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爺，您叫我？”
沒用多久的時間，尉遲寶林就走了進來，此時的天氣炎熱，他穿著一身粗布衣裳，裸露在外的皮膚曬的很黑，全身上下都是汗，離蘇白還有很遠的距離，蘇白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汗味。
蘇白對著他招了招手，等他來到自己身邊以後蘇白才問道：“怎麽想著去打鐵了？”尉遲寶林聞言嘿嘿傻笑兩聲說道：“我，我想親手為父親打一口寶刀出來！”
蘇白聞言一笑，這小子還真有孝心，蘇白想了想問道：“你多久沒有迴家了？”尉遲寶林皺眉道：“有幾個月了，候爺怎麽忽然問起這些，有什麽事情嘛？”
蘇白也沒隱瞞吧，就把之前和王富貴說的話，又跟尉遲寶林重複了一遍。
尉遲寶林皺著眉，這麽大的事情，他自己肯定是不能做主的。蘇白笑道：“你迴去以後，就如實跟你父親說就行！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吳國公肯定也知道，成與不成，你父親自會有決斷！”
尉遲寶林一想，也是這麽一個道理，當下也不再糾結，雙手抱拳道：“那我這就迴長安！轉告我父親！”
蘇白擺擺手，隨後說道：“你先等一下，我寫兩份信！等你迴去的時候，幫我把這兩封信拿迴去，交給程伯伯，和秦伯伯！”，尉遲寶林嘿嘿笑著點點頭。
蘇白也沒廢話，提筆也了兩份信，等到上麵的墨跡幹了以後，裝進信封，小心的在上麵印上自己的印章後，這才交給尉遲寶林道：“務必要親自交到秦伯伯，和程伯伯手裏！明白嗎？”
尉遲寶林點頭正色道：“候爺！您就放心交給我吧！”
說完一抱拳，就向門外走去。
王富貴等到尉遲寶林走了之後才問道：“那我們，什麽都不做嗎？”蘇白搖頭道：“當然不行，現在戰爭結束了，四海商會的生意怎麽樣了？”
王富貴聞言笑了起來道：“現在生意恢複的很好，特別的世家現在都已經自顧不暇了，也沒有時間來打擾我們，最近我們又招收了不少新會員！”
蘇白聞言點點頭，隨後說道：“你去通知一下，七月初一！我會在鄠縣四海商會裏麵做一個展覽！你選一些路子廣，人品好，能打入百姓內部的商人來參加！”
王富貴一點就透，看向蘇白笑道：“候爺是打算，程，秦，尉遲家來製作，咱們選人出來販賣？”
蘇白點點頭，王富貴卻又些疑惑的問道：“可是候爺，能買得起琉璃的人，非富即貴啊！這要能打入百姓內部的商人有什麽用呢？”
蘇白聞言一笑道：“之前我就跟你說了，咱們做的是玻璃，不是琉璃！”
王富貴點頭，隨後繼續說道：“可就算這樣，也不是百姓能買得起的啊！”
蘇白笑道：“誰說百姓買不起？按照我吩咐的去做！然後，你就等著看熱鬧就是了！”
王富貴聽到蘇白這麽說了，自然也不好在多說什麽，轉頭就去四海商會，選拔有資格的商人了！
……
另外一方麵尉遲寶林，快馬加鞭的趕迴長安！
他雖然腦筋轉的又些慢，大事還是能夠看的清楚的。玻璃！
蘇白之前已經和他講解的非常詳細了，他的腦海裏，已經有了家家戶戶都用上玻璃以後的情景！他也大概的猜想出來，這件事情能讓他家賺多少錢！
迴到吳國公府後，直接把馬交給大門外的護衛，徑直的向後院跑去。老管家看大少爺這幅著急的模樣，緊忙問道：“少爺！少爺！發生什麽事情了？”
尉遲寶林卻是頭也沒迴的喊道：“我有大事要找爹爹商量！”管家一聽，急忙喊道：“國公沒在後院，在演武房了！
尉遲寶林聞言，緊忙調轉方向，向著演武房的方向跑去！
還離演武房有一段距離，他就聽見裏麵乒乒乓乓兵器作響的聲音！偶爾還能聽見尉遲敬德的大罵聲：”都是廢物嗎？這時候還放手？打迴去！打迴去啊！那麽大的一個破綻都看不見嗎？“
尉遲寶林甚至都沒讓人通報，來到門外一腳就踢了過去！
