宮裏還有些事,先迴去了。」


    趙川爻張了張嘴,見她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一點都沒有要聽他說話的意思,無奈嘆聲氣。


    三皇妹正是議親的年齡,這半年裏頻繁跟賦宴樓的溫公子來往,若讓外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魏沉璟站在原處望著趙梔虞走遠,直到背影消失在拐角處,黑漆漆地眸底劃過深思。


    趙川爻:「我們走吧。」


    *


    趙梔虞在宮裏安分待了兩日,除了早上前往皇後那裏請安,其餘時間全待在自己宮裏練劍,她自小習武,功夫雖比不上戰場上的大將軍,但在尋常人中也無人能打的過她。


    這日剛練完劍,婢女綠弦就呈上來一封書信,低斂著眉眼,道:「公主,有人給您送了信。」


    她瞥了眼,將長劍放桌上,接下信立即就拆了看。信是賦宴樓送來的,一張紙寫滿了字,字跡規整,出自誰手一眼便知。


    趙梔虞看完信中所述的事,坐在石桌前陷入沉思,神色難辨。


    綠弦候在一旁,看她這般表情,下意識問:「可要備馬?」


    「嗯,」她撕掉手裏的紙信,「把這些處理幹淨。」


    綠弦頷首,整理好桌上撕碎的紙片離開。


    趙梔虞趕在午時之前出的宮,跟她一起出來的還有綠弦,她們到賦宴樓的時候,溫公子已經提前備好了酒菜。


    或許是平日裏沒人管著,也隨性慣了,趙梔虞從不認為會有人跟著她,大大方方的進了賦宴樓,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旁人看了去。


    賦宴樓對麵是賣布匹的鋪子,生意一向不錯,來這兒訂做衣裳的多數是權貴人家。


    魏沉璟迴來時沒帶什麽包袱,當年離京前的衣裳都不能穿了,前兩日都在忙別的,今日才有了空來鋪子裏定做衣裳。


    本是鋪子裏的掌櫃親自上府給他量衣,誰想掌櫃臨時有事推遲了,帶去的口信兒非常抱歉,唯恐得罪了烈勇侯府。


    魏沉璟迴來時穿了一件帶了一件,如今再不做新的,當真是沒衣裳穿了,索性親自來這兒一趟。


    鋪子裏有其他人在,隨意往那兒一站,不一會兒就量好了。


    魏沉璟走出鋪子就看到了趙梔虞,雖然穿了身男裝,但絲毫不妨礙他能認出,因為即便是男裝也遮不住她的美。


    本就美艷,男裝之後的她美艷中帶著颯爽。


    他敢說,在這京城裏沒有人會比三公主還漂亮。


    三公主如天上的明月,聖潔明亮,讓他忍不住躲在暗處窺探,甚至貪戀那片刻的迴眸。


    現在,他看到心裏的明月進了對麵的賦宴樓,腳步匆忙,似有急事。


    他離京時,京城還沒有什麽賦宴樓,前兩日見趙梔虞從賦宴樓出來,他夜裏就找人去調查。


    這賦宴樓是一年前才開起的,背後的主人有兩位,其一是趙梔虞,其二查不到。


    賦宴樓表麵是正常的酒樓,但是暗地裏會有一些消息經此傳遞,也會有不能擺在明麵上的交易在此進行。


    不管是什麽,魏沉璟都不在意,唯一讓他在意的是賦宴樓裏的一位名人。


    隻聞其姓,不知其名,多數人都稱那人為溫公子。


    溫公子此人,相貌清雋,琴藝了得,算是賦宴樓裏的半個主子。


    這也沒什麽。


    可他還查到,趙梔虞每次來賦宴樓,都是為見溫公子,今日或許也不例外。


    魏沉璟眸光微沉,直勾勾地盯著對麵二樓的窗口,他就這樣站在鋪子門前,進鋪子的人都小心翼翼地繞著他過去。


    賦宴樓二樓。


    溫公子準備的都是趙梔虞愛吃的,她一人坐下用著膳食,溫公子站在一旁給她倒茶。


    趙梔虞沒什麽胃口,隨便應付幾下就放下了筷子,問起正事:「你確定那人就在桉陽?」


    溫公子:「千真外確,而且就在常府。」


    趙梔虞眸光一頓,「不會查錯?」


    「絕不會。」


    耳旁的語氣這麽篤定,一定是調查的很清楚,調查了一年之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卻牽扯到了桉陽的常府。


    溫公子見趙梔虞沉默不語,他也不曾說話,知道三公主心裏又在懷念自己的母親。


    三公主的生母萱貴妃在月子期間不幸離世,太醫查出了萱貴妃補身子的藥中有一味毒,可開的藥方裏並沒有。


    隻能說那毒是有人故意加進去的。


    皇帝痛失貴妃,勃然大怒,當即就派人查,不到一日就查出那毒乃是萱貴妃的庶妹所放,派去常府的人找翻了整個府都未曾找到人。


    若是外人,皇帝早就下令審查所有人,但常府偏偏是萱貴妃的母族,萱貴妃的父親與哥哥誰不是傷心欲絕?


    皇帝想找人出氣都出不了,萱貴妃死在了皇帝最寵愛她的那一年,心中的思念越積越多,沒有找到兇手的愧疚也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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