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或重或輕地染上一層層墨色,濃墨重彩的夜穹,星子如上好的圓潤珍珠撒在黛綠色的古老玉盤之上,淡淡的柔輝,叫清寂的夜色都變得溫柔下來。


    微弱的星光落在枕畔,遺落了幾許隔世芳華,灼亮了她如汐霞流雲的玉顏。


    嬌嫩的肌膚白裏透紅,像是披著三月春桃的花裳,才會如此嬌艷嫣然。


    她的氣息充滿了他的肺葉,讓他瞬間忘了自己是想做什麽,隻知道她的唇引誘著他犯罪。


    她的唇,一定比蜜糖還要甜。


    她的唇,一定比棉花還要軟。


    她的唇,一定比花瓣還要嫩。


    單單是想著,他就感覺血液在體內不斷地沸騰,有股不可遏止的衝動,叫囂著要衝破體內。


    他越來越靠近,下一刻他的唇就要觸碰到她的柔軟,然而,身畔的小女人卻在這個時候睜開了柔藍無辜的眼眸。


    長長的濃密睫羽,在眼簾下烙印出一層扇形的淡影,目光迷朦。


    時間,在這一刻陡然靜止。


    冰弦鳳唿吸一緊,連忙向後退去,不知道在心虛什麽。


    然而他還沒有離開多遠,就感覺到脖子上繞上了一雙火熱的玉臂。


    下一刻,一個熱燙的嬌軀猶如藤蘿攀附著大樹纏了上來,將他壓在了床榻之上。一隻不安分的小手,急不可待地探入了他的衣襟摩挲起來,引得他渾身顫慄不已。


    酒酣迷醉之際,她隻是下意識在尋找能夠讓自己覺得涼快的東西,他的體溫天生比常人低,摸上去好像是一個冰冷沁人的冰塊。


    她貪戀著這冰涼舒服的觸感,想要更貼近他的肌膚。


    「女王,你這是縱火!」


    冰弦鳳被紫鸞霸道地壓在身下,感覺著她柔軟的嬌軀,以及她手指經過之處帶起的酥麻電流,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他沙啞的嗓音,充滿了低沉,好似在極致地忍耐。


    他不是不想要這樣火熱的觸碰,而是不願意在她不清醒的時候占有她。


    她若不是心甘情願,他絕不會動她的身子。


    因為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唯有託付終身的人,才值得她傾盡一切。


    他是愛她愛得瘋了,但正是因為太愛,才會為了她忍耐。


    「乖乖睡!別鬧了!」


    冰弦鳳將自己的衣裳扯開,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絲絲冰靈之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讓她渾身的燥熱都平息了下來。


    紅撲撲的小臉蛋,這才慢慢地恢復了正常的白皙。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窩處,睡得格外香甜。


    看著她一臉滿足的睡容,他感覺自己縱然沒有喝一滴酒,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身上的女兒香與酒香融合在一起,化作襲人的香氣,猶如一陣陣浪潮在他的心海翻湧。


    今夜未下雪,窗外可以聽到蟲鳴的聲音,還有成群螢火蟲從湖水上飛舞而過的撲翅聲。


    昨夜一晚沒睡,今夜又是折騰了大半夜,他終是乏了,何時入夢也不知道。


    兩人躺在一起繾綣入眠,那畫麵太過唯美,沒有一絲違和感。好似前世眷侶執手涉過三途河,走過紅艷如火的蔓珠莎華花叢,輾轉來到今生再續前世未了的情緣。


    他銀色的髮絲,糾纏著她柔藍的髮絲,看上去像是藍海之中閃爍著月光,隨著柔柔的風盪起粼粼微波。


    漆黑的夜,一道黑煙潛入了屋中化作人形,那是一個黑衣人。哪怕他隱匿了氣息,還是可以感覺到他身上那股陰寒逼人的冷氣,猶如幽冥厲鬼,殺機無限。


    他無聲無息地朝著床上逼近,還沒有掀開床帳,一陣紫芒就陡然破出,朝著他襲來。


    那紫芒的速度太快,宛如閃電,讓大意之下的黑衣人中了一擊。那道紫芒給他一種心悸的感覺,若不是他躲得快,必定會被攔腰斬斷。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因為情況不明,他忌憚至極的看了床帳一眼,當機立斷化作黑煙,隻在地上留下一灘黑血。


    床榻之中紫鸞正睡得香甜,渾然不知道她手上佩戴的紫翅蝶翼戒指正散發著紫色的光芒,籠罩在她的身上,好似一雙溫柔的手,輕輕地撫著她。


    唯有在她意識不清醒的時候,紫魅才會舒醒過來,化作她的保護衣。若是有危險的氣息逼近,紫魅便會自行護主。


    周遭的危險氣息已經散去,紫魅的光芒黯淡了下來,恢復最初的沉寂。


    它總是無聲無息的守護著她,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保護了她一次又一次。


    如果冰弦鳳對她有一絲的歹意,紫魅戒指便會對他發起攻擊。幸而他對她沒有任何的惡意,紫魅戒指才沒有任何動靜。


    當晨風吹動窗扉,紫鸞從迷糊中醒來,摸到手中的沁涼柔軟,心裏還在疑惑。睜開惺忪的睡眸,姿容慵懶,透著睡飽的饜足。


    隻是眼前這白花花的是什麽?摸上去還軟軟的!