門砰的一聲就被踹開，一陣劇烈的吱呀聲響起，屋內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尉遲敬德看見是寶林，麵上先是一喜，隨後又是一怒，這小子剛才居然敢踢老子的門！怎麽？在鄠縣呆了幾天，就連膽子都大了不少嗎？
尉遲寶林沒注意到他爹爹神情，也沒在乎那些之前在比試，現在呆如木雞的人。他徑直跑到尉遲敬德身邊，大腦袋湊到尉遲敬德的耳邊說道：”爹！無雙候讓我轉達您一個消息！“
聽到無雙候三個字的時候，尉遲敬德的神情就正經起來，臉上再也沒有剛才因為寶林踹門的怒意！
他平靜的對著那些武人擺擺手，他們也明白，國公爺和小國公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商量。互相對視一眼後，開始收拾東西向外走。最後一個走出去的人，還貼心的把房門帶上，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後，尉遲敬德才問道：”無雙候讓你傳達什麽？“
尉遲寶林就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又跟尉遲敬德重複了一遍，尉遲敬德聽後哈哈大笑，尉遲寶林見狀問道：“爹，咱們這是同意了？”
尉遲敬德聞言笑道：”為何不同意？無雙候這都親自把錢送到我們麵前了，我們還能不拿？”
尉遲寶林聞言不由臉色一苦道：“爹，這錢可沒有這麽好拿，拿了以後，那陳國公那裏……”
尉遲敬德聞言眼睛一立道：“他能怎麽樣？寶林！你太讓爹失望了！”
尉遲寶林一愣，他還沒聽過自己爹說過這麽重的話！不由看向尉遲敬德，尉遲敬德同樣看了過來，父子二人的眼神對視，就聽見尉遲敬德說道：“我且問你，咱倆是和誰一條心的？”
尉遲寶林想了想，又些不確定的說道：“陛下？”
尉遲敬德點點頭道：“這天下的百官！都是和陛下一條心的！除了陛下呢？我們和誰的關係近？”其實這句話問的都有些多餘，自然是和蘇白的關係近，要不然尉遲敬德會把尉遲寶林送到蘇白的身邊嗎？
尉遲寶林也聽明白了，看向自己父親說道：“自然是和無雙候的關係近！”
尉遲敬德點頭道：“既然如此！得罪了陳國公又能怎麽樣？他得罪了無雙候！就已經相當於得罪了我們尉遲家！既然他已經得罪了我們尉遲家，那麽我們為什麽還要在乎他的想法？”
尉遲寶林明白了，既然已經選擇了路，那麽就在這條路上走到黑！
尉遲敬德很滿意自己兒子現在的目光，輕聲說道：“你不說無雙候還讓你去盧國公，以及胡國公家送信嗎？你現在就去吧！然後迴鄠縣告訴無雙候！不管是什麽時候，我尉遲家都站在他的身後！”
尉遲寶林又些吃驚，這，這句話已經相當於尉遲家的效忠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蘇白身上到底有什麽閃光點，能這麽吸引自己的父親！是，他也承認無雙候非常優秀，可自己父親是國公啊！堂堂國公還需要去討好無雙候嗎？
尉遲寶林仿佛是看明白了他的想法，輕輕搖頭笑道：“老子這些年，沒悟出什麽大道理，隻是想明白了一句話，寶林，現在爹把這句話交給你！”
尉遲寶林看見尉遲敬德神情認真，自己不由也正色起來，看向尉遲敬德。
就聽見尉遲敬德輕聲說道：“咱們爺倆的腦袋笨，那就跟一個信得過的聰明人！他說怎麽做，咱們就怎麽做！世界上的聰明人多了去了！但是信得過的聰明人可不好找！爹這一輩子也隻找到了兩個人，一個上當今的陛下！另外一個就是無雙候！”
尉遲寶林聞言全身一顫！他到今天才知道，無雙候在自己父親心裏是一個什麽地位！居然能和陛下比肩！
