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近期,戰亂將起。


    那些邪道雖然會被清理掉一些,但難保不會有人從千裏之外,千裏迢迢趕來,想要伺機渾水摸魚。


    畢竟有句老話說的好,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邪道雖然會被清理,但清理掉的那些,多半也隻是些小魚小蝦,算不上是什麽大魚。


    因為大魚一般都有自己的保命本事,能從小魚小蝦蛻變成大魚,自身的本事,自也是極其過人的。


    想要將這些徹底拔除,至少,這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


    “這一次出使秦國的目的,還真是有趣,竟然是借著戰時,過去交流交流感情的,嘖嘖。”


    一輛馬車內,身著深藍色赤鳥袍服的中年男子,掀開簾帳,朝外看了一眼,語氣有些怪異的開口。


    整個隊伍就隻有兩輛馬車,裏麵坐著兩國來使,其他的,全是浩浩蕩蕩的隊伍,以及誇張的陣仗。


    除了馬車內的兩國使節之外,餘下的人,幾乎都是將士,而且清一色都是高階練氣,還有不少築基,作為什人長,百夫長的存在。


    更是有四名金丹壓陣。


    不得不說,這陣容比起當時去秦國,為老皇帝賀壽時,都還要隆重幾分。


    當時。


    雖兩國也有派人過去賀壽,裏子麵子也算都給秦國做齊了,陣容自然也不會太過敷衍。


    當時的秦國雖已顯露頹態,日漸衰微,但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該給的麵子還是應該給的。


    那時候,兩國也各派了一名金丹,已經十數名巔峰築基,過去為使節護翼左右。


    說是為使節護翼左右,護其安全,不如說是過去招搖過市,彰顯自身的存在。


    畢竟這陣仗,其實已經算得上是招搖了。


    現在,走訪秦國邊陲的使節陣容,似乎更加誇張。


    兩國使節也就各來了一個,以及帶了些隨身打雜伺候的人,當然,不多,也就兩三個。


    餘下的基本上全都是帶修為的。


    這陣容要說兩國是懷揣善意而來,怕是都沒人信。


    之所以如此鄭重其事,之所以如此聲勢浩蕩,主要還是因為之前在秦國邊陲這裏吃過虧。


    兩國迴去怎麽想都覺得難受。


    這筆賬,是肯定要討迴來的,隻不過他們之前沒有爆發,無非也就是在等。


    所以兩國一思量,便直接一拍即合,向秦國遞了文書,也不等對方迴應,便大張旗鼓的過來了。


    既然暗地裏不行。


    且人似乎還沒到南境,就直接在關外之地被人給截殺了,那麽……他們明著過來,還光明正大的帶了好幾個金丹過來!


    兩國就不相信,秦國這邊還能給一起殺了不成?


    真要如此,那麽秦國就等著被周邊各國口誅筆伐,等著被周邊各國聯合討伐吧!


    兩國的小算盤也是打的啪啪作響。


    這次,他們要把之前的帳也給一起討迴來,把之前丟的麵子,也給一起收迴來!


    這來訪的兩國使節,若是小將離見著了,必然會大為驚訝,大感熟悉。


    因為這兩人就是之前出使秦國,為老皇帝賀壽之人。


    隻不過之後,因為奪嫡之爭事變,各國使節被迫延期滯留秦國王都一陣,參加新帝繼任大典。


    然後寧遠山上。


    兩國使節又被小將離攔著,威逼利誘了一番……


    說實話,不禁兩國使節心底憋屈,其他各國使節心底都憋屈的很。


    可奈何小將離這些年的聲名,也足夠震懾一些宵小,震懾一些扯著虎皮大旗,耀武揚威之輩。


    這些使節說好聽點,他們是各大王朝的外交使節,說不好聽點,大家都是給人當狗,當走狗的存在。


    而且……


    他們這些使節更是扯著虎皮大旗,在外耀武揚威之輩,但凡自身的國力雄厚,比之各國強盛,那麽這些使節,必然也不是什麽好相與之輩。


    咄咄逼人的事情,那都是時常有。


    隻不過有秦國這麽一個存在被針對,所以周邊各國相處起來,倒也顯得相安無事。


    當然,這相安無事也隻是暫時的。


    如果秦國這一存在被抹去,那麽周邊各國肯定也會打起來,這份安寧持續不了太久。


    畢竟亂世,並不適合所謂的細水長流,更不適合什麽所謂的怡然自得,悠享田園。


    這種事如果放在盛世,必然也是極其惹人向往的。


    放在亂世,這是奢望。


    甚至這所謂的田園,很快便會被戰火打破,被戰火波及,一切都在這亂世之中煙消雲散,不複存在。


    倘若是盛世,也許一切皆有可能。


    但亂世之中,想要獨善其身,太難。


    如果躲在深山老林裏,也許還可以僥幸躲過一劫,但如果是入了世,那麽想要擺脫這一束縛,就有些不太現實。


    一輛車上掛有雲字令牌的馬車內,同樣有人掀開了車簾,朝外看了一眼。


    “這地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陰森,惹人厭棄。”


    關外之地因為有戰亂的滋養,樹木草植顯得異常繁盛,異常的茂密蔥蘢,不比那些深山老林差多少。


    畢竟這可都是用鮮血澆灌出來的。


    行於其上,卻總讓人莫名有種陰森之感,莫名的有些慌亂,心緒莫名煩躁,身感寒涼,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存在,在暗中窺覷著他們。


    這使得兩國使節隱隱有些不安。


    正常時候,他們都是走官道,並不是走關外之地。


    官道更安全些。


    雖路途較遠,但也可以避開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但此次,他們造訪的不是秦國王都,而是秦國南境邊陲,如此,這關外之地,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的。


    因為走官道的話,他們最先到的,就不是秦國南境邊陲了,屆時還要繞道,才能到這邊。


    怎麽想,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


    他們的目的很直接,就是造訪南境邊陲。


    這要是繞路的話,反而有些奇怪。


    放著關外之地的捷徑不走,反倒是繞路走官道,怎麽想都感覺不太對勁,更何況……


    走官道的過程太過繁瑣。


    他們也隻是象征性的給秦國這邊遞了本文書,可沒有拿到允許,如果走官道被攔下來的話,屆時還得迴去,想想也是丟人。


    他們當然可以硬闖,但沒必要。


    他們可不想本身是來造訪秦國南境邊陲的,最後卻因為硬闖,變成了要逃避來自於秦國的通緝與追殺。


    走官道還得走他個十天半個月,才能繞到南境。


    如果橫跨關外之地,也許快點,半天便足矣,如果是慢點的話,兩三天也足夠他們在路上拖延。


    “可不是嘛,這裏的土壤都是用血肉澆灌,鑄成的,每次走這條道趕路,我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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