    她迷迷糊糊中聽到冰弦鳳舒服的叫聲,定睛一看,腦袋一下子就懵了!


    她居然壓在他的身上,像是章魚一樣的姿勢,緊緊地黏在他的身上,而且手還不老實地摸了不該摸的地方。


    她深深唿吸了一口氣,看到他還沒有醒來,連忙整理了衣裳,然後心虛地瞥了他好看的俊顏一眼。


    目光從他的臉上,一直流連而下。刀削斧鑿般的輪廓,緊閉的眸子,挺俏的鼻樑,性感的唇,凸起的喉結,精緻的鎖骨,以及綁著繃帶的身子。


    那曾為她擋下萬千冰針的身軀,偉岸如山嶽,給她無限的安穩感覺。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熱熱的臉蛋,忍著心中的羞澀,替他解開繃帶。然後動作輕柔地將他的身子翻過來,將他背上的傷口處理幹淨,塗抹上藥膏,最後又為他綁上繃帶。


    見到他恢復得不錯,她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冰弦鳳其實早就醒來了,隻是想看看她會做什麽,所以故意裝睡。


    感覺到她溫柔的動作,他的心被滿滿的甜蜜和柔情覆滿。


    淩厲霸氣的女王,也不失溫柔體貼的一麵。曾經她的溫柔都不肯給他一分,如今他終於擁有了她的一絲溫柔,讓他幸福到冒泡。


    他見到時間也差不多了,便緩緩睜開了眼睛,就見到紫鸞伸手掀開了床帳。


    紗帳掛在金鉤之上,細長的流蘇隨風搖擺。


    看著她的身影沐浴在陽光中,發出了晶瑩的光澤,素手掀起床帳的時候,柔藍的髮絲如細細的流水自她的臉頰滑落下來。光暈照在她長長的睫羽上,讓她絕美的臉也鍍上了金輝。


    那一刻,他多希望每日醒來,都能見到她在自己的身邊。


    「昨夜有人來過。」


    紫鸞的目光突然一冷,看到地上已經幹涸的血跡,顯然不是他們兩人留下的。昨日還沒有這個痕跡,說明是晚上有人潛入了房中,隻是卻不知道為何受了傷。


    「窗戶和門都是關著的,來人應該是個絕世高手。」


    冰弦鳳注意到地麵上的血跡,目光也透著冷冽之色。


    能夠無聲無息的靠近,而且他昨夜還沒有察覺,定然是個精於隱匿身形的高手,甚至可以穿牆而入。


    「應該是衝著我來的,想必對方隻是來打探虛實。」


    紫鸞緩緩起身,隻是淡淡的掃了地上的血跡一眼。昨日她得到禦龍圖碎片,想必已經被人盯上了,隻是對方為何會退走,她心中也有疑惑。


    冰弦鳳受傷未愈,不是他出手,難道這房中還有第三人不成?


    她坐在梳妝檯前,取出了天鸞玉鏡,玉手輕輕拂去玉鏡之上的塵埃,不知道這鏡子要如何使用。


    這麵玉鏡不僅僅是邊緣為玉質,就連鏡麵也是崑崙天玉。


    見到紫鸞疑惑地打量著天鸞玉鏡,冰弦鳳整理好衣裳,笑著走上前。


    「這玉鏡不是拿來自照的。」


    「那拿來照妖嗎?」


    紫鸞將天鸞玉鏡遞給他,看他那一臉自信的模樣,似乎知道其中玄機。


    「玉鏡之中藏玄機,你讀不懂就看不透。」


    冰弦鳳大手握著天鸞玉鏡,在紫鸞驚訝的目光中,將天鸞玉鏡一分為二。


    「這玉鏡分為陰陽二麵,每一麵都非常輕薄,不是天工巧匠是無法做出這種玉鏡。」


    「那這玉鏡有什麽用?」


    紫鸞看著薄薄的玉鏡,美則美矣,但如果無用,那也隻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罷了。


    「這種鏡子我兒時曾見過,祖爺爺稱之為靈犀鏡。靈犀相通,可解相思。」


    冰弦鳳看到紫鸞不解的模樣,手中握著一麵玉鏡,將靈識融入玉鏡之中,凝神想著紫鸞。


    「我手上的玉鏡動了!」


    紫鸞握著手裏的玉鏡,不知道該如何做。


    「凝神融入玉鏡之中。」


    冰弦鳳開口提醒道,她便聞言照做。


    「有畫麵了!」


    紫鸞驚訝的看著玉鏡之上出現了清晰的畫麵,但並不是她自己的模樣,而是冰弦鳳的臉龐。


    她還可以看到他身邊的畫麵,讓她感覺特別神奇。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鏡子,可以看到對方的模樣。


    冰弦鳳看著鏡中的紫鸞,這天鸞玉鏡可以連接手持玉鏡的兩個人,無論相隔多遠,都可以互相見到。


    「這一麵玉鏡送我可好?」


    他開口說道,眼中帶著希冀。


    「嗯。」


    紫鸞淡淡的應了一聲,收起了自己的那一麵玉鏡。看到冰弦鳳歡喜地收起他的那一麵天鸞玉鏡,她的唇角也浮起了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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