尉遲敬德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他兩下肩膀道：“爹今天和你說的話，誰也別告訴！就連無雙候也別說！明白嗎？”尉遲寶林緊忙點點頭。尉遲敬德滿意的笑了笑道：“去看看你娘，然後趕緊去盧國公，胡國公家傳信，無雙候還等著你呢！”
“嗯！爹，孩兒走了！”
尉遲寶林也沒在廢話，轉頭就向外走，他要先去看看自己母親。
……
候君集這兩天可謂春風得意，自從皇宮裏傳出來，琉璃的生意交給他以後！他家的門檻都快讓那些外國的商人踏破了！
沒錯，來的所有的商人都是外國商人，而且大部分都是之前見過琉璃的商人！蘇白那一場拍賣會，讓他們到現在都忘不了琉璃的美麗！可惜自從那次以後，大唐就再也沒有了琉璃的消息，現在朝廷傳出候君集負責琉璃的生意，這讓他們這些商人如何能夠不激動？
至於為什麽沒有大唐的商人來，這就很簡單了，級別不夠的，候府看不上，級別夠的幾乎都是四海商會的成員。有著之前那幾個叛徒的下場，現在誰還敢跟四海商會對著幹？
對此候君集卻不是很在意，國外的商人怎麽了？反正自己隻要能弄出來錢就行了！
今天也是一樣，幾名新羅商人，帶著幾馬車的禮物來拜見候君集，希望可以買幾件琉璃迴新羅。
以候君集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親自出來接見，甚至連賀蘭楚石都沒有出來。接見他們的隻不過是候府內的一名小管家。在給了小管家一顆東珠之後，小管家才笑容滿麵的表示，等過兩天第一批琉璃出來以後，肯定有他們新羅的一份！
這才讓雙方都滿意的笑了起來，像是這樣的例子，這幾天就已經發生了十幾起！光是這兩天收的禮，就趕上他家之前快一年的收入！這讓候君集晚上睡覺都笑出聲，暗道陛下果然沒有騙自己！
整個國公府上下都得意洋洋，覺得這就是陛下對自家國公的信任！身為朝臣，還有什麽比得到陛下信任更能讓人開心的？
隻有賀蘭楚石一個人，皺著眉頭！
在和無雙候起了衝突之後，賀蘭楚石特意去調查過蘇白！這一調查，就讓他發現了不少的東西！
首先，在無雙候還沒有實力的時候，他得罪的第一個人是李開！李客業的兒子！他們現在父子二人在哪裏？那時候的無雙候還沒有像今天一樣有權勢！
然後是李懷！現在李懷是什麽下場？
其中很多被當成巧合的事情，就是賀蘭楚石皺眉的關鍵！他感覺那些陰影裏，有著無雙候的痕跡！無雙候不是什麽善類！現在來看，是自家占了上風！但是無雙候付出了什麽代價？什麽都沒有！
無雙候衝進自己家門，讓自家威嚴掃地！殺了自家裏裏外外將近一百人的姓名！他付出了什麽？二十幾條女人的性命？還是那之前都是虛職的官職？
現在陛下將這琉璃交給自己，別人不知道這琉璃是怎麽來的，無雙候不知道嗎？這根本就是他發明的！
甚至是他現在就已經想到了幾條對付自家的辦法！
無雙候大可以直接把這種秘方傳播出去，讓整個天下的人都會製作這琉璃！到時候琉璃還會值錢嗎？前兩天那些工人製作琉璃的時候，他也是親自過去看過的，當看清原材料以後，他真覺得這是在搶錢啊！
再然後，就是對無雙候深深的恐懼！這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腦子，才能用沙子製造出來這麽美麗的東西！這和點石成金有什麽區別？和仙家手段有什麽區別？
以無雙候的聰明才智，他這麽做了以後，就算你調查都肯定調查不出來！就算陛下想要治罪都不容易！
無雙候還可以把琉璃的秘方賣給外國商人！在大唐，李世民命令隻有候君集家才可以做琉璃生意，可外國你管得著嗎？
等到外國也有了這種技術，想都不用想，他就知道會對大唐的琉璃造成多大的衝擊！
現在琉璃為什麽值錢？不就是因為這幾乎是壟斷嗎？等大家都會了以後，你覺得還會值錢嗎？
賀蘭楚石緊緊皺著眉頭，想著蘇白到會怎麽做。
