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善深深的歎了口氣,老天爺,何不讓我過得順利些?


    元豐二十二年冬,皇城傳出八聲鍾聲,滿朝文武慌亂,手足無措,這八聲鍾聲代表著皇上病危,江山即將易主。


    更不可思議的是不知皇上要立四皇子襄王的謠言從何傳出,一時間人們信以為真,全部投入襄王一派。


    徐府裏異常安靜,隻聞得見徐嗣宜的書房中,兩男子在爭吵。


    「大哥,聽弟弟一句話,雖然你是太子少保,但是此刻不能去太子府。少傅那隻老狐狸你不是不知道,聽聞了四皇子要上位的消息定會鼓動太子串位!」


    徐嗣宜皺起眉,激動道「我若是現在不去,太子登基以後徐家便就不會有立足之地了啊!」


    「可是若是失敗,那就是誅九族的罪啊,你願意看已經年邁的母親,正直上升期的敬禮,還有縣主他們陪著你一起送死麽?」徐嗣安一句話指戳徐嗣宜的弱點,這些年自己一直不停的往上爬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一家老小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麽?若是沒了命榮華富貴還算得了什麽?


    徐嗣宜不住的往後退了幾步,雙手扶住書案,深深歎了一口氣,「來人!」


    大房總管從門外進入低著頭等候吩咐,「今日徐府閉門謝客。」說完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


    「我聽你的,賭一把。」徐嗣宜對著一直懇求自己的弟弟道。


    不出所料,入夜,太子就帶著一隊軍隊闖進皇城,企圖造反,誰知皇城裏早已設下埋伏,威遠侯世子所帶的一隊白家軍早已守在宮門之內,隻等落網。


    四皇子帶著一隊禁衛軍截住太子與其展開戰鬥,隻是早已設好的埋伏將太子以及軍隊的馬活活射死,太子帶領隊伍奮力反抗,卻已於事無補。


    就在太子被擒後,皇帝也氣得一命嗚唿,一夜之間血洗皇城,一具具屍體躺在皇城之內。


    第二日,四皇子順從百官之意與皇帝遺旨,處死了造反的太子,自己登上九五之尊的寶座。


    因是在康靜門發生的血戰,遂曆史成為康靜之變。四皇子封為崇景帝。


    這場變亂中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威遠侯白家早已暗暗站在了四皇子的背後,而新科狀元李容夏也是四皇子的幕僚之一。


    崇景帝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誅殺太子黨羽,而唯一屬於太子黨羽卻沒有參加這次變亂的就是閉門不待客的徐嗣宜。


    因此,徐嗣宜保住了性命,卻也受到了牽連,從二品大員直貶為六品官員,連降四級,好在留在了京中。徐嗣安與徐敬禮兩名徐家出來的狀元郎自是也沒逃過厄運,幸好上天眷顧,徐嗣安從四品降到了五品,徐敬禮被貶為七品,看似徐家在這次變亂中經曆的小小的波折,實則大傷元氣,從門庭若市變得冷清。見紅頂白,奉高踩低的事在京城是最常見的。


    皇帝駕崩,國喪一年,禁止宴樂婚嫁,大辦酒席,不應考、不做官。看似漸漸進入正軌的統治實則還有無數毒瘤。太子一黨表麵上雖拔除幹淨,實則仍有毒瘤,襄王上位以後,致力於清除太子黨羽,以鞏固自己地位。朝上的重臣也換了一批,除了內閣的閣臣外,大多由襄王提拔起來的年輕人為主,而現任皇帝頗為重視卻是一文一武,新科狀元李容夏從六品躍居成為正四品,威遠侯世子白子山將軍二字前禦賜驍勇二字。世襲貴族更偏向白子山,清流權貴則更偏向李容夏,這樣一來就形成了牽製的局麵,皇位也可以做的更穩,不得不說如今的皇帝絕對是權術的人才。


    成王敗寇沒有人會關心失敗者的生活是怎樣的。就像現在的徐家一般。


    徐嗣宜坐在書房中,一夜間不知又生出了多少白發,若不是徐嗣安竭力阻攔,想必今日斷頭台上就會有自己與家人的地方,想想是多麽可怕的事,還好劫後餘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老爺,二老爺來了。」門外的總管說道,徐嗣宜站起身,「快請進來。」


    徐嗣安邁著大步進屋,「大哥,你找我?」徐嗣安是在不知道這時候大哥找自己是為了什麽,該做的自己都做了,沒有做的自己也無能為力了。


    徐嗣宜頓了一下,笑了起來,「沒事就不能找自己弟弟了麽?」


    徐嗣安迴笑道「怎麽會。」隻是知道在這個時段太過敏感,即使是自己的兄弟自己也不敢求情,就像現在都對徐家大房避而遠之,連帶著二房清冷。


    「弟弟坐,今日找你來,確實是有事要商量的,不過是喜事。」徐嗣宜帶著徐嗣安坐在了紅木圓桌邊,親手給徐嗣安倒上一杯水。


    「什麽喜事?若是昭哥兒的親事那便算了。我已與以前的同僚現任江蘇鹽政使司的尤大人約定好了,把他的掌上明珠尤小姐訂給昭哥兒,等國喪一過便準備親事。好在尤大人厚道,在咱們家遭遇低穀還願意這門親事,怕我多想特地寫了信來,就憑這點我也不會再給昭哥兒定了別的親事。」徐嗣安似乎說的雨點口渴,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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