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諸位都沒話說,那事情便先這樣。”


    嫿籮語氣淡泊的開口,目光掃視一圈眾人,道:“具體情況如何,諸位心裏清楚。


    如此,那便各自行事,但都不要距離太遠,免得真發生什麽事情,屆時迴援不及。”


    對於邪道而言,一起行動真的有些為難他們了。


    邪道多半都是散修。


    雖也有宗門出身,但宗門的教條,也不似正道那般多而繁重,多半也是無拘無束為主。


    畢竟邪道向來講究隨心所意,真要把他們約束起來,反倒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隻覺渾身難受。


    “至於諸位想做什麽,我也不便過問。


    不過……我還是希望諸位能量力而行,切莫貪功冒進,免得到時候得不償失。”


    嫿籮也沒再多說什麽,叮囑了眾人幾句,在座之中,她的修為以臻化神之境,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會聽一點。


    不說能讓對方老實聽從她的話,但他們多少也會聽進去一點,這,便足夠了。


    她的修為雖無法完全服眾,獲得在座之中,所有邪道的認可,不過……她也沒興趣成為其中的話事人。


    這個小團體,她並不怎麽看得上眼。


    她以前特立獨行慣了。


    即便因緣際會下入了魔,她也一時半會擺脫不了特立獨行的習慣,且邪道多半也是喜歡單幹。


    鮮少有小團體聚集。


    她的話至少比黑犬,黑二兩人的話要好使得多,此時她一開口,幾個化神沒有異議,那麽其他元嬰也就沒有異議。


    黑犬這時候,自也是沒什麽意義。


    在實力麵前,他選擇了忍讓。


    畢竟化神的境界,都足夠讓他喝上一壺的了。


    他隻有元嬰修為而已,真要跟對方起衝突,哪怕世俗對化神有壓製力,將他們的境界以及實力,統一壓到了金丹層麵……


    可真要把對方逼急了,惹惱了她,屆時,對方也不是不可以用別的手段來治她!


    更何況……


    一旦他這邊的反擊力量超過了金丹層次,那麽天罰降臨,也許不需要對方再出手做什麽,天劫便會降下,要了他的命!


    生死有界。


    人沒了,那就什麽都沒了。


    真要到那時候再去後悔,怕是說什麽都晚了。


    黑犬也很明白這一點。


    不然,他也不會在此時如此老實,單是與黑二之間的恩怨,便足夠讓他在小將離這一事情上大書特書。


    “不知諸位可有異議,若無無異,那便這樣吧。”嫿籮開口征詢眾人的意見。


    要是沒問題的話,自然是立即動身走人。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且正道也如同一把懸在他們頭頂的尖刀,時時刻刻都在給以他們濃重的危機感,迫使著他們不得不選擇自保。


    迫使他們不得不為自身謀求一條生路。


    他們也想要求存。


    然,正道卻是在不斷擠壓他們的生存空間,眾邪道也不得不另謀出路。


    小將離此時也算是深有體會。


    她雖沒有淪落為邪道,與這群人為伍。


    但這其中差別,卻也是極其明顯。


    “嫿籮姑娘盡管安排便是,我等定盡力而為。”小將離聲音沙啞的開口,應和了一聲。


    這時候,多少也得買對方點麵子。


    哪怕再不濟,那也得象征性的附和兩句。


    嫿籮的實力不低,在這一群人當中,也算是拔尖。


    當然,如果不是她身上很可能背負著一段不堪迴首的記憶,與刻骨銘心的故事,此人,怕也是個可塑之才。


    看得小將離都有些眼熱了。


    還別說,如果不是因為考慮到這些,小將離這時候都想要挖牆角了,管他正道還是邪道,是人才,那便值得求賢若渴。


    不過小將離也很清楚,真想要將這嫿籮納入麾下,其中的波折必然不少。


    對方的警惕心很強。


    小將離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這嫿籮迄今為止,似乎都還沒有對她徹底放下警惕,仍舊對她抱有一絲懷疑。


    當然,


    很可能她對在座所有人都抱有懷疑,並沒有盡信。


    “諸位可有異議?”


    嫿籮衝小將離點了點頭,旋即看向其他人。


    “無異議。”


    “無異議。”


    ……


    “無異議,就按嫿籮姑娘說的辦。”其他人也是應聲附和,這時候也沒什麽計謀可講。


    邪道?


    嘖,一鼓腦地莽上去就完事了。


    哪來那麽多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跟修真界中的正道鬥智鬥勇,也許他們還得多玩點計謀什麽的。


    可跟世俗中的這些人打交道,眾人覺得……根本就不需要什麽計謀,他們的實力便完全可以吊打他們。


    他們唯一需要稍微注意點的,大概就是殺戮,很可能會引來正道的追蹤圍堵,除此之外,倒是不必特別擔心什麽。


    也就那些從修真界追至俗世的正道,需要讓他們加以警惕。


    至於俗世中人……


    說句不中聽的話,這些人還不值得他們對此大動幹戈。


    眾人的意見一致,沒有任何意義。


    反正他們也僅僅隻是出去狩獵而已,幹完這一票大的,他們便立即撤走,絕不給正道任何可乘之機!


    也絕不能讓正道那靈敏的狗鼻子,嗅到他們的氣味,否則,之後想逃跑也是難度不小。


    修真界中的正道究竟有多難纏,眾人早已深有領會,加上身邊還有小將離這麽一個鮮活的例子存在,真要沒點本事,怕是得直接殞命當場了。


    能像小將離這般拚到重傷垂死,僥幸逃脫的,當真是少之又少。


    也許拚到重傷垂死,僥幸逃脫的也不是沒有。


    但也正是因為他們拖著重傷垂死之身,在逃亡的路途中,也很可能會遭遇種種變故。


    以至於人數一再折損。


    逃亡中途,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同道之間刀兵相向,更是屢見不鮮。


    昔日同門拔劍相向,昔日好友背後捅刀,逃亡中途,一切都有可能。


    “既然大家都無異議,那便走吧。”嫿籮並不理會眾人的心思複雜,對她來說,報仇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人……


    隻要沒有將戰火波及到她身上,那麽嫿籮也是不介意冷眼旁觀的。


    眾人點頭,紛紛起身朝外走去。


    一出洞穴,基本上都不需要再說什麽,眾人便很有自覺的各自散去,分道揚鑣。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隻有一個,駐紮在關外之地的各國聯軍前鋒營!


    直接突襲,莽上去就完事了。


    他們的目的是獵殺金丹,奪取修煉資源,為日後的複仇大計添磚加瓦!


    小將離也跟隨眾人一起閃身而出。


    她故意放慢了些許腳步,走在人群後麵,等她出來時,外麵早已空無一人,最先出來的嫿籮,更是沒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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