沒用多久的時間，尉遲寶林就走了進來，此時的天氣炎熱，他穿著一身粗布衣裳，裸露在外的皮膚曬的很黑，全身上下都是汗，離蘇白還有很遠的距離，蘇白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汗味。
蘇白對著他招了招手，等他來到自己身邊以後蘇白才問道：“怎麽想著去打鐵了？”尉遲寶林聞言嘿嘿傻笑兩聲說道：“我，我想親手為父親打一口寶刀出來！”
蘇白聞言一笑，這小子還真有孝心，蘇白想了想問道：“你多久沒有迴家了？”尉遲寶林皺眉道：“有幾個月了，候爺怎麽忽然問起這些，有什麽事情嘛？”
蘇白也沒隱瞞吧，就把之前和王富貴說的話，又跟尉遲寶林重複了一遍。
尉遲寶林皺著眉，這麽大的事情，他自己肯定是不能做主的。蘇白笑道：“你迴去以後，就如實跟你父親說就行！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吳國公肯定也知道，成與不成，你父親自會有決斷！”
尉遲寶林一想，也是這麽一個道理，當下也不再糾結，雙手抱拳道：“那我這就迴長安！轉告我父親！”
蘇白擺擺手，隨後說道：“你先等一下，我寫兩份信！等你迴去的時候，幫我把這兩封信拿迴去，交給程伯伯，和秦伯伯！”，尉遲寶林嘿嘿笑著點點頭。
蘇白也沒廢話，提筆也了兩份信，等到上麵的墨跡幹了以後，裝進信封，小心的在上麵印上自己的印章後，這才交給尉遲寶林道：“務必要親自交到秦伯伯，和程伯伯手裏！明白嗎？”
尉遲寶林點頭正色道：“候爺！您就放心交給我吧！”
說完一抱拳，就向門外走去。
王富貴等到尉遲寶林走了之後才問道：“那我們，什麽都不做嗎？”蘇白搖頭道：“當然不行，現在戰爭結束了，四海商會的生意怎麽樣了？”
王富貴聞言笑了起來道：“現在生意恢複的很好，特別的世家現在都已經自顧不暇了，也沒有時間來打擾我們，最近我們又招收了不少新會員！”
蘇白聞言點點頭，隨後說道：“你去通知一下，七月初一！我會在鄠縣四海商會裏麵做一個展覽！你選一些路子廣，人品好，能打入百姓內部的商人來參加！”
王富貴一點就透，看向蘇白笑道：“候爺是打算，程，秦，尉遲家來製作，咱們選人出來販賣？”
蘇白點點頭，王富貴卻又些疑惑的問道：“可是候爺，能買得起琉璃的人，非富即貴啊！這要能打入百姓內部的商人有什麽用呢？”
蘇白聞言一笑道：“之前我就跟你說了，咱們做的是玻璃，不是琉璃！”
王富貴點頭，隨後繼續說道：“可就算這樣，也不是百姓能買得起的啊！”
蘇白笑道：“誰說百姓買不起？按照我吩咐的去做！然後，你就等著看熱鬧就是了！”
王富貴聽到蘇白這麽說了，自然也不好在多說什麽，轉頭就去四海商會，選拔有資格的商人了！
……
另外一方麵尉遲寶林，快馬加鞭的趕迴長安！
他雖然腦筋轉的又些慢，大事還是能夠看的清楚的。玻璃！
蘇白之前已經和他講解的非常詳細了，他的腦海裏，已經有了家家戶戶都用上玻璃以後的情景！他也大概的猜想出來，這件事情能讓他家賺多少錢！
迴到吳國公府後，直接把馬交給大門外的護衛，徑直的向後院跑去。老管家看大少爺這幅著急的模樣，緊忙問道：“少爺！少爺！發生什麽事情了？”
尉遲寶林卻是頭也沒迴的喊道：“我有大事要找爹爹商量！”管家一聽，急忙喊道：“國公沒在後院，在演武房了！
尉遲寶林聞言，緊忙調轉方向，向著演武房的方向跑去！
還離演武房有一段距離，他就聽見裏麵乒乒乓乓兵器作響的聲音！偶爾還能聽見尉遲敬德的大罵聲：”都是廢物嗎？這時候還放手？打迴去！打迴去啊！那麽大的一個破綻都看不見嗎？“
尉遲寶林甚至都沒讓人通報，來到門外一腳就踢了過去！
