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川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看到曹德軍如此的著急帶上自己,他也不便拒絕,至少自己現在是警隊的臨時顧問。


    上了車之後,曹德軍一臉的晦暗。


    “曹隊長,這是發生什麽事兒了,又拉警報了?”


    “城外巡邏的鬼子又死了幾個。”


    “什麽?”


    “你沒聽錯,是死了幾個,船越武夫特地找來了他的特聘驗屍官,一定要把事情調查清楚了。”


    “那曹隊長帶上孫某這是?”


    “嗨別提了,不帶上你,我自己去的話,不還得被那鬼子醫生折磨死,起碼你是個專業的醫生不是。”


    “又死了鬼子兵,那這事兒又落你頭上了?”


    “你猜對了,反正我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了,老鬼子那愛給老子安排多少活就安排多少,我幹不完他也得給我受著。”


    警車開出了城北,兩對鬼子兵圍在城門外邊的空地上。


    當然,這裏沒有什麽人看眼,都是鬼子自己的人。


    等曹德軍到了之後,正中間已經有人穿著白大褂,蹲在那裏認真的檢查屍體。


    孫海川沒有往前湊合,一直等在曹德軍的身後。


    “曹隊長,你也太沒有時間觀念了,我這都快驗完屍體了,你才來。”


    “路上處理了點公務,這才趕過來。”


    “你們警隊不是有個什麽名醫麽,怎麽不請他也來看看?”


    孫海川想說話,還是被曹德軍給攔住了。


    隨後曹德軍與蹲在地上的鬼子驗屍官笑道:“你是正規的驗屍官,人家是醫生,你們兩個這專業根本不是一條路子。”


    “什麽一不一條路子,就說……”


    說到這裏,驗屍官收了手裏的家夥事兒,摘下手套,起身就見到了孫海川。


    “哎呦,這不是把人請來了麽,來來來,這位醫學聯會的會長前來看看。”


    “驗屍我不行,還是你比較專業,就聽你的意見吧。”


    “聽我的意見?你不是什麽名醫麽,這麽關鍵的事情怎麽能少了你的意見,你可是醫學聯會的會長,你要是不說點話,那恐怕你們這醫學聯會以後也就是個擺設了。”


    孫海川知道對方在即將自己,但話說迴來了,自己沒必要跟他較真,不過是死了鬼子,自己憑什麽給鬼子驗屍。


    曹德軍用手拉了下孫海川的袖口。


    “要不孫大夫上去看看,省的讓人家說三道四的。”


    “你說誰說三道四呢?”


    “誰說的我就說誰!”


    “我可告訴你,我現在是船越大佐欽點的驗屍官,如果他一會要是驗不出來什麽問題,以後他就可以在憲兵隊消失了。”


    “哈哈,一個西醫診所的大夫,現在成了他們的驗屍官,你也真有意思。”


    “你不一樣麽,好好的警隊隊長,非要給……太君們效力,這不都是不容易嗎。”


    說到這,鬼子的驗屍官故意轉移了話鋒。


    原來,這家夥之前就是行動隊的衛生員,說白了就是專門為了給行動隊隊員處理傷口,頭疼腦熱的病症。


    行動隊被曹德軍收了之後,這小子就跑下來自己開診所,沒多久,他又聯係上了小井,不知道兩個人為什麽非常的好。


    經過小井的介紹,他又跑到鬼子身邊,做起了船越武夫的親點驗屍官。


    不過這個家夥從來都瞧不起任何一名大夫,哪怕是名醫。


    他有自己獨特的理論,說是天下醫術不分小大,隻有誰更厲害,而那個更厲害的就是他自己,自戀。


    孫海川不言語,從警隊人員的手裏接過驗屍本看了眼。


    驗屍官哼了聲:“不會驗,先學學?”


    “我就是看看你寫的有沒有漏洞。”


    “什麽?你開什麽玩笑,還有漏洞?我看你是怕自己驗不出來,先看看我怎麽搞得吧?”


    孫海川不再言語,將本子還給了那家夥,自己蹲下身子,將幾具屍體反過來覆過去。


    他居然發現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幾個鬼子的死法幾乎一樣,都是一刀割開喉管窒息致命,身上再無其他傷勢,甚至是撕打的痕跡都沒有。


    再看看鬼子的死相,一個個都瞪圓了眼睛,證明他們死的時候都是意外的。


    看過幾處重要的地方之後,孫海川心中有數了。


    驗屍官得意洋洋的抽著煙:“怎麽樣,看不明白吧,估計這要是活人,你最多也就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點金創藥粉罷了。”


    “你還真的說錯了,如果是金瘡藥分的話,對他們毫無作用。”


    “怎麽沒用?”


    “因為他們是被割喉死的。”


    “割喉?哈哈,你不是看我筆錄上寫的吧?”


    “是看到了你筆錄上些得了,不過寫的太籠統。”


    “你說說你調查的結果如何?”


    “我的結果就是你的報告漏洞百出,隻能重寫一份。”


    “放屁。”


    鬼子驗屍官徹底火了,指著孫海川的鼻子就要開罵。


    而孫海川一動不動。


    “第一,你的死因斷定很對,但絕對不是因為流血過多而死,反倒是因為隔斷氣管無法唿吸致死;第二,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第二處傷痕,這是你這種人看不出來的。”


    “你胡說八道,就憑你?”


    “對,就憑我,按理說今天這事兒我不該提,但是衝你說話的樣子,今天就教教你怎麽給人家斷傷。”


    隨後,孫海川指著每個屍體的後腰命門之處,那裏的血跡已經滲透了衣衫。


    曹德軍看到之後也非常的驚訝。


    鬼子驗屍官眉頭緊鎖:“這個剛才怎麽沒發現?”


    “剛才你光顧著看他被割喉的死因,就沒有想過是這裏出的問題。”


    按照孫海川的分析,鬼子兵是先被人刺穿了命門脊椎,隨後才跟上頸部一刀,而且動手的時間是晚上。


    “而你寫的死亡時間是早晨,你可要想好了,早晨可是換班的時間,兵力正多的時候,不管誰都不願意冒這個險,所以他們一定是晚上動手,加上他們手快這幾個巡邏的士兵沒等發出消息就一命嗚唿了。”


    鬼子驗屍官臉上的肌肉在顫抖,他感覺到了孫海川的實力,但他自己也要找個台階下。


    “兄弟,你想的太多了吧,那你直接說出這是哪夥人幹的多好?”


    “對不起,這就跟我沒關係了,查案什麽的,孫某還是非常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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