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津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幾人,隻覺得眼睛生疼,止不住的想要流下淚來。


    開始?


    開始什麽?


    關津的腦子慢了一拍,恍惚間,這才從對方的話語中依稀捕捉到了哪裏不太對勁,這些人留著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麽?


    因為他有價值嗎?


    關津心底不確定,可這價值真要說起來,關津並不覺得自己就有多值得看重。


    而且……


    眼前這兩位,應該就是跟金朝有勾結的邪道吧?


    世俗長這樣的,也不能說沒有。


    隻能說太少,而且這樣的人性格也呈現出兩個極端,這些人性格如何,他依稀瞧出了一點。


    加上這些人邪裏邪氣的……


    究竟是什麽玩意,一目了然。


    想到自己此前所打探到的消息,關津腦海之中思緒翻騰。


    不知道為何,他倏地想起了小將離之前對他說的,她說……他是香餑餑,而且看著他的眼神也並不怎麽友善。


    那時候的小將離言笑晏晏,卻在說著宛若惡魔一般的低語。


    甚至怕他不理解,小將離當時還把他為什麽是香餑餑,給仔細解釋了一通。


    大概是怕關津不夠清楚,她還羅列了一些天材地寶,那些光聽名字就覺得很厲害的天材地寶……


    究竟有多少被用在了他身上。


    包括洗筋伐髓實用的藥,小將離就仿佛是在翻舊賬,一筆一筆的跟他清算,關津越聽,便越覺得毛骨悚然。


    心中有種悚然之感,油然而生。


    想到小將離當時的眼神,再聯想起自己此時的處境,以及這些人所說的話,關津心中突然升騰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莫不是……真如他所想的那樣?


    猶記得小將離當時怎麽說來著,這要是放在修真界,那他就是個移動寶庫,但凡有點眼力勁的,估摸著都會想要搶他……


    大概是想到自己的處境不太妙,關津這時候有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抬眼看向麵前兩人目光有些怔愣。


    似乎是在猜測,判斷。


    “喲,你這小眼神……是怕了!”長相絕美,聲音也同樣嬌媚的人幾步上前,抬手撫上關津的臉,語氣溫和。


    “……”把你的髒手拿開!


    關津心下嫌棄,麵上卻是不敢顯露半分。


    此時的他受製於人,真要因為言語激怒了對方,屆時肯定討不到好果子吃,關津可不想因為自己一時間嘴快,反倒遭了罪。


    “怕?他有什麽好怕的?”聲音陰柔的人開口:“像是他這種極品,就應該好好享受才對……”


    “說的也是。”另一人讚同道。


    關津被看得心中悚然,加之這兩人的對話,總給他一種在市集挑揀菜品的感覺,那目光直勾勾的,實在瞧著滲人。


    享受?有什麽可享受的?關津心中古怪。


    覺得這話語相當的有問題。


    是他理解的那種享受嗎?關津心底這一刻在胡思亂想。


    眼下這局麵,他就算想要伺機找機會脫身,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是沒機會。


    這些人還什麽都沒做,就算他想要尋機,也得等這些人先動手才行,況且……那個拿著鎖鏈的一看就不好惹。


    對方長相兇惡,實力如何他不清楚。


    但瞅著是挺嚇人的,那鎖鏈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關津的目光不自覺的便被那鎖鏈吸引。


    至於麵前兩人,則被他忽視了個徹底。


    不是他想忽視,而是不得不忽視。


    這兩人總讓他有種心氣不順的感覺,加之兩人的長相與聲音,實在是讓他覺得難受,索性不理也罷。


    已經淪為階下囚,關津不建議破罐子破摔一點,隻要不惹怒他們,其實他不理又能如何。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


    更何況這些邪道……誰知道有沒有什麽不可言說的怪癖。


    關津心底古怪,聽說那些經常審訊的人就喜歡聽那些階下囚哀嚎,就喜歡聽他們痛哭流涕的求饒聲,聽說這聲音越大,便越發的容易激起他們心底的暴虐。


    “居然是個二愣子。”聲音陰柔的人似乎有些失望,掐著關津脖子的手在一點點的收緊,唿吸有些困難。


    關津麵色漲紅,感覺有些喘不過氣。


    但他並未說什麽。


    將目光與注意力轉向別處,可在唿吸的壓迫下,關津不得不放空心神,努力讓自己忽視身上的異樣。


    “這樣就少了很多樂子呢。”


    關津感覺到這兩人的手在自己身上來迴遊動,就跟蛇一樣,那感覺涼涼的,頓時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來不及去多想,掐著他脖頸的手速倏地收緊,那一瞬間,關津隻是感覺眼前陣陣發黑,頭昏腦脹。


    恨不得立即昏死過去。


    同一時間,上前的兩人直接一人選擇一邊,伸頭咬向了關津的脖頸位置。


    這樣的極品放著不用,實在是可惜了。


    更何況這人本身便是大補,對於他們來說,吃肉喝血是最實在的,考慮到長久性,他們覺得沒必要殺雞取卵,養著似乎也不錯。


    “咕咚咕咚。”


    兩人有些貪婪的吸食著關津的血液,那蘊含在血液中的磅礴藥力也在迅速蔓延,感受到藥力在迅速發揮作用,兩人也是不禁眯起了眼。


    原本沉積在體內的暗傷,似乎正在被藥力一點點的修複,兩人隻感覺一陣身輕如燕。


    原本有些負荷的身體,在這一刻,似乎比易經伐髓之後,還要讓他們覺得輕鬆自在。


    感受到了好處,這兩人心下大喜。


    那是恨不得把關緊吃幹抹淨,隻是……他們也隻是想想罷了,真要如此的話,那他們也無法對其他人交代。


    不少人都盯著呢!


    他們兩個現在也不過是因為抓捕關津有功,所以才能捷足先登吃第一口,後麵還有一堆人在等著。


    雖然心底頗為不舍,但兩人最後還是忍痛鬆口,可是僅一會兒,關津便直接被兩人吸食的麵色發白,渾身都在發顫。


    掐著他脖子的手緩緩鬆開,關津大口大口的唿吸了起來,同一時間,迅速反應過來的關津在心底破口大罵。


    將麵前這二人罵的狗血淋頭。


    原來……這兩人所謂的開始,是這個開始,所謂的享受……就這樣?


    關津心底罵罵咧咧,也不知究竟是失望,還是因為這二人的行為不符合他預期所導致。


    不過想到這二人的身形樣貌,關津心下止不住打了個哆嗦,算了,敬謝不敏。


    這些人是舒服了,可關津卻難受了。


    身體因為過量失血,眼前陣陣發黑,渾身都在發顫,四肢痙攣,那如同萬螞啃咬一般的感覺,比之之前更加劇烈了。


    這一刻,他的感覺更為清晰了許多,這讓他不禁痛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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