門砰的一聲就被踹開，一陣劇烈的吱呀聲響起，屋內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尉遲敬德看見是寶林，麵上先是一喜，隨後又是一怒，這小子剛才居然敢踢老子的門！怎麽？在鄠縣呆了幾天，就連膽子都大了不少嗎？
尉遲寶林沒注意到他爹爹神情，也沒在乎那些之前在比試，現在呆如木雞的人。他徑直跑到尉遲敬德身邊，大腦袋湊到尉遲敬德的耳邊說道：”爹！無雙候讓我轉達您一個消息！“
聽到無雙候三個字的時候，尉遲敬德的神情就正經起來，臉上再也沒有剛才因為寶林踹門的怒意！
他平靜的對著那些武人擺擺手，他們也明白，國公爺和小國公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商量。互相對視一眼後，開始收拾東西向外走。最後一個走出去的人，還貼心的把房門帶上，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後，尉遲敬德才問道：”無雙候讓你傳達什麽？“
尉遲寶林就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又跟尉遲敬德重複了一遍，尉遲敬德聽後哈哈大笑，尉遲寶林見狀問道：“爹，咱們這是同意了？”
尉遲敬德聞言笑道：”為何不同意？無雙候這都親自把錢送到我們麵前了，我們還能不拿？”
尉遲寶林聞言不由臉色一苦道：“爹，這錢可沒有這麽好拿，拿了以後，那陳國公那裏……”
尉遲敬德聞言眼睛一立道：“他能怎麽樣？寶林！你太讓爹失望了！”
尉遲寶林一愣，他還沒聽過自己爹說過這麽重的話！不由看向尉遲敬德，尉遲敬德同樣看了過來，父子二人的眼神對視，就聽見尉遲敬德說道：“我且問你，咱倆是和誰一條心的？”
尉遲寶林想了想，又些不確定的說道：“陛下？”
尉遲敬德點點頭道：“這天下的百官！都是和陛下一條心的！除了陛下呢？我們和誰的關係近？”其實這句話問的都有些多餘，自然是和蘇白的關係近，要不然尉遲敬德會把尉遲寶林送到蘇白的身邊嗎？
尉遲寶林也聽明白了，看向自己父親說道：“自然是和無雙候的關係近！”
尉遲敬德點頭道：“既然如此！得罪了陳國公又能怎麽樣？他得罪了無雙候！就已經相當於得罪了我們尉遲家！既然他已經得罪了我們尉遲家，那麽我們為什麽還要在乎他的想法？”
尉遲寶林明白了，既然已經選擇了路，那麽就在這條路上走到黑！
尉遲敬德很滿意自己兒子現在的目光，輕聲說道：“你不說無雙候還讓你去盧國公，以及胡國公家送信嗎？你現在就去吧！然後迴鄠縣告訴無雙候！不管是什麽時候，我尉遲家都站在他的身後！”
尉遲寶林又些吃驚，這，這句話已經相當於尉遲家的效忠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蘇白身上到底有什麽閃光點，能這麽吸引自己的父親！是，他也承認無雙候非常優秀，可自己父親是國公啊！堂堂國公還需要去討好無雙候嗎？
尉遲寶林仿佛是看明白了他的想法，輕輕搖頭笑道：“老子這些年，沒悟出什麽大道理，隻是想明白了一句話，寶林，現在爹把這句話交給你！”
尉遲寶林看見尉遲敬德神情認真，自己不由也正色起來，看向尉遲敬德。
就聽見尉遲敬德輕聲說道：“咱們爺倆的腦袋笨，那就跟一個信得過的聰明人！他說怎麽做，咱們就怎麽做！世界上的聰明人多了去了！但是信得過的聰明人可不好找！爹這一輩子也隻找到了兩個人，一個上當今的陛下！另外一個就是無雙候！”
尉遲寶林聞言全身一顫！他到今天才知道，無雙候在自己父親心裏是一個什麽地位！居然能和陛下比肩！
尉遲敬德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他兩下肩膀道：“爹今天和你說的話，誰也別告訴！就連無雙候也別說！明白嗎？”尉遲寶林緊忙點點頭。尉遲敬德滿意的笑了笑道：“去看看你娘，然後趕緊去盧國公，胡國公家傳信，無雙候還等著你呢！”
“嗯！爹，孩兒走了！”
尉遲寶林也沒在廢話，轉頭就向外走，他要先去看看自己母親。
……
候君集這兩天可謂春風得意，自從皇宮裏傳出來，琉璃的生意交給他以後！他家的門檻都快讓那些外國的商人踏破了！
沒錯，來的所有的商人都是外國商人，而且大部分都是之前見過琉璃的商人！蘇白那一場拍賣會，讓他們到現在都忘不了琉璃的美麗！可惜自從那次以後，大唐就再也沒有了琉璃的消息，現在朝廷傳出候君集負責琉璃的生意，這讓他們這些商人如何能夠不激動？
至於為什麽沒有大唐的商人來，這就很簡單了，級別不夠的，候府看不上，級別夠的幾乎都是四海商會的成員。有著之前那幾個叛徒的下場，現在誰還敢跟四海商會對著幹？
對此候君集卻不是很在意，國外的商人怎麽了？反正自己隻要能弄出來錢就行了！
今天也是一樣，幾名新羅商人，帶著幾馬車的禮物來拜見候君集，希望可以買幾件琉璃迴新羅。
以候君集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親自出來接見，甚至連賀蘭楚石都沒有出來。接見他們的隻不過是候府內的一名小管家。在給了小管家一顆東珠之後，小管家才笑容滿麵的表示，等過兩天第一批琉璃出來以後，肯定有他們新羅的一份！
這才讓雙方都滿意的笑了起來，像是這樣的例子，這幾天就已經發生了十幾起！光是這兩天收的禮，就趕上他家之前快一年的收入！這讓候君集晚上睡覺都笑出聲，暗道陛下果然沒有騙自己！
整個國公府上下都得意洋洋，覺得這就是陛下對自家國公的信任！身為朝臣，還有什麽比得到陛下信任更能讓人開心的？
隻有賀蘭楚石一個人，皺著眉頭！
在和無雙候起了衝突之後，賀蘭楚石特意去調查過蘇白！這一調查，就讓他發現了不少的東西！
首先，在無雙候還沒有實力的時候，他得罪的第一個人是李開！李客業的兒子！他們現在父子二人在哪裏？那時候的無雙候還沒有像今天一樣有權勢！
然後是李懷！現在李懷是什麽下場？
其中很多被當成巧合的事情，就是賀蘭楚石皺眉的關鍵！他感覺那些陰影裏，有著無雙候的痕跡！無雙候不是什麽善類！現在來看，是自家占了上風！但是無雙候付出了什麽代價？什麽都沒有！
無雙候衝進自己家門，讓自家威嚴掃地！殺了自家裏裏外外將近一百人的姓名！他付出了什麽？二十幾條女人的性命？還是那之前都是虛職的官職？
現在陛下將這琉璃交給自己，別人不知道這琉璃是怎麽來的，無雙候不知道嗎？這根本就是他發明的！
甚至是他現在就已經想到了幾條對付自家的辦法！
無雙候大可以直接把這種秘方傳播出去，讓整個天下的人都會製作這琉璃！到時候琉璃還會值錢嗎？前兩天那些工人製作琉璃的時候，他也是親自過去看過的，當看清原材料以後，他真覺得這是在搶錢啊！
再然後，就是對無雙候深深的恐懼！這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腦子，才能用沙子製造出來這麽美麗的東西！這和點石成金有什麽區別？和仙家手段有什麽區別？
以無雙候的聰明才智，他這麽做了以後，就算你調查都肯定調查不出來！就算陛下想要治罪都不容易！
無雙候還可以把琉璃的秘方賣給外國商人！在大唐，李世民命令隻有候君集家才可以做琉璃生意，可外國你管得著嗎？
等到外國也有了這種技術，想都不用想，他就知道會對大唐的琉璃造成多大的衝擊！
現在琉璃為什麽值錢？不就是因為這幾乎是壟斷嗎？等大家都會了以後，你覺得還會值錢嗎？
賀蘭楚石緊緊皺著眉頭，想著蘇